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4章 燒香的爐

“各位道爺這是去往何處?”一個白發蒼蒼的放羊大爺問到。

“往草原腹地。”李習恭敬地回答到。

大爺抽氣,連忙擺手:“去不得!去不得!那草原腹地受了詛咒,進去的人都出不來!”

秋姑驕傲一笑:“大爺,我們會道術,不怕詛咒。說不好,還可以破了詛咒。”

大爺愣了一下,竟不知說什麽好,隨即看到人群中十分顯眼的無央:“那……這位紅衣姑娘也是道士?”

秋姑冷哼:“她是妖女。”

諸葛十七道:“她比那詛咒還厲害。”諸葛十七不知說這話時,他竟然又笑了。

大爺摸不著頭腦,看著無央一愣一愣的。無央蹦躂到諸葛十七身邊:“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我比那詛咒還厲害?”

諸葛十七還沒開口,秋姑立馬護犢子似的橫在兩人中間:“妖女,你別老纏著我師兄好不好!你好歹也是一個女人,懂不懂矜持,見男人就貼上去不要臉!也不知道是不是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

諸葛十七身形一凝,怒喝:“秋姑!”秋姑被諸葛十七這一吼,終於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這種話不該是個良家女子說出口的,更何況她還是個道姑。

這一吼,也讓走在前麵的道士紛紛停下來轉身看他們。李習皺著眉頭,喃喃道:“這女子簡直就是秋姑的克星。”

一旁的師弟梁宿揚起一抹邪邪的微笑:“如此絕色又妖嬈的女子纏著諸葛師兄,也難怪師妹會失了分寸。”

無央也是真怒了,她可是酆都女帝,竟然被一個愚昧的凡間女子看成風塵女子!縱然她是個大度的神祇,此刻也忍無可忍了。

瞥了一眼一旁的諸葛十七,她冷冷道:“我是不是你說的那樣,或許你可以問問你師兄。”

一旁的諸葛十七猛然抬頭望向無央,青了又紅的臉,竟說不出一句話。而遠處正修整喝水的師兄弟們,一個個都噴了水。秋姑難以置信地看了看師兄的臉色,終於奔潰地哭著跑開了。

遠去的李習搖搖頭,竟不知說什麽好。倒是

梁宿,嘖嘖兩聲十分豔羨:“我原以為諸葛師兄是清心寡欲,沒想到原來隻是眼光太高。難怪這女子要這般死跟著諸葛師兄,原來兩人之間竟還有這樣一層非同一般的關係。這樣絕色的爐鼎,難怪師兄一腳臨仙。”

李習皺起眉頭,這師弟越說越過火了:“梁師弟,莫要失言了!”

諸葛十七的臉是徹底繃不住了,陰沉得嚇人,拉著無央離開眾人視線。

無央被他握得生疼,一把甩開:“我又沒說什麽,你幹嘛這麽生氣!明明是你師妹先說我的,我還不能反駁了?”

諸葛十七垂下頭:“那晚的事,明明是你……”是你強吻我的啊!

無央看著他諷刺一笑:“你現在是怪我咯?你若不是享受其中,當時你大可以推開我!”

諸葛十七無言以對,他當時不是不想推開她,而是怕摔到她。可這話要他怎麽說出口,於是憋紅了臉也沒有回答。無央隻當他是理虧,聲音也放柔了下來:“其實那晚……我喝醉了。”

諸葛十七淡淡道:“我知道。”

無央轉臉看他,他麵色已經恢複如舊:“那晚我不是故意的,剛才我也不是故意的。若不是被你師妹逼急了,我是不會……”

諸葛十七打斷道:“我知道。”

無央撲哧笑了出來,嗔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知道什麽呀!瞧你這表情,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不就是強吻了你嘛,瞧你那委屈的樣,大不了我讓你強吻回去唄!”

諸葛十七嚇得不輕,震驚地看著無央退了好幾步:“你……”

無央捧腹大笑,瞧他那樣子像是生怕無央會再撲上去啃他。諸葛十七麵色又不好了,無央收住了笑容:“跟你開玩笑的,幹嘛嚇成那樣。”無央回頭望去,秋姑正哭著在他梁宿師兄懷裏尋找慰藉。

無央冷眼看著,不悅道:“那姓梁的臭道士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一臉色相,剛才還說我是什麽……絕色爐鼎?爐鼎是什麽?是不是那道觀、佛寺裏燒香的鼎嗎?我那點像那麽醜的鼎了?豈有此理,簡直莫名其妙!”

諸葛十七聽到

她又開始罵梁師弟本想著製止,可沒想到她下一句突然來了個……爐鼎!

這下子,諸葛十七的臉比那煮熟的螃蟹還要紅上幾分,真是恨不得一死了之。

無央一回頭卻見諸葛十七一張紅彤彤的臉,不禁走過去:“你……你這是怎麽了?我罵那姓梁的,你還替他生氣了不成?”

諸葛十七深吸一口氣:“沒有。時間不早了,該上路了。”他有些逃跑似的甩開無央,無央莫名,這道士的心怎麽也跟海底針似的?

秋姑被諸葛十七那一嗓子吼得十分委屈,此刻也不願意走在他身邊,於是落後在眾人身後的隻有諸葛十七和無央。

“諸葛十七,剛才我的問題你還回答呢?”

諸葛十七臉都快皺成一團了,她怎麽還沒忘記這茬啊!

“諸葛十七,你幹嘛不說話?好,你不說,那我就去問問那個姓梁!”

諸葛十七連忙拉住她:“別鬧了!”

這話無央可不樂意了,怎麽就是她鬧了呢?萬一那姓梁的是在拐著彎罵她呢?

“我怎麽鬧了?那姓梁的說我是爐鼎,我哪裏就像是燒香的爐子了!”

諸葛十七這一生就沒有如此痛苦尷尬過,弟子裏傳來的憋笑聲,更是讓他無地自容。偏這無央還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這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諸葛十七緊緊拉著她的手腕,聲音變得十分無力:“你想問什麽就問我吧!”

這態度還差不多!無央冷哼:“爐鼎到底是什麽意思?”

諸葛十七低著頭:“燒香的爐子。”

果然是燒香的爐子,可為何剛才他死也不肯說呢?

“為什麽說我是燒香的爐子?”

想他諸葛十七光明磊落一生,卻注定毀在無央手裏:“因為香爐……在道教裏被視為聖物。”聖物?無央嫣然一笑,這還差不多。她天地裏唯一的女帝,堪稱得上是聖物!

無央這頭沾沾自喜,卻不知前頭梁宿忍笑快憋出內傷,而秋姑咬著嘴唇快咬出血來。李習輕歎一聲,為這個師弟的一世英名而惋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