卷一_第二十九章 我是你的夫君

阮定天的話讓阮惜玥稍稍一愣,她下意識的朝著孤禦銜看了一眼,見他的情緒並無波瀾之後不免尷尬,側眸說道:“父親,哪有女兒家出閣了還整日往家裏去的?”

“這是什麽話,即便是出閣了玥兒也是我定南侯府中的千金,誰要是膽敢欺負你就與父親說,定不會饒了他。”話落之後,目光有意無意的朝著孤禦銜瞥了一眼。

前世阮惜玥便知道父親與孤禦銜之間有著不合,隻是不知道他們居然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以免是疼愛自己的父親大人,一麵自己心愛的男子,她該怎麽選擇才好呢?

望著她為難的目光,孤禦銜微微一笑,不動神色的啟唇說道:“既然嶽父大人對玥兒如此關切,本王若是不讓玥兒過去小住,倒是顯得小氣了?”

“王爺嚴重了,臣可沒有這個意思。”嘴上這麽說著,但是阮定天的眼神可是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一時之間整個屋子裏的氣氛都開始僵硬了起來。

看到這樣的場麵,阮惜玥當即就鬱悶了,這還是她在這裏了,若是不在的話兩個人還不大打起來啊?思及於此便微微起身握住孤禦銜的手,微微緊了一緊,衝著他搖搖頭。

孤禦銜當然能夠明白她的意思,給了阮惜玥一個安慰的眼神之後,正色的說道:“隻是玥兒如今身子虛弱,還請嶽父大人準許,能夠等玥兒身子恢複一些再言。”

若是自己不答應那便是不顧女兒的身體了,煜王爺這一句話包涵的意思太深,阮定天的唇角掛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在他的目光下啟唇道:“如此甚好。”

在父親離開之後,阮惜玥這才鬆了一口氣,她低聲說道:“阿銜,我父親他性子就是如此,你不要生氣。”

“怎麽會生氣,嶽父也是關心你而已,俗話說關心則亂,本王又怎麽會在意呢?”說著,孤禦銜接過了侍女遞來的血燕,親自喂給她喝。

看著他細心的動作,阮惜玥頗有些沒反應過來的樣子,隻聽見她溫婉的說道:“阿銜你是王爺,這樣不合規矩,若是讓人看了有失身份。”

“在外麵我是王爺,在你麵前我隻是夫君,玥兒,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他目光灼灼的說了一句。

聞言後,阮惜玥隻覺得心口暖暖的,沉吟了片刻後悠悠的說:“再過幾次就是惠妃娘娘的生辰了,不知那會臣妾的身子能否好起來。”

“無妨,不就是身辰嗎?我自有辦法應付。”說著,他的目光中閃過了一抹什麽,快的讓人抓不住。

還記得前世,在惠妃的身辰宴會上她誣陷阮惜玥偷走了皇上賞賜的金釵,還在她的身上搜到了那支金釵,當時的阮惜玥挨了二十大板打的皮開肉綻差點丟了性命。

這一次她一定會小心翼翼的,不會給那些人陷害自己的機會,否則前世的仇恨算什麽?

在孤禦銜的精心照顧下,阮惜玥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此時兩人正在院子裏沐浴著陽光。阮惜玥欣賞著院子裏的花草,感受著春天的

氣息,情不自禁的彎起了唇角,帶出了一抹明媚的笑意。

“阿銜,這花真美。”她輕聲說。

孤禦銜的目光帶著寵溺落在了她精致的容顏上,不由的說道:“是啊,真美!”她說的是花,而他說的是人。

側眸後,對上了孤禦銜的目光後她頗有些羞澀的垂下了眸子,而孤禦銜也輕咳了一聲掩飾過自己的尷尬:“玥兒,最近感覺身子如何了?”

“多虧有阿銜在身邊照顧,已經好多了。”她盈盈一笑,仿佛整個後院裏的百花都失去了嬌豔的顏色。

有了她的這句話,孤禦銜這才發現自己似乎做什麽都是值得的,反映過來後又不禁有些意外起來,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居然甘願付出了?看著身邊的女子,他的心裏忍不住開始嘲諷自己。

正當兩人還在說話的時候,雪梅小跑了過來將一封請柬呈上,並說道:“主子,這是宮中派人送來的請柬,說是惠妃娘娘的意思。”

果然,該來的都會來的,想到這裏之後,阮惜玥倒是越發自然的一笑,頗有些雲淡風輕的氣息在其中:“知道了,去回了宮裏的人,就說本王妃會親自前去的。”

將她的神色收入眼底後,孤禦銜雖然沒有說什麽不過那雙眼睛裏透露出來的情愫卻有著眸中質疑的意思。

“阿銜,我這幾日做夢總是很亂,也不知道會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你說該怎麽辦呢?”惠妃娘娘如今是皇上寵愛的妃子,一不小了就有可能會影響到阿銜的前程,這次的宴會去不去都是一個錯。

相對於她的擔憂,孤禦銜倒是一臉的淡然:“玥兒不用過於擔心,不是有本王陪在你身邊嗎?”即便是惠妃受寵,但是畢竟她腹中的孩子還沒出生,誰會知道將來是怎樣呢?

不知道為什麽,在聽到了孤禦銜的這些話之火,她原本所有的擔心都瞬間消失的,換上的是一張笑臉,輕聲說道:“我知道有阿銜在,但是宮中之人要對付的又豈會隻是我一個人?”

“我明白玥兒的意思,放心吧。”如果沒有把握的事情,他從來都不會做的。

……

終於,到了要進宮的日子,這個皇宮曾經是她最害怕的地方,因為金碧輝煌的宮牆內封存的隻是一座皇城墳場罷了。有多少人因為這個地方失去性命,又有多少人為了權勢你死我活?

她修長的手指微微挑開了馬車的簾子,看到了宮牆周圍來來往往的太監和宮女,看這陣勢想必今晚的宴會一定十分隆重了。

進宮後,女眷就必須要去辰月殿拜見所有嬪妃,阮惜玥剛走了沒幾步路就遇到了二王妃陳清雅,都說冤家路窄這話還真是沒錯的。

“七弟妹也是要去辰月殿嗎?”隻看見陳清雅說話之間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她這問的不是廢話嗎?阮惜玥在心裏翻了個大白眼送過去,但是麵容上依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真巧,在這裏也能遇到二嫂。”

“是啊,既然這樣不如一起過去吧?”其

實陳清雅從一開始就很嫉妒阮惜玥的身份,她是定南侯的千金小姐,也是周國第一美人,人人都想一睹她的真顏卻不得而見。本以為她會跟當今太子在一起的,誰知道卻看上了煜王爺,倒真是令人汗顏。

麵對著二王妃這樣的表情,其實阮惜玥心裏一點都不介意,別人怎麽看她難道身上還會掉下二兩肉不成?思及於此便提步走在了前麵。

“沒規矩,按理說主子你為大,理應主子走在前麵才是。”身邊的婢女低聲說了一句。

聞言後,陳清雅輕哼了一聲:“就讓她得意吧,看她等會在嬪妃麵前怎麽出醜?”

她的那點小心思阮惜玥怎麽會不明白呢?隻是這一次這些人都打錯了主意,她阮惜玥想要做的事情,沒有什麽是做不到的。

皇後在看到了她的時候也帶著一臉溫和的笑意,沒等阮惜玥行禮便親切的說道:“玥兒,來坐到本宮身邊來。”

見狀,阮惜玥一個咯噔,隨後還是畢恭畢敬的施了一禮,這才走過去坐在了皇後的邊上:“娘娘。”

“本宮記得玥兒上次入宮是在四年前隨著太子一塊來的,如今真是變的越發出塵了。”皇後連連的讚許著,引來了眾位嬪妃的不屑。

阮惜玥這麽聰明的人怎麽可能會聽不出來,她話裏的意思不就是當著所有嬪妃的麵,諷刺自己跟了煜王嗎?但是即便是迎著那麽多雙刺目的眼視線,她還是溫婉的笑道:“是啊,隻是當年年幼無知惹怒了皇後娘娘,還挨了家法,玥兒心裏可還記得呢!”

一句話讓皇後的臉色一變,隨後又很快的帶上了微笑:“聽玥兒這意思,是在怨本宮了?”

“玥兒怎敢怨恨皇後娘娘呢?在玥兒的心中皇後娘娘您母儀天下可是後宮的阮惜玥人,如此尊貴的身份萬人莫及,難道說在皇後娘娘的心裏就把玥兒想成那般小肚雞腸的人?”她格外單純的說了一句。

她的話出口之後,幾個嬪妃便開始低聲議論起來。這話的意思不就是在說,皇後娘娘心胸狹隘,連那麽點事都能想歪,可不就是小肚雞腸了嗎?

好你個阮惜玥,若不是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本宮哪裏會留著你到現在?你就等著瞧吧,早晚有一天本宮會玩死你的。

院子裏,淑妃和德妃兩人正在散步,想到了剛才阮惜玥跟皇後對持中說的那些話就覺得心裏痛快極了。

隻聽淑妃笑眯眯的說道:“姐姐,你剛才是沒有看到皇後在阮惜玥那丫頭麵前吃癟的樣子,著實精彩。”

“隻怕是這一次得罪了皇後,煜王府又要不太平了。”德妃緩緩說著。

聞言,淑妃也點點頭:“這也倒是,隻不過這阮惜玥雖是定南侯的府裏千金小姐,怎麽說也隻是個庶女罷了,比起那第一才女阮明玉的確是差勁了一些。”

“誰說不是呢,這阮家的祖墳也不知道怎麽安葬的,出了一個周國第一美人阮惜玥,這第一才女卻也是他阮定天的女兒,你說這難道就是造化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