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51章 有些事,真的已經變了嗎
直到再次見到樂菱,應悔才想起她那天想對蕭權說什麽。
是有關樂家的事,一家親戚,最好還是不要撕爛臉皮。
尤其樂家還是白秀那邊的親戚,如處理不慎,很可能讓白秀難受。
畢竟,經過上一回蕭權親母鬧事,白秀和蕭權想再回到從前,已是很難。
嘴上說是無所謂,但隔閡存在那裏,又豈是能輕易消融的。
如同釘子釘在木板上,釘子拔下來了,但仍會留下一個小洞。
應悔來見樂菱的事,蕭權並不知道。
連應悔自己都是在見到樂菱之後,才後知後覺的。
白秀說帶應悔出門走走,隨行帶了四個隨扈。
中餐時,白秀帶著應悔去了一家知名鮮湯店,那兒食材地道新鮮,手藝一絕,聽聞訂座十分困難。
應悔一進包廂,就看見裏麵恭候多時的樂菱,她明白過來,但看在白秀的麵子上,仍是走了進去。
要不是樂家再三苦苦哀求,白秀也不會想出這下下之策。
“應悔,我明白樂菱有錯,但她已是誠心認錯,不如你聽她說幾句怎麽樣?”
白秀這個婆婆平日對她太好了,應悔哪有不給麵子的道理。
應悔坐下來,就坐在樂菱的對麵。
而白秀則坐在應悔的旁邊。
“……嫂嫂。”樂菱始終低垂著頭,應悔落座後,她方才抬起頭,低低的叫了一聲,剛叫出聲,她的眼睛就紅了。
這兩周,短短的兩周,樂菱就經曆了從天堂到地獄的雲霄飛車。
家中父母唉聲歎氣,雖舍不得斥責她,但她時刻都能感受到那種壓抑沉悶的氣氛,似乎天都塌下來了,她想逃離,卻無處可逃;
而周圍的朋友們,不知怎麽的,總是試探她家的情況,說話時有意無意的戳著她的痛處,讓她很是難熬……
那些更小的細節,更是數不勝數,讓她十萬分痛苦。她甚至動過念頭,幹脆從黑市買炸彈,和所有人同歸於盡,那就整個世界都幹淨了。
但
她又舍不得,她多漂亮啊,正處於風華正茂的花骨朵年紀,要是早早的死了,那多可惜。
後來她媽天天給她做思想工作,她突然在某一瞬間想通,執念放下來了。
關鍵還是蕭權的那一巴掌,讓她認識到蕭權冷心冷肺、殘忍絕情的一麵。
那一巴掌,打斷了她曾經那些對蕭權的癡念和妄想,打破了她的掩耳盜鈴和自欺欺人。
他冷酷無情自私,並且沒有比他更冷酷無情自私的男人!
她的情感幻想破滅,家庭又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什麽最能教人長大?是現實!
天真任性的公主活在城堡中,突然有一天,被迫推開窗戶往外一看。
噢,真正的生活原來是這樣的!
這才有了今日這認錯一幕,白秀也是看出樂菱真的想通,才取這迂回之道。
“嫂嫂,上回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好嗎?”樂菱雙手規矩的放在膝蓋上,一雙大眼睛淚汪汪的,在燈光的照射下,流轉驚心動魄的華光。
她本就是極優質的美人,栗色的發編織於兩側,垂在胸前,韓式風格十足,一身貼身別致的魚尾連衣裙,將她身體的優美曲線不動聲色勾勒出。
美人泣淚,連石頭都會不舍吧。
白秀在旁道:“樂菱,你對不起的不僅是應悔,還有她肚子裏的寶寶,你有沒有關心過寶寶怎麽樣?”
樂菱得了點撥,連忙問道:“嫂嫂,寶寶還好嗎?TA沒事吧?”
應悔輕柔撫著肚子,點頭應答:“沒事,醫生說一切數據都正常。”
樂菱微鬆了一口氣,她本是沒有害人之心的,自然不希望孩子出事。
這時,白秀又說了,“應悔,讓樂菱摸一下寶寶怎麽樣,她也很關心寶寶。”
白秀這麽說的緣故,是想要應悔真正的明白,樂菱是誠心悔過,對孩子無傷害之意。
聞言,應悔胸口一口氣立即提起來,很是緊張,後背連同脖頸後泌出薄汗。
她不想讓樂菱碰她
的肚子,怕有個什麽意外。
但白秀又重複了一遍,應悔要是拒絕,那就是明晃晃的打白秀的臉。
念及白秀的好,而且想著白秀是思慮周全的人,應悔咬著牙,輕輕的點了下頭。
白秀和蕭權之間的關係,不能再惡化下去了!
當樂菱過來時,應悔嚴密關注著樂菱,如對方一有個輕舉妄動,她好能立即抽身離開。
好在,樂菱隻輕輕觸碰了一下應悔的肚皮,就趕緊抽回手,退回座位上。
上回那事對樂菱同樣有陰影,她不過就是推了一下,後續卻弄出那麽多麻煩事,教她和她的家庭亂七八糟。
白秀按住應悔的手背,勸說道:“應悔你看,沒事的對不對,樂菱這回是真懂事了,要不然我也不會帶她來見你。”
應悔輕輕點了一下頭。
在回家的路上,白秀握緊應悔的手,柔聲說:“應悔,你在懷孕,本是不該多操心的,但樂菱母親和我有親,又是很多年的交情了,她親自求到我這裏來,我不好駁掉。你也看見了,樂菱真的受到教訓了,我都沒想到,她經由這事會長大這麽多。等回家後,樂家的事,你和蕭權好好說說行嗎?”
應悔用力反握住白秀的手,一口應下,“媽,其實你上回和蕭權說過之後,蕭權就放在心上了,他還對我說過,若有另外的合作,隻要樂氏做事靠譜,他還是會繼續選擇和樂氏合作。”
白秀心頭這才好過一些,“他真的這樣說?”
“當然,你說的話,他哪能不放在心上。”應悔重重的點頭,果決答道。
隔閡難以消除,但並非不能消除,她會盡自身最大的努力,縮小白秀和蕭權之間拉開的距離。
如果這對母子能回到從前,那該有多好?
回到家後,應悔將今日的事據實告訴蕭權了。
蕭權聽完應悔的建議,去室外抽了兩根煙,又等周身煙味散去,方才回到臥室。
他倒不是為樂氏的事煩惱,而是為了白秀。
有些事,真的已經變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