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_063 七爺,除了我,你還約了別的女人?

“司明,原來你在這兒!”

伴隨著一陣清幽的香氣,一個身著素色條紋休閑時尚長裙的女孩跑了過來,抬手便挽住了齊司明的胳膊:

“我不過去買了個甜筒,轉身就不見你了!害我一通好找…”

“還說!不是你說要來買包的嗎?”扭頭,撫了下女人的秀發,齊司明也鬆開了倪朵,嗓音柔得滴水。

“可這是Gucci的折扣店啊!都過季的!我又不是買這個!我們去Dior、芬迪或者GuCCi的旗艦店吧!”

看著兩人彷若如人的打情罵俏,倪朵明顯有片刻的恍惚。

田蕊?

見她一件淺灰白條紋短衫配著修身的黑色長裙,外加一雙白色的平底鞋,一頭烏黑的直發因為微微歪頭而入瀑布流瀉,泛著絲滑的黑光,單肩背著一個時下流行的流蘇小雙肩包,帶著幾分學生的氣息,倍顯俏皮。

可是望著她的那一瞬間,倪朵卻像是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以前,她最愛的就是這類風格的裝扮,長發,齊劉海,隻是包包不同而已,此時這副畫麵像極了學校的某次,他們也似約定了一起逛街,她卻因為貪吃冰淇淋跟他走散了,害得他跑得滿頭大汗,最後卻還是點著她的額頭,又陪她去排隊買冰淇淋,因為當時,她半路發現人丟了沒買成。

而此時,田蕊的手中其實也沒有冰淇淋!

倪朵的眼底滿是震驚,倒並不全因為類似的過往場景,或是熟悉的裝扮樣子,而是田蕊跟他怎麽會走到一起?

此時,回眸,田蕊的目光也落到了她的身上,像是初見,臉上還帶著燦爛的笑意:

“倪朵!你也在這兒啊?真是好久不見了呢!我跟司明剛回國不久,想著有機會能約到就一起聚聚呢!倒是沒想到在這兒碰上了!改天有空,一起喝茶吧!”

看她的樣子,倪朵完全的不敢相信,卻還是僵硬地點了下頭:“好!”

其實,她知道,這都是她的場麵話,根本沒真心。連電話都不留,怎麽可能還喝茶?隻是這一刻,對眼前的一幕,她真是有些接受無能。

難道齊司明的未婚妻,就是田蕊?

學校的時候,她跟小滿、田蕊三人走得最近近,交情都不錯。田蕊家境殷實,人又漂亮,一直都是公主一樣的人物,可那個時候,卻是她跟齊司明在交往。後來慢慢地,她跟小滿誌趣相投、家庭又一般,更合得來,就走得近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田蕊就跟他們疏遠了,最後怎麽不聯係的,她也想不起來了。

隻是很清楚地記得,田蕊當時跟莫浩——小滿現在的男朋友是一對,可因為她的任性兩人吵得很凶最後分手的時候還鬧得挺不愉快,不久,田蕊就跟臨係還是臨校一個班草還是校草的戀愛了,還很高調,那段時間,莫浩不止一次的出現在她們的樓下等她,還頹廢了好一陣。

終歸,最後,還是沒能留住。後來,田蕊跟新戀人分手了,莫浩也跟小滿走到了一起,她就突然跟她們反目了。

她總說她最討厭奶油小生,也不偏愛書生氣息的陽光男孩,她喜歡的是帶點野性男人味十足的粗礦漢子,像是莫浩,脾氣雖然很好,外表卻俊朗中透著粗擴,還帶著一點絡腮胡須,若不是熟悉了解,第一眼的感覺,倪朵都會覺得怕!這種人,不說話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就是凶!可事實上,莫浩卻經常被小滿欺負。曾經,對她也是特別忍讓,經常在樓下一站就是幾十分鍾。

但齊司明跟他就是完全不同的類型,他溫潤陽光,風度翩翩,給人的感覺就是絕對不偏向暴力的‘暖’,是她偏好的類型。

倪朵有些想不明白,隻覺得兜兜轉轉地,怎麽這麽狗血!

斜了倪朵一眼,齊司明卻突然陰陽怪氣地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有些人,虛偽得‘茶都會變味’!我們走吧!”

字字句句,針鋒相對,掩不住的鄙視恨意,隻有齊司明自己明白,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自己有多傷!三年前,兩人分手前最後一點交集,也是因為錢!他當真寧可她有苦衷,有不得以的苦衷!可是,曾經,兩百塊的包包她都會心疼舍不得用,即便那對他而言不值一文,而今她卻是一身奢侈的名牌,逛的也是GUCCi?

她真得變了!再也不是他的朵朵、他的寶寶了!

她難道不知道,她要的這些,統統,他都給得起嗎?難道就因為表哥的錢更多?她有沒有想過,他的,全可以給她,表哥的,又能給她多少?

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對這樣一個的女人曾經深愛,而今難忘,即便她堅持分手,三年,他卻從來沒有忘記她!想起來都覺得可笑!

一邊,倪朵臉色丕變,田蕊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司明,怎麽可以這麽說話?很傷人的!”

聽著她嬌滴滴的輕柔嗓音,倪朵又是一愣:這是公主病纏身、從不跟人低頭的田蕊嗎?

不屑的輕哼了聲,齊司明的嗓音越發尖銳:“有些人,臉皮厚的怕是子彈都打不穿!又怎麽會傷呢?你瞎操什麽心?走!”

一直都最欣賞他王子般高貴的修養,倪朵簡直不敢相信,這樣惡毒的話居然是從他的口中當著他的麵說出來的!

震驚一幕接著一幕,目送兩人離開,倪朵竟然半天都沒回神。

心,空落落的,帶著些失落,還明顯有些堵。

也許,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太過完美,以至於這一刻,她竟然有些無法接受。記憶裏,她的人生,雖不富裕,卻一直快樂,直至三年前開始,接連的意外壓得她透不過氣,可心底的這絲美好,午夜夢回之際,一直是最深沉、最甜美的回味!

這一刻,卻開始變得有些酸了。

知道自己不該矯情,更不該自己,但她的確還是不舒服,心思重重地,走出,倪朵還有些恍惚——

‘要不要跟小滿說一聲呢?’

尋思著,倪朵剛掏出手機,突然一道尖酸冷嘲的嗓音嘎然而起:“被人橫刀奪愛的滋味,不錯吧!”

抬眸,倪朵明顯怔了下:田蕊?

她怎麽又回來了?

麵前,還是那個女人,但此時的她,卻是剛剛截然不同,雙臂環於身前,板著一張臉,眼角上揚,唇角也勾著一絲冷笑。

“什麽?”她這話,什麽意思?

“難道我看錯了?你沒有不舒服?”上前了一步,田蕊的下頜還驕傲的上揚了幾分。

擰眉,倪朵沒否認,也沒接話。

“倪朵!我真討厭你這虛偽做作的樣子!麵上裝出一副無辜、不在意的樣子,背地裏卻使壞、幹著勾引的勾當!當真是,物以類聚!”

“田蕊!你一定要用這種口氣說話嗎?”不高興地怒斥一聲,倪朵轉而道:“我們,到底誰更虛偽?誰更做作?要讓司明過來評評理嗎?”

她指的,是剛剛在皮包店的一幕。

倪朵不明白,她回來,就為專門諷刺她兩句?她虛偽,礙著她什麽事了?

“司明,還是你叫的嗎?他,現在,是我的男人!這三年,可都是我陪著他,他連一個字都沒提過你!我們才是一體的!真真正正的!”

攥著拳頭,田蕊說得咬牙切齒,事實上,齊司明,隻有這一年沒再提起她。前麵兩年,不管她怎麽討好、悉心對他,他的眼底從來都沒有她的影子。兩年,她近乎用了整整兩年,才算讓他正視她一眼!

也算皇天不負有心人!但她心裏卻根本不開心!

她知道,齊司明心裏最愛的,始終還是倪朵!即便他們分隔兩地,即便她守在他身邊!

但這些都不重要,她要的,就是齊司明在她身邊,不管愛,或者不愛!

即便早就知道了,這一刻,親耳聽到,倪朵的心竟還是疼了下,但麵上,她卻沒表現出來:

“那真要恭喜你了!如果你來就是要告訴我這些、宣誓你的主權的話,我現在已經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言語平靜,倪朵心裏卻是各種叫囂:拽什麽呀!就算進了門,我離婚,還曾是你小表嫂呢,怎麽算,她也是勝的!

隻不過,性子一直綿軟,不喜歡‘小事化大’,所以,經常,倪朵都是本著心事寧人的態度——退一步就退一步,海闊天空便好。

“這有什麽好宣誓的?我來,當然是想告訴你一些…”

故意頓了一下,田蕊才笑道:“你不知道、卻又很有意思的…秘密!”

倪朵下意識的一個抬眸,田蕊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

“其實,嚴格意義上說起來,對你橫刀奪愛的人,應該不是我!你知道嗎?從學校時代開始,丁小滿喜歡的人就是齊司明!估計背地裏也沒少追!所以你該恨的人,不該是我,對嗎?怎麽樣?這個秘密很勁爆吧!其實你的情敵一直都在你的身邊!聽說,她一直是你最好的朋友、現在還是呢!倪朵,你才是那個最蠢的人,跟我疏遠,卻跟她親近?嗬嗬!這個,值得我專門跑一趟吧!”

看著她時而大笑時而又流露憂傷的樣子,倪朵嘴角抽搐了幾下,隻覺得她的狀態有些吃錯藥的…發癲!

此時,田蕊的手機又響了下,電話大約是齊司明打來的、催促或者找她的,她接得很大聲,嗓音態度卻都很甜!

倪朵一個呆愣的功夫,她已經掛了電話,還笑著揚了揚手

中的手機:“不能陪你了,我的Darling,催我了呢!”

抬腳,她大步離去,身後,倪朵一陣哭笑不得。

此時,她的手機也響了起來,電話是丁小滿打來的:

“倪朵,你在哪兒?你猜我白天看到誰了?齊司明!而且,跟你說,你都想不到!他跟田蕊在吃飯!這到底什麽情況?靠了!我忙得暈頭轉向,現在才有空給你打電話,你要有個心理準備!停個車都能撞到他們,你說這世界多小?”

聽著好友咋咋呼呼的嗓音,倪朵笑了:“我都已經知道了,就剛剛,還見了呢!”

想著自己沒跟小滿說自己早就見過齊司明的事兒,握著電話,她又把大概情況跟她說了一遍,讓她不用操心瞎著急了。

最壞的時候,都過去了。

其實,小滿喜歡齊司明的事兒,她沒跟齊司明確定關係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她跟小滿都沒隱瞞彼此的心思,即便是好友,也約定‘順其自然、彼此尊重’,公平競爭,不管緣分最後偏向於誰,結果如何,希望兩人的友誼不變,因為是兩人私底下的協商,她以為隻是兩人的小秘密,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兒,小滿當時還戲謔說過‘萬一兩人都失敗了,還有個伴一起抱頭痛哭’!

可以說,在齊司明這件事上,兩人沒有過紅臉或者不快,最後自然而然地,她跟齊司明走到了一起,小滿也有了莫浩!

也是因為這份坦誠,兩人互相欣賞,還成了鐵打一般的閨蜜。也許,這就是田蕊跟小滿的不同吧!她從來不會跟她們真正的交心、公平的競爭。她把成敗看得很重,而且,覺得勝過她們理所應當。

跟小滿說著近來的遭遇,聽著她不是來上一句的‘啊呀’尖叫,倪朵瞬間恍然大悟:原來田蕊的話是這個意思。

橫刀奪愛?物以類聚?

她暗示的,是丁小滿跟莫浩?她認定曾經是小滿橫刀奪愛勾引莫浩?所以,她也‘橫刀’奪她的愛?加上剛剛在皮包店的偶遇,認定她背地裏也勾搭齊司明了?所以,特意跑回來了一趟?

她應該是還放不下莫浩吧!她就覺得齊司明並不該是她喜歡的類型!

果然,她還是一樣的驕傲!曾經,高傲地不肯原諒,又拉不下臉吃回頭草,明明都是她的選擇,等錯失了,卻又後悔?

偏偏,等她鬧夠、將那個新歡甩掉的時候,莫浩已經有了小滿了!

感情的事兒,當真是說不清楚!曾經,莫浩是那樣求她、等她,後來,她雖然不知道她有沒有要求複合過,但莫浩對她,卻是避之唯恐不及了,聽說,好幾次聚餐,因為有她,莫浩都缺席了——

若不是傷得太深,大約心裏還沒忘記她!

在這一點上,倪朵其實還挺欣賞莫浩的,選擇了小滿,就認真的對她,倒是個十分負責人的人!

“朵朵,我可真為你捏把冷汗!你說你什麽眼光?選人都選到一家子來了?聽著,我都愁死了!偏偏,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我覺得你已經沒地可躲了,要麽趕緊離婚,要麽趕緊坦白…要不,我覺得,七爺知道的話,後果怕是會相當嚴重!我跟你說,不管什麽樣的男人,唯獨在男女這件事上,都一樣——眼裏容不得沙子的小氣!”

“哎——”

重重歎了口氣,倪朵心裏何嚐不明白?一抬眸,見已經到了車子邊,她一邊掏著鑰匙,一邊道:

“不跟你說了,我還在外麵,得回去了!別光愁我!田蕊回來了,你也要上心…我怎麽感覺,她好像還放不下莫浩呢?”

終歸,她還是給她提了個醒。

“我相信他,不過,我也會上心的!誠如我們當初喜歡上同一個人時,我對感情的態度始終如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真心換真心,但求問心無愧,如果真不是我的,我不會強求!朵朵,你也是啊!最難的時候都過來了,你也該為自己的幸福多想想,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我們,一起加油!”

“好!”

掛了電話,上了車,倪朵卻禁不住又幽幽歎了口氣:幸福?她的人生,還有幸福可言嗎?

那埋藏在心底、從未釋懷的一夜,是除了她,誰也不知道的!

***

飛速抵達酒店,一路上,倪朵滿腦子飛的還是剛剛的偶遇,以至於進了電梯都沒發現,身後還快速追著一抹明黃色的身影,一路小跑。

到了房間門口,剛按下門鈴,倪朵猛然就想到了一件事。所以房門拉開的瞬間,條件反射地,她卻是往後蹦了一步。

“這是幹什麽?”

已經等得很不耐煩了,又見她這種反應,傅戚的臉當場就拉了下來。其實不用問,他也知道,她的反應所為何來!肯定是以為他誆她,騙她來送人!

那件事後,他對她,可真謂是百般疼寵、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裏怕化了!但‘信任’這種東西,建立的時候就舉步維艱,破壞起來,卻如同河堤倒坍,修補起來竟是如此的困難。

冷著一張臉,他轉身就往裏走。

身後,一見某人生氣了,倪朵趕緊關好房門,小步跑了上來,蹭著他,雙手半抱到了他的腰間,亦步亦趨:

“俗話說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嘛!人家這不是怕‘萬一’不小心走錯房間、遇到變態嘛!”

止步,轉身,傅戚冷冷地看了她兩秒:什麽意思?這是在暗罵他‘變態’?

幹笑著,倪朵撒嬌的將手搭到了他的肩頭:“我這麽漂亮的祖國小花朵,哪禁不起摔打,當然得有備無患才行!我這麽乖,老公可是少操了不少心呢,不知道有沒有獎勵?”

聽她一通歪理胡扯,竟愣是把‘小錯’變成了‘大功’,傅戚卻真被她逗樂了,連那原本等人的燥鬱都仿佛一並消散了,扣著她的腰肢,一把便將她扯進了懷中,俯身給了她一個纏綿悱惻的深吻,勾著她的下頜,一語雙關道:

“你倒是聰明!連小嘴都越來越甜了,這個獎勵,夠不夠?”

死的,都被她說活了,還有比她更討人喜歡的嗎?

太明顯傅戚眼神的含義,順著他的話,倪朵也揚起一絲邀請的勾挑淺笑:“貌似,不太夠呢!不符合七爺的大手筆!”

她話音一落,狂風驟雨的吻便席卷而至,轉眼,她便被人放倒在了沙發上。

雖然沙發很大,也很軟,但總是窩著,有些不舒服,畢竟是在酒店,而且還是客廳的範疇,讓倪朵有些很不安的感覺,眉頭下意識地就蹙了起來:

“嗯,回房~”

興頭上,傅戚卻絲毫不覺得不妥,大有立馬將她就地正法的架勢,堵著她的唇,動作也是毫不含糊。

蓄勢待發之際,突然一陣敲門聲‘砰砰’響起,完全是當頭一盆冷水。

睜開眼,倪朵就見傅戚的臉色都黑成一片了。但他卻並未起身,可顯然,火勢已經被滅了大半。

半天,兩人沒動,門外,靜了片刻,傅戚剛一低頭,又是‘砰砰砰’三聲。

這一次,倪朵清楚看到傅戚整個眉頭都擰成山了,有門鈴不用非要用砸的!這人不止粗魯,還不識相!不管門外的人是誰,她都有預感,某人要倒大黴了:

翻身而起,傅戚扣著解了一半的腰帶,整理著襯衫就往門口走去,坐起,倪朵也開始整理被他弄得亂七八糟的衣服跟頭發。

“倪朵!你個賤…人…”

手僵在半空,女人在看到門內的人時,整個下巴差點沒掉下來,到了嘴邊的話打著彎的轉了過來:

“七…七爺?”

也聽到了女人的尖叫,倪朵下意識地起身,也往門口走去,一見居然是‘衛嵐’,一臉氣勢洶洶卻因為看到傅戚來不及轉變而梗得便秘的模樣,當真是說多好看有多好看,笑著上前,倪朵自身後親昵地抱住了傅戚,側頭,下巴還半繞抵在他的手臂處,掃了眼門外衣著鮮亮的女人,落在傅戚雕鑿的側顏處,一副嬌俏又帶著點酸溜的委屈模樣:

“七爺,除了我,難道你還約了別的女人?”

“不認識!”

冷覷了眼前刺目的女人一眼,傅戚直接轉頭,抬手半摟著她的頸項,憐愛地摸了摸她柔軟的發絲,眸底滿是寵溺,配合著她道:

“難道,不是喊的你的名字?”

“我也不認識呢!”嬌滴滴地,倪朵已經笑眯了眸子!沒想到,七爺耍起人來,也挺厲害的!

一度陪伴在他身邊,即便換了,都跟著新歡一起上頭條的女人,憑他的記憶力,怎麽可能不認識?

望著旁若無人打情罵俏的兩人,衛嵐的目光一頓一頓的來回,卻是驚得半天沒發出音來。

“那浪費什麽時間?!”

甩下一句,傅戚砰得一聲又將房門甩了上去,一個旋身,就將倪朵按到了門上:“繼續!”

轉而便低頭在她頸項間狠狠咬了一口,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猛不丁地,也疼得倪朵不得不配合出聲:

“啊!疼——”

門外,聞聲,衛嵐的臉色一片煞白,半天,腳都像是綁了千斤巨石,動彈不得。

屋內,一片熱火朝天。

***

裏裏外外被拾掇了一遍,兩人都是無比的滿足。筋疲力竭,趴在傅戚身前,聆聽著他的心跳,倪朵的理智慢慢開始

回籠,卻被另一種情緒籠罩。

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受了刺激的緣故,想著人家都是成雙成對了,倪朵突然有些孤單的感覺,不自覺地攀爬著,收緊了擁抱的力道:

‘他的懷抱,很溫暖,也很讓人貪戀,但這樣的溫暖,真得是她能奢望的?會屬於一個女人嗎?他的心為誰而跳?七爺對女人,真得有心嗎?她沒底!’

怕他察覺自己的心思,輕閉著眼眸,倪朵沒話找話:“怎麽不回家住?”

這種地方,即便是奢華的總統套房,也讓她十分沒有安全感,陌生的地方,總讓她覺得各種不舒服。

“換個地方,也多些情趣,不是?”

事實上,他是因為半夜要趕飛機,從家裏走有點遠。倒也不是單純的因為距離,而是出差在即,他卻莫名其妙地有些懶惰,原本想早點回家跟她聚聚,結果,他東西收拾好了,她卻半天不見人,沒抱著人,他心裏空地慌,就選了個既能多抱會兒她,又不耽誤事的地方。

不知道最近是不是跟她走得太頻養成習慣了,竟越來越喜歡抱著她的感覺,哪怕什麽都不做,似乎都睡得格外好!

“七爺這是喜新厭舊、對人家沒興趣了的意思?”

仰頭,倪朵看了他一眼:“好桑心,都不想活了的呢!”

說完,她還抱緊他,在他心口蹭了蹭,那輕快的語調,哪裏有半分傷心的意思?

第一次見人是這樣不想活了的!

但是,倪朵的一聲‘七爺’,卻讓傅戚心又猛地一酸:以前,她很少喊他‘七爺’,即便是‘調侃’的口氣。可是,那件事後,她喊得最多的怕就是這兩個字了吧!已經有多久,她沒有喊過他的名字、叫他一聲老公了?

以前,不覺得如何,這一刻,傅戚卻十分的懷念。

翻身,傅戚便將她壓到了身下:“我有沒有興趣,你不知道?看來,剛剛是沒喂飽你!”

低頭,輕柔的吻已經啄落在她美麗的唇間,頃刻撩起一片水花。

這石頭搬得,分明是砸自己的腳啊!

偌大的床上,劇烈的運動一次次上演,過山車一般幾次驚心動魄,倪朵差點沒被活活折騰死,屬於兩人的夜色風光,似乎從來就沒有平淡過。

事後,輕柔的吻依舊落在她的耳畔,帶著他濃濃滿足的低沉性感:“還覺得我對你沒興趣?”

近乎同時出聲,倪朵的脖子都隻差沒整個縮掉了:“不,我錯了!”

以後這種可能透著‘質疑他男人能力’的話,打死都不能說!在這方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經驗有限的緣故,她總覺得算是很快樂、自己也不算討厭的一件事,卻著實配不上他的體力——哪裏是一般的吃不消!

倪朵這一刻腦子裏還閃過慶幸:幸虧,他不是天天回來!要不,她遲早得早夭,不,是英年早逝!

很怕他真的再來一次,倪朵使勁兒地往她懷中拱了拱:“好累!”

“髒死了!去衝個澡!”

推了推她,傅戚撩開了她微微汗濕的發絲。

“嗯,不洗,真的好累…剛剛還喜歡的呢,不管,明早再洗,恩?”眯著眼睛,倪朵半點都不想動,咕噥的嗓音帶著骨子裏催生的嬌媚,銷魂蝕骨。

自己也著實有些累了,想著還要早起,傅戚便沒再堅持,伸手摟著她,扯了扯被子;“嗯!閉上眼睛,睡吧!”

摟著她滑膩的香肩,輕輕摩挲著,片刻後,他自言自語道:“這麽不愛幹淨,也不知道…怎麽受得了你!”

回應他的,卻是胸口清淺均勻的呼吸聲。

睜開眼,黑暗中還是低頭看了她一眼,傅戚冷鶩的唇角禁不住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看來,倒真是把她累壞了!

轉而也閉上了眼睛!

***

隔天,醒來的時候,床頭已經空了。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子,她才想起半夜被吵醒過,天不亮,他就拉著行李走了,這才明白,原來他住酒店是為了方便出差!

看著自己身前他火熱的印記,想起昨夜他的借口,倪朵也忍不住吐了吐舌頭、哂笑出聲:

‘三句話不離老本行!色胚!’

昨天發生了那麽多事兒,還以為心情會非常不美麗呢,沒想到——

想起跟齊司明的偶遇,跟小滿的電話,倪朵不禁又有些頭大:也不知道他到底在不在意,想給他透個風來著…又出差了,估計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了吧!

起身,倪朵看了下時間,快速去衝了個澡。

出來,正好也有服務生給她送了衣服進來。倒是沒想到半夜離開,他還替她準備了這些,抱著吊牌都沒拆的衣服,倪朵心裏突然有些喜滋滋的。

突然想到‘他好像說給她留了房卡讓她吃早餐的’,轉身去床頭找了下,果真有!

頓時,倪朵的心情又好了幾分。

快速換了衣服,準備去好好享受下五星飯店的早餐。

***

走出酒店的時候,倪朵也是別樣的春光燦爛,剛走進地下停車場,一道明晃晃的身影突然衝了出來:

“倪朵!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故意陷害我,是不是?”

一想到昨晚沒討到半分便宜,還把七爺給得罪了,衛嵐氣得整個人都有種炸毛的感覺。原本昨天在酒店大堂偶然看到她,她隻是想過去警告她一下的,誰知,眨眼她就進了電梯。

好不容易,查到她的蹤跡,時間尚早,她又是一個人先來,她就以為她是在總統套房等人,卻沒想到跟她在一起的,居然是七爺!

當真人算不如天算!

想著自己那時的狀態,衛嵐悔得腸子都要青了,估計以後跟七爺是不可能再有什麽交集了!

圈裏的人都知道,但凡七爺看上眼的,人品、美貌、禮儀修養都不能有明顯的瑕疵!

原本昨夜看她跟傅戚在一起,她沒打算再來找她的,但是轉念一想,兩人好像是來酒店約會的,猜想她可能也不過是七爺眾多女人中的一個,再加上倪朵也算不上什麽名人,傅戚換女人的速度也不慢,她頓時又覺得沒什麽了不起了,才半路又折了回來,還在附近住了一晚,一早就來等她!

沒想到她還在!倪朵也著實愣了下。

見她還穿著昨晚上的衣服,她就更吃驚了:該不會,她昨晚也沒走,一早在這兒就是為了堵她的吧!她是哪裏招她惹她了?

“衛小姐,您這是說得什麽話?我們是有前仇舊怨還是有利益衝突?貌似不是我通知你跟來的吧?怎麽就還成了我陷害你?”

兩人有交集嗎?怎麽說話,都不經大腦的?

“還說不是你?沒想到你這麽賤,水性楊花!不要臉!七爺知道你跟祁少有一腿嗎?祁少又知道你跟七爺有一腳嗎?不知道,他們知道的話,還會不會多看你一眼?”

看她一臉扭曲,義憤填膺的樣子,罵得咬牙切齒的,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了似的,倪朵就能想象得到,她是有多酸葡萄心理,多哈這兩個男人,她卻像是看小醜一般,隻覺得可笑的緊,唇上,也不自覺地就笑出聲來:

“嗬嗬,衛小姐,這跟你有關係嗎?你不知道七爺跟祁少就喜歡我的水性楊花嗎?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為什麽,還用我跟你一一解釋?”

這狗拿耗子拿的!她不覺得多餘?

沒想到她是這樣的反應跟回複,沒討到半點便宜,衛嵐氣得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抖出幾個字來:

“下賤!不要臉!”

“衛小姐,不為了朝著賤人的方向努力,你站在這兒幹嘛?總不至於是來看我的吧!不知道我們兩個,誰更賤?罵人賤者,自賤!還請自重!我還要上班,恕不奉陪!”

“我才沒你那麽卑鄙無恥!要不是你背後跟祁少告狀?我怎麽會突然被從女一變成女三?《傾城》可是未拍先熱的大戲!我好不容易才得到這個角色!我才知道,原來公司跟長青影視合作…還說不是你?”

原本《傾城》是四海影視的項目,她一直不知道,隻當自己運氣不好,前些日子一次飯局,才聽說,原來是兩大影視公司合作,她才猛然想起上次得罪她的事兒。她就說好端端地,已經通知了的事兒,怎麽毫無征兆地就變卦了?

她把近期所有的活動、事情都想了一遍,她根本就沒得罪過什麽人!還說不是她背後搞鬼?再說若是一般人,哪有這麽大權力說換就換?

怎麽想,她都覺得肯定是她!再說,那天,祁少影對她的態度,很不同!

轉身,倪朵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你紅,我不會少拿錢,你不紅,我又有什麽好處?衛小姐,你是太看得起我,還是太瞧得起你自己?如果你是為這件事,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圈子都沒交集,我還用如此勞師動眾?真要有心跟你鬥,我一人就足矣,真得用不著這麽大架,還去勞煩七爺或者祁少!你還是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上了車,倪朵揚長而去!

***

時光如梭,轉眼又是一周。這天,一早,倪朵剛拿了報告回來,就見安靜的辦公室窸窸窣窣地,頗有炸開鍋的節奏:

“這就是…七爺的心上人?真得是在…酒店?”

“什麽酒店?是銀花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