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_065 你承諾,第一次,要給我!

“剛剛傳來消息,倪小姐,出事了!”

擎著酒杯的手一頓,傅戚的眸光一轉,目帶疑惑:‘她能有什麽事,嚴重到他還解決不了?’

心領神會,又深知主子心意,眼角的餘光掃了下對麵的女人,湯子辰徑自出聲挑著重點道:

“傷人,刑拘!人,已經被帶走了!”自始至終,他沒提任何名字,也沒說細節!

他話音一落,傅戚放下酒杯,就站了起來:“走!”

同時,另一邊,伍思敏也急切的站了起來:“戚,什麽事?你答應過我…”

他答應過天她下來,也要給她兩個小時的!他知不知道這點時間,她是多麽辛苦才爭取來的,可是她一點都不敢浪費,全都給了他!現在,飯都沒吃完,他就要走?

步子一頓,傅戚轉身看了她一眼:“欠著!”

轉身,幾個大步,傅戚已經出了門。身後,伍思敏臉色一陣乍青乍白的難看:

他居然就這樣丟下她,走了?

包房門的一闔上,傅戚就開口道:“什麽時候的事兒?找人去保釋了嗎?”

“剛收到消息,估計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兒!重傷,恩,不能保釋!”

要是他能一力解決,他還會過來找刺激?他怕耽誤了事兒,就不隻是被扣幾年年終獎的問題了!

“不能保釋?”

回眸,傅戚的臉色已經變了:這麽說,她已經在局裏過夜了?她一定嚇壞了!多大的罪,還不讓保釋的?

“人死了?”她怎麽會傷人?她有這個膽子、這種能耐?該不會是被人陷害了吧!

“這個倒是沒有!不過,二級傷殘,也是…廢了!”

“給杜雲譯打電話,讓他去!”

“戚哥,已經打過了!杜律師已經親自去過了,不過他不主攻刑辯,所以還在處理,這次傷的人…聽說是環境局的一個姓薛的科長還是副科長的,聽說他是土地局陳先生長的小舅子,而陳先生長是出了名的怕老婆,所以,一出事,人就直接被帶走了,上麵的施壓也直接下來了,警局那邊人證物證確鑿,根本不敢放人,通融了倒是讓探監,但是無法保釋!倪小姐這次下手也真夠狠的,聽說是一刀子直接貫穿,睾丸破裂…人還在醫院,雖然萬幸搶救過來了,不過,這輩子,肯定都不行了!他不會放過倪小姐的!聽說現在還要控告她蓄意勾引不成,故意傷人致殘,而且還是公務人員,所以,情況有些嚴重…這次的事兒,怕是沒那麽容易擺平!”

他真是沒想到,那個柔柔弱弱的女人,居然把一個大男人給徹底廢了,猛不丁得他就打了個寒顫,還無意識的看了傅戚下麵兩眼:

‘若是哪天主子的風流八卦把她惹毛了,不知道會不會也把他給廢了?’

聞言,傅戚的臉色瞬間又陰沉了幾分:聽他話的大概,他就能猜到,那小狐狸精又給他捅了什麽簍子!

“去訂機票,回國!給黎殷打電話,讓他想辦法先從裏麵照應下!還有,去把那個什麽陳先生長還有這個殘廢給我查清楚!軟的就行不通,就來硬的!我的人,誰也不能動!”

“是!”

湯子辰轉向一邊,說著,傅戚也已經掏出了手機,撥打了杜雲譯的電話。

***

酒店收拾行李,等待登機的一路,傅戚跟湯子辰分頭行頭,已經基本將事情的大概了解了清楚,去機場的路上,兩人的話題依然在繼續:

“戚哥,這樣,會不會弄巧成拙?殷少的脾氣可不太好,他的手下——”

隻怕更是粗魯,長久耳濡目染,也沒什麽‘心事寧人’的忍性,別到時候越弄越糟糕了!

“殷有分寸!”他相信他派去的人,不可能是手下連保鏢都算不上的打手類的莽夫!

“先禮後兵,他若是識趣,這一千萬,權當是他的醫藥費了!他若是死揪著不放,隻怪他活該!我不追究,已經算是給陳先生的麵子了!若是他也不識好歹,就把那些證據丟出去!”

“好!我知道怎麽做了!”

沒想到為了一個倪朵,他居然把四少的關係全都用上了,不到兩個小時,兩人的把柄都已經攥進手裏了,不自覺地,湯子辰多看了他一眼:

他對倪朵,是真地上心了吧!

“找人去警局等著了嗎?”

“原本想讓杜律師再跑一趟的…不過,聽說倪小姐的朋友跟祁少影都要保釋,我怕跟他們撞上再引起什麽誤會,就讓杜律師先緩緩!已經吩咐警局的人,可以保釋的話,回直接通知倪小姐的朋友!戚哥,這樣可好?或者,還要派人去等?”

畢竟,兩人的婚姻關係一直是保密的,這次,若不是事態緊急,他也不會牢動杜大律師,但律師的身份又有不同,畢竟杜大律師,也僅是雲贏律師團的眾席之一,而且,在多家有掛名。

“你說,祁少影?”

“是!那邊傳過來的消息…是這樣說的!”

他也奇怪,祁少影怎麽會去保釋倪朵?他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而且是有名的‘辣手摧花’,專啃小鮮肉,但他的對象基本都是娛樂圈或者周邊的,聽說他對良家婦女都沒什麽興趣,嫌無聊!而且,他的女朋友從街頭排到街尾,也從沒見他承認過誰,或者否認過誰,但卻從來沒聽說,他替哪個女人出過頭!

可是,這一次,這麽大的事兒,而且分明是出力不討好,一般人,躲都來不及,可他卻也在全力周旋!

不得不說,這個倪朵,是有些本事的!

隻是,這些,他卻不敢跟傅戚匯報,總不能說,他老婆在裏麵,除了他這個遠在國外的,身邊還有個大少也在不遺餘力吧!但他又不敢一點不匯報,怕那萬一被他逮著小辮子,又往心裏去了,指不定暗地裏怎麽拾掇自己呢!再把他發配去邊疆一放個把月,完全大有可能啊!跟著個心思難側的主子,他的考量也必須升級版的周全啊,要不,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恩!”

瞬間,傅戚的臉色卻陰得可以擠出墨了。

看了他一眼,湯子辰到了嘴邊的話又蔫蔫地咽了回去。

“有話想說?”

“我是想問…那我們還有回去的必要嗎?明天的會議…”事情不是已經有了解決之道,現在就等結果而已了?

斜了他一眼,傅戚道:“機票都買了,白糟蹋?敗家!延遲,回去開視頻!”

言下之意,還是必須要回去啊!幾千塊的機票?夠他一頓飯?跟一個幾億分公司的會議,到底哪個重要?真不知道,他們兩個,到底誰在敗家?

簡直了!

雖然湯子辰是打心底裏覺得是沒那個必要,不過,當下可沒敢反駁,聰明地直接閉了嘴,卻越發肯定了心底的認知。

***

醫院裏,薛赫剛從慘痛的現實中醒來,兩名西裝革履的男子便走了進來,一邊負責照顧的薛太太跟一名男子便攔了上來:

“你們是什麽人?誰讓你們進來的?病人現在需要休息,不需要探視,不能打擾…”

“出去,出去,都出去!”

“薛太太吧!”

開口,男子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我是這起案件被告人的代理律師——唐顧森,來跟薛先生太和解事宜的!”

“和解?門都沒有!你讓那個賤女人等著坐牢吧!我一定要告得她傾家倒產、這輩子都出不來!”

女人還沒出聲,床上,剛剛平靜的男人突然又激動地嗷嗷叫了起來。

“你們趕緊出去!不要刺激他,影響他休息!出去!出去!法庭上見吧!”

“薛先生!事實真相如何,你心知肚明,你確定一定告得贏?我勸你最好還是先聽聽我的建議也不遲!”

開口,男人已經掏出一張支票:

“這是一千萬,收下,撤訴,我們皆大歡喜!真鬧到法庭上,想必您也不好看吧!說不定最後就是身敗名裂,一分都撈不著!聽說您的辦公室裏是有監控的,即便是盲角,或是遠距離哪怕沒有聲音,總不至於一點畫麵都沒有吧!

這場官司,您沒有必勝的把握!就算您運氣好,真的勝了,我保證,您也絕對拿不到一千萬這樣金額的補償金。怎麽做對您才是利益最大化?您難道不用斟酌下?”

“怎麽?你威脅我?還是想用一千萬收買嗎?媽的!那個女人算什麽玩意?她毀了我下半輩子的幸福,老子就要她的命!讓她等死吧!”

男人一個叫囂,婦人看了下支票,猶豫了下,卻也幫腔道:

“聽到了,還不拿著你的錢滾?我們不稀罕!我們不要錢!我們就要她身敗名裂、牢底坐穿!”

“是嗎?”

抬手,唐律師便把支票當場撕掉了,隨即大吼了一聲:“夠了!”

一聲震赫,剛剛還嘈雜萬分的房間瞬間就一片鴉雀無聲,女人揚起的手也停在了半空,再次抬眸,男人已經換了另一張麵孔:

“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薛赫,若是我的當事人主動勾引你,她應該是主動方,換句話說,她傷你的時候,兩人就算不是平視,也應該是她在上,你在下;而如果是你先意圖不軌,情況則恰恰相反,應該你是主動方,如果兩人不是平視位置,那就該是你在上,而我的當事人位置偏下;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況,造成的傷口會是一樣的嗎?蔣法醫,麻煩你給薛先生好好解釋一下!”

隨即,他身後的男人便上前了一步:

“刀自上往下刺入,重力下壓,傷口由淺入深,越接近表皮,傷口大,會越趨近整齊;若是自下往上刺入,由於著力不便,傷口狀態便是由深到淺,同樣的重力下壓,越是接近表皮,碾壓磨損越是嚴重,越是參差不齊…”

“薛赫,當時你們二人的姿勢是什麽樣子,我相信,傷口是不會說謊的!聽說您剛做完手術,醫院可是有非常詳細的檢查、診療記錄!到底是我的當事人意圖勾引不成、惱羞成怒故意致人重傷,還是某人見色起意,我當事人自衛下手失錯,證據會說話!對了,凶器,貌似也不是我當事人自帶的吧!當然,你可以狡辯兩人是平行姿勢,但不要忘記,疑點利益,是歸於被告的!給你二十分鍾的時間考慮,二十分鍾內不撤訴,我會立即向法院提起告訴!不止會控告你假公濟私意圖侵犯傷害我的當事人,還會告你扭曲事實、蓄意汙蔑,要求精神賠償!要坐牢,要耗,大家就一起吧!奧,對了,我的當事人是弱質女流,正當防衛,是不犯法的!聰明的話,我想你該知道怎麽做!但願這件事到此為止,不會再有後續,否則,後果自負!我們走!”

眼角的餘光示意地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轉眼,兩人已經消失在了病房中。

***

“行了,我知道!我會酌情看著辦的…”

另一邊,陳鋼剛掛了老婆的電話,秘書就走了進來:“陳總,您的掛號信,我看有您的私人標記,就給您捎過來了!這是您要的文件!”

“行了!”

擺了擺手,打發了秘書,陳先生拿著掛號信來回翻著看了看,感覺像是信紙:‘誰啊?還給他郵寄這種東西?打個電話多省事?’

隨手,他便撕了開來,頃刻,幾張鬥大的照片就掉了出來:

照片裏,是他跟不同女人酒店開~房的記錄表跟出入視頻的截圖,最誇張的是,居然還有一張是兩人床邊、地下全身光落的不雅照,而且十分清晰。

來回翻看著,他的手心一陣直冒冷汗:誰,到底是誰?他想幹什麽?

隨即,他又急切地來回把掛號信左左右右檢查了一遍:上麵隻有他的地址跟電話,而且還有他私人私密郵件的特殊標誌——右下角的一個三角符號,靠左邊有個微乎其微的點。

這個符號是他親自設計的,一來簡單,二來其實也略帶防偽的意思,有沒有點,位置對不對,不細看的人,有時候很難察覺。

而且,掛號信,蓋的其實並非郵戳,隻是一個圖案的徽章!一打眼,剛剛,他也沒注意!

頃刻,他手心的汗意又加重了幾分:‘到底是誰,送來這種東西?’

太危險了!

現在正是整頓嚴打的關口,沒有問題的,都人人自危,有點問題的,更是風聲鶴唳!上班時間出去,而且是跟女人…已經是很嚴重的紀律問題了!

若是再鬧開了,前程是個問題,再加上他家裏那隻母老虎,他這輩子,怕也是到頭了!

搓著手心,他慌亂地直接站了起來。

握著照片來來回回走動著,一會兒看看照片,一會兒擰著眉頭苦想,也想不起最近得罪誰了?或者那個時候遇到過什麽特別的人!

完全沒有印象!

正焦慮不安之際,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打進來的。

一看,他禁不住吞咽了下口水,先去鎖上了房門,才一邊往裏側走,一邊按下了接聽鍵:

“喂!哪位?”

“陳先生,我送去的禮物,您應該已經收到了吧!”

“你不明白你在說什麽?”畢竟見過大場麵,攥著掛號信,他卻沒表現出來。

“是嗎?那下次我看我還是把掛號信直接寄去雜誌社好了,說不定還能賺一大筆錢!”

瞬間,他就慌了,也不敢再揣著明白裝糊塗:“別,別,兄弟,有話好說,要多少錢,你說!”

下一秒,那頭傳來的卻是一聲冷笑:“嗬嗬…陳先生,上班時間,跟自己的下屬,還是有夫之婦出去,一定很快活吧!我大略數了下,這一個月,至少就有六次…嘖嘖,這些消息、視頻,想必很多人感興趣!”

“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麽?你別胡來!你要多少錢,我都給!”

再開口,他的嗓音已經明顯哆嗦,沒想到,對方連這個女人的身份都查清楚了!

這件事若真鬧出去,他指定玩完!

“錢,的確是個好東西,但也不能解決所有問題!聽說你小舅子最近不止受傷還攤上事了?”

頓時,陳先生就明白對方所謂何來了:“你是為這件事?你想我怎麽做?你隻管說!”

“有些事,不該是你管的,你還是不要多操心的好!有些人,也不是你能碰的!陳先生,是不是置身事外,更為合適?”

“那可是我親小舅子!你跟那個女人是什麽關係?”

“陳先生,似乎忘記了我剛剛說過的話!言盡於此,你自己看著辦!總之,她掉一根頭發,你就要加倍為她買單!除了這些照片,我手裏還有很多其他方麵的、很美麗的資料!當然,如果這件事能完美解決,你的生活事業不會受到絲毫影響,否則——!”

“我怎麽能相信你?”把柄攥在人家手裏,跟刀架在脖子上有什麽區別?

“你還有得選嗎?人不犯我,我自不會犯人!今天,人若出不來,明天,肯定有頭條!”

不待他再出聲,那頭已然掛了電話。

“喂!喂!”

怒吼著,氣得男子當場摔了照片,驚覺不對,轉而又彎腰一張張撿了起來。

此時,他的手機又響了,是薛赫打來的,還是想讓他幫忙看看能不能不打官司直接抓人關押,在裏麵收拾!

瞬間,他就炸毛了:

“你以為警局是你家開的?法律是為你設的?也不看看什麽時候,給我捅這麽大的簍子?廢都廢了,還咋呼什麽?就當買個教訓,好好收斂下自己吧!立馬給我撤訴!還有這件事,絕對不能再追究!以後你給我離這個女人遠點!什麽秋後算賬、報複的心思,都立馬給我打消了!”

“為什麽?我活該倒黴?”

“她後台很硬!你是不是想自己廢了,還連累我一起倒黴?然後我們一家老小全去睡馬路或者牢底坐穿?你給我記住,以後少拈花惹草!這個女人,以後有多遠躲多遠!那麽多聽話的小姐你不要,偏來硬的!活該!”

兩個人嗷嗷地吵了一通,摔下電話,各自又都憋了一肚子氣。

但不敢耽擱,他拿起座機,又立馬撥打了一個號碼出去。

***

拘留室裏,蜷縮在床頭,雙手不自

覺以自我保護的姿勢環抱著自己,望著窗上的鐵欄杆,倪朵的腦子裏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一切怎麽發生的,隻是從心頭往外滋生著恐懼,隱隱地顫抖。

仰頭凝望著窗外的藍天,卻像是置身孤獨的荒島,無助的絕望。

她要是死在這裏,會有人在乎、有人心疼嗎?他呢?會嗎?杜律師居然會來看她?當真是出乎她的意料!是看在他的麵子還是他的意思?他知道她出事了?

回神,倪朵也禁不住為自己癡傻的想法感到可笑:‘這個時候,她居然還會在乎這個?’

就算想死,她也不能死!

若是連她都出了事兒,爸媽豈不要難過死?他們好不容易把她拉扯大,不管任何時候,遭遇什麽,她都要好好活著!唯有活著,才是對父母最大的報恩!還有姐姐,她還有姐姐要照顧,她絕對不能有事!

打起精神,倪朵起身活動了下筋骨。

最近,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不幸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可是,她真得不是故意的!

沒想到,大半天,辦公室裏,他居然就想強來占她的便宜!若不是當時隨手抓了什麽刺了他,想必自己現在已經慘遭不幸,可是現在…她不會要坐牢吧!

正六神無主之際,門外卻突然傳來鑰匙開始的響動聲:“倪朵!有人保釋!你可以出去了!”

倏地轉身,倪朵還有些不敢置信的愣了下:“我嗎?”

是說她可以走了嗎?杜律師不是說事情嚴重到…不能保釋嗎?怎麽突然又可以了?

“你不叫倪朵?”

翻了翻手中的資料,看守不耐道:“還是你想繼續留在這裏!不想,就跟我去辦手續!”

簡直像是做夢一般,倪朵幾個大步就快速跟了出去。

而後,稀裏糊塗的簽字簽字,稀裏糊塗地轉來轉去,直至見到小滿,她的神情都還是恍惚的。

“朵朵!”

抱住她,小滿攥了攥她的手:“太好了!太好了!”

“小滿?我真得可以走了?”

“走,走,先離開這裏,我再詳細跟你說!”拉著她出門,小滿還激動地語帶哽咽:“不幸中的大幸!朵朵,我真是被你嚇死了!”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出事了,傅戚不在,除了她,她都不知道還能找誰?

“說什麽傻話!我也沒幫上什麽忙!走,請你吃飯,給你壓驚!”一邊讓莫浩去開車,小滿一邊拉著倪朵往外走去。

其實,倪朵更想回家,不想吃飯,但見她一番好意,又很是熱情,她也沒再拒絕。

上了車,小滿才道:

“其實,這次,祁少影也沒少出力!我過來保釋你…結果傷人罪,最少要一百萬,我們兩個房車加起來還差不多,一時間哪裏湊得出這麽多?恰巧祁少影居然也來了,聽說還帶了律師,也說要保釋你…我想著誰保都一樣!結果都準備去辦手續了,又說不能保釋,我們想探監,也不讓!沒辦法,我就隻能回去想再想辦法來著,為了這個…祁少影還給了我一百萬的支票,說是萬一要保釋什麽的,讓我有個底,用得著,別耽誤了,他也會想辦法!我第一次見人這麽大方的,攥著支票,我都怕有人會搶我的兜…”

“是他?”

不知道他怎麽知道的,倒是沒想到,他居然會對自己這麽上心!難道杜律師是他請來的?杜雲譯可是非常有名的大律師,聽說,他的收費都是論分鍾計時的,服務的也都是超級富豪!她就想他怎麽回來詢問她案情經過?還說是受人之邀!因為時間有限,她也沒細問,其實,那一刻,她以為是傅戚的!沒想到,居然是他!

也是,他遠在國外,怎麽會知道這兩天發生的這些事情?一周不給她打電話,太過平常!她的死活,誰又會知道,會告訴他呢?

想到這個,倪朵的心裏多多少少有些失落的不開心。

“真是一波三折,我們還沒想到怎麽幫你,警局突然給我打電話,說是可以保釋了!我這不又匆匆過來了。結果,不是保釋,是釋放!支票根本沒用上,你有空,拿去還給祁少影吧!”

說著,小滿掏出支票,塞進了倪朵的手中。

望著,倪朵有些晃神:其實,還不還的,倒無所謂,反正支票都有期限,不兌換,到時就作廢了!不過,她真得要好好謝謝他倒是真的!

所以,她把支票還是收了起來,才道:“釋放?”

又是一驚!何止一波三折,這兩天,她的心情,堪比過山車,到現在,都跟做夢一樣。

“是啊!警局的人說,那個人渣主動撤訴了,而且說,不追究你任何責任!不知道是良心發現還是受什麽刺激了?或者怕自己身敗名裂?總之,管他的,你沒事,就好了…幸好,有驚無險!大難不死,定有後福…”

一路上,小滿都在各種絮叨這兩天的事情,倪朵心裏也是暗自慶幸,卻一時根本無法消化,千頭萬緒地,都不知道從哪兒抓起。

吃過了壓驚飯,因為小滿跟莫浩都有事,倪朵便沒再讓他們送自己,自己打車回了家。

失魂落魄地進了大門,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接起,倪朵的嗓音還有些戰戰兢兢地:

“你好,我是…”

“你在哪兒?聽說你出事了?!我在回樊城的路上了,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

電話是齊司明打來的,口氣更是難掩急切,一聽說她把人弄成重傷,他就開始一邊打電話,一邊往回趕,一邊還吩咐人去查,準備出錢替她補償,息事寧人。

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本能的一氣嗬成,以至於,他壓根忘記了,而今的她,其實根本用不到他的錢。

一路近乎都沒停止打電話,也無數次撥打她的手機,卻這是第一次通。

聽出是他的聲音,倪朵複雜的心情又是陣陣一上一下的,無比的酸澀,當真是千般滋味,他的急切,讓她想起了過去無數次熟悉的畫麵,勾起了很多往事。

瞬間,倪朵鼻頭都有些酸。不知道是不是經曆了這番事情受了驚嚇,心也跟著脆弱了的緣故,這一刻,心底,竟是滿滿的感動,沉默了下,她才道:

“謝謝關心!我很好!我已經…沒事了!事情…都解決了!”

一句話,瞬間也將齊司明拉回了現實,焦急的情緒頃刻也被另一種冷漠所取代,沉寂了半天,他才道:

“我想見你!我想跟你談談!大約再有一個小時,我就到了!”

“我今天很累!我隻想一個人,好好休息!我們之間,我也不覺得有見麵的必要…還有什麽好談的?”

“初戀情人變成了表嫂,你覺得我們沒什麽該談的?倪朵,你忘記你曾經承諾過我什麽了嗎?你說你的第一次,要給我,隻會給我,而且要留到新婚夜!”

他TMD的愚蠢地就信了!不管以前兩人在一起怎麽動情,他都尊重她,忍了,而且一直期待著兩人的美好,甚至這三年,他還不時幻想,有一天,她還會抱著他,嬌羞地跟他說:‘我一定會兌現承諾,我發誓,我永遠屬於你’!

“你說不管分開多久,距離多遠,多麽困難,我們都要排除萬難,都要耐心等待,因為有愛,我們要在一起!可是,你在做什麽?”

毫無預警地,就跟他分手;轉身,就嫁人了?連個解釋都不給他,連半點機會都沒留給他?他就這樣被判了死刑?還是沒有確切理由的?

他不甘心!

“就當我對不起你!忘了我吧!我這樣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也不值得你如此!我今天真得很累,不想說了…求你,不要再打了…”

掛斷電話,倪朵拖著疲累的身子掏出了鑰匙,一路上,腦袋沉沉地,恍恍惚惚地,渾身緊繃,倪朵隻想像烏龜一樣躲起來,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看,什麽也不聽!

她真得很累!很累!

以至於,她根本沒察覺,自己是從一輛刺目的黑色轎車旁邊華麗麗地擦著身過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