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心石_第五十章 水火不容
此風聲非彼風聲,相比之下,多了一些狂暴的殺戮之氣。
眨眼間,風穀遺族的眾人早已排兵布陣,整整齊齊的站成幾排,最前端的赫然是蝕字輩,中間的是風字輩,最後麵的才是幾個未成年的石字輩和老弱婦孺。
而風蝕月處於隊列的正中央,他的左臂不自然的下垂,隱隱有一絲鮮血不斷的滴落,臉色凝重,隱藏著憤怒和仇恨。
不多時,對麵石道內終於衝出了十來個青年人,相比之下,那滿身的紋路讓人根本看不出是什麽圖騰,隱隱泛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前方,手中拿著一杆杆石質的長矛。
為首的那人,披頭散發,手執一杆令旗,上麵繪著一個龍卷風,當他看到嚴陣以待的敵人時,舉手讓所有人停了下來,大聲的吼道,聲音宏厚的如同鳴鍾,久久不曾散去:“為了族群的榮耀,殺了這群偽遺族!我們要用實力來證明,誰才是真正的風穀遺族。”
說完手中令旗猛地揮下,身邊十幾個青年人猛地衝過來,如同一群饑餓的豺狼看見獵物一般,興奮而又嗜血。
風蝕月反駁道:“邪族,是你們事先破壞了約定,為了長老,為了部落的榮耀,戰!”
“戰!戰!戰!”所有人都高呼起來,氣勢節節攀升,就連周圍的風也跟著極速旋轉起來。
“風曰,風刃!”風蝕月大聲的喊著,凝聚出半月斬,旋轉著朝著前方激射過去。
而在他身後,三十多個大大小小的風刃鋪天蓋地般朝著對方湧去,甚至有不少動作快的人已經完成了第二波風刃的凝聚,並且快速的拋出。
而這時,對麵的首領揮舞著手中的令旗,大聲的喊:“風動,無影!”
隻見衝在半路上十幾個青年人速度突然增加,形成一道道極近實質的殘影,每一次都變換著位置,不斷的躲避著風刃的攻擊,宛如狂風一般沒有軌跡可循。
砰!砰!砰!大量的風刃落在石道上麵,掀起一層層石屑,席卷在風中,不斷的被吹散。
劉浪生徹底傻眼了,到這一刻他才明白,那個石道是怎樣形成的,原來是兩個族人在一次又一次的戰鬥中,硬生生的將其劈開的。
“風咒,天縛之牢!”風蝕月說話間,半月斬在半空中化成月光,猛地朝著最近的一名青年籠罩過去,不斷的縮小著空間。
哢嚓!青年碎成無數碎片,幾滴鮮血散落,原來被天縛之牢絞殺的是那個人的殘影。
盡管能夠凝聚出天縛之牢的人很少,隻有八個左右,但是對於那十幾個青年來說,成了他們行動的最大阻礙。
這時,首領再次吼道:“風行,疾行如風!”
所有青年猛地爆發,一個個殘影消失,化成一道道風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不斷的縮減彼此的距離。
“風語,晦澀難明!”在風蝕月的指揮下,所有風字輩以上的人全都站定,雙手五指張開,一股微風從體內吹出,通過身體不斷的擴散疊加。
風力不強,但是威力卻驚人的可怕,那些石字輩的人拋出去的風刃,在這股不斷加速的風聲中直接崩潰。
很快,四周響起了一陣嗚咽的聲音,聽起來模糊不清,但是卻讓人有種煩躁的感覺,更可怕的是,這聲音竟然能夠引起體內器官的共鳴。
劉浪生趕緊退到一邊,撐開氣罩保護自己,但是似乎沒有多少用處。
“風怒,小龍卷!”那個首領手中的旗子不斷的揮舞著,似乎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傳遞著某種信息一般。
隻見馬上要被淹沒的青年們猛地旋轉起來,帶動著四周的微風,化成一個個小型龍卷,依舊朝著所有人衝擊過來。
這時,兩者之間的距離僅剩下五十米!
突然,一道道長矛被拋出,在小龍卷風的加速下,眨眼間就來到了眾人的眼前。
風蝕月怒吼一聲,雙手一拍,一道龐大的風罩將所有人保護起來,不斷的旋轉著,將那一杆杆長矛切割成粉末。
“大龍卷!”首領手中令旗高高舉起,整個人化成一道狂風,眨眼間就出現在小龍卷的中心,攤開雙手,不斷的吸引著小龍卷。
彼此之間不斷的融合,最後化成了一個十米高的大龍卷風,狂暴的力量瘋狂的外泄,在地麵上留下了一腳深的坑。
“風神斬!”風蝕月毫不示弱,大步向前,風罩瞬間融化,化成一道十米寬的風刃,同時,身後無所道小風刃不斷的融入,化成大風刃上麵的齒牙狀,不斷的切割著衝向前。
眨眼間,兩者相碰,血光四射,在狂暴的風中被撕裂,分不清到底是龍卷扯斷了風神斬,還是風神斬斬斷了龍卷。
僵持持續了三十秒,大龍卷分崩離析,所有人如同疊羅漢一般癱在地上,身上滿是血痕。
而這邊,風神斬哢嚓一聲碎成兩道,一道深深的切入石道的崖壁之上,留下來一個豁口,一道卷入風穀當中,一路疾馳,不知道去向何方。
相比之下,風穀遺族的人情況要好很多,但是也好不了多少,他們每個人臉色蒼白,嘴角鮮血不自主的流出,有超過一般人無力的坐在地上,很顯然是那種力量被耗盡之後的虛弱。
這時,首領站起來,令旗一揮,一股血色力量從裏麵迸發而出,飛速的修複著傷口,然後一卷之下,帶著眾人準備離去。“偽遺族,一天之後,斷魂橋決戰,有種就來!”
說完之後,飛速離開,劉浪生發現,盡管那些青年身上的傷口愈合了,但是他們的樣子卻蒼老了一些,盡管很細微,但依舊被他發現了。
風蝕月豪不退讓,直接應戰,“正邪之間本就水火不容,斷魂橋上,不戰不散!”
稍作休息之後,大多數風穀遺族離開了,風蝕月趕回自己的石屋療傷,而四周,隻剩下石光一個人落寞的站在那裏。
劉浪生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怎麽了?你似乎很不高興,難道是因為這場戰鬥嗎?”
石光抬起頭,看
了一眼劉浪生,搖搖頭,轉身走到巨大的石盤上,平躺下來,看著風穀口,不言不語。
劉浪生跟了上去,同樣躺下來,腦子裏亂哄哄的一片。
“你是不是想離開這裏?”石光突然說,眼神中似乎多了一絲堅定。
“嗯,我本來不屬於這裏,當然要離開?”劉浪生笑著說。
石光猛地坐起來,很是認真的說:“我告訴你方法,你能帶我離開嗎?”
這一句話,讓劉浪生直接愣住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這裏是風穀,你對於風的領悟這麽高,需要我帶你嗎?難道你自己不能自己離開嗎?”
“要是能離開就好了!”石光眼神落寞,再次躺下來,平靜的說,“你不知道,這個風穀是因為我們先祖形成的,而我們也被懲罰世世代代留在這裏。一旦我們離開,就會化成一縷清風,消散在這個世界上。”
“都說上天是公平的,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不想擁有這麽強大的天賦,我想走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聽聽外麵的風聲……”石光的聲音越來越低,漸漸的就這般睡著了。
本想將對方抱回石屋,卻被突然出現的風蝕月給攔住了。
兩人沒有說話,風蝕月將石光輕輕的托起,就如同手中托著一縷清風一樣,緩緩的前進,送回石屋。
沒過多久,風蝕月又趕了回來,無聲的歎息著,似乎帶著許多未解的夙願,臨走之前,他指了指那個石像說:“那裏有你想要的答案!”說完轉身消失不見,真的如同風一般,無隱無蹤。
劉浪生跳下石台,走向雕像,此時避風珠散發出一縷縷柔和的光線,不斷的在雕像上麵勾勒著,許久之後,形成了一段很是古老的文字。
“天風墜落,山河裂,風穀成;奇人遊此,其名石,刻靈石。孕靈七十二載,吸天風,複蘇三十六年,化石氣。終蛻舊殼,重獲新生,為禍蒼生,被斬於此,受封禁,不得離穀,非崖壁滿畫,風育成翼,遂釋!”
這是他第一次接觸有關於世界曆史的信息,如此源遠流長的故事,在他的腦海中形成了一副壯麗的畫麵,盡管這幅畫還是殘缺的,但是卻讓他對於這個世界的了解,又更近了一步。
長處一口氣,轉身之後,卻看見石像動了一下,仔細觀察,原來是避風珠的光線在不斷的融合。
突然,一個老頭出現,笑眯眯的看著他,那勾勒的背影,熟悉的拐杖,不是老介子還是誰。
“老介子?”劉浪生驚訝的說。
老介子皺著眉頭,沒有應答,反倒是笑眯眯的問:“孩子,終於等到你了,你終究還是來了!”
這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讓劉浪生一頭霧水。
“你不用擔心,這隻是我在這裏留下的一絲殘像,記錄了一些我想要告訴你的事情,你聽好了,這是你的使命,也是我老頭子的遺願!”老介子很是嚴肅的說著。
他不知道,他的話,在劉浪生的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