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再戰郎釧

月如鉤,懸在天邊,深藍色的夜空飄著幾朵黑雲,蒼茫霧氣籠罩的山林裏,不時傳來淒厲的鳥叫。一行二十多人,全是中州打扮,正如靈猴般在在嘉夷城北滿是積雪的密林裏穿行,在點綴著一顆顆綠色狼眼的鬆林中,他們散發著強大的氣勢,那是一種自信,一種敢打敢拚,視死如歸的強硬姿態。眾人急行如一股狂風,身後揚起了高高的雪障。雪障揚在空中,分散成如煙似的雪花和一片片結成殼的雪塊。雪塊紛紛落地,那青煙般的雪花卻在空中餘韻嫋嫋,久久不散。逐漸的,這雪花像是被什麽東西吸著似的朝一處凝聚過來,一縷縷雪花結成帶狀,飄忽著,像風中美人被揚起的長發,又像善舞的歌妓甩出的大袖。

雪做的絲巾在空中幾翻纏繞,最後凝成人形。這人身材修長,個頭很高,長了一副寬寬的肩膀,回頭間,可見此人容顏姣好,玉口朱唇,但雙目似閃電,嘴唇上和頜下還長著貼地小草一樣的胡須。他現出身形,抬眼朝那一行人飛去的方向看了看,那裏正是一座高聳入雲的火山,深藍色的夜空裏,這火山顯的異常神秘,看著遙遠的嘉夷禁地,他狠狠的攥了一下拳頭,目光中殺氣一閃,驚的林中一隻貓頭鷹怪叫著向遠處飛去。

“貓頭鷹進門,就要死人!”

風別雲看著頭頂怪叫著掠過的貓頭鷹,暗自想起了老家的一句諺語。“這城主府,還要死人?”

風別雲自嘲式的笑了一聲,“讓這些修士死,可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這樣一個念頭剛剛成形,又傳來了那貓頭鷹的一聲慘叫,風別雲循聲看去,那片空中,隻有幾支羽毛像漩渦中的樹葉一樣轉著,飄著。

“這不吉祥的東西這麽快就被打死了?”風別雲

詫異的想到,又自言自語道:“還給別人報喪呢,沒想到喪事就在自家吧!”

風別雲笑著往回走,覺得今天心情很好,這一天,喬娜又給他送來了五顆龍陽丹,那些靈石已經用完,現在風別雲的法力已經隱隱約約的要進階假丹中期了,如果手裏的丹藥全部練化,風別雲大有信心可以一舉進階金丹期。

天色並不好,月亮後麵背著兩顆星星,翻著看就像一張正在哭著的臉,寒風也不爽利,隻是悶悶的吹著。風別雲離開藏書閣,滿心喜悅的朝自己的住處走著。

“哎呀,我怎麽光想著自己了,我要修煉,海棠也需要啊,不行,明天再賣一顆陵遊丹,總要弄些丹藥幫海棠進階練氣境吧!”這樣想著,風別雲已走近了自己的小院,還未進門,屋內隱隱傳出的響動令風別雲眉頭微皺。小心的散開神識往屋中一掃,立刻呆住了,隻感覺自己好像被人從寒冬的被窩裏扯出來直接扔進了冰窟窿似的,全身的汗毛瞬間根根直立,腦子裏轟的一聲,讓他意識模糊,全部的行動都交給了本能。

“轟”,一聲巨響,風別雲踹飛了屋子的外門,連帶著,屋子四周的窗戶也都裂開了,小屋裏一陣塵土飛揚。這一驚變嚇的裏屋的郎釧一個哆嗦,全身的熱汗瞬間成了冷汗,暗道“這女人實在是太騷了,害的我都忘了時間,完了,這必定是被人捉奸在床了!”郎釧雖然無法無天,在這種時候,也有點心虛。

還沒等郎釧有什麽動作,風別雲的春秋神劍已經從他的後心刺了進來。風別雲內心一片空明,此時他就是劍,劍就是他,現在這劍隻想飲血!

“噗”

長劍刺心,聲音不大,但卻暴出了無限的光亮,好像在

風別雲的眼前升起了一個太陽。風別雲暫時的失明了。

郎釧隻覺得自己的後心有一種排山倒海般的疼痛襲了上來,饒是他本身是畜生,皮肉糙厚,此時也不免慘叫一聲,順勢撲向了窗外。風別雲緊閉雙眼,將神識催到極致,緊緊的鎖定的郎釧,在他的神識中,郎釧又被一層五彩光膜包裹著,這光膜散發著遠超郎釧本身的強大氣勢,而風別雲的一劍,就是刺在了這光膜之上。

風別雲不管這光膜有什麽玄機,手中長劍對著窗外的郎釧連連掃刺,一排排閃著藍光,好像一群俯衝的雄鷹似的劍氣掠過海棠的麵頰,穿透牆壁,穿透木窗,毫無章法的射在郎釧身上,郎釧周身光膜一陣猛閃,同時四肢爆出一陣陣血霧。

“原來這光膜不能保他的四肢!”

“要不了你命,也要碎你的肉,喝你的血!”風別雲披散著長發,一躍衝到院外,手中長劍對著趴在地上的郎釧胡亂劈砍,劍氣縱橫,地麵被劃出一條條深溝,同時郎釧的雙腿也被切斷。

郎釧雙腿已斷,雙臂也寸寸骨折,好像蔫黃瓜掛在架子上。他已經提不起絲毫法力,口中慘叫,靠著腰部的蠕動,在地上爬行。

風別雲收回手劍,雙手捏訣,在小院上空傳來隱隱的雷鳴之聲,同時霧氣飛快的集結。郎釧仰頭看著空中的威勢,知道一定又是那枚大印,雖然自身寶衣玄妙,可麵對那個神一般的大印,他還是提不起一點抵抗心理。他絕望的哀號著,臨死的恐懼,已讓他忘了斷腿的痛苦,他哭喊著:“爺爺,爺爺,我爺爺是郎玄儀,他是元嬰後期高手,他不會放過你的,他不會放過你的……”

“架叔,架叔,你在哪,快來救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