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重生

紅衣帶著彥子夕的棺木來到南極火海。她相信毒公他們也不敢輕易來這裏。畢竟,這裏的天火,隻有神的魂魄才能毫發無傷,而她,雖不是神,但萬年的修為,可以勉強支撐到洞主醒來。

紅衣小心翼翼的打開黑玉棺木,看著安詳熟睡的俊顏,手輕輕的撫摸上他的唇角,想著他馬上就要醒來,這張嘴馬上就要開口說話了,不過他說的,一定是責怪自己的話。想著,紅衣臉上露出一個苦笑。將閃著妖紅之光,帶著彥子夕魂魄的元丹,慢慢的放入到他的嘴中。然後,退到一旁,工整的跪著,靜候她的洞主醒來。

彥子夕悠悠轉醒,睜開朦朧的雙眼,看到的是漫天的大火,如雲朵般漂浮著。他感覺自己沉睡了很久,久的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這個環境似曾相識,卻叫不出名字。努力的轉動腦袋,良久,才噌的坐起身來:“這是南極火海。仙祖的隱身之所!”餘光瞟見身側跪著一個人,扭頭定眼一看:“紅衣?”過往浮現在眼前,是自己吩咐紅衣,待自己為化星死後,讓她將自己埋在九窟洞的。現在,自己在仙祖的隱居醒來,難道化星已經將她的魂魄引入了盤古的元丹而推出了自己的魂魄,並成功的分離了邪神的元丹?那化星的魂魄就永遠禁錮在了盤古的元丹裏?越想越急切,語氣也帶著幾分迫切:“普天之下,能進入盤古元丹的隻有化星了,你最終還是將救活我的方法告訴她了?”

紅衣麵無表情,心卻哀傷:“是的!請洞主責罰。”

彥子夕並沒有像紅衣想的那樣大發雷霆,而是露出滿足的笑容。原來,化星對他還是不一般的,寧可自己被盤古元丹禁錮,也要救他。想著,渴望馬上見到她:“沒想到她已經強大到能分離出邪神的元丹,她現在在哪?為什麽沒有與你一起等我醒來?”自己醒來的這個時刻,不是很振奮人心嗎?

紅衣蠕動了下喉間,艱難的開口:“對不起!她是強行分離元丹的。她為了救她的師兄,現在,在、四件上古法器中。被仙祖收了。”

“什麽?”彥子夕愕然的兩眼,閃現出當初小鳳天鳥大義凜然的衝進四件上古法器的情形,以及法器不久後破滅得天地晃動的情形,還有鳳天鳥沉痛無聲的逆天而為,聚攏起小鳳天鳥殘缺的元丹,並萬年孵化不出的情形。顯然,化星為了她師兄走上了不歸路。自己,原來不過是她順便救的。

紅衣看著兩眼失神的彥子夕,拿出化星歸還的噬魂刀架在脖間:“紅衣沒能守住秘密,害洞主夫人被盤古元丹禁錮,願以死謝罪。”

彥子夕痛苦的徒手一把握住紅衣要自殺的噬魂刀。鮮血從刀和手的接觸點不斷的湧出。我曾經用生命換來你珍惜自己生命的請求,你居然為了冰辭就這樣輕易

的食言了。你不是答應過我天不塌,地不陷,你不死嗎?這可是我用命換來的請求,你就這樣輕賤。越想越氣惱,扯掉紅衣脖子間的噬魂刀:“她自己要尋死,關你什麽事!仙祖在哪?”

“在你身旁多時了。”仙祖慢慢的顯出身形。

彥子夕不可思議的望著身旁如水般透明的仙祖,伸手觸摸,竟從他的身體直直的穿過,什麽也沒碰到:“怎麽會這樣?”

仙祖祥和一笑:“我沒有了真身。你看到的隻是我的魂魄。”

“咚!”紅衣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仙祖浮塵一揮,一個橙色的仙氣球將她罩住:“這孩子,受不住南極裏的天火。”

彥子夕轉身看著倒下的紅衣在仙祖的法力中緊閉起雙眼。心中生出一絲愧疚,自己好像從未好好對待過她,從來都是讓她執行任務,卻從未心疼過她。

仙祖看著彥子夕的臉色:“若是心疼她,就讓她遠離硝煙吧。”

“是。您這樣說,看來也心疼她。”

仙祖毫不避諱:“那是當然,我與她還是有緣的。”

“有緣?”彥子夕不解。

可仙祖並不打算說下去:“你不是找我嗎?”

“是的,四件上古法器怎麽聚攏的?化星又怎麽會進去?”

“至於法器怎麽聚攏的,剛剛跪在火海外麵,想要求見你的玉帝會告訴你的。星兒嘛?命吧。”

彥子夕帶著十足的醋味:“命?不是為了救她的師兄嗎?”

仙祖看了一眼彥子夕,望穿所有,輕笑一聲:“我曾給星兒出過一個對聯、、、、、、”

彥子夕第一次打斷仙祖與自己的談話:“我知道。是上一丘,下一丘,一丘挨一丘,丘丘勝丘丘。她在我臨死前告訴我的。”還記得,那次,是他們聊天最融洽的一次。

“你是我調教得最會看時運的一個了。想必你已經知道答案了吧!”

“是的。她的時運下聯是上一劫,下一劫,一劫對一劫,劫劫勝劫劫。這上一劫是親情劫,下一劫是友情劫,這劫劫勝劫劫,說的是在劫難逃——她的情劫。”

仙祖讚許的看了彥子夕一眼:“沒錯。她的情劫是冰辭。你,可別成了她的劫中劫啊。”

彥子夕沉默不語了。他忘不了九窟洞外,那個皮膚白皙,卻滿臉黑色煙灰的女孩;忘不了她抱著變身的鎊牙獸離開的背影;忘不了她變為邪神時的驚豔;忘不了她在自己臨死前那美麗溫和的笑容。他想看著她的每一個喜怒哀樂,陪著她看世代輪回的風景。因為這個想法,他突然覺得活著,是件多麽美好,多麽有意義、有追求的事。可她,卻為另一個人走上了不歸路,他不甘心。他要像鳳天

鳥一樣逆天而為,救回化星,哪怕不可能,也要拚盡全力試一試:“我會為她的情劫護航。可以把您收的法器交給我一段時間嗎?”

“你不好奇?為什麽小鳳天鳥進去後不久,法器就成功的分離開了,沒有毀天滅地。而星兒進去,法器卻沒有分離開,照樣沒有毀天滅地。”

“我隻好奇她有沒有死?”

仙祖淡然一笑:“你隻好奇她心裏的人是誰吧!你做邪神也有千百年了,吸了那麽多怨靈魔力,從未超越過我。可星兒呢,她卻能輕易的超越我,為什麽?你知道神女為什麽要煉化星兒的星宿嗎?因為她是神帝星君的命格。”

“神帝星君?萬萬年來,隻有盤古之神才是神帝星君,他的法力不受控製的聚天地之氣,無人超越。最後連諸神的法力都被他吸盡。他寂寞、痛苦得自我毀滅,諸神才輪回重現。”彥子夕如遭雷劈的重複著:“自古稱帝者皆寡人。她,注定一個人?!不可能!!!”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她的星宿煉化,致使我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變成這世上的孤家寡人,所以我隻有提前自毀真身了,這樣也許能不被她吸食。”

彥子夕倉惶的看著仙祖,如同看待惡魔般的眼神,她的命格是神帝?連仙祖也敵不過。她若活著,不會有任何神,她若離去,神都會重現。她本來就應該閉關在與世隔絕的法器裏?

“我該喚醒我的徒兒,和神女了。”仙祖說著便隱身而去。

彥子夕坐在火海裏,目光呆滯的想著仙祖的話。一坐就是二十多天。

紅衣早在仙祖的仙氣球中醒來,工整的跪在裏麵,也有二十多天了。她不敢開口說話,她從未看見沉默這樣久的洞主。以前,洞主有心事,隻要自己候在一旁,洞主一定會跟自己說出心中惆悵的。可這次,二十多天了,洞主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嘭!”罩著紅衣的仙氣球碎裂。紅衣再次失去保障。

彥子夕聽到劇烈一聲響,也隻是無精打采的說道:“你走吧。這兒會融化掉你的魂魄的。”

“不,洞主在哪,紅衣就在哪?”

“走!!!”彥子夕突然一聲吼:“我叫你走

!走啊!”

紅衣被他吼得眼淚隱忍於眶,卻倔強的嘴硬:“紅衣以前是守護盤古的元丹,認了洞主為主子,就要誓死守著洞主。”

“好!!!不走是吧?那你就死在這,都死了最好!!!”

彥子夕的話剛一說完,紅衣再次綿軟無力的倒下。他趕緊接住她,必須將她送出南極火海。想在這清淨都不能。想救化星,仙祖連法器都不肯給他,更不能。甚感焦心、無奈、痛苦的抱著紅衣出了南極火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