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節 訪客
看到華子良出來，那客人倒吃了一驚，說道：“伯爵大人，你操控府裏的魔法陣打開大門就可以了，人用不著出來的。”
華子良愣了一下，稍一回想龍靈仙布設好魔法陣後給他做的介紹，好像還真有這麽一個基本功能，貌似城堡裏都是貴族，誰家也沒有迎門的仆役，別人來做客，隻要操控魔法陣開門讓客人進來即可，不用出來迎接的，這樣並不是失禮。他臉上一熱，趕忙說：“我也是做實驗有點累了，正想出去走走，恰好碰到你來，請進吧。”說著轉身讓路，讓客人先進來。
來客是一個看上去接近中年的男子，一頭黑發表明了他的身份：控魔師。進門之後他施禮說：“伯爵大人，我是二階控魔師巴亞奇，克勞德伯爵的契約控魔師，今天冒昧登門拜訪，是有一件事關大人家族將來的緊要問題，要跟大人商量。”
華子良想起那個紅頭發的克勞德就有點來氣：看上去客客氣氣的，好像隨時都要陰你一把。於是他沒好氣的問：“是克勞德伯爵派你來的嗎？”
巴亞奇搖頭：“不，貴族的契約控魔師隻需要在戰鬥的時候，聽從那個貴族的指揮，平時我們並不需要遵從他們的意誌行事，說到底，契約貴族也是貴族啊。”
“那麽你來有什麽事？”
“我已經說過了，事關伯爵大人家族的將來。”
“怎麽說？”華子良有點心虛：難道這個巴亞奇看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想拿什麽威脅我？
還好，沒讓華子良多擔心，巴亞奇立刻揭曉了謎底：“伯爵大人，你和龍靈仙伯爵結合，對你們將來的家族是很不利的，我建議你們最好還是不要成親，最少不要生育自己的後代。”
華子良的臉色一下就變了：什麽意思？這個不知從哪裏貌出來的家夥，難道是專門來給自己添堵的不成？
巴亞奇看出華子良的臉色不對，搖頭解釋說：“伯爵大人，以前並不是沒有控魔師與貴族結合的例子，到最後，無一例外全是悲劇：他們的孩子既沒有繼承雙親控魔師一方對魔法元素的超級親和力，也沒有繼承貴族一方更高的技能起點和更容易提升位階的優勢，反而趨向於雙方特點的平均，一代比一代平庸。雖然開始還能維持貴族的身份，即使後代一直和貴族結合，下一代能夠達到的位階還是無可避免的比上一代低，直至完全變成平民。有些人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甚至發瘋殺掉了自己的妻兒。華子良伯爵，你的情況比較特殊，從小是被精靈撫養大的，能憑借自身的力量得到伯爵的爵位。但你的後代不會有你這麽好的運氣與天賦，即使他們也能得到精靈的撫養，也無法達到你或者龍靈仙伯爵的高度，隻會一代比一代平庸下去，我想，你也不希望悲劇在自己的後代中重演吧。”
“這麽說，你還是一片好心嘍。
”華子良對這個巴亞奇說的事半點也不相信，不過，他還想套套這個家夥的話，看看是誰想在背後搗鬼。“那麽，你覺得我和誰成親合適？靈仙，嗯龍靈仙伯爵又和誰合適？”
巴亞奇聽出了華子良的不信任，他苦笑了一下還是說：“控魔師當然應該和控魔師成親，那樣生育的後代有更大的可能是控魔師。至於龍靈仙伯爵，貴族的事情，不是我們這些契約貴族能夠摻和的。”
“你別忘了，我也是貴族。”
“但你首先是控魔師！”巴亞奇的聲音稍稍有點激動，讓華子良不禁有些吃驚。
“對不起，伯爵大人，我剛才有些失禮了。”喘了兩口氣，巴亞奇平靜了一些，“伯爵大人知道控魔師和契約貴族的來曆嗎？”
華子良愣了一下：這廝話裏有話啊！他搖了搖頭，又點頭：“我知道控魔師隻有平民中才能產生，對魔力，嗯魔法元素的親和力高，能同時使用多個魔法，還能改變別人的施法效率。契約貴族，是貴族與控魔師簽定了什麽契約，給予控魔師的一個貴族身份吧。”
“現在差不多就是這樣了。以前，控魔師也有和貴族結成夥伴的，卻沒有契約貴族這個說法，雙方簽定的是血契，是完全平等的夥伴，通過血契，他們在戰鬥時可以了解對方的想法，配合的天衣無縫，也因此讓異性的控魔師和貴族之間慢慢形成一種奇特的感情，後來結合在一起。就因為出了幾個貴族與控魔師結合的例子，他們的後代一代不如一代，各國貴族通過決議，禁止了血契，控魔師也變成現在這種尷尬的地位：依附於貴族存在的契約貴族。我是白石城堡契約貴族的首領，也是此地控魔師協會的會長，不希望你一個人的舉動，給控魔師帶來更大的傷害。”
華子良沒有在意巴亞奇話裏威脅的意味，他被其中的一段話完全吸引住了：“控魔師協會？還真有這種組織啊。那有魔法師協會和戰士協會嗎？”
“魔法師和戰士都是正式的貴族，各族控製區域的統治者，怎麽會有協會這樣的私人組織。他們要學習訓練自己的技藝，自然可以利用城堡大廳和村鎮裏的專門建築，還有位階更高的貴族指導。控魔師要提高施法技巧，隻能靠這麽個協會，自己交流一下。嗯，上次伯爵大人和幾個貴族的戰鬥倒是給了我們很多啟發，可惜其他控魔師沒有大人這麽充足的魔力儲備，無法完全效仿那樣的戰鬥方式。要是能多出一些勉強能有大人一半戰鬥力的控魔師，可以獨立成作戰的話，控魔師整體也能慢慢擺脫契約貴族的尷尬身份了。
”巴亞奇給華子良解釋著，言語中是掩飾不住的惋惜和失望，看起來，他對控魔師淪落到如今的地位很有些怨念。
華子良對巴亞奇的怨念毫無感觸，他又不是真正的控魔師，何況他現在還是貴族，而不是那種半
拉子的契約貴族。不過，華子良突然有了一個想法：現在自己從貴族這裏其實已經無法借鑒到什麽，不如看看控魔師那邊有什麽東西。想了一下他開口說道：“巴亞奇會長，你要求的事情讓我很為難呀。”
“不，不是要求，是建議。伯爵大人。”巴亞奇對自己的身份認識很清。
“不管是建議也好，要求也好，你是不是應該先讓我見識一下你們的實力呀？看看你們有沒有資格幹涉我的私事。”華子良並不想表現的這麽強硬，畢竟他是想從控魔師那裏學點東西，再說他在地球和諾拉星球的經曆也決定了他不可能有什麽仗勢欺人的想法，雖然他是伯爵，巴亞奇隻是契約貴族。隻是華子良的生活曆練太少，還不會什麽避重就輕、順水推舟、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世故與圓滑，再加上巴亞奇的建議確實有點打到華子良的痛處，他正感覺自己和龍靈仙的差距有點大呢，所以，話說的衝。
巴亞奇是什麽人，控魔師協會會長啊！在強勢的貴族中，能在一座城堡裏把一個弱勢的控魔師協會撐起來（控魔師協會可不是地下組織，是得到貴族承認的），他處事的老練程度能拉下華子良幾十裏地去。
聽華子良的口氣不善，巴亞奇也不惱火，欠身施禮說：“控魔師的那些技能，在貴族看來當然無足輕重。不過，能成為契約貴族，自然還是有些值得稱道的地方的。伯爵大人以前恐怕沒有和其他的控魔師接觸過，很多東西都是自己摸索出來的，適合大人卻不一定適合其他控魔師。如果大人願意，控魔師協會非常樂意與你交流一下控魔師的戰鬥技巧。”
巴亞奇的打算很簡單：華子良既然是控魔師，那就向華子良展示控魔師的技巧，爭取把他也吸收進控魔師協會，等華子良進了協會，總會有辦法慢慢收服他。如果謀劃的對象是普通的控魔師，巴亞奇的打算很正確，但換成華子良這個冒牌貨，問題就是大大的。
華子良聽出巴亞奇有點向自己示威的意思，他也不在意，起身說：“那好，咱們走吧，現在就去控魔師協會。”
來到門口華子良有點傻眼：人家巴亞奇是騎馬來的，他自己可還沒有坐騎呢！巴亞奇看華子良沒牽坐騎出來，心中暗呼失策，翻身下馬就打算和華子良一塊兒步行。
正在這時，從龍靈仙府邸裏跑出一匹赤焰錐，湊到華子良跟前俯低了腦袋，前腿微微彎曲，明顯是讓他騎上去。華子良心中大喜：這可太給麵子啦！他抬腿就想往上爬，腳一蹬才發現：赤焰錐和騎過的追風馬不同，是沒有鞍韉的。剛有點猶豫，赤焰錐身側的皮毛竟自動形成階梯的模樣，正好墊著他的腳。華子良得意洋洋的跨上赤焰錐背，坐的是又舒服又穩當（赤焰錐背上自動形成了一個座位），轉頭對一旁目瞪口呆的巴亞奇說：“巴亞奇會長，頭前帶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