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定
第四十四章 不定
翠兒雖然不知道水如玉和水玲瓏之間為什麽而爭執,但是她還是第一時間就趕到香楠院,告訴寧氏。
寧氏心裏有些疑惑,想不通水玲瓏為什麽會和水如玉爭執,要知道在整個水府裏麵,能為水玲瓏姐弟說話撐腰的隻有水如玉一人,是個聰明人都應該知道要拉攏水如玉。
水玲瓏她又怎麽會不知道這一點?為什麽水玲瓏會敢得罪她父親?
心裏雖然疑惑,但寧氏還是腳下不停,立即趕了過來,卻不曾想剛走進院子,還未進門,就聽見水玲瓏說的那句話。
她水玲瓏倒還真的敢說,寧氏幾步走了進去,望著水玲瓏,眼神冰冷,嗤笑道:“你還真的敢說,不過是下賤的外室女,還想著記在我名下_——！”
夜蓉扶著寧氏的胳膊,也一臉震驚地望著水玲瓏,她沒有想到水玲瓏居然會想要記在寧氏名下。
這記在正室太太名下和記在姨娘名下根本就是兩回事。
這水玲瓏姐弟要是記在寧氏名下,這以後的身份也就是嫡出,尤其是水玲瓏,就會是水府的嫡長女。這樣一來,府裏以後的長幼尊卑那可就打亂了。
水玲瓏看見寧氏走了進來,也沒有驚訝,目光依舊平靜,望著水寧氏,問道:“如何,明軒和明珠他們兩個記在太太名下,怎麽樣?”
寧氏一看水玲瓏壓根就沒理她剛才說的那邪,居然還敢問她,心裏異常惱火,麵色鐵青,眉頭緊皺,冷聲說道:“絕對不可能！我絕對不會同意你們姐弟記在我名下,想都不要想！”
聲音尖厲,聽著有些刺耳。
水玲瓏臉色不變,其實她自己也知道她是在明知故問,轉過頭望著水如玉,問道:“父親,你說呢?你同意我的話嗎?”
水如玉一直都還沒有說話,也就沒有表態。
他心裏十分矛盾,雖然現在蕭家還沒起來,但是蕭家背後的太子府,卻讓他心裏十分緊張。
如果廢太子一案還未平反,太子府的皇長孫不是蕭家的外孫,那麽他可能還不用這麽擔心。
如今廢太子一案平反,聖上為廢太子追封諡號,重新為廢太子正名,並且封皇長孫郡王,封號承澤。
承澤二字,大有深意,這讓其他皇子心裏都捏了把汗,還好皇太子之子身份本就高貴,封郡王並不算出格,並不是封親王。
要知道一直以來聖上膝下有三子一直都是太子的熱門人選,朝中關於太子儲君人選可是有的爭執。
這裏麵呼聲最高的就是三皇子李燁,三皇子出身高貴,德才兼備,乃江貴妃所出,身份最為貴重,尤其是現在鳳儀宮無主,卻是江貴妃以貴妃之位執掌六宮。
而現在聖上一係列舉措讓其他大臣都感到心驚,也打破了原有的朝中局勢。
雖然太子府還未崛起,但是廢太子一案平反,皇長孫被封郡王廢太子背後的蕭家,以及太子外祖家秦家也就很有可能複起。
秦家雖然為先皇後母家,正宗的皇親國戚,但是根本就比不上蕭家。這也是蕭家為何在廢太子一案中下場比江家還有慘。
當年謀逆一案揭發,廄人心惶惶,聖上以雷霆之勢廢除太子,囚禁廢太子於太子府,本沒有想過處死太子,隻是讓人看押太子府中一幹人等。
然而結果卻是太子自盡,太子妃難產而死,太子這一脈唯留下皇長孫李琛一個血脈。
原本不被人關注的皇長孫,現在卻是深受聖上疼愛,似乎聖上心裏十分愧疚,想要在皇長孫李琛身上好好彌補,時常召見李琛進宮覲見。
聖上經常召見皇長孫,又怎麽不叫其他大臣多疑,不知道聖上究竟什打算,朝中局勢瞬間便變得波雲詭譎,疑雲不斷。
聖上如果打算重用皇長孫,那麽必將要提拔皇長孫背後的世家,為皇長孫造勢,不然李琛根本就沒有辦法和他那幾個皇叔相提並論。
至於皇長孫背後的世家毋庸置疑,首當其衝的就是江家和蕭家。
水如玉疑惑地望著水玲瓏,他不明白水玲瓏是怎麽知道朝廷裏麵太子府如今的變化,但是不能否認,聽了水玲瓏的那邪,他心裏的確是有了顧慮,開始變得猶豫,不知該如何是好。
水玲瓏自然是能看出水如玉眼中的遊移不定,她就知道水如玉向來就是這樣的性子,嘴角微微上翹,又追問道:“父親,你怎麽說?”
水如玉看了一眼水玲瓏,不知為何他感覺自己很狼狽,水玲瓏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仿佛看穿了他整個人,在水玲瓏麵前他沒有一點父親的威嚴。水如玉避開水玲瓏的目光,轉過頭又望向寧氏,就算他心裏同意水玲瓏的話,但是當著寧氏的麵,他又怎麽能點頭同意,現在隻能是搖頭,說道:“這件事不可能！”
寧氏聽到水如玉這麽說,臉上不禁露出一抹笑容,煞是好看,風情忽顯,神色得意,示威似地望了水玲瓏一眼,走到水如玉身邊,柔聲問道:“老爺,你看這事現在該怎麽辦?玲瓏看來是不願意記在秦姨娘名下,不過老太爺都已經說了話,現在——”
寧氏一邊說著,那冷嘲的目光卻是落在水玲瓏身上。
至於寧氏那未盡的話,在場的人都明白,包括水明珠,現在隻等水如玉大老爺表態說話。
水明珠心裏十分緊張,手心都出汗了,直直地望著水如玉,如果是之前沒準她還會聽水如玉的話記在秦姨娘名下,但是現在看了水玲瓏和水如玉當麵對峙,她卻是有了一絲期盼。
嫡女和庶女,就算她才隻有六歲,她也是明白的。不過不管是嫡女還是庶女,總歸要比外室女要體麵。
水玲瓏的目光卻不知覺地已經望向門外的落日餘暉,霞光萬丈,心裏平靜如水,不見一絲漣漪。
水如玉現在心裏卻是是一片亂,他一直在猶豫,這寧氏和水玲瓏都是再逼他,他到底要怎麽做?
真的要逼水玲瓏?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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