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9章:少主喝多了

赫翼回答,“這個屬下不知道,不過……我們這裏肯定有他的人。”

他?

祁月挑了挑眉。

會不會說的是上次來的那個男生?

她沒有去敲門,而是就站在門口,把耳朵貼過去聽。

“現在還查不出來是誰?”

“少主,因為我們的人多半是從厲家分出來的,所以……不容易挨個排查。”

厲家來的下屬至少要有一萬人,挨個排查需要一段時間的。

“不容易查,就不查了?”厲肆意一個高腳杯直接扔過去,杯子應聲落地,摔了個粉碎,“你知道我很討厭奸細。”

“是,我現在就去查。”

赫翼後退了一步,忽然打開門,就看到了祁月直直的站在門口。

他蹙眉,“祁醫生在這裏幹什麽?”

“我……是厲肆意叫我來換藥。”

“進來。”厲肆意的聲音越過赫翼傳過來。

赫翼立刻側過身體讓出位置。

祁月走過去,臉上掠過尷尬,“那個……我來換藥的……”

“都聽到什麽了?”厲肆意邁開修長的腿,走到玻璃櫃子前,又重新拿了一個高腳杯。

“我什麽都沒聽到。”祁月盡量讓自己說的不卑不亢,一雙眸子趕緊撇開,不敢直視他。

“你聽到了什麽,我也不會殺了你,沒關係。”厲肆意笑笑,“給我倒酒。”

“你現在不應該喝酒!酒精不利於傷口愈合。”祁月雖然很討厭他,但是……更希望他趕緊好,這樣自己就能離開了。

“女人,不要管的太多。”

“……”

厲肆意勾了勾唇,“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我知道。”

祁月咬唇,“那你什麽時候放我離開?”

“看我心情。”

“……”

厲肆意斜倚的坐到沙發上,慵懶的指了指自己的腿,“按摩會吧?”

祁月蹙眉,遲遲沒有動。

“不想出去了?”

一句話,她不得不湊上前。

這種屈辱的日子,她真是夠了……

祁月蹲下身子給他捶腿,厲肆意輕抿著紅酒,“就這麽想離開我?”

“如果你是我的話,你喜歡在這種環境下生活?”祁月這次不回答了,把問題再扔回去給他。

厲肆意想了想後,輕笑出聲,“當我的妻子,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我隻想要自由。”

“誰說當我的妻子,就沒有自由了呢?”厲肆意挑眉。

“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愛情,甚至連感情都沒有,當夫妻隻能讓我們兩個都不開心。”祁月抿唇,“所以我拒絕,即使有自由,我也不想當你的妻子!”

“感情,愛情?”厲肆意嗤笑了一聲,“告訴我,感情是什麽?愛情是什麽?你那個所謂的……就見過一麵,救過你一次的那個男人?”

“感情並不一定是要一輩子在一起,或者見幾次來衡量的!”祁月不喜歡他用這種輕蔑的語氣說自己對那個男生的等待。

這麽多年了,她的執著絕對不是一分不值的。

“那我也救過人,也被人救過,可沒有你那麽感情豐富。”厲肆意扯動唇角,“我看你還是現實點,先想想……怎麽從我這裏逃脫。”

“厲肆意,

你是厲家的大少爺,擁有這麽多的東西,權利,勢力,為什麽非要我呢?”祁月就不明白了,“想要嫁給你的人肯定很多!那個林管,那麽喜歡你!”

厲肆意的俊臉頓時冷凝下來,“祁月,收回你剛才的話。”

“……”

“我厲肆意想要的東西,不需要理由。”

祁月五指緊攥,“那你就不要再問我想不想離開!我什麽時候都想離開。”

“離開去找你那個莫須有的人?!”

“找任何人都比你好!”祁月瞪向他。

厲肆意霍地起來,動作幅度太大,一下子把祁月給碰倒了。

“好,祁月,你最好一直這麽嘴硬!”他厲聲低吼,“赫翼,把她關到地牢裏去,任何人不準給她飯和水!”

“是,少主。”

祁月抹了抹臉上的灰塵,倔強的看著他,“厲肆意,你這麽變/態,我就是死都不會嫁給你!你這輩子不會得到真愛的,你這輩子都會被人唾棄!”

“滾!”厲肆意咆哮的喊著,雙手緊緊的攥拳。

他現在真想直接拗斷她的脖子……

赫翼趕緊把祁月給帶走了,這房間裏頓時就剩下了他一個人。

厲肆意抬手一拳砸向牆上的玻璃,碎片頓時七零八落……

零星的碎片裏,映著他發白的俊臉……

……

安怡市精神病院。

這是一家坐落在郊區的醫院,曾經也繁華過,來求醫的患者非常多,治愈率也很高。

可是後來傳聞被人給買走了,這裏就再也沒有收過任何的患者病人,連醫生也都四散了。

下午,一輛黑色的賓利車開了進去,生了鏽大門被打開,又很快重新關上。

“厲先生好。”

修長的腿邁出來,他一身的黑色西裝,臉上帶著墨鏡。

在掃了一圈四周後,薄唇微啟,“她死了沒?”

“沒有……秦女士的精神還是時好時壞……”女醫生低著頭,甚至不敢大聲說話。

“我不是說過了,要麽就治好她,要麽……就給她個解脫。”

厲肆意說完邁步走了進去。

經過一條長廊,另外一邊是一個隱蔽著的病房。

這裏就隻有她一個病人……

那是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女人,頭發淩亂不堪,臉上還化著妝,雖然全身的衣服完全不配那妝容,可她的臉還是打扮的很精致。

看起來特別的不協調……

她也看到了厲肆意,不過沒有過來,而是自己站在房門前,一手掐腰,唱起了小調。

不得不說,她的嗓音真的很好,一聽就是苦練過很久的……

“她一直這樣?”厲肆意揚眉。

“是的。”女醫生點頭。

“有沒有人過來看她?”

“沒有,除了您以外,沒有人能看到她。”這裏甚至已經很久沒有人接近了。

厲肆意邁開步子朝著她走過去,女人忽然驚叫了一聲。

“別過來!”

“又不記得我了?”厲肆意蹙眉,“上次不是記得了?”

女人瘋了一般的喊著,“你們都離我遠點!我誰都不認識,我誰都不記得!我不管你們是誰,都別耽誤的練習唱曲子!他就喜歡聽我唱,就喜歡聽我一個人唱……”

厲肆

意修長的五指聚攏,聽到她唱的小曲,就像是一刀一刀在捅著自己一樣。

“佳人蹙眉峰,郎君你當聽,事到如今何須禮多迎,休稍停……”

“夠了,別唱了!”他忽然厲聲的打斷,走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他死了,死了你知不知道?!你再唱他也不會聽到!這麽多年了,他什麽時候想過你了?”

女人怔了怔後,眼睛忽然紅了,甩開了厲肆意的手,繼續唱著,聲音哽咽……

“正說正講孤雁鳴,爾因何故吵鬧聲,越加憂悶,越加憂悶……再見北鴻思故人,捎書帶信漢昭君,如今不能,如今不能……”

“夠了!”厲肆意越聽越煩躁,簡直想要縫上她的嘴!

幸好赫翼和醫生都過來擋住了他。

“少主,這也許是夫人的寄托方式,您不讓她唱,她還能幹什麽呢?”

“被那老頭子坑的還不夠苦?!”厲肆意攥拳,“如果不是他說喜歡聽她唱曲,把她哄的團團轉,我就不會被接回厲家!”

那些個苦,所有的痛,他一刀一刀都記著!

“少主……”

“好,你願意唱對吧?那你就永遠都在這裏唱!你一輩子都別想去見見那個老頭子,永遠!”

厲肆意轉身要走,身後的女人忽然拉住了他。

“我想……見見他……”

厲肆意的身體一僵,站在了原地,沒有說話,更沒有回頭。

“他再不好……也是你的父親……”

“我沒有那樣的父親。”

“那你現在已經得到了厲家,還不夠償還你的嗎……”女人癡癡的一笑,“這一切的冤孽都是因我而起的,最應該受到懲罰的人,是我……是我……”

“你就算是死了,也不是厲家的任何人!”厲肆意的眸子陰了陰,“你還不如我呢……至少我姓厲。”

說完,他甩手離開,繼續把她留在這深牆大院裏。

……

晚上,祁月正在研究著怎麽跑出去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麵有人敲門。

她一開門,就看到赫翼親自過來了!

“你……有事?”

“少主喝多了,請祁醫生去看看。”赫翼的語氣有些著急。

“他喝多了,和我有什麽關係?”祁月希望他直接喝死了才好!

這樣自己就自由了!

就他這種變/態,就應該死了!

“祁醫生。”赫翼忽然拿出一把槍,“我希望夏醫生去看看少主。”

“……”

祁月真是討厭極了這種動不動就拔槍的方式,可是看赫翼這個樣子,厲肆意應該是真的很嚴重吧?

她咬了咬下唇,“我去,但可不是屈服在你的槍下!我是怕厲肆意死的很難看,畢竟以前是我的病人……”

祁月跟著赫翼到了厲肆意的臥室門前,還沒等進去,就聽到裏麵劈裏啪啦的摔砸聲音。

她蹙了蹙眉,“厲肆意又怎麽了?”

“少主有不開心的事情。”

“……”

祁月頓了頓後,才伸手準備去敲門。

可是手一碰到了門,就開了……

臥室裏麵一片狼藉,可以說都沒什麽東西是完整的了。

厲肆意一個人站在中間,兩隻手在滴著血,眼睛猩紅的,臥室裏麵湧出一股子酒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