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強者墓穴

強者墓穴,就算是齊洪和林天進了都未必能安然地退出來,更何況是還處在褪凡境的張銘七人。

而七位少年根本不知他們將被送入強者墓穴,此時他們的眼前那叫一個天昏地暗,就仿佛坐上了高速旋轉跳躍的木馬一般,心髒忽上忽下地錯位,兩耳更是轟鳴作響,直令他們一個個眼神呆滯,就像沒了魂一般。

轟!

最後就仿佛有一道驚天巨雷劈下一般,強烈的轟鳴陡然在七位少年的腦海中瘋狂回蕩,竟瞬間令他們都暫時失去了聽覺。

而在齊洪和林天的視線中此時已是不見七位少年的身影,隻見兩人對視了眼,目光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旋即同時出手,施展翻山印和裂地強勁衝向了金毛獅王。

“啊~”

當張銘從昏厥中蘇醒過來時卻感覺到全身處處都在作痛,連坐起身都伴隨著響亮的骨頭碰撞聲,直痛得他一陣呲牙裂嘴,忍不住慘叫了幾聲。

“奇怪了,這金毛獅王的肚中怎麽還會有藍天?”

但當張銘終於艱難地坐了起來,並看清眼前的景象時卻是突然僵硬,仿佛一座雕像般愣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這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荒蕪之地,枯黃的土地,幹裂開的土地,仿佛是經曆了長久的幹旱,還能從幹裂開的縫隙中瞧見幹枯的草根。

“怎麽回事?這是哪?”

張銘的心頭不禁咯噔了一下,突然慌張地四處張望起來,試圖找出其他的生命跡象。

但沒有,這片幹旱的荒蕪之地上除了他張銘,似乎並沒有第二個生命。

“不可能,方煜呢?還有其他人呢?”

張銘猛地站了起來,並狂奔了出去,四處尋找方煜和其他人的蹤跡。

但他們六人就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不但連影都沒見著,竟連他們的氣息都無法感覺到。

而且張銘還驚恐地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地變得越來越煩躁,心髒更有種燃燒起來的錯覺,好像這荒蕪之地中有種詭異的力量,能潛移默化地帶動闖入者的情緒。

與此同時,在一個冰封千裏的冰川之地,西邊位置,可見有兩道身影緊緊地抱在一起,兩人的身子更是死死地蜷縮著,並一下下劇烈地顫抖。

若是看這兩人的模樣,會發現這二人竟是七人中的呂峰和雲曦!

“呂峰,好冷,我好冷!”

雲曦將自己緊緊地縮在呂峰的懷中,卻還是冷得

牙關打顫,說起話來也斷斷續續。

“我在,有我在呢!”

而比起雲曦呂峰要好一些,畢竟是男性,體內有陽剛之氣,稍稍抵禦得住一些寒冷。

此時他正不斷用手摩擦著雲曦的背部, 試圖以摩擦生熱緩解下雲曦的寒冷,而如果能動用靈氣效果更好,但他卻發現竟然無法催動氣旋中的靈氣,靈氣就仿佛腳下的大地一般,也被死死地凍住了。

"這究竟是什麽地方?張銘和方煜他們又在哪呢?“呂峰遠眺著冰川之地,心想。

這裏,百花盛開,爭相鬥豔,一片盛美之景。又有鳥蟲飛掠,嬉戲歡鳴,空氣中更是彌漫有淡淡的清香,微微一嗅,便沁人心脾,仿佛喝下一碗香醇的酒般叫人心醉。

而這裏是四象境地的幽穀之地,若是往深處去了,也能見到兩道身影,同樣一男一女,正是六人中的肖小和嚴青。

“哇,這裏簡直是人間仙境,好舒服啊!”嚴青沉醉的聲音忽然響起。

隻見她跪伏在一朵花瓣舒展,妖豔的紫紅花前,輕輕嗅著由它散發出的迷人的香味,臉上卻是一副迷離的表情。

肖小卻是在花地之中追逐著飛揚在空中的鳥蟲,兩手揚起,踮著腳努力地想去觸碰鳥蟲,還如孩童一樣發出銅鈴般純真的笑容,

幽穀之地百花綻放,鳥蟲名叫,一片生機景象。但卻有一個地方,黃葉紛飛,草兒凋零,連鮮豔的花兒都變得黯然失色,花枝無力地垂在那,全然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而這是凋零之地,六人中僅剩的方煜和舒樺此刻便置身其中,不過兩人倒不至於像肖小和嚴青一樣迷失了神智,卻是如荒蕪之地的張銘那般,潛移默化地被帶動了悲傷的情緒。

方煜正佇立在一株楓樹麵前,抬著頭神傷地看著一片片楓葉飛落,兩行清淚不由自主地滑破臉頰,滴落在腳下枯黃的楓葉上,滴答聲如此清晰,就仿佛是楓葉的抽泣聲一般,斷斷續續,卻又縈繞於耳。

而舒樺更離譜,將那一片片飛落而下的楓葉拾起,然後找了個僻靜朝陽之地,將手中的一片片楓葉埋葬,並找來一塊樹皮,竟是直接咬破手指,以血為楓葉立碑,仿佛此刻葬下得並非是楓葉,而是自己的愛妻。

話說張銘在荒蕪之地狂奔,還在尋找著方煜和其他人的蹤跡,卻是發現無論自己跑多久,往哪跑,最終竟然都會詭異地回到原點。

於是在一次次的絕望

後,一向從哪跌倒就從哪爬起的張銘此刻卻是極為得煩躁。

“啊~”

終於在又一次絕望後張銘內心壓抑的煩躁徹底爆發了,他痛苦地咆哮著,眼珠有些可怖的突出,兩手抓撓著頭部,恨不得將腦袋撕裂,最後隻能拿身上的長衫來發泄。

但是,張銘這種失控般的發泄,非但不起任何作用,噢不,起了反作用,越是發泄竟變得越發煩躁,一顆心也終於承受不住這種發泄加速跳動起來。

頓時張銘的麵色變得潮紅,呼吸也突然開始變得不順暢。

“嘩!”

隨著心跳不斷加快,張銘再難承受,突然嘴一張一股鮮血溢出。

而他人也在這一刻無力地跪了下去,雙目瞪得巨大。

我為什麽要來密林深處?為什麽非要進強者墓穴?又為什麽要引三個村子的強者過來?而最後我又得到了什麽?

“我什麽都沒得到,還要丟了性命!”

張銘陡然仰天暴吼,麵部無比猙獰,都令得額頭上暴出了根根青筋。

之後他無助地趴了下去,心跳還在百米衝刺般瘋狂地加快,而張銘已經想到了自己的結局,就這樣靜靜地趴著,直到心脈爆裂而死。

卻在此時,一股異樣的波動突然在張銘的左手中閃過,那纏繞著左手的鐵鏈也是輕微地抖動了一下。

隨後!

“轟!”

那纏繞著鐵鏈的左手忽然升起一股風暴,此時若有人瞧見定會全身發毛,因為那哪是什麽風暴,根本就是血紅色的陰風。

而銀色鐵鏈被血紅的陰風劇烈撕扯,這種摩擦就仿佛指甲狠狠地刮著牆壁一般令人背脊發涼。

“老東西,可不能再讓你纏住我。”

突然一聲邪魅的聲音毫無預兆地響起,鐵鏈之下的手臂猛然衝出一張鬼臉,銀色鐵鏈則像被咬碎一般突然斷成兩截滑落而下。

此時升起的血紅陰風忽然開始匯聚,朝著半空中那張凶惡的鬼臉瘋狂匯聚,而這竟然是再逐漸凝成一個人形!

可惜張銘卻無緣目睹這一幕,死亡的冰冷感早已從腳底蔓延到了他的胸膛,更有一股強烈的疲憊感衝擊著他的神經,令他不由自主地想合上眼皮。

我應該是第一個煩躁至死的人吧?還真是新鮮呢,不過可夠讓人可笑得!

張銘咧了咧嘴角,仿佛是再自嘲,隨後也終於不再抵抗那股強烈的疲憊,慢慢地開始合上眼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