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286嫌棄,潔癖的陰美人兒
回頭看了一眼葉溪幼,一斤染冷冷地一笑:
真不愧是呼蘭大將軍,應該是料定葉小姐會從他們交戰的地方逃竄,而特意來這個要塞城市療傷把手的吧?
“停車!”守城的士兵叫停了一斤染的馬車:“來者何人?”
馬車夫中氣十足:“今樣戲班。”
“今樣戲班?”呼蘭拓拔身負重傷,但是為了能夠捉到葉溪幼,還是在簡單地包紮之後,拖著病體在城門上看守。
“大將軍,”副將施輕歌跟隨他左右,“這今樣戲班可和別的戲班不一樣。”
“怎麽個不一樣法?”呼蘭拓拔挑眉。
施輕歌指著頭車說:
“這頭車是用上好的紅玉做成,紅玉中間流淌著的是人血,車身用的素錦是在人血中浸泡九九八十一天後得來的紅錦,上麵的翡翠琉璃一樣的裝飾,其實都是死人的骨頭經過不同工藝的打造做成的。”
“哦?”沒想到這頭車裏坐著的居然是這麽一個厲害的人物,呼蘭拓拔有點吃驚,“這頭車裏坐著的是什麽人?是他們的班主?”
施輕歌點點頭:“大將軍,他們的班主,就是人稱陰美人首爺的一斤染!”
陰美人?!
呼蘭拓拔對聽戲沒有什麽樂趣,所以說一斤染的名號可能聽到的不多,但是,這‘陰美人首爺’,他可是清楚的很!
據說這陰美人首爺可以和死去的魂靈對話,還能自由自在地操縱死人!墓穴就是他的家。
“那二車裏坐的是什麽人?”呼蘭拓拔努了努嘴,指著後麵那輛素色的車問。
“一般情況下,這二車裏坐著的,是首爺的妹妹,但是有傳聞說,首爺的妹妹前些日子已經死了。現在,就不知道了。”
“這可真是奇怪的很。”呼蘭拓拔邊說邊一個躍身從城門上跳了下去——
如果說是戲班子,那麽隻有兩輛車也太少了吧!
車裏一定是藏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將軍!”
沒辦法,施輕歌隻好跟著也跳了下去。
“呼蘭大將軍!”馬車夫下車行禮,“以前我們過境也沒有這麽費事兒,今天怎麽還勞煩您來了呢?”
“最近我們在找一個逃犯,過程可能有些囉嗦,還望你家首爺莫要見怪!”呼蘭拓拔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隻不過某些時候有些偏激——
尤其是在現在,要找那個自己一心想要殺死的女人的時候。
說罷,呼蘭拓拔一手就掀開了頭車的門簾。
一襲火紅的錦緞,烏黑的長發,一斤染頭微微枕在窗邊,似乎已經睡著了。
淡妝濃抹,因為想到自己送葉溪幼去東蘭國,趕回去唱戲可能沒有時間化妝,於是提前就扮好了,可就是這樣的一副光景,呼蘭拓拔看呆了。
感受到了那在自己身上遊離的火熱目光,一斤染雖然沒有睜眼,但動了動眉毛:“大將軍可是還沒看夠?”
“失……失禮了!”呼蘭拓拔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合上了簾子。
雖然還沒有從被一斤染天仙般的容貌給震撼到的感情中恢複過來,他的腳已經向二車走去。
一斤染從容不迫地下車,在呼蘭拓拔的手剛要接觸到門簾的時候,他輕輕地一握:
“怎麽,大將軍是要把我一斤染的所有家當都看一遍不成?”
一斤染冰涼的手握著呼蘭拓拔火熱的腕子,呼蘭拓拔失神地望著一斤染,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真可愛。
“大將軍!”施輕歌可不想讓自家的大將軍又陷入相思之苦,趕緊出去解圍,“首爺想必不會私藏什麽逃犯,還是讓他們進去吧!”
一個過路客,就不要再留了!
回過神來,呼蘭拓拔看著一斤染握著自己的手腕,輕輕地一笑:“公事,還是要公辦的。”
隨後,他用另一隻手去掀開門簾,而這一次,一斤染沒有去擋:
“呼蘭大將軍,我這家當雖然不值錢,但也都是家傳的,祖上有交代,不是我們家族的人看不得,如果呼蘭大將軍一定要看,那我一斤染,就不過你這個城了。”
門簾被掀
起來了一般,呼蘭拓拔的手停在空中。
看著麵前的一斤染一臉傲嬌樣,像是一個誌在必得的小貓,他輕輕地歎了口氣:“罷了,依你。”
放下門簾,呼蘭拓拔走到城門邊:“放行!”
看著城門大開,一斤染才進了頭車,給車夫一個顏色。
兩輛小馬車,“咯噔咯噔”地就進了城。
“首爺,”馬車夫回頭,看到一斤染正厭惡地擦著自己方才捏過呼蘭拓拔手腕的手指頭,恨不得把皮都擦下來,“這呼蘭將軍似乎對您……”
“老實駕你的車!”
一斤染一臉不爽——
想占老子的便宜?
沒門兒!
偷瞄著一斤染潔癖的動作,馬車夫的心裏就是一陣心酸——
還記得,十年前,首爺還之後十六歲的時候,那時,首爺的妹妹小楠還活著……
“哥哥!”天還沒有亮,小楠就跳進了哥哥的房間,“哥哥!快起床,師父叫咱們去練功了!”
一斤染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好丫頭,別折騰哥哥了好麽?”
昨晚,一路奔波剛到武巳國,為了給小楠買頭飾,一斤染徒步走了大半個城,一個時辰前才回來!
“哥哥!”小楠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誰讓今天是小楠第一次演出嘛,小楠也不知道怎地自己才買的頭飾就找不到了,所以麻煩了哥哥!”
一斤染摸摸妹妹的小毛頭:“行了,你出去吧,哥哥穿衣服。”
“我來伺候哥哥!”
等一斤染穿上衣服,他們的師父已經在外麵等了很久了:“小兔崽子,今天怎麽睡起懶覺了!”
“師父師父!您別說我哥哥,都怪小楠,是小楠的錯!”師父故意裝作很生氣的樣子,小楠居然信以為真。
“染兒,今天你大師兄來不了,你就替他登台,知道了麽?”
“大師兄怎麽了?”一斤染有點擔心地問。
“風寒,已經送到醫館了。”師父招了招手,把旁邊的徒弟叫了過來,“去,帶著染兒扮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