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樹精
“兩個小家夥，你們早啊。華子良，你的疑問我來解答吧，龍族等幾種智慧種族的新陳代謝已經類似於植物的特征，隨時把自身難以利用的廢棄物以氣態的形式排出體外，這也是龍族等自認比人族更高等的一個原因。因為智慧龍族的代謝方式都是這樣的。”龍靈仙還沒有回答，另外一個華子良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身旁響起。
“樹胡子？怎麽是你！”華子良和龍靈仙同時驚訝了一聲。華子良已經完全清醒了，他記得很清楚，昨天二人交談和休息的地方離樹胡子有一段距離呢，怎麽睡了一覺，就被樹胡子挪到他身邊去了嗎？
樹胡子嗬嗬笑著說：“我就不能四處溜達溜達呀。”
噢，對了，靈仙說過智慧樹是可以四處走動的。華子良想起一件事：可是，靈仙怎麽也很驚訝？
華子良轉向龍靈仙，龍靈仙也正要發問：“樹胡子，你不是說子良身上已經沒什麽能引起你注意的事情，馬上就要轉入沉睡嗎？今天怎麽跑過來啦？”龍族對智慧龍族的了解無疑是最透徹的，龍靈仙當然知道，樹胡子說了華子良身上沒什麽值得他關注的，那麽，在說這個話的時刻，樹胡子的確就是這樣想的，一點折扣也沒有，快的話，樹胡子剛一說完就可能轉入那種不知身邊事物的狀態。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居然讓一個智慧樹改變了主意，而且還改變的如此徹底，更甚至親自跑過來--其實在這個海島上，空間位置的變動對樹胡子來說沒有什麽意義，在哪裏對他都一樣--把這件事說出去，足以顛覆龍族以前對智慧樹的所有認識。
樹胡子伸出樹枝點了點華子良：“還不是因為這個小家夥？不得不承認，我對你還是有些輕視了。一個智慧龍族，不管他的力量如何，本身蘊含的的生命秘密都夠我挖掘很長時間的。你們感覺一下，周圍是不是多了什麽東西？”
華子良感覺了一下，沒什麽差別。龍靈仙卻說：“哼，多了一隻偷偷摸摸、被陷阱抓住的小老鼠！”
這都能感覺出來？太誇張了一點吧！華子良得到提示，也把自己的意念發散開，在地麵上找老鼠。話說他昨晚用意念探查魔力空間，如今對意念的運用已經不是那麽摸不著頭腦，不過很顯然，還是比不上諾拉星球土生土長的智慧生物，仍然什麽也沒感覺到。
樹胡子笑道：“小老鼠？龍族對精靈族的怨念還真是深呀。我今天過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正是為了這隻小老鼠。華子良，叫你的樹精把那個小老鼠放掉吧。”
“我（子良）的樹精？”華子良和龍靈仙同時表示疑問。
“連我這個智慧樹都和他們商量不通，隻有華子良的話有作用，不是你的樹精又是什麽？”樹胡子說著話，伸出一根樹枝向周圍一劃拉。
華子良扭頭仔細打量，這才發現那邊的幾片植物（勉強從外形上先把他們定義為植物吧）的確有所不同
，顯然是昨天晚上新多出來的。這倒不是華子良一夜之間對諾拉星球的植物有了深刻的認識，能夠辨認出不同植物的差別，而是因為那幾片植物對華子良來說實在太眼熟啦，那些植株本身他可能認不出來，植株上結的果實華子良絕對不會認錯：左邊那幾棵，不就是蘋果樹嗎？右邊那幾棵，顯然是橙子樹；中間借了蘋果橙子伸過來的幾根枝條如虯龍般盤旋而上，並順勢把三者聯結為整體的，則是葡萄藤，正是昨晚他和龍靈仙吃的那幾種水果，而且每棵植株上都結滿了累累果實，看上去熟的正好。
“這，這是怎麽回事？難道，諾拉星球的植物生長的速度這麽快？一夜之間就能從一粒種子長成大樹？”華子良一邊往跟前走，一邊自言自語的發問。
“諾拉星球的植物生長起來也是很緩慢的。這些你從地球帶來的植物會有此異常表現，一是金龍灌輸的魔力影響，二是金龍在這裏進化留下的無主魔力物質能量的促進，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是你昨晚所做的那些個人清潔衛生的那些產物給予的激發作用。清潔過智慧龍族的水，怎麽能夠亂潑呢？何況還有你體內排出的，嗯，就算是廢棄物吧。即使是龍族排出的非氣態廢棄物，這些東西都要小心的收好，放置在特定的地方慢慢散發到環境中，要不然，難保發生什麽意外的事情。你這次，隻是產生出三十一個樹精，已經算是麻煩比較小的啦。”樹胡子一邊說著，一邊跟著往前走。
華子良稍稍留意了一下，發覺樹胡子移動時，樹根都從土裏“浮”了出來像水波一樣朝前“流”，等樹胡子一停下，那些樹根有立刻“沉”進土裏。他邊走還抽空問龍靈仙：“靈仙，這麽說龍族也有非氣態的新陳代謝產物啦？那你們是怎麽處理的，不用說太詳細，我就大概了解一下。”雖然有樹胡子的解釋，他始終無法放心，畢竟魔力空間裏的衛生紙可不算太多。
“很簡單呀，沒有充分利用的世界本原會使龍族的指甲快速生長，把多生長出來的指甲剪掉就可以了，不過剪下來的指甲必須保存好。”龍靈仙也跟著他們走了幾步，伸出一雙纖纖玉手在華子良麵前晃了一下。
華子良還要問，此時已經快接近那片樹林，樹胡子回頭說：“你最好就等在那裏。這三十幾個樹精連精靈都抓，智慧樹來跟他們商量都油鹽不進，暫時能和他們溝通的，隻有華子良，最好等他跟他們說好了之後你再過來。”龍靈仙果然依言停下腳步，華子良隻好等有機會了再問這個問題。
華子良和樹胡子又向前幾步，一下踏入了這片樹林，不，應該是樹精的領地。刹那間，華子良就感覺自己跨進了一個嘈雜的世界，三十幾個聲音亂紛紛的在那裏交談：“這是哪裏呀？”“我好害怕，大家千萬不要分開呀！”“沒事沒事，咱們好像有些力量，那個來偷果子的家夥不是被咱們捆的嚴嚴實實的？”“咱們老抓著那個小賊不太好吧，看起來
那也是人類。”“怕什麽，咱們是跟華子良過來的，又是華子良種植的，按照人類的說法，咱們屬於有主之物，那個小賊偷偷摸摸來摘果子，又沒有通過主人的同意，這就是偷。等一下華子良過來，把小賊交給他處置就是。”“好像是華子良過來了。哎喲不好，那個厲害的樹妖怪也來了，咱們可抓不住他。”“不怕不怕，有華子良呢。華子良，快過來。”
華子良一臉的驚訝，回頭看看龍靈仙。她顯然沒有聽到任何聲音，見華子良回頭，龍靈仙衝他笑著招了招手，華子良點點頭算是回答，眼下他有很多問題要問樹胡子，卻不便跟龍靈仙搭話。
“他們都是樹精？”華子良問。
“沒錯。”
“樹精都是這麽能說的嗎？上次艾力克好像沒有這麽多話。”
“樹精雖然有了智慧，但還沒有進化出語言表達的能力，隻能通過意識交流，對樹精來說也是一種很勞累的事情，一般隻有接近到相當的距離才能交流，而且還不是誰都能感覺到的。所以樹精並不太習慣和其他生物交流，通常都是沉默的。這些樹精，算是特例吧。我正想問問你，他們在地球時，是不是和地球上的智慧生物有非常密切的聯係。”
“密切的聯係？不知道被人類栽培選育了數百上千年算不算，嗯，或者也可以說被人類馴化了數百上千年，會不會是一種非常密切的聯係。”
樹胡子想了想問：“栽培選育？怎麽做的，就像你們昨天那樣把種子灑出去嗎？”
華子良搖頭：“哪有那麽簡單。播種隻是其中的一個方麵，而且我們昨天隻是吃完了隨手一扔，真正要種植果木，要育苗，做苗床，移栽，然後就是日常管理，澆水、除草除蟲、施肥、翻耕土地等等一堆事情呢。好多我也不懂。”
“明白了。”樹胡子點頭說：“難怪呢，他們明明成了樹精還對你有那麽大的依賴性，看來都是以前給慣壞的。”
“可是，在地球的時候，這些果樹並沒有產生智慧啊，他們怎麽能知道要依賴別人呢？”華子良還是有點不明白。
樹胡子說：“這不奇怪，其實你換個思路想想就清楚了。如果地球上這些果樹離開了人類的照顧，還能像之前一樣生長繁茂嗎？”
“還真是的，如果沒有人類照顧，這些果樹在植物種群之間的競爭中，肯定會落在野生種群的下風。”
“正因為習慣了有人提供好的生存條件，金龍進化後消散的物質、能量和魔力才能被他們吸收的如此徹底，一下產生出三十多個樹精。這個島上的諾拉星球本土植物卻沒有快速吸收這些突然出現的世界本原的本能，所以連借此進化出智慧的都沒有。當然，那些已經具有智慧的樹精樹靈，甚至樹人樹魂，從中得了一些好處，要不然，艾力克也不可能那麽快重複產生出新的果實。好了，你讓他們把那個精靈放下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