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91章 何方妖孽

小春多乖啊,一上車就一副困困的小模樣。

她是真的困了,連打了好幾個小哈欠,眼神沒有焦距,眼皮子耷拉著,要閉不閉的樣子。

應悔將小春從蕭權懷裏接過來,輕拍著女兒的小背,嘴裏輕輕的哼著含糊的童歌。小春將小臉蛋緊貼著麻麻,在熟悉的奶香中閉上了眼睛。

回到了暫居住的別墅,應悔眼睛照樣沒看蕭權。

她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用了點晚餐,就抽出一本書看。

普希金的詩集,裏麵的愛情真美。但那是詩中的愛情,現實中的愛情總是會遇見各種各樣的不如意。

本是想漠視到底的,但蕭權的存在感實在是太強烈了,他就在她麵前換衣,將那身一絲不苟的玄黑色西裝脫下,再是雪白的垂質極好的襯衣,一顆又一顆的紐扣逐一解開,本是極其普通的動作,但因他淡雅的氣質,完美的毫無瑕疵的五官,而變得無比蠱惑人心。

這是幹什麽?美色誘惑嗎?

不要以為她會輕易上鉤,她不稀罕他的肉體!

又不是沒摸過吃過,早就膩了。

但不知怎麽的,應悔的眼睛再也無法辨認書上的字,她的餘光能瞥見他高大有力量的身軀,耳朵能聽見他的腳步聲,沉穩而從容不迫。

他換好家居的休閑衣褲,走過來了,他要幹什麽,要撲倒她媽?

他以為做一場,她就原諒他了嗎?

“你已經五分鍾沒有翻頁了,這麽好看嗎?”蕭權抽出應悔手中的詩集,欣賞她正在看的那一頁。

“好詩要慢慢品味,你沒事做嗎,我有事要做。”應悔也不將書搶回來,改去給盆栽澆水。

要給自己多找點事做,要不然注意力又放到他身上了。

“應悔,你要和我鬧別扭鬧到什麽時候?”蕭權站在她身後,聲音好低醇,聲線裏有種重低音的顫人感,令她頭皮一陣發麻,手臂上冒出小米粒。

“不是鬧別扭。”應悔本想逃開,卻被蕭權巧妙的困在盆栽和他之間。

“一直避著我,還不是鬧別扭?”蕭權困住了她,深邃的鷹眸濃重而

深沉,“我們是夫妻,而且有了小春,有任何問題都應該及時說出來解決。”

聞言,應悔的眼眶像是進了沙子,酸澀難當。

不論什麽事情都告訴他,毫不隱瞞,她以前一直都是這樣做的啊。

但結果呢,換來的是什麽?

應悔別開微微染紅的眼,身子盡可能的往後退,不和他接觸上。

既然他把這個矛盾拋出來了,那她也就問了,“我什麽事情你都是知道的,我也從來沒有瞞過你什麽。但你呢,你瞞著我多少事情,又有多少事情不能告訴我?”

蕭權微蹙眉,多年的發號施令讓他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派,“知道太多對你而言沒有好處。”

“當然,你的話站在你的立場上是對的。如果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的恐懼和害怕就沒那麽真實,敵人會懷疑,你的計劃也不會順利……”

應悔的話未竟,就被蕭權倏地嚴厲打斷,“不是這樣!你和小春被綁架在我意料之外,你那樣想我,又是將自己置於何地?”

應悔咬住下唇,將自己的脆弱藏住。

要是以前,她一定會對他的任何話深信不疑。

但現在,她卻是半信半疑。

小春是傻呼呼的什麽都不知道,但她卻是真的曾抱著小春站在懸崖邊上,經曆死亡的考驗。

“我需要靜一靜,給我一點時間。”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她聞著蕭權的氣息,還是有心動的感覺,像是重度癮君子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但她也明白了,他是危險的有毒的,她再不敢像從前那樣完全托付自己。

這夜,應悔帶著小春睡,蕭權去另一間房睡。

夫妻倆分開,身後沒有那堵結實的肉牆,應悔的心是惆悵而寂寞的。但距離遠一點,或許能方便看清彼此。

……

有個小春在,應悔就算是和蕭權分開冷靜,也冷不到哪裏去。

應悔的那個媽媽群還未退,時常交換育兒心經,裏麵無數媽媽對丈夫心懷抱怨,卻都說:“為了孩子,自己挑的火炕,跪著都得走完。”

蕭權還不

至於那麽糟糕,但有句話卻是價比黃金。

有了孩子,能揭過去的就揭過去吧。

應悔也不想和蕭權鬧得太僵,但對心裏那粒疙瘩視而不見,她又覺得對不起自己。

愁,聽說酒能解千愁。

應悔喝一杯,沒感覺,又喝了第二杯……待她微醉時,她心裏頭好難受,一切情緒都擴大了,那些委屈和害怕,對未來的彷徨猶豫。

或許,是不該太早結婚吧,和她同齡的人還在放肆享受青春,但她卻連孩子都生了,整顆心都撲在孩子身上,離得久就想孩子,生怕孩子出什麽意外。

小春……

就連喝酒,她都是在小春睡著之後才敢喝一點。

還是喝的紅酒,因為有寶媽說哺乳期不能喝白酒和啤酒,倒是米酒和紅酒可以少量喝一些,還對身體有益。

有了寶寶後,她犧牲得太多。

但那又怎麽樣,蕭權還是照樣那樣待她。

今夜,他又進皇宮了,應該是在和國王商討合作事宜,怎麽獲得最大化的利益。

混蛋,壞蛋,臭蛋……樓應悔討厭蕭權,這輩子最討厭了。

將半空的酒瓶摔在地上,哐當一聲,竟然沒有碎!

好啊,連個酒瓶子都和她作對,醉紅了臉蛋的應悔將那酒瓶撿起來,又連摔了好幾次,總算是摔破了,她得意洋洋,身子左搖右擺。

傭人一時頭大,這位夫人是在耍酒瘋嗎?

平時多溫柔端莊的一個人啊,沒想到喝醉了是這模樣。她丈夫有錢有貌,女兒可愛漂亮,還能有什麽事要借酒消愁的?

有錢人,真是沒事找事。

傭人邊腹誹著,邊清理地板上的碎片和酒漬。

恰好這時,厚重華麗的大門被推開,屋外夜色的襯托下,身姿高大的蕭權帶人走進來,他看見大廳這副情景,揮揮手,讓屬下先下去,有事明天再議。

兩頰染著兩團酡紅的應悔,醉眼朦朧的看著來人,大聲嗬斥道:“說,你是何方妖孽?”

傭人心頭一顫,將衛生打掃好,隨即彎著腰快步離開這是非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