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40章 絕處逢生

路燈下的男人倏地望過來,黑沉沉的眼,如一道閃電,直劈進陳香的心裏。

他叫她的名字,“陳香。”

“香香,你怎麽還不走?快點。”流年的員工拽了陳香一下。

陳香咽喉口像是架著柴火在燒,幹澀,煎熬。

“你們先走吧,我還有點事。”末了,陳香垂下眸,輕輕的說道。

流年員工別有深意的望了望路燈下的男人,突然不怕了,掩笑著走開。

……

陳香走進一家藥店,佟日恒也跟著她進去了。

她瞧什麽,他也跟著瞧什麽,像是頭次跟著媽媽進超市新奇不已的孩子。

待陳香選好藥,兩個人來到藥店外的長椅坐著。

她捧住他的右手,小心翼翼的洗幹淨傷口,再慢慢均勻的撒上藥粉,她會隨時注意他臉上的表情。

“痛嗎?”

佟日恒搖頭,專注的凝視著她的臉,“不痛。”

其實這點傷,他是不在乎的,不過她的好意,卻像是夏日的涼風拂過他的心頭。

“嗯。”她輕輕的應了一聲,幫他貼上藥膏,隨即將剩下的藥塞給他,“其他的傷你可以自己塗的。”

“謝謝啊。”佟日恒接過藥,突然有點不好意思,臉上的表情略帶拘謹。

陳香微抿唇,提著包包,站起身來,“你以後少打點架吧,也許你到現在為止是沒出過什麽大事,但凡事都有個意外。打架隻是為了逞一時之氣,但帶來的麻煩卻是長久的,能動口解決的就別動手解決。”

話音落地,陳香就意識到自己說多了,於是打住話題,“我家裏有弟弟妹妹,經常教育他們,說多了你別見怪。我就先走了,再見。”

“我送你吧,現在也不好打車。”佟日恒拋出車鑰匙,牽住陳香的手,往車庫的方向走去。

陳香想扯回自己的手,卻被他強硬的更用力攥緊。

“陳香,你說時間重要嗎,為什麽有些人相識二十幾年都無法靠近,有些人隻相識幾個月卻像是在一起了幾輩子?

車子停在華中大學正門口,陳香臨下車時,佟日恒突然問了她這樣一個問題。

……

咖啡吧,應悔手持著湯勺,緩緩轉動著深色咖啡。

“難怪這兩天樂菱那麽鬧騰,原來是佟日恒要和她解除訂婚了,”應悔好奇問道,“那陳香你是怎麽想的呢,如果他和樂菱解除訂婚,你和他會有希望嗎?”

陳香牽唇一笑,平靜的問說:“應悔,你愛蕭權嗎?”

“……”這還要問嗎,她一到法定結婚年紀就嫁給他了。

“如果蕭權做錯了事,隻要不是跨過了原則問題,你一定舍不得怪他,”陳香低聲道,“愛一個人就是這樣,眼裏為他下著雨,心裏卻為他撐著傘。他們沒那麽容易分的。”

應悔聽見雨聲,望向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打在玻璃上,將玻璃上的笑臉打濕成了哭臉。

樂菱鬧騰跳樓,鬧來了一場訂婚,到了退婚的時候,她就開始不吃不喝了。

她也不是說要絕食,隻說要減肥,什麽都不吃。

白秀給蕭權打電話,倒不是讓蕭權去管管,而是讓蕭權不要管。

總是這樣鬧,親人是愛護著你,但親人也會寒心的,而且,一時長不大,難道永遠都長不大嗎?

既然還是在乎這場訂婚的,那麽當時為什麽不好好在一起,樂菱就像是掰玉米的猴子,見一樣丟一樣,永遠不知道自己要什麽,沒有目標。

沒有五日,樂菱就因絕食進了醫院,醫院給她輸了葡萄糖,但讓她吃東西她還是不肯吃。

蕭權去醫院看她,見她瘦得下巴尖尖的,皮包骨,要說一點情緒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樂菱,這麽大了,你明白自己真正要什麽了嗎?”蕭權站立在樂菱的病床邊,高大如天神的身姿,貴氣凜然,讓人望而生畏。

樂菱一看見他,心裏的愛火就蹭蹭燃燒。

但她又有些累了,覺得他離她好遠好遠,永遠都觸碰不到似的。而一直在她身邊的佟日恒,是真實可觸的,是她偶爾疲憊時的港

灣,要是兩個都沒有了,她覺得這世界太可怕了,她的未來也太暗淡了……

“如果不知道自己要什麽,就起來吃東西,吃飽了你就有力氣去思考了。樂菱,你總是這樣,不僅是在折騰自己,也是在折騰你父母。如果你知道你媽給我打電話時哭得有多傷心,你就不會做這樣的事了!”

蕭權的語氣很嚴厲,連空氣裏的溫度都驟然下降,像是才經過一場嚴寒暴風雨的洗禮。

樂菱咬住下唇,漂亮的大眼睛泌出大顆大顆的淚,見者生憐。

……

佟日恒並沒有去醫院看樂菱,因為樂菱和他訂婚的緣由太惡心他了!

惡心得他吃不好睡不好,看見人就狂躁的想要打架!

那是將他的心踩在地上狠狠踐踏!!

他打定主意要退婚!!

而樂菱卻開始吃東西了,休養一段時間後,甚至出院。

樂菱去找佟日恒,在大雨天,淋著雨,哭得梨花帶雨,向他承認了錯誤,並且做了深刻的反省,解除訂婚的事也就擱淺下了。

果真應了那句老話,會哭的孩子有奶喝。

蕭家和樂家隔得近,樂菱的一些近況,應悔多少會有耳聞,她將這些告訴陳香時,陳香隻是當做八卦聽聽。

其實,還沒開始,陳香就知道了結局。

“就八月十五十六吧,怎麽樣,和我去海島玩兩天,當做散心了。”應悔也看過陳香的日程了,八月中旬那陣正是陳香最空閑的時候。

陳香點頭應下,“好,有什麽要注意的嗎,我準備一下。”

她從小生活在縣城,長大後來到帝都,見識到不一樣的妖嬈繁華,但海島那種地方,可隻在雜誌上看過。

應悔笑得愜意,“你把自己準備好就行了,我們一起去見識一下,人間尤物是什麽樣的。”

陳香知道應悔指的是誰,恐怕是蕭權的遠方堂哥吧,“我會把你這話告訴你們家蕭先生的。”

“不,那是蕭權的四哥,輪廓和蕭權很像,誇四哥就是在變相的誇蕭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