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狹路相逢
兩人就這樣相擁著站了很久，張紫苓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和那個男人的往事，哭了又笑，笑了又哭，肖樂胸前的衣服變得濕漉漉的，但他並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靜靜地聽著她說，讓她把壓抑在自己內心深處的那些東西都釋放出來。
她終於停下了。
“對不起。”她終於發現肖樂的衣服變成了什麽樣子。
“沒關係。”肖樂微笑著說道。“既然我已經陪了你那麽久，那你就陪著我把衣服曬幹了再回去吧。”
兩人在路邊找了個地方坐下，張紫苓躲在樹蔭底下，而肖樂則眯著眼睛仰著，雙手把T恤的前襟拉起來以便曬幹。
張紫苓的精神看上去好多了，肖樂便打趣道：“看不出來，你還真是水做的。”
她皺起鼻子舉起拳頭威脅了他一下，隨後便開始說起別的話題。
肖樂發現她漸漸開始不再講關於那個男人的事情，而是講述著自己短暫人生中的那些平凡的小事，這讓他徹底放心了。
她應該是真的想通了。
也許還會難免有反複的時候，但她應該可以漸漸走出那個人的陰影，走向屬於自己的人生了。
“我們回去吧。”他對她說道。在太陽底下曬了一個下午，他覺得自己快變成人幹了。
“等一下。”張紫苓卻突然說道，然後她像上午那樣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你不是要做備胎嗎？”她低著頭不敢看肖樂的臉。“就當是給你的獎勵吧。”
氣氛又開始變得尷尬，肖樂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老實說，這種感覺還真不錯。
“謝娘娘隆恩。”他開玩笑地說道，打破了眼前的尷尬。
張紫苓抬起頭來，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隨後笑了起來。“小樂子，頭前帶路。”
“嗻！”肖樂弓著腰跑在前麵，做出一副開道的樣子，張紫苓終於徹底地笑了出來。
一路走回去，覺得比來時輕快多了，這大概是心情的問題，而傍晚的涼風也讓人感到更加愜意。
已經有人開始從後門出來到路邊的小館子買晚飯吃，而後門這裏的那些小攤子也開始占道經營，周圍開始變得有些熱
鬧，兩人被擁擠的人群擠得走近了。
因為是夏天，兩人穿得都是短袖，手臂不時碰在一起，帶來一次次如同電流經過般的觸感。肖樂還好，張紫苓偷偷抬起頭看著他，心情變得有些異樣。
但她在這時看到了一個人，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了。
肖樂沿著她的目光看去，發現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長得陽光而又帥氣，應該是很容易討女孩子歡心的那種人。他被一群同樣身穿籃球服的男生包圍著，正從後門往外走。他們不時地爆發出笑聲，似乎正在談論著之前的比賽。
肖樂覺得他很眼熟。
張紫苓的腳步徹底停下了，她用無助的目光看著肖樂，似乎是想讓他帶著自己逃開。
但肖樂卻不這麽想。
憑什麽呢？有錯的是他，為什麽他可以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那樣照樣去打籃球，和朋友若無其事地消遣。作為受害者的張紫苓卻反而要像罪人那樣躲開他？
他根本就不知道在他毅然決然地拋棄張紫苓後，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麽。
就算是在前世，肖樂也從來沒有看到他出現在任何悼念張紫苓的儀式或者是地點。他隻是用自己家的財力和權勢，把自己從這件事裏脫身出來。
肖樂突然想起了他，他叫王傅城，是江海大學籃球隊的主力控衛，前世他曾經被評為江海大學十大風雲人物之一，肖樂還曾經參加過頒獎典禮。那時候有個漂亮的女孩上台去給他獻花，兩人在台上熱吻，那曾經被稱為江海大學最浪漫的場景之一，讓無數愛做夢的女孩為之尖叫發狂。
張紫苓的死對他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肖樂對他的印象一下子就變壞了。
“看到了嗎？”他低聲地在她耳邊說道。“他根本就不在乎你，可是你呢？卻還是放不下他？”
“不是的，我隻是不想看到他。”張紫苓無力地說道。
“那就挺起胸來。”肖樂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拖著她往那邊走去。“證明你已經不在乎他了，證明沒有他你會活得很好。”
張紫苓猶豫不決地掙紮著。
“你明白嗎？錯的是他而不是你，如果有一個人應
該避開，那也不是你。”肖樂看著她說道。“如果讓他看到你在躲開他，他會怎麽想？你在害怕什麽？”
“張紫苓！”這時卻那群人裏卻有人看到了她，大聲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大概是和王傅城很熟，見過張紫苓，但又沒有熟到馬上知道他們已經分手這件事的人。
王傅城的臉色有些尷尬，但他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裝作沒有看到她，和朋友們說說笑笑地從他們身邊走開了。
張紫苓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肖樂歎了一口氣，放開了她的手。
這時他卻聽到前麵那群人裏有人說道：“這麽快就找到下家了，看來這女人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嘛。說不定早勾搭上了……還好王傅城你及時把她蹬了，不然我看你是……”
肖樂看到張紫苓的眼淚湧了出來，對於一個女孩來說，這樣的話很重了。
更何況，這話把自己也牽扯進去了。
他把胸前的玉佩轉了麵，大聲地叫道：“前麵那幫打籃球的，給我站住了！是誰吃多了屎在往外吐呢？”
“你說什麽？”那群人裏擠出來一個很壯實的家夥，剃了個光頭，看上去足有一米九幾，而且渾身都是肌肉，身高一米八的肖樂在他麵前就像是個沒長大的小娃娃。
“剛才那句話是你說的？”肖樂也不想和他們費什麽口舌，以一個成年人的眼光來看，打這樣的架實在是沒有必要，但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會看著自己的朋友受辱而無動於衷的人。
“怎麽？你還不服氣？”光頭笑了起來。“別說我欺負你，你這小白臉真不夠看的。要不是看在王傅城的麵子上，我讓你三個月下不了地。”
肖樂也笑了。“是嗎？那我也給你個機會，馬上道歉，不然我讓你三個月下不了地。”
“就憑你？”光頭回頭看著自己的同伴大笑了起來。“想在這婊*子麵前裝英雄？你腦殘片吃多了吧？”
“無忌。”肖樂在心底說道，光頭的這句話徹底激怒了他。
“幹什麽？”靈物幸災樂禍地說道。
“給我兌一包拔山散、一包輕雲散和一包玲瓏散，直接放到我嘴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