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進府

第十九章 進府

水玲瓏早就知道水家一些主要成員，如今水家老太爺水相澤正是翰林院大學士，在天下文人學子心裏有很深的影響力。

至於水如玉的母親蔣老太太則是幾年前過世了，如今陪在水相澤身邊的卻是姚太姨娘，也是三老爺水如琢的生母。

蔣老太太生兩子一女，長子即水如玉，如今在翰林院入職，娶妻寧氏。寧氏名下隻有兩位女兒，長女水琳琅比水玲瓏要小兩歲，次女名為水琉璃，比水明珠和水明軒要大一歲。

水府二老爺則是水如墨，現在卻是帶著妻兒在外任職，常州知府正四品官職，隻要任期一滿，業績考核不差，必將還有再進一步的可能。

水如琢因為是庶子，雖然也走了科舉這條路，但是現在還隻是一個翰林院編撰，注定要被兄長水如玉壓著。

如今水家管家的自然是寧氏這位大太太。

水玲瓏看著陳媽媽一臉得意地說著府裏一些事，也沒有做聲，隻是一臉認真地聽著，眼神深處則是藏著一絲不置可否的意味。

“我們老爺當初殿試可是聖上欽點的榜眼，那騎馬遊街端的是風光——”陳媽媽還興致勃勃地準備繼續往下說，旁邊的一位婆子猶豫了好久最後還是扯了扯陳媽媽的衣袖，打斷了陳媽媽的長篇大論。

陳媽媽心裏有些不滿，她正說著，怎麽就被人打斷了，冷冷地瞥了一眼那婆子。

婆子身子一顫，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有些畏懼地說道：“老爺太太可還等著！”

聽到婆子這麽說，陳媽媽才想起現在最要緊的事還是先帶水玲瓏姐弟進府，這不能真的讓太太老爺等著，瞪了水玲瓏一眼，皺眉說道：“快點，別耽擱時間，讓老爺太太一直等著。”

旁邊的丫鬟婆子聽到陳媽媽這句話心裏卻是在吐槽，根本就是你自己在門口長篇大論，說個不停，看著陳媽媽說的起勁，其他下人也不敢上前打斷陳媽媽這興致。

水玲瓏臉上帶笑，似乎有幾分感激的神情，又好像是祈求陳媽媽能多擔待一些，隻是那笑意根本就沒達眼底，說道：“還多謝陳媽媽告訴玲瓏，不然玲瓏這進府隻怕還會鬧笑話，這進府了，還希望陳媽媽能提點一二。”

陳媽媽非常受用水玲瓏這態度，剛準備說些什麽，卻是想到她一早的打算就是讓水玲瓏姐弟進府的時候丟麵子，失禮於人，怎麽可能去提點水玲瓏，因此鄙視地回了一句，“到時候眼睛放清楚些，這裏可不是以前你住的那些下九流地方。”

水玲瓏點了點頭，眉頭一挑，笑著問道：“想來陳媽媽在這府裏很有地位，我們姐弟進了府還要拜托陳媽媽多照顧一二。”

陳媽媽冷哼一聲，眼神中帶著嘲諷，她是不知道水玲瓏是真的看不明白，還是原本就那麽蠢，她可是太太身邊的，怎麽可能會幫著這些見不得光的低賤人。

再說了在別院的時候，水玲瓏的態度可是非常囂張，現在她帶水玲瓏姐弟走後門，就是羞辱水玲瓏。

“雖說太太心軟善良，但是管著這麽一大家子，要是犯了錯，壞了規矩那可是什麽的情麵都不會給。這個還希望玲瓏小姐記住！”

水玲瓏點了點頭，又問道：“也不知道父親除了我們姐弟三人，府裏的兩位妹妹，還有別的弟弟或妹妹嗎？”

一聽水玲瓏問這個問題，陳媽媽的臉色就不大好看，狠狠瞪著水玲瓏，府裏除了水琳琅和水琉璃兩位小姐，大房這邊可還有兩位少爺，以為小姐。

這兩位姨娘都有兒子，就連蕭氏這個外室也有兒子，偏偏自己太太就沒有兒子，這件事可一直都困擾著寧氏。陳媽媽作為寧氏的心腹，自然也一直都在擔心嫡子這件事。

“這個玲瓏小姐——”陳媽媽心裏不痛快，剛準備對水玲瓏發火，門口就走出一個丫鬟，正是夜蓉。

夜蓉冷著一張臉，一走出來就直接開口問道：“老爺和太太那可等的夠久了，這派我過來看一看，有什麽事這麽急還讓老爺和太太一直等著？”

夜蓉的出現瞬間就讓在場的丫鬟婆子變得更加恭敬，如果說陳媽媽是寧氏的奶娘，情分很深，那夜蓉在寧氏眼裏也不是簡單的丫鬟，這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並不比陳媽媽輕。

再說夜蓉母親現在還在寧氏母親跟前侍候，因此就連陳媽媽也要給夜蓉幾分麵子。

夜蓉突然說這些話，順間讓陳媽媽一驚，趕緊賠罪道：“玲瓏小姐問了些事，老奴也就回答，這沒想到一下耽誤時間。”

夜蓉也沒有多說，隻是顯然心情很不好，打量了水玲瓏姐弟幾眼，淡淡地說道：“趕快進去吧！別讓老爺太太還一直等著！”

陳媽媽鬆了一口氣，狠狠瞪了水玲瓏一眼，都是這死丫頭問她這些問題，害她忘了正事，耽擱了時間，被老爺太太遷怒。

夜蓉整個人的氣勢，還有那打量水玲瓏姐弟目光中絲毫不掩飾的輕視和不耐讓水明珠和水明軒都有些害怕，緊緊貼著水玲瓏，尋找一絲安全感。

水玲瓏自然也看出了夜蓉眼神中的不屑，並不在意，隻是問道：“還不知道這位——怎麽稱呼？”

夜蓉淡淡地瞥了水玲瓏，也不回答，轉身進了大門，說道：“快些吧！”

這明擺著是無視水玲瓏的問題，根本就沒有把水玲瓏姐弟放在心上。

水玲瓏並沒有在意夜蓉無視的態度，因為水玲瓏知道在進了府之後，像夜蓉這樣的態度和眼神會更多，她們姐弟在這些奴婢眼中隻怕還要卑賤，或許心裏都在鄙視她們姐弟。

但是這些水玲瓏根本就不在意，因為這是她們現在的身份應該承受的。如果她不在意，別人怎麽看，又有什麽幹係？

寒風裹著幾片落葉，帶著陣陣冷意，從這寂靜幽暗的巷子劃過，敲著水府的後門。

水玲瓏牽著水明珠和水明軒的小手，三個人一步一步向前走著，跟著夜蓉等丫鬟進了水府的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