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_077 徹底不和諧了!
幾不可見地,傅戚的眉頭輕擰了下,無意地,倪朵眼角的餘光卻也捕捉到了,不自覺地,小嘴也扁了扁。
停頓了幾秒,傅戚卻是選擇按下了‘掛斷鍵’!
那頭,聽到‘暫時不方便接聽’的語音回複,伍思敏更是整張小臉都皺成了一團:
記憶裏,他從來沒有掛過她的電話。這三年,他沒有找她,她也沒有聯係過他。但對他的一些事,她多少還是聽到了些風聲。
而對於他的‘不找’,她其實大約也能猜到些他的心思。
他是那麽高傲的一個男人,兩人都訂婚了,又是那麽關鍵的時候,她卻選擇了離開,沒有解釋,甚至也沒有給他挽留的機會,隻有一句‘想去多看看外麵的風景’!
對三年前的離開,多少,他肯定都是會介懷的!
而且,她也知道,這三年,對她的動向,他肯定也有一定的了解,至少,應該知道,她的離開,無關感情,這三年,她也沒有過任何的男人!
所以,再遇,他的態度,近乎依舊。
但這一刻,她想不明白,他有什麽理由‘不方便接聽電話’!
是在家裏嗎?是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嗎?
以他的性情,這些,全都不該是理由!
就算以前跟她在一起,有女人打來電話,他也從來不會拒接。能得到他私人電話的,關係絕非一般。
他為什麽不接?是因為太晚?或者正在做…別的事兒?
換作以前,她肯定是等回電的,就算不等,她也斷然不會打第二次,因為她的高傲,不允許!
這一次,她卻毫不猶豫地又按了下去。
傅戚抬眸,剛想要說些什麽,手機鈴聲再度響了起來,垂眸,這一次,他卻按下了接聽鍵,同時,倪朵嘴角未成型的笑意又蔫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無奈又透著悲情的——嘲弄。
“是我,有事…”明天再說!
傅戚的話沒說完,那頭,傳來的嗓音卻格外虛弱:“戚,我好像有些…不舒服…”
最後三個字,伍思敏說得很輕很輕,甚至像是‘不存在’,這斷斷續續的嗓音到了傅戚的耳中,那就是十分緊急了!
她高傲的性情,能接連打兩次電話,說出這樣的話,傅戚的直覺就是——問題很嚴重。
當即就急切出聲道:“等著!別動!”
隨即,他便快速地按了掛斷鍵,抬腳,卻又是一頓:“不扔就不扔吧!我出去…”
心裏有些歉疚,本能地,傅戚就想解釋下說‘自己出去下,是急事,很快回來’,讓她早點休息。
但隻開了個頭,倪朵就倏地轉身,鼻孔對著他‘哼’了聲,拎著娃娃、包包,甩手繞過他,幾個大個大步蹭蹭往樓上跑去。
一陣高跟鞋的‘咯噔聲’響起,傅戚的臉色頃刻黑成了一片,整個都扭曲了:
又一次,他的妥協,是完全的出力不討好!
心口就像是被人堵了一拳,猛地想起什麽地,他才快速出了門。
片刻後,汽車引擎的發動聲傳來,樓上,倪朵抬腳就把兩隻高跟鞋給‘乓乓’地踢了出去,耷拉著一張臉,就進了浴室。
***
一口氣直奔天晴大酒店,開門,傅戚就見伍思敏捂著肚子,臉色一片慘白。
扶著她,他難掩關切:“怎麽回事?我送你去醫院!”
“太晚了,不想去!老毛病了,胃疼,可能晚上牛排吃多了,有些不消化…戚,你幫我去買點藥吧!我的胃藥…吃完了!”
將她扶到床上,傅戚起身幫她倒了杯水,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瓶藥,扣了兩粒出來。
路上,他就猜到是不是老毛病犯了,路過藥店,就買了些,防備著。
“你還記得?”望著他手中的藥丸,伍思敏的眼底盈滿感動。
坐在一邊,讓她靠著,傅戚道:“吃了吧!會舒服些!”
以前,每次要表演,她都提前一周就開始不吃飯,每天就吃些維生素片跟喝些米湯,隻有上台前,才會吃塊巧克力保持體力。
她的身體,生生是被這樣搞垮的!他不懂,她明明就瘦得一把骨頭了,為什麽還天天要減肥!牛排吃多了?今晚,她吃了有兩口嗎?
其實,他並不太喜歡跟她一起吃飯,再好的東西,也總讓人覺得沒什麽食欲,而他,事實上,是個很享受美食的人,吃穿住用行,吃,本來就是人生一大快事,該排在第一位。對比而言,每次跟倪朵吃飯,就太開心了。
她基本不怎麽挑食,而且吃什麽,好像都很開心,吃相雖然不比她優雅,但絕對是一種享受,偶爾她也會腆著肚皮嘟囔著被‘喂肥’了,該‘努力’了,卻不會像她,明明餓得肚皮咕咕叫,卻生要說‘不餓’!
勸過她幾次後,他也懶得再說什麽了。
知道她是為了上鏡更美麗,為了舞台上那一刹那在犧牲,但對她這種過分的追求,傅戚有些不敢苟同。倪朵每天都沒見少吃,也沒見比她胖,反而氣色很好,一看就是健康寶寶,真不知道她這麽折騰,圖個什麽!
想到倪朵,傅戚的麵色就更凝重了。
以為他是因為擔心自己又生自己氣了,伍思敏靠在他的肩頭,親昵的嗓音還略帶撒嬌:
“我已經好多了…看到你太高興,才一時忘記了控製吃了太多,又喝了些酒,才開始燒得胃疼了!以後,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不讓你擔心!”
“恩!”回神,傅戚沒說什麽。
“戚,你剛剛…掛了我的電話?”仰頭,伍思敏看了看他,柔柔的嗓音細挑地微揚。
女人通常這種腔調、這麽問的話,看似想要解釋,其實想要的結果無非就有兩種,一種是想被男人哄,無非是承諾下以後不會掛,另一種是想被男人騙,說電話是不小心掛的,或者是別人掛的;不管哪種,男人說什麽,殊途同歸,無非都希望證明——自己比很重要,他不是故意的,他愛自己!
可惜,她麵對的不是普通的男人!傅戚是誰啊?那是從出生就帶著金鑲玉、到哪兒都是眾星捧月的人物,到哪兒,都隻有別人討好他的份兒,他根本就不會也不屑哄女人。
所以,他很直接道:“恩,有點事——”
等了半天,沒了下文,伍思敏的眼底明顯閃過一絲失望。其實她很想知道什麽事?剛剛他在哪兒,跟誰在一起?
抬眸,迎著他雕鑿一般的冷峻側顏,到了嘴邊的滿腹疑惑卻都生生卡住了:他一直就不多話,也不習慣給人解釋,更不喜歡別人質疑他的事兒。
這一點,她很清楚,就連傅伯伯、傅伯母,對他的事兒,也是無從幹預。就像當年,他說要跟她結婚,那個節骨眼上,兩老的意思其實是希望能低調從簡,但他的計劃要風光大辦,傅家所有人在內,誰也沒敢再多提一個‘不’字。
他不再說,伍思敏也沒敢再深入問,抬手,就圈到了他的頸項上:“戚,今晚,留下來,好嗎?”
從夜總會回來,她就央求過‘讓他進來坐會兒’,這一刻,挽留更是直接。
這樣飽含暗示的邀請,大約沒有幾個男人能拒絕。
垂眸,望著她,傅戚沒有推開她,隻是多看了她兩秒:“我還沒離婚!”
言下之意,無外乎還是拒絕。知道他是個認真的人,但這一刻,伍思敏心裏竟莫名的有些焦急,大約同傅戚看她的那兩秒一樣,都感覺到,彼此,似乎有什麽地方變了。
一晚上開兩次口,對伍思敏也算是極限了。
笑了笑,她直起了身子:“不解風情!有時候,最愛你的認真,有時候,也真恨你的認真…”
打量著他,眼神也開始認真了起來:“戚,你是為了接手雲贏才娶她的,對嗎?”
“恩!”對這一點,傅戚從來沒有否認,甚至包括對倪朵,他也沒有!
兩人的開始,的確僅僅隻是一場單純的交易。
“所以,你不喜歡她,你會離婚的!對嗎?”
其實,她已經收到風聲,他在辦了,隻是不懂,為什麽突然好像又沒動靜了。
“恩!”
不喜歡嗎?
應了一聲,傅戚心裏卻陡然冒出了另一道強烈反駁的聲音:‘其實這三年,他挺滋潤的,除了最近她脾氣見長,她當真是又乖巧又省心,那件事上,兩人又出奇的和諧,以至於三年都像是眨眼間一晃而過,連突然失去她的不適,都不知不覺的過來了!’
隻是這一刻,離婚在他心目中,也還是必行之事,畢竟一個隻愛錢的女人,不是他的理想。但是因為最近接連的事情,必行之事,他也秉著‘急事緩辦’的心思,心底的劣根性更是是如雜草一般瘋狂竄冒,甚至有些孩子氣的想:
她不讓他順心,跟他表弟有一腿就不提了,現在還沒怎麽樣呢,居然就已經找好下任金主了,還喜新厭舊地立馬就不把他放眼裏了?他偏偏不讓她如願,他就拖著不離,先耗死她!
不知道傅戚的心思,伍思敏還十分雀躍:“什麽時候?”
回神,傅戚卻有些莫名的抵觸情緒了:“你是在逼我?”
他最不喜歡被人逼著做決定,而且,事實上,他也沒有那麽大度,三年前她說走就走,一句話都沒有,回來,沒句歉意也沒個解釋,還想給他施壓嗎?
“不是!我就是…隻是…想知道!”
因為不確定,伍思敏的心都是懸空的,她急,卻也聽出了傅戚的不高興。兩人就算有多年的感情,終歸,她也心知肚明,自己是理虧的!
靠在他的肩頭,伍思敏緊緊抱住了他:“我想能早點、光明正大的跟你在一起!”
明明是深情的示愛,聞言,傅戚卻不自覺地挑了下唇:“是嗎?”
如果她真這麽想跟他在一起,當初,又為什麽要離開?
想到過往,說不痛,不介懷,那的確都是騙人的,抬眸,傅戚望向遠處的眸光都有些幽遠:
“這麽說,你這次,是單純為我回來的?”
明顯頓了下,伍思敏才道:“當然!”
隻是突然拔高的嗓音,怎麽聽,怎麽像是欲蓋彌彰,透著心虛。
垂眸,傅戚也沒說什麽。
她似乎也意識到了些,當即轉移了話題:“聽說司明回國了?太久沒見了…改天,大家一起聚聚,吃個飯吧!”
這次,換傅戚的動作明顯頓了下:“好!”
頃刻,伍思敏笑靨如花,靠進他的胸膛,沒再說什麽。
而傅戚,望向她的目光卻開始有些飄忽還略帶嘲弄:他很清楚她這一刻提齊司明的那點小心思,雖然他年長司明幾歲,伍思敏卻比司明大不上兩歲,曾經,三人經常在一起,司明喜歡她、追過她也不是什麽秘密。
大學前的貴族圈裏,平心而論,她的確是為數不多的樣貌出眾、才情並具、又不浮誇另類的!可以說,在青春叛逆的時候,她卻像是一股清流,有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氣息,讓人無比的著迷!
直到後來兩人走到一起,司明才漸漸跟她疏遠了。而每次兩人有什麽不和,她也時不時會用司明來刺激他。以前,他還會有些感覺,但再好的梗,用久了也就麻木了。
而且,這一次,他想到的卻是:她不知道齊司明已經名草有主過了嗎?而且,對象還是倪朵!她還以為自己是當年嗎?
這一刻,他當真覺得可笑,卻又有些鬧心。
當年就跟表弟對同一個女人有好感,他勉強算是勝出,而今又跟表弟與同一個女人有糾纏!老天這是懲罰他一而再的搶表弟的人、而沒有施展兄弟情誼?所以,這一次,在他之前,要把倪朵的人、心都給了表弟嗎?
想到這茬,傅戚心裏又開始糾結了!
轉念一想,卻也大約明白了,齊司明選倪朵的原因想必也是有部分移情的作用在的吧!初見倪朵,她不經意間一個甩頭的動作,個別的角度,就跟她八九成的相似!
最初,看到倪朵,那帶著熟悉的影子的樣子,他總會不自覺地想起她。
而今,抱著伍思敏,傅戚突然發現,自己竟也會不自覺地想到倪朵。
兩個人,某些特定的角度,真得十分相似,但若細論起來,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倪朵的確比她更美貌、更性感也更有女人味!特別是同樣的姿勢,撒嬌有所求地趴在他身上的時候,那一雙晶瑩剔透的眸子總是透著古靈精怪的狡黠,微微撅起的嘴巴,總帶著風情萬種的笑意,讓人身心舒暢,也讓人忍不住想要親吻,對她的要求,其實根本不用考慮,都舍不得拒絕!
不知道怎麽回事,伍思敏直白的邀約沒讓他衝動,想起她,倒讓他有些心癢難耐了。
收斂神情,傅戚緩緩推開了身邊的女人:“身體不好,就早點休息吧!不舒服,明天記得去看大夫!”
“你要走了嗎?”死死抓著他的手,伍思敏眼底滿是乞求。
其實剛剛,隱約間她也感覺到了什麽,心裏還是有些高興的。隻是,她不懂,他為什麽要這麽有原則?寧可忍著都不——
撫了下她還略帶蒼白的臉頰,傅戚有些不忍心:“等你睡著,我再走!快上去吧!”
一直在床邊呆坐了許久,看著她睡下,一點都快過半了,傅戚也很是倦累。房間明明很大,沙發也足夠睡人,他也可以留下,但最後,他還是拖著疲累的身子開車又回了家。
進門,輕手輕腳的換著衣服,他已經開始打嗬欠了。
受不了一身的味道,他還是強撐著去衝了個澡,才準備上床,掀開被子,眸光一個垂落,就掃到了一邊酣睡的佳人身上,倪朵背對著他的姿勢,整個人都有些蜷縮的架勢,懷中雙手還摟著那個刺眼地、他最想扔掉的Hello-Kitty,像是心肝寶貝一般,整個身體半懷著,腦袋到了枕頭下沿,還半壓著那個破玩偶!
一股氣頃刻竄到了嗓子眼,猛不丁地,傅戚就精神了下。
上了床,死死得瞪了那麽纖瘦的美背半天,隨即便翻身一點點將睡著的女人給翻了過來,將她的小手環到了自己的身上,抽出那個布娃娃,傅戚抬手撥到了床下,強大的力道讓那呆萌的kitt
y生生滾了兩圈,最後歪斜著卡在了一邊的拐角。
睡夢中受到驚擾,倪朵本能地哼了兩聲,蠕動著尋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眼皮未睜,還往他懷中擠了擠,才又沉沉睡了過去。
輕撫著她披散的發絲,傅戚笑著在她額頭輕點了下,轉而才熄了燈,閉上眼睛,很快也進入了夢想。
明明都是滿腹心事,明明都是心氣難暢,都以為會失眠,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這一覺,兩人竟都睡得格外安穩深沉。
***
許是習慣了長時間超負荷工作的緣故,短暫的休息,傅戚睜開眼的時候,整個人也是精神抖擻的,再看到懷中如嬰孩一般窩著,一條腿還橫在他身上呼呼大睡的佳人,他整個心情更是飄飄然了!
眸光輕垂,瞥著她兩排卷翹濃密纖長的睫毛,精致得宛如巧奪天工的芭比娃娃,撐起身軀,傅戚情不自禁地就親了上去。
癢癢地,倪朵本能地就縮著脖子往枕頭、他的胸懷間跺,那軟糯的動作,更是可愛嬌嗔到不行,循著她蛋白絲滑的粉頰,傅戚的吻落向了她雪白的頸項。
這一天,倪朵是被傅戚給鬧醒的。
“恩…”
揉著眼睛坐起,她還哈巴狗一樣白了他一眼,眨巴著眼皮,打著嗬欠,很是不高興的吐了口氣:
“你回來幹什麽?誰稀罕見到你?做夢…都夢到你回來!果真,背死了!”
嘟囔著又打了個哈欠,倪朵身子便往後仰,手還下意識地嘩啦了下:“嗯,我的娃娃呢?”
雖然她說得含糊不清,也明顯是一種半夢遊的狀態,但那句“背死了”,傅戚卻聽得一清二楚。
從沒見過她這種樣子,睡意朦朧地慵懶,口吻卻氣嘟嘟地,可愛是不乏可愛,但那話,何止是刺耳?
清醒著,他晾她也沒這個膽子跟他說這種話!
夢到他?她居然說‘背死了’!這才是她的真心話?
以前,每次看到他,都撲上來說‘想他’,那得是有多虛偽!
頃刻,傅戚的臉已經沉地沒法看了。
眯著眼睛,手還四處抓爬著,隱約間似乎感覺到一股硬邦邦的熱力,這才驚覺有什麽不對,手一頓,倪朵猛地坐起,緩緩睜開了眼睛,還伸手狠狠揉了下。
閻羅般的臉龐眼前放大,瞪得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倪朵的確是尖叫出聲的:“你怎麽回來了?”
那麽晚出去會女人,他還回來?
“是不是又想說…你的運氣,背死了?”
悻悻地出聲,傅戚冰凍三尺的嗓音就像是從陰間地獄裏滾過:“我倒不知道,原來你這麽不想見到我!”
咬著唇瓣,倪朵囧了。
得知她的真實心思,傅戚簡直心塞到不行,抬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猛地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冷哼著,涔冷的氣息凍到了她的唇畔:
“如果我沒記錯,是有人死皮賴臉…找上我的!”
畢竟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對這個男人,倪朵還是有一定了解的,他蘊怒的程度,在哪個調調,她還是把握得很準的!
傻子也知道,某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抬手,倪朵主動圈到了他的頸項上,厚著臉皮還在他下頜處親了親:“好像是我!老公,我錯了,你能大人不記小人過嗎?”
她隻是睡懵了而已,這也算嗎?
眯著眸子,傅戚沒說話,隻是望向她眼底的眸光幽深了幾分。
眨巴著眼睛,倪朵有些心虛地調開了目光,事實上,這一刻,她根本沒什麽心情討好他。
所以,她的身子緩緩地就像是鬆開的皮筋,又蔫了回去:“看著老公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湊一對,我真得…開心不起來…”
特別是得知他曾跟她隆重求婚,這裏還是為她準備的婚房,連名字‘名苑’都是為她那個‘名媛’所起,這裏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對另一個女人的心意,她就備受煎熬折磨,她半點都高興不起來。
嘴角滿是哭澀,倪朵一個抬眸,熱辣的吻顛覆般地碾壓了下來,他的動作深沉急切,像是要將她整個吞噬一般,探索在她每個隱蔽的角落。
這一刻,他隻是很想吻她——
原本隻是單純的想吻她,但柔軟的芬芳一碰觸,就有些天雷勾動地火的架勢,早上本就容易衝動,再加上昨夜的悸動,又存了些心思,很快,熟悉的身體就交纏著趟了下去。
明明一切都很美好,但在頭落枕的瞬間,倪朵無意識地睜了下眼,宮殿一般華麗的水晶吊燈、天花板上微微晃現的交疊的模糊身影,男人剛硬的身軀,女人披散的長發…刺入眼底,頃刻便如一盆冷水潑下。
別開頭,入目所及,華麗的歐式家具、宮廷式的古典沙發…每每都像是帶著古典貴族的氣息,奢華的房間,到精致的宛如宮殿,仿佛就該是名媛公主的居所,瞬間,倪朵便煩躁到了不行。
她不禁回想,他此刻如此熱切的親吻,是不是以為他在親吻那個女人;他擁著她揮灑汗水的時候,腦子裏是不是也在想那個女人?
他在上的時候,看著她,眼裏定然全是那個女人;她在上的時候,天花板上的模糊身影,是不是更像?
想著這些親密疼愛的動作,全是對別的女人,倪朵剛剛調動起的丁點熱情也頃刻就如急流勇退!
自然,傅戚也感覺到了她微妙的變化。
他的動作熱情如火,極盡寵愛,可不管他是言語調情,還是溫柔動作,倪朵的抵觸都像是根深蒂固,從裏往外地層層加固!
很快,兩人都意識到了!
連兩人的第一次都沒有如此的尷尬,兩人,徹徹底底地,完全不和諧了。倪朵擰著眉,傅戚粗喘著,兩人的臉色一樣的難看。
也許,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最大不同。知道她心裏有齊司明的時候,他想到的是征服,用更強的能力去征服;而倪朵,當知道他心裏是別人的時候,則是全然抵觸,完全進入不了狀態。
或許,這就是,男人的姓與愛可以分開,而女人,卻不行的所在吧!
兩個人都很努力地想要改變,最終雖然勉強完成了,但兩人,大約都沒有任何快樂的感覺,氣氛,越發的尷尬。
全然被敗壞了興趣,傅戚的臉色是難看的,當然也不僅僅是因為這次的失敗,更多的是,她的反應。
而倪朵,看他的樣子,加上自己的心境,臉色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糾結了半天,她才出聲打破了沉默:
“阿戚…”
想說抱歉,又覺得不合適,頓了下,她才幽幽地道:“我今天…沒心情!給我點時間…”
雖然憋著一身火,很不痛快,但傅戚倒也能了解,抱著她的頭,轉而在她額間落下了輕柔一吻:
“恩,我去洗澡!”
浴室裏,嘩嘩的流水聲傳來,倪朵歎了口氣,也起身走向了一邊,站到衣櫃前,撩著那些衣服,看著未剪的吊牌,她的眉頭卻再度煩躁地擰了起來:
這些衣服,都是他讓人定期送的,不會全是她喜歡的款式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