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強吻

第四十八章 強吻

陳昊一手摟著雲溪,一手搭在她的頭上,避開張先生那直直射來的目光。隻是,他沒有想到,今晚,在這塊隱秘的暗處,竟然還有一個人瞧瞧跟在他們的身後。

封槁。這個男人,在今晚的晚會上擁有絕佳的風度,不管他的女伴有多麽失態,他總是適宜地出手引開眾人視線,避開了最尷尬的場麵。但是,當他從樹後突然閃出,他突然明白今晚自己為什麽總覺得有什麽問題。不是因為覺得這個嗑藥派對太危險,而是,他壓根不想雲溪和這個人再沾上一點邊!

鼻息已經近在眼前,靠在他懷裏的雲溪已經完全僵住,似乎不敢置信,屏幕上那個英雄無敵深情雋永的影帝竟然會朝著他投懷送抱,直接強吻。

大廳裏的燈光悠悠落在麵前不過三尺的英俊麵孔上,此刻,他眼底那糜爛幽深的目光讓他熟悉得扯開一抹冷笑。

“哢!”骨頭的脆響在這靜謐的夜裏顯得格外陰森。

雲溪一動,發現原來摟在她腰上的那隻手已經移開。她下意識地朝封槁望去,果然,正捂著腰間渾身顫抖地癱倒在地。

“起來!”耳邊的男聲沒有絲毫起伏,他隻是高高在上地看著影帝慘白著一張臉,瞳孔渙散。“敢在我麵前演戲的,你算頭一個!”陳昊放開雲溪,轉身彎下腰,扣住他的頸子,笑得一片冰霜:“裝嗑藥上癮了是吧?行,我滿足你,讓你下半輩子都再也離不開那些東西!”

渙散的瞳孔突然一定,渾身發抖的身子像是一下子失去了牽引的線頭,這一刻,坐在地上的封槁冷靜得讓雲溪忍不住眯起雙眼。

這才是,影帝……。

她輕笑地背靠著身後的大樹,看向遠處。那原來張先生張望的地方早已無人蹤影。

是發現了封槁的突然攪局而不得不先離開?還是,這位影帝是故意想要引來別人的目光,暫時逼走張先生?

有意思,真有意思,為了能吻陳昊,連張先生這樣的龍頭蛇都敢得罪,她該說這人是色膽包天,還是惡向膽邊生?

星光下,陳昊那張禁欲氣息十足的臉上陰冷榮華,竟是比往常更添上一抹狠絕的豔色,讓人心神搖曳,簡直走火入魔。的確,這麽個人,手中權勢滔天,再加上這樣的容貌,即便是影帝又如何,還不是乖乖馴服?

“啪”“啪”“啪”——

一聲比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雲溪一愣,看見陳昊一巴掌一巴掌地摑在封槁的臉上。

“裝深情?你還嫩得很。我早就查過你的背景,封天王,作為個雙向的,你可不是見著男人就軟的連路都走不了。乘我現在還有心情,你有話就說,別再這給我玩這套!”銳如刀鋒般的眼神像是從封槁身上刮過一樣,觸之一片冰涼。

封槁終於收回視線,再也不敢和他對視,老老實實地站了起來:“陳公子,您誤會了,我剛剛隻是看到張先生一直在看著你們,想幫個忙而已。”

“是不是誤會沒關係。”陳昊輕蔑地直起腰,看了他一眼,眼中眸色深深:“你隻要照著我原來說的做,好好‘照顧’好你女伴,其餘的什麽都不用關心。”

雲溪摸著耳環的動作一靜,慢慢地看向陳昊,他竟然關照封槁要好好“照顧”曉芸?

誰知,被打得腰間疼到麻木的封槁竟然一愣,隨後輕輕聳肩,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她早就攀上大戶了,哪需要我關照?陳公子多慮了。”

這句話,像是突然在漣漪滿布的湖麵投下一顆巨石。

陳昊的臉色恐怖得讓封槁情不自禁地退後幾步,直到撞上一邊的雲溪,剛想換個姿勢,結果看到她的表情……。

他自從見這位投資人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和他不在一個世界,這是那種腳下不沾纖塵的豪門千金,規矩、教養、氣質、背景就算是在北京這樣的皇城裏照樣算是一等人物。喜惡不行於色,談笑間

讓許多人身不如死,可這樣的人,他竟然在她的臉上看到這樣冷凝的表情。

他看了看陳昊,又看了看冷雲溪,突然發現這兩人的表情竟有些相似。

“你說的‘大戶’是誰?”冰冷的空氣裏,原來略帶笑意,一直看陳昊好戲的冷雲溪終於開口。

陳昊忽然看她一眼,嘴角抿得僵硬,卻沒有出口打斷。

封槁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隻是,當他發現冷雲溪眼底的那團冷炎時,不知是不是嫉妒心作祟,竟沒有來的生出一股墮落的衝動。嗬嗬,自己果然不是什麽好人,原來,看到這樣的千金小姐露出這樣的表情竟然興奮:“曉芸能攀上的還有誰?在北京,敢動張先生的女人,數來數去,怕也沒有幾個。”

他突然邪笑起來:“當然,有人有那個實力,卻不一定對曉芸這種貨色感興趣。不過,當初她跪在那位‘大戶’的腳下,可是連臉皮都豁出去了,是個男人都不會拒絕。冷小姐,聽說當時你就在現場,該不會突然失憶,給忘了吧?”

雲溪眼底閃過一道暗色的金光,並不晃眼,卻讓兩個男人同時一愣。

“不對,如果是那個時候蕭然就對曉芸另眼以待,她來劇組的時候不會那麽落魄。”最起碼,有人撐腰,特別還是蕭然照著的話,看在自己的經紀人不會是那種反應。更不用說,今晚,曉芸的表現不像是被人拱手送上了影後的寶座,倒像是,像是被人斷了後路,絕了她的生路一樣!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在拍戲的時候,聽到她接過‘那位’的電話。”他聲音有意上挑,帶著天生磁性的嗓音慢慢地帶上幾分挑逗的氣息:“我聽到,她喊‘蕭公子,今晚在四季酒店,不見不散。’”

風從薄薄的紗裙上飄過,這冰冷的夜,氣溫簡直能把人活活凍死。

沒有人再說話,四下,隻剩下三個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你不知道,最初曉芸在劇組裏明麵上還過得去,大家看在她名氣上不怎麽說她,不過背地裏指桑罵槐的多了去了,你看她在攝像機前笑得就像是個鬼一樣,嗬嗬,其實是晚上睡不著覺,恨得一嘴血,還是得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吞。”“碰——”金屬蓋華麗地在空中閃過一個弧度,藍色的火焰靜靜地燃燒起來。zippo最經典的一款,流線設計,幾乎讓人以為它是個藝術品,而非一個日常用品。

祿烽威直到此刻,臉上才漸漸失去了笑容,他望著墨少手中的打火機,眼睛卻是慢慢眯了起來:“身手越來越快了,什麽時候摸走的,我都沒注意到。”

他身上總共就兩個物品,一個掛件,一個就是這個打火機。墨少雖然拳腳了得,可畢竟,他也沒讓他得到多大好處。可現在,竟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拿走他身上的東西,是他的警戒心太差,還是,這人從頭到尾都影藏了實力?“

”不過是個小玩意,那麽在意幹嘛?如果,下次,我要你腦袋的話,會打招呼的,到時一定讓你多加注意。“說完微微一笑,順手接過灩塵遞過來的香煙,慢悠悠地叼在嘴邊。

火光一亮,飄飄搖搖的白煙徐徐化了開來。那姿態竟像是隻惡魔在黃昏時,靜靜地悠閑漫步,讓人近不得半分,卻又舍不得轉開視線。

半根煙後,他的眼中漸漸恢複了往日的清冷,一片寒冰似的氣氛中,他緩緩伸出熾熱的右手,出其不意地輕輕將灩塵的胸口,再一寸,就可觸到她的紅蕊,偏偏他的眼神隻是淡漠而詭異:”這裏,想我沒?……。“

”以前,你從來是不會做這些的。“看著手下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許靳那雙絕俗的眸子裏淡淡地染了層異色。

是啊,灩塵是怎樣的天之驕女,當年就算是她驕橫無比時,他們這個圈子裏的大多數少爺都不得不避其鋒芒。

那時的她,年輕,衝動,甚至有些喜怒無常。可她有資本,母親是國家僅有的兩位女將軍中其一,父親又是享譽國際的財團大亨,外公更是政界元老。這樣人,你讓她洗手做羹?

別說沒幾個人有那個福分去吃,就是她家裏那一眾護短的親人,又有誰舍得她去侍弄油煙?

可如今,消失了整整三年後,她卻是從頭到腳都變了……。

”以前,你也說過,會在人民大會堂擺酒開席,讓所有人都明白,我是誰的人。現在,又如何?“以前,以前的承諾有那麽多,可放到現在呢?不過都是笑話。男人的許諾,嗬嗬,狗屁而已。

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從後種種。譬如今日生。

許靳,你是最沒有立場和我提從前之事的人。

灩塵的臉上依舊擺著笑臉,可到底,笑意還是淡了許多。她看著劫在半空的勺子,手中的湯匙換了個方向,從”素炒寶皇“裏挑出一勺,慢慢放進了墨少的碗裏。

”唉,少爺叫我什麽事啊?“笑臉迎人的劉媽一下子就從外間跑了過來,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過一般。渾身沁著股喜氣,光看著就讓人覺得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