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069 歸故，哥哥心傷
李嬤嬤被玖妃這突然岔開的一嘴弄得有點反應不過來，過了一會才說：
“不良閣中確有一位外來的女子，但是姓甚名誰，嬤嬤我不知道。”
玖妃認準了那就是葉溪幼：“嬤嬤，您能帶我去見見她麽？”
見她？
李嬤嬤納悶：這剛回來的玖兒，怎麽不先去看看自己的哥哥，倒先想去看一個外人？！
“這看嘛……”李嬤嬤猶豫再三，“倒也不是不可以，隻是……”
一聽“隻是”二字，經常在久居皇宮的玖妃立刻掏出了銀子：“嬤嬤說的‘隻是’，可指的是這些？”
李嬤嬤看著玖妃手上明晃晃的白銀，心裏“噌”地一下就冒上了火：“玖兒，你怎麽變成了這樣？”
這樣？
哪樣？
李嬤嬤失望透頂地看著玖妃：“真沒想到，你現在居然也和那些俗女子一個樣了！”
玖妃愣在原地，悻悻地把手收了回來，心裏最柔軟的地方，好像是被誰重錘一擊，痛得說不出話。
是啊，我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玖妃也捫心自問。
李嬤嬤隻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陌生的很，根本就不像當初那個純真可愛的玖兒！
她沉默了一下，但是又於心不忍，把自己看養大的玖兒一個人留在在荒山野嶺，無奈地說：
“聖尊將這個女人留在自己的臥房裏，如果想要見她，必然是要和聖尊見麵！”
說完，李嬤嬤長歎一聲，佝僂著走了。
玖妃一身華麗的粉黛，但是，此刻的她，卻顯得格格不入——
十二王，你把我變成了這樣，我不留在你身邊，又能去哪呢？
玖妃沒有猶豫，她想清楚了，自己今天和哥哥的見麵是無法避免的，徑直走進了不良閣的大廳。
“這不是……聖尊大人的妹妹嗎？”
“玖閣主？”
“還真是美若天仙啊！”
……
很快地，看到玖妃的人們都對她議論紛紛，有好的，當然，也有壞的：
“這玖閣主不是早就離開不良閣了嗎？”
“是啊，說是去投奔鎮國將軍了！”
“鎮國
將軍？可是，鎮國將軍不是已經娶親了麽？”
“哎，這麽好一個姑娘，怎麽就喜歡有夫之婦呢？”
……
玖妃雖然在宮中早就習慣了流言蜚語，但是，這裏是她的故鄉，聽到這些言論從自己故人的口中說出來，心裏是一種別樣的難受。
輕車熟路地來到不良閣的正殿——禦仙閣，在下人通報之後，她很快就見到了自己如假包換的親哥哥——跡容淵。
跡容淵身上隻著了一件大著胸襟的素色絲袍，一隻袖子從中間斬斷，火狐毛的披風長長的拖在地上，一頭青絲淩亂著散到腰際，睡眼惺忪。
“玖妃，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跡容淵沒有正眼看她，徑直坐在了自己的龍頭虎椅上。
玖妃自嘲的笑笑——當初自己讓哥哥那麽傷心，現在，又有什麽資格，讓他對自己笑臉相待呢？
“聖尊大人，”玖妃直入主題，“請問，十二王妃，可在貴閣？”
跡容淵眼角輕輕掃了一下底下的那個女人，心裏微微地疼了一下——
來看自己哥哥，居然也是為了那個男人啊！
“十二王妃？”跡容淵挑眉，“蘭彧鋒自己的女人不見了，來找我要？豈不笑話！”
“嗬，”玖妃決定和哥哥死磕到底，“堂堂聖尊大人，穿成這樣出來見客？豈不笑話！”
跡容淵倒是不急不緩，輕輕拉了拉衣服，遮住了露出來的胸口：“隻是新來的美人兒實在是好，本尊有點兒貪玩了！”
玖妃冷笑：“哥哥還是和以前一樣啊，多情的很！”
玖妃隻覺得從自己記事開始，跡容淵身邊的女人，沒一個待過四天的，換女人就像換衣服一樣勤。
“這次這個美人兒，哥哥可不算再換了！”跡容淵意味深長地看了玖妃一眼。
隻可惜，不敢直視跡容淵的玖妃，沒有領會他這句話的深意：
“哥哥向來多情，不過，最多情的人也最絕情，但願這個女子，最後不會被傷得太深！”
“傷？”跡容淵狂妄地笑著，“我怎忍心，傷了我的溪幼呢？”
葉、溪、幼！
玖妃直接站了起來，壓低了聲音說：“哥哥，你可是說，你再和十二王妃
……”
說道這裏，玖妃說不出後文了。
“我和十二王妃怎麽了？”跡容淵故作純真，仔細地問著。
“你……”玖妃隻覺得臉騷得慌，一陣潮熱讓她心煩意亂——
哥哥呀，你這讓我怎麽給十二王交代！
你玩哪個女人不好？為什麽偏偏是十二王的女人呢？
“跡容淵不是一個善罷甘休的主兒：“妹妹，我和十二王妃，怎麽了？”
說話時，他特地壓中了“十二王妃”四個字。
玖妃快步走了上去，一把揪起跡容淵的領子，在靠近的時候，濃重的酒氣讓她厭惡地皺了皺鼻子；
“哥哥！你明明知道葉溪幼是蘭彧鋒的女人，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我做什麽了？”
跡容淵沒有想到，這個蘭彧鋒居然可以這麽亂了自己妹妹的心智，讓她這麽不冷靜，心裏的怒火也很快竄了上來。
玖妃指著他有點濕潤的衣服，氣衝衝地說：“你是不是和她做了苟且之事！”
“怎麽了，還不進來？”
就在玖妃剛說出這句話時，裏屋的一個聲音讓她渾身發抖——
怎麽這聲音聽得那麽像……
柏忌前輩的聲音？
不一會，完顏柏忌就揉著眼睛，赤**上半身，手裏拎著個半空的酒壺走了進來。
天……天啊！
玖妃看看完顏柏忌，再看看自己的哥哥，一時間居然完全說不出話來——
我哥哥居然和柏忌前輩……
她都不敢往下想了！
完顏柏忌放下手時，才看到揪著跡容淵領子的玖妃，趕緊閃身到一邊，順手拿起桌布，擋在身前：
“玖妹妹，你怎麽來了？”
玖妃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這話我真想原封不動地還給你！
“柏忌前輩，你和我哥哥……”
最後，玖妃的目光落在了跡容淵斬斷的袖子上——這難道是斷袖……
老謀深算的跡容淵怎麽會看不穿自己妹妹的想法！
但是，相比於此，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
“玖兒，你這次來，可隻是為了蘭彧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