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歸營

第一百二十二章 歸營

羿元敬換了一身桑朵從中原買的一套男裝之後,跟著桑朵出了草原直奔芬城。

雖然他記不清他究竟是不是在芬城,可是根據之前桑朵和力格老爹的說法,他是在這附近被找到的,那就說明他應該是在前線奮戰的,而直接管理的便是駐紮在芬城的將士。

本來羿元敬要自己前往芬城,可桑朵實在不放心,所以便跟著他一同離開了草原。

“巴圖哥哥……不是,是羿哥哥,前麵就是芬城了。”已經知道她的巴圖哥哥姓羿,桑朵一時還有些改不了口。

“沒事的桑朵,你若不習慣還是喊我巴圖。”這隻是一個稱呼,羿元敬倒是一點都不在意。

沒想到羿元敬還肯讓自己喊“巴圖哥哥”,桑朵的臉上露出了笑意:“嗯,巴圖哥哥,我們再往前一段就是芬城了。”

“桑朵,一會兒進城之後你自己小心一些,軍營是不允許女子隨意出入的,所以我去詢問關於我自己的事情,你隻能在外麵等我。”

羿元敬雖然想起來一些,可到底很多還是有些記不清楚,所以才會特意過來問,看看自己究竟和想起來的有沒有出入。

桑朵點點頭:“巴圖哥哥你放心好了,我對芬城很熟,一會兒我去吃些小吃,我們未時之前在鴻運酒樓見。”

這鴻運酒樓離駐紮的地方不遠,約在那裏,就算羿元敬真的是軍營之人也可以出來跟桑朵說一聲。

“知道了,那你自己在城裏的時候要小心。”

叮囑好了桑朵,羿元敬策馬朝著軍營的方向奔去。

羿元敬一路到了軍營門口,卻不知道該如何讓人通報,畢竟他不太記得他具體在做什麽。

看到有人在門口徘徊,一個守衛士兵朝著羿元敬嗬斥道:“門口何人?為何在軍營門前徘徊?”

見有人詢問倒是省了羿元敬的事,連忙上前:“這位軍友,在下羿元敬,之前戰役傷了頭部,隻隱約記得似乎參加了戰役,可卻也隻記得這些,此次前來是想……”

羿元敬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一隊人馬來到門前:“快快,有傷員,快點開大門。”

聽見對方的話,那士兵讓羿元敬稍等,連忙去開大門,羿元敬也知道有傷員是刻不容緩的,自己拉住韁繩讓到一旁。

“快,那邊的傷員傷勢重先送進去,快去傳軍醫。”一個聲音很大聲的指揮著。

不多會兒前麵重傷員已經送進去,那人的聲音才逐漸緩和了一些:“後麵的跟上,傷勢不算太重的送到後麵先歇著。”

那個指揮說著也跟著後麵一批傷員往裏走,到了門邊看到有人牽著馬站在門口,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卻一下子勒住了韁繩,一個縱身下馬朝著羿元敬跑了過來,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元敬,是你嗎?”

羿元敬抬起頭,來人的臉上布滿了疲憊,胡子也長的有些淩亂,隻能看出一雙眼飽含著驚訝和喜悅。

仔細辨認了許久,羿元敬眼睛微微睜大,不是很確定的問道:“風兄?”

“唉喲!我的好兄弟誒,哥哥我還以為你……”風忌一下子抱住羿元敬,在他的後背拍了拍:“沒事就好,快隨我進來,給我講講你這些日子到底去了哪裏?”

隨著風忌進了軍營,羿元敬就把這些日子他記得的事情說了一遍:“若非自小便認識風兄,恐怕我剛剛真的認不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你始終杳無音訊,為兄就說,若是你生還一定會通知為兄的,原來是傷到了頭,那現在可全想起來了?”風忌關切的問道。

羿元敬搖搖頭:“還不曾,中間還有很多想不起的地方,隻是想起年少時的一些事情,還有經常看到那些刀光血影,又想著他們是從附近救回我的,所以我估計自己應該是入伍之人。”

“那些都不重要,隻要活著回來,所有的事情都會想起來的。”風忌倒是很樂觀,拍著羿元敬說道:“對了,既然你回來了,我要派人去通知你家,羿老夫人當初聽到你……唉,現在還是天天以淚洗麵。”

“那就有勞風兄了,不過後來的事情也請風兄告知元敬一、二。”

“這是自然,為兄今天因為護送傷員剛剛下戰場,一會兒咱們先好好吃一頓,我再跟你詳說。”

“風兄先行休息,我還有一事要去辦。”能這麽巧遇到風忌,羿元敬也很開心,至少有個熟悉的人,很多事情他都比自己清楚,隻是他也沒忘記和桑朵約好了時間。

“怎麽?元敬你還要走?”風忌不解的問道。

羿元敬知道這事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便把自己被桑朵護送來此,並且約好了時辰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是那位救你的姑娘。”風忌哈哈的笑了起來,眼神中藏著一絲揶揄之色:“這位桑朵姑娘也算是情深義重了,元敬,可別辜負人家的美意啊!”

“風兄,你這是說什麽呢!其實我還想問你一件事。”

“和我還有什麽客氣的,但說無妨。”

“風兄,我是否已經娶妻生子了?”因為不知道為什麽,雖然他沒有恢複完全記憶,但是他隱約總是覺得心底有那麽一大一小模糊的影子。

羿元敬的話一出口,風忌便是一頓:沒想到羿元敬都失去記憶了,卻還對林雙母子有印象。

說實話,風忌也很是佩服林雙,一個弱女子帶著孩子,卻還能送弟弟去學堂,還把日子過的有聲有色的。

但是,在風忌心裏,羿元敬就像他親弟弟一般,他總覺得羿元敬應該配得起更好的,至少也不能是帶著一個拖油瓶的和離婦人。

這會兒羿元敬這般問他,風忌便笑了起來:“元敬,你這腦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傷到了,你連姑娘的手都沒拉過一個,更別說已經娶妻生子,不會是想媳婦想著魔了吧?”

聽到風忌的話,羿元敬的臉上微微有些燒,他是真的有種模糊的感覺,可是風忌和他從小到大都認識,這次也是一同來參軍,羿元敬便信了風忌的話。

不過風忌也確實沒說謊,林雙不是他羿元敬的妻子,小子君也不是他羿元敬的兒子。

看到羿元敬了然的點點頭,風忌又接著說道:“不過元敬啊!你也老大不小了,確實也要考慮下你的終身大事了,雖說咱們此次出來就是為了建功立業報效國家,可這娶妻生子也不能耽誤,你有這想法也是對的,我看回頭捎信的時候讓羿夫人也給你留意著,羿夫人?大概也早就想抱孫子了。”

“風兄,你這就扯遠了。”羿元敬連忙擺擺手:“好了,你先休息,我去跟桑朵說一聲,也省的她一直等著。”

“行,你去吧!這個給你,這是你以前的腰牌,為兄原本是想留個念想,現在倒是能物歸原主了。”風忌說著從腰間解下一塊腰牌遞給羿元敬。

接過腰牌,羿元敬這才重新出了軍營往鴻運酒樓趕去。

桑朵隻稍稍轉了一圈之後就坐在鴻運酒樓,她怕羿元敬沒有找到認識的人提早過來,所以早早的就坐下,還要了一些小菜。

不過等了許久都不見羿元敬來,桑朵的心逐漸沉了下來:難不成她的巴圖哥哥真的是這個軍營的人,那以後他就會留在這裏,她豈不是再也見不到她的巴圖哥哥了嗎?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依舊沒有見羿元敬的身影,桑朵找小二又要了一壺酒。

喝一口,抬頭看一眼,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卻依舊不見她的巴圖哥哥的身影,桑朵隻覺得心有些痛:難道巴圖哥哥忘記自己還在等他了嗎?

已經連喝了三壺酒了,桑朵隻覺得頭微微有些暈:“小二,現在什麽時辰了?”

“回這位姑娘,已經未時了,姑娘還需要些什麽嗎?”

“已經未時了……”桑朵的眸垂了下來,她的巴圖哥哥真的沒有回來。

桑朵揚揚手:“小二,再來一壺酒。”說完,歪歪斜斜的坐下,卻一下子沒坐住整個人往後仰,一下子撞到後麵人的身上。

心情很不好,桑朵也懶得回頭,隻是拉住桌子坐起來,敲著桌子朝著小二喊:“酒,快點!”

“好您了,馬上來!”小二應著急忙去端酒。

可桑朵身後的人卻站了起來:“撞了人連個屁都不放,你……”那人一回頭,卻見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坐在那裏,臉上因為微醺而顯得特別的紅潤,那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喲!還是個小美人呢。”

說話間,那人坐到桑朵旁邊的凳子上:“小美人,陪爺喝一壺,剛剛撞爺的事情就一筆勾銷。”

本來心裏就不好受,又看到一個長的這麽醜的男人坐在旁邊還一臉的奸笑,桑朵端起桌上的酒就朝著對麵潑了過去:“滾!”

那人本來正要湊近桑朵,卻不想被潑一臉的酒,那酒直接入眼,辣的那人直跳腳。

後麵的人見自家兄弟受欺負了,呼啦一下子都站了起來,瞬間就將桑朵圍在了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