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1章：你能不能別總是殺人
……
回程的路上，祁月一言不發的坐在厲肆意的身邊。
他也沒有一句話，俊臉上的表情讓人難以捉摸。
馬上快到別墅的時候，祁月才開口，“厲肆意……其實你很愛你的母親，對吧？”
話音剛落，厲肆意的目光就立刻怒瞪過來。
“這不是你應該說的話！”
“是你自己不敢直麵的去麵對！”祁月蹙眉，“我知道……你肯定是因為點什麽事情，才會記恨你母親，關於你在厲家……我也耳聞過一點事情……”
畢竟自己父親在厲家做了這麽多年的醫生，這些事情她多多少少知道。
“閉嘴！”厲肆意咆哮著。
“你母親說的沒錯！應該做心理治療的人是你。”祁月冒著生命危險說，“是你的性格養成不對！厲肆意，你為什麽不能放下以前的事情呢？現在厲老已經去世了，以前的恩怨再糾纏，也就沒有什麽意思了，不是嗎？畢竟厲老是你的父親，他養育了你！”
“你懂什麽？！”
“對，我確實是不懂，不過你應該知道，厲老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人，他做事肯定要有自己的一個套路！”說完，祁月挽起了袖子，上麵有一道淺淡的疤痕，“你看，這個傷口還是拜厲老所賜呢！就因為我多管閑事，幫了厲家的一個小傭人，被他的人打了一頓！我父親知道了這件事以後，也沒有多說什麽，就隻是給我上了上藥而已！”
厲肆意的目光忽然轉過去——
那傷口確實存在，不過似乎已經很久了。
小孩子的肉皮愈合能力強，長大了以後也就不容易看到了…… “我父親都能了解厲老的性格，你為什麽就不能呢？”祁月沒有發覺厲肆意的不對勁，還在繼續說著。
忽然，厲肆意拽住了她的手腕，“你救過一個……厲家的傭人？”
“對啊。”祁月點頭，“他不知道做錯了什麽事情，被罰跪在院子裏！那麽熱的祁天，他後背上的傷口都已經發膿了，我就偷了點消炎藥給他，不小心被路過的厲老看到了……”
祁月記得，那是自己有生以來第一次被那麽狠的打過。
連父母都從來沒有那個樣子對待自己！
當時自己才十幾歲，肉皮也比較嫩，被打了以後全身青青紫紫的。
那時候母親還活著，哭哭啼啼了好久，埋怨祁建國看到女兒被打也不護著，可是祁建國隻是歎了口氣，沒有多說什麽。
“那你……還記得那個……傭人的臉嗎？”厲肆意僵硬的開口，麵部表情很奇怪。
祁月想了想，搖頭，“沒有，即使我記得，也完全認不出來！他一麵的灰，好像很久都沒有洗臉了似的，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
“這件事不要再跟別人說。”厲肆意忽然把目光移開，“也不要再在我麵前提任何關於老頭子的事情！”
“……”
“晚上想吃什麽？”他的語氣一轉，簡直像六月的天氣一樣，陰晴不定！
祁月完全跟不上，“啊？”
“我問你，晚上想吃什麽！”
“你不是把我關起來，不讓我吃飯嗎？”
“囉嗦，真的想餓死？”厲肆意挑眉看過去。
祁月搖頭，“沒有……”
“想好了吃什麽再跟我說話。”
“……”
……
回到了厲家，厲肆意就跟赫翼回了書房。
祁月也從地牢裏出來了，被送回以前的臥室裏。
她剛進房間，就有兩個傭人敲門。
“祁醫生，我們是少主派來伺候您的……”
“伺候我？”祁月錯愕，“厲肆意讓的？”
“是。”傭人點頭，“您餓了嗎？想吃什麽，我好去吩咐廚房做。”
“你等等！”祁月揚手，“厲肆意叫你們來，是不是有什麽其他意思？”
特意讓傭人來伺候自己？
她打死都不信！
那個魔鬼，幾度想要殺了自己呢！
“這個……我們不知道。”傭人們齊齊的搖頭，“少主隻說讓我們伺候好您，不能有一點的懈怠。”
“……”
“祁醫生累了嗎？我給您捶腿。”一個傭人向前一步，祁月立刻後退。
“停！”祁月擺手，蹙起秀眉，“我要見厲肆意！”
“那您稍等，我去通報一下。”
傭人轉身就走，另外一個還站在門口，“少主說您應該餓了，問您吃什麽。”
“……我什麽都不吃，等我見了厲肆意以後的吧！”
是不是鴻門宴，誰知道呢？
……
書房裏，厲肆意坐在竹椅上，修長的手指在一點一點剝著橙子。
滿書房裏都是橙子的味道。
他很喜歡這種氣味，讓自己感覺安定。
“少主，您把夫人帶回來，很容易被二少爺知道的！” “知道又能怎麽？”厲肆意挑眉，“現在老頭子都死了，誰還拿她怎麽樣？”
“倒是不能，可是這樣的話，厲家的那些人就該趁機起哄，說您當初有意隱瞞夫人還活著的事情！”
當初厲肆意可是因為母親已經死了，厲家才不得不接受他的。
這事……大家都知道。
現在他的母親又忽然出現……
一定會引起****的。
尤其是這種時候，厲家的一些人還在遊離中，不知道應該投靠哪一邊。
“那就多防備，不讓厲煜風查到，不就好了？”厲肆意蹙眉，“這點小事也要來跟我說？”
“是……少主。”
“沒有事了？”厲肆意狹長的眸子眯了眯，“沒事就別在我這裏浪費空氣。”
赫翼低下頭，“少主，還有一件事……”
“說。”
“厲老以前的私人醫生，祁建國，現在正在插手查厲老去世的事情，我們需不需要……”
“祁建國？！”厲肆意騰地站起來，“祁月的父親？”
“是的……他是秘密和二少爺一起查這件事的，祁醫生……應該不知道。”
厲肆意蹙眉，在沉默了幾秒後，開口，“這件事不準讓林絮知道。”
“是，少主。”
“叩叩——”
忽然，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赫翼開口，“誰？”
“少主，祁醫生說要見您。”
厲肆意看了一眼赫翼，揚手，“你出去，讓祁月過來。”
“是，少主。”
……
祁月一進來，就覺得這氣氛不對。
厲肆意沒有像剛才那種一身的戾氣，反倒像是忽然變了個人似的，還笑臉相迎呢……
“我讓傭人問你吃什麽，怎麽還想沒想好？”
“你忽然關心我吃什麽，該不會是有什麽陷阱吧？”祁月挑眉，防備的說道。
厲肆意一笑，向她勾勾手指，“過來。”
“我不去！”
到他身邊還能有什麽好事了？！
“我讓你過來，你就給我過來！非要讓我生氣是不是？”厲肆意揚眉，俊雅的臉上目前還是笑著的。
祁月百般個不情願，不過也隻好往前走了幾步。
“這就對了嘛，我早就說過，你隻要乖乖的，我就不會把你關起來，你還會……有你的自由。”厲肆意伸手把她臉頰上的發絲撥開，“告訴我，想要吃什麽？”
“我不餓。”
“那也得吃！”厲肆意拍拍手，兩名傭人走了進來，“你們去做一些祁醫生喜歡吃的東西來！要是沒有她喜歡吃的，我今天就送你們去見閻王！”
傭人被嚇得趕緊跪下，“是，知道了少主！”
祁月蹙眉，“厲肆意你這是幹什麽？”
動不動就要弄死別人！
“我這是怕你餓到啊。”厲肆意雙手攬住了她的腰，薄唇微勾，“或者……你現在告訴他們，你愛吃什麽，他們不就不用死了？”
“……”
“不想告訴？”厲肆意揚眉，“那就讓他們猜吧！反正猜不對……我的子彈可有很多。”
祁月蹙眉，“你能不能別總是殺人？”
“那你說，我要怎麽懲罰別人才好？” 厲肆意笑笑，“你不懂，在我生存的環境裏……不是我殺了別人，就是別人殺了我。”
他這也是……為了自保。
“根本就沒有人想要殺你！是你自己總把事情想的這麽危險！”
“好，那我就帶你去看看……你所謂的沒人想要殺了我。”厲肆意的臉上仍然是笑意，即使她反駁了自己好幾句，他的臉色都沒有絲毫的改變。
“……”
祁月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麽突變，隻覺得現在的厲肆意……和以前的完全不同了！
……
在厲肆意的“逼迫”下，祁月隻能開口吃了些東西。
因為餓了一整天，到飯菜做好的時候，她其實已經吃不下去什麽了。
厲肆意就在旁邊這麽坐著看她吃，還全程笑臉相陪。
連一邊的赫翼都覺得驚訝。
畢竟看到少主笑的時候……很少。
“吃完了？”
祁月放下筷子，“恩。”
“就吃這麽點？”厲肆意蹙眉，“你不喜歡？”
“沒有！就是吃不下去了……”祁月扯扯唇，“你在旁邊這麽看著，我怎麽吃？”
厲肆意忽然站起來，就在祁月以為他要發火的時候，忽然聽到他的聲音說，“好，那我先走了，你再多吃點。”
“……”
祁月看著他邁步就走的背影，完全摸不到頭腦。
他今天從精神病院回來……怎麽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而厲肆意剛走出去，赫翼就開口，“少主，林管已經在書房裏等您快一個小時了。”
“走，去書房。”此時的厲肆意，臉上的笑意已經完全斂了回去，依舊的淡薄的樣子，薄唇微抿著。
……
“阿霆。”
林絮一看到厲肆意，就立刻站了起來。
厲肆意走進去，坐到椅子上，赫翼立刻遞來新鮮的橙子。
“又有什麽事？”
“赫翼應該跟你說了吧？那厲老以前的私人醫生，也開始查厲老去世的事情了！而且還跟厲煜風通了氣！這兩個人以後難保會有什麽威脅！”
“恩，然後呢？”厲肆意很淡然的反問，“你打算怎麽做？”
“你說厲煜風是你的弟弟，不能殺，那我以後不再提這件事了！這個可是姓祁的私人醫生，總不能留著吧？”林絮的眸子裏閃過殺意，“一個小小的醫生，也妄想扳倒你！這是活的不耐煩了！”
“不能動。”厲肆意淡淡的開口，修長的手指剝著橙子，“不管他們。”
“什麽？！”林絮錯愕，“不能動？為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