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汪健的女朋友

刑偵部門的民警,一年到頭幾乎都在外麵跑案件,對此,大家都習以為常了。外人評價刑警是:有工作單位,可就是不在單位裏工作!真要是想交給他們點什麽東西,十有八九是找不著人。

今天汪健外出查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材料,臨近中午才趕回了明河區公安分局。他剛回到隊裏還沒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負責內勤工作的年青女警小麗就端著一束鮮花邊說邊走了過來:“送給你的。”

汪健見狀嚇了一跳,左右一看,留在家裏的幾名民警正看著他倆竊笑。哪有這樣直白表達的,也不怕旁人笑話?汪健想到這兒,並沒有伸手,隻是疑惑地看著小麗。

小麗此時也明白過來,見汪健誤解了自己,忙解釋道:“不是我送給你的,是早晨一個花店的小夥子送來的,你剛好出去了,我隻是代收了一下。”

汪健這才笑了笑,接過那束花,說了聲“謝謝”,便轉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

“我送給你的,你汪帥哥可倒收才行啊。”小麗口氣有些酸溜溜的,嬉笑著也回了內勤辦公室。

對於小麗的舉動,汪健也沒加理會。既然已經打定主意不在分局找對象了,那些警花對汪健也就沒有了任何的吸引力。她們有意無意地做出一些事情、說的一些話,汪健全然不會放在心上。

汪健打開花束下麵粘著的一個小信封,映入眼簾的是幾行纖秀的字體:

“多謝你那天出手相助。有時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很奇妙,你說呢?”落款寫了個“柳”字及一串數字,想必是傳呼機號碼吧。汪健這才明白原來這花是那天在商業街裏遇到的護士柳茗送來的。看她的意思,倒是想和汪健繼續交往下去。

上次與柳茗在商業街吃飯的時候,兩人也聊起過家常事。那柳茗是本地人,剛剛在衛校畢業,現在一家醫院裏做護士,父母都是醫生,而且母親還是一家大醫院的院長。

汪健並不知道,柳茗在衛校時,是朵公認的“校花”。除了美之外,柳茗的性格非常好強,這也許是獨生女的原因吧。柳茗特別討厭那些沒點“陽剛之氣”的娘娘腔,可偏偏衛校裏的男生十有八九都有這個毛病,她自然是一個也

看不上。自汪健上演了那出“英雄救美”之後,柳茗竟然對他是念念不忘。汪健人長得高大、帥氣不說,單是那膽量和身手就足以讓女孩子傾心。他的出現就好比是一點火星,在那一瞬間竟引爆了柳茗的感情之火,“這才是真男人呢!”柳茗自籌也配得上汪健的為人,思來想去,就托花店的人按照汪健所說的單位送了一束鮮花,一來對他表示感謝,二來也是表明自己想和他交往的意思。

汪健把花放在辦公桌上,一邊整理材料,一邊倒暗自地捉摸起來。以柳茗的條件,倒是符合自己所訂的規矩,既是這樣,倒也不妨和她交往一下。

這獨生子遇到了獨生女,又都是外露的性格,不出半個月,兩人就有說不完的話題。當汪健繪聲繪色地講起自己破案的經曆時,把個柳茗佩服得簡直是五體投地。柳茗剛剛步入社會,還是一個活脫脫小女孩兒的樣子,隻見了幾次,就對汪健難舍難分,頗有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之感。偏偏兩人的職業都比較特殊,往往這個有空那個加班;那個休息,這個卻又忙得脫不開身,能夠約在一起的時間也就相對有限了。

柳茗在單位裏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和喜悅,一起的姐妹也就猜到她已經墜入了情網,自然而然地打聽起她男朋友的情況。柳茗也不隱瞞,諸如“名校畢業、高大帥氣、年輕警官、有膽有識……”,簡直是如數家珍,仿佛“她的汪健”在這世上無人能及,隻引來一班單身女孩兒一片的羨慕嫉妒恨。

柳茗對汪健的評價可不是僅僅停留在嘴上用以炫耀的,她可是真心地喜歡汪健。一天到晚,柳茗滿腦子裏全部都是汪健那高大帥氣的影子,汪健就如偶像一般占據了她的整個心靈。隻要是和汪健在一起,柳茗猶如魂丟了一般,全然沒有了自己的思想和主見,對汪健是百依百順,生怕自己一個不經意的舉動會惹得男朋友不高興。

因為有了愛,才會緊張對方,這話一點不假。隻是柳茗對汪健的緊張程度,有時超出了常人的想象。

有一次正值紫荊花怒放的時節,兩人相約在公園裏散步。柳茗用手挽著汪健的胳膊,將頭倚在汪健的身旁,花香鳥語之間,隻感覺自己如醉如癡。兩人走著走著,柳茗不自覺地抬頭讚了一句:“汪健,你

看那花長得有多美啊!”

汪健也是想在她麵前顯露一下身手,便放開了柳茗說道:“那我給你采一支。”隻見他盯準了一枚花朵,微一曲腿便猛地竄了起來,右手一張,便將那紫荊花給摘了下來。卻不想那花的旁邊尚有一斷枯枝,在汪健的胳膊上長長地劃了一道。柳茗見了,紫荊花也不接了,雙手捧起汪健的胳膊仔細察看。白白的印痕裏,微微顯露出一絲血色。這對於汪健來講,連傷都說不上,可柳茗卻緊張得不得了,拉著汪健一定要出去消毒。

“樹枝劃了一下,連血都沒出,我哪裏有那麽嬌貴了。”汪健自然是不願意。

可柳茗卻理直氣壯:“你可別小看了這小口子,我們可不知道這樹上有什麽細菌、病毒的,你現在不上藥,沒準回去就有個頭疼腦熱的,那可怎麽辦!”汪健見她那認真的樣子,心下倒很是不以為然:哪有那麽玄,她是不是學醫學得走火入魔了?不過想到柳茗畢竟是好意,看來不上點藥她是放不下這個心了。好在這公園裏設有簡陋的醫務室,柳茗帶了汪健直接走了進去,非要那醫生為汪健的“傷口”消毒。

那名女醫生對著汪健的胳膊前後左右地看了老半天,這才抬頭問道:“傷口在哪裏?”

就這一句問話,竟把汪健臊成了個大紅臉,真想拔腿跑離了這裏。還是柳茗拉著汪健的胳膊,把上麵那道劃痕指給了醫生,非要讓她消消毒。女醫生疑惑地看了看她們倆,嘴上也沒說什麽,就找了酊碘用綿簽抹了一遍。應該可以了吧?可柳茗還說不行,非要讓那醫生用紗布把汪健的胳膊“包紮”起來。

女醫生還沒說什麽,汪健已經受不了了。他拉起柳茗,對著那醫生匆匆地說了句“謝謝”,逃也似地離開了醫務室。

到了外麵,柳茗還在埋怨汪健“不聽話”。汪健心裏感到著實地別扭,他拉住柳茗說道:“柳茗啊,我這麽大一個小夥子,胳膊上被劃了一下就又是消毒、又是包紮的,這也太過分了吧。你沒見那醫生已經強忍住笑了?”

兩人都還年青,再加上柳茗對汪健根本沒有設定什麽底限,那激情一上來,有什麽能阻止得了?不到一個月的功夫,兩人就已偷食了禁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