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9章 後來的風暴都是他給的

古樸的房間,泛著苦味的甜香,最妖嬈的便是薔薇,扁刺薔薇,重瓣薔薇……品種多樣,開得燦爛。

這穆老太爺原來還是愛花之人。樓應悔對穆老太爺不由多了幾分親近之情。

印象中,她母親也愛花,其中最愛薔薇。

穆老太爺坐在沙發上,後麵站著兩名貌似看護的中年婦女。

“穆爺爺,你好,我是樓應悔。”樓應悔略顯拘謹的站在穆老太爺麵前,微一鞠躬,禮貌得體。

“過,過來,過來。”穆老太爺顫巍巍的朝樓應悔招手,口齒有些不清。

人年紀大了,就會有各種尷尬,樓應悔忙走過去,來到穆老太爺的麵前,豎耳聆聽。

穆老太爺牽著應悔的手,將她拉到沙發坐著,渾濁的眼珠牢牢盯著樓應悔。

“穆爺爺,原來你認識我外公嗎?”

抓住樓應悔的那雙手,枯老幹燥猶如樹皮,卻又帶著千鈞之力,她被抓的有點痛,想稍微掙脫一下,竟掙不開。

“你……你……”穆老太爺張了好幾次口,一句話都沒說全。

樓應悔並沒有催促,隻是安靜的等待。

“你,你家的……玉。”

樓應悔乍一聽,還以為是雨,隨即很快反應過來,“穆爺爺,你說的是我媽媽留下的玲瓏心嗎?”

穆老太爺點頭,扯著力氣硬是擠出兩個字,“你家的……”

樓應悔豎起耳朵聽,生怕漏了一個字,哪知這時穆老太爺劇烈咳嗽,幹癟的胸膛猛地起伏。

兩名看護連忙上前,給穆老太爺檢查身體,喂藥。

樓應悔也不知穆老太爺得的什麽病,隻得在一旁著急幹看著,待穆老太爺安詳睡著後,她才離開。

“你在哪裏?”她打電話給蕭權,那端的嗓音醇厚而低啞,當的上一個如沐春風。

“這麽快就聊完了?”

穆軍可是說,穆老太爺年紀大了,最喜歡嘮叨,再加上說話速度慢,一嘮叨就是幾個小時。

“穆爺爺睡著了,我就出來了。”

“我和穆軍在酒窖,站在原地等我一下,我來接你。”

“不用了,我可以問

路自己過去。”

樓應悔收到了蕭權的心意,但可沒有折騰他的心思。

……

穆家酒窖的位置很好找,就是有點遠。

按照傭人所說的路線,樓應悔直走,左轉……

在陌生的穆家,聽到不陌生的聲音,樓應悔幾乎是下意識的頓下腳步。

“希夷,你在怪我對不對?”

“沒有,你先放開。”

“不,我不放。”

怎麽又是鍾希夷和樓初雪,他們也來穆家了?

那兩人在爭吵間有往這邊過來的趨勢,樓應悔一時有點尷尬。

她還不想和那兩人正麵碰上。

畢竟她現在隻有一人,到時1VS2,她在各方麵都會處於劣勢。

想了想,樓應悔移步,利用旁邊的假山,遮擋自己的身形,她打算等鍾希夷和樓初雪離開之後再走,哪知那兩人間的爭吵愈發激烈。

……

小花園裏,樓初雪從後麵圈住鍾希夷的腰身,淒哀悲痛。

“希夷,告訴我,為什麽對我這麽冷淡?我道歉,我不是故意,我也不想摔進遊泳池,給你添麻煩啊。”

鍾希夷將樓初雪搭在自己腰上的那雙手強硬拉開,突然感覺疲憊,“我沒有生氣。”

“那穆二少邀請你的時候,你怎麽讓我先回去?”樓初雪抽了下鼻子,隱有嗚咽之聲。

“因為你中午落水了,我怕你著涼。你回去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不用來陪我應酬。”

話很動聽,但因為那聲線不高不低,幹巴巴的像是念台詞,不由打了幾分折扣。

“是這樣嗎?那我先前問你,你怎麽不說,”樓初雪似乎被感動了,親密的挽住鍾希夷手臂,“希夷,你真好,要是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聽到這,站在假山後的樓應悔,知道這場狗血劇要落幕了。

“嗯,不要再多想了。”鍾希夷無法熱情的應和。

他的眼眸似乎蒙上一層薄薄的光膜,無形中將樓初雪格擋在外。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的?以前明明不是這樣。

似乎是從那日他和樓初雪討論,怎

麽一步步接近樓應悔,怎麽從樓應悔手上騙玉開始,他和樓初雪之間就有什麽東西破掉了,再也回不到從前。

他真的對樓應悔沒有一點愧疚嗎?隻是走到這步,他無路可退,也不能承認自己的錯誤。所有的盛氣淩人,不過是為了掩飾他的愧疚痛苦。

“那我們走吧,穆二少還在等我們。”樓初雪心滿意足的笑了。

過了一會,樓應悔從假山後走出來,站在剛剛樓初雪和鍾希夷站過的地方,不知怎麽想起,鍾希夷以前曾信誓旦旦的說過要保護她,她淋一點小雨,他就著急的脫下外套罩在她頭頂。

可是後來,所有的風暴都是他給的。

曾經所有,如此都成諷刺,好在都過去了。

念及酒窖裏的蕭權,樓應悔心情好轉,往酒窖的方向而去。

彩虹總在風雨後,烏雲上麵有晴空,往積極的一麵想,沒有什麽過不去的難關。

……

穆家酒窖,超乎想象的大,一排排的紅酒,縱橫有序,還有可供攀爬的梯子,能夠拿到木架上層的紅酒。

隻是裏麵稍冷,樓應悔剛從陽光明媚的室外過來,這回不由打了個寒顫。

蕭權脫了外套,罩在樓應悔肩膀上,她想拒絕,哪知他一句命令式的“穿著”,就將她鎮住。

“隻有你一個人嗎?”樓應悔張望了一下,沒有穆軍和其他人的身影。

“嗯,他們有事去了。”蕭權淡淡應道,走向右側木架挑選紅酒,“應悔,你偏愛什麽口味?”

又是穆軍的自作主張。

“我以前不常喝紅酒,也沒什麽偏愛。”樓應悔擺手。

蕭權骨節分明的手指從一瓶瓶典藏紅酒瓶身上滑過,末了,他將一瓶瓶身比較瘦長的紅酒挑出來,打開軟木塞,輕嗅後倒了兩杯。

“這是Sutter、Home09 年產的白葡萄酒,雖然年份很近,不過09年的葡萄很適合釀酒,這款果香很濃鬱,你試試。”

“好。”樓應悔執起紅酒,和蕭權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

“咚”的一聲清脆響聲,似流水。

有一句話怎麽說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