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合約談判
李江淑儀氣得頭一陣陣地發暈。“你這樣的身材樣貌，這樣動人的聲線，去江海讀書？你知道這是多大的浪費嗎？”這樣的理由在她看來完全就不成立，沒有女孩不夢想著成為萬眾矚目的明星，也沒有人能夠抵抗功成名就的誘惑。
但李子欣再也不肯多說什麽，於是李江淑儀設法找到了馬賽羅，並且成功地從他那裏知道了背後的真相。
過去不久的事情在馬賽羅的心裏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讓他感到很矛盾。
一方麵，他很希望女兒能夠成為大明星，那樣必將讓自己獲得更多的收益而不是肖樂承諾的每個月一萬塊。但另一方麵，勝樂和幾個大哥和迪亞戈、佩德羅等人的命運又讓他對肖樂的身份感到害怕，他不知道肖樂究竟是什麽來頭，這種明顯的毀約行為會不會遭到他的報複？
於是他小心地把肖樂的一些信息透露給了李江淑儀，期望由他們出麵來解決這件事情。
這樣的事情對於香江娛樂業巨頭瑛煌娛樂來說完全不是什麽問題，他們很快就查清楚了肖樂的底細，一個突然暴富的內地大學生，一個不知道怎麽和內地企業集團德泰工貿扯上關係的幸運兒。
他在世界杯中的神來之筆沒有人能夠理解，但這並不妨礙李江淑儀對他作出正確的判斷：對於瑛煌娛樂來說，他無法構成任何威脅。
他最大的依仗德泰工貿不過是一家中等規模的以外貿為主的集團公司，在香江影響力有限。莫說德泰工貿未必願意為他出頭，即使是德泰工貿全力以赴，對於瑛煌娛樂這樣的香江娛樂巨頭來說也沒有任何殺傷力。
最大的阻力卻來自李子欣本人，她非但不願意看李江淑儀帶來的關於肖樂的資料，也不願意聽她描述那些一夜成名後的景象。
十六歲的女孩是單純而又固執的，她隻想和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起。
李江淑儀對此毫無辦法，香江畢竟是法製社會，而她已經十六歲，如果她不同意，即使是由她的監護人簽了合同也沒有法律效力。
於是她決定從肖樂那一方入手來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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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根本就沒有征得我的同意！”李子欣生氣地說道，她微微皺起的鼻子讓肖樂覺得十分可愛。
“我明白了。”他終於弄清了來龍去脈，而他心中對於李子欣的愛意也變得越發清晰起來。“我們不用管那個李江淑儀的想法，也不用太關注你父親的意見，我隻想知道，你自己是怎麽想的？”
“我當然……”李子欣馬上大聲說道，但肖樂卻緊緊地握著她的手，看著她的雙眼，微笑地看著她。
“我不會離開你。”肖樂說道。這句話絕對不是欺騙或者敷衍，而是他心裏真真切切的想法。在看到李子欣之前他曾經動搖過，但見到她之後，那種強烈的想要給予她保護，讓她擁有世上一切的欲望又回來了，而且前所未有的強烈。
“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的話嗎？”他輕輕吻著那如同白玉一般無暇的麵頰。“你並不是我的傀儡，也不是我的私有物品。我喜歡你，所以希望你能夠按照自己的想法和興趣去生活，能夠活得精彩。”
“這是你的人生。”他柔聲說道。“除了你自己之外，沒有人能夠替你決定，包括我在內。”
“但那樣我們就不能在一起了！”李子欣用力地搖著頭。“我看過她們的規定，所有簽約的新人都不能談戀愛！”
“傻瓜！”肖樂忍不住笑出了聲。據他所知，後世許多娛樂公司、經紀人公司培養新人時都有這樣的條款，但又有多少人真的能夠履行呢？
別的不說，李子欣現在還很年輕，當她真
正出道走紅的時候，肖樂也有信心已經成為首屈一指的商業大亨，那個時候，這一紙合同又有什麽作用呢？
“別考慮這些東西，一切條款都可以談，都可以改！我唯一想要知道的隻是你自己的想法。”他用手撫摸著她的臉頰。“你想要成為明星嗎？”
“但如果我真的成了大明星……那你怎麽辦？”李子欣卻問道。
李江淑儀留下的關於肖樂的資料一直就放在家裏的茶幾上，她又不是自製力很強的人，怎麽可能真的忍得住不看？
尤其是在肖樂重新打電話給她之後，她終於忍不住翻開了它們。
“如果你真的成了大明星？”肖樂偏著頭看著她，她臉上的擔憂是實實在在的，這讓他很欣慰。“那我就隻能努力成為一個比你更成功的大老板了！那樣的我們才般配，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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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李江淑儀的會麵約在中環的一家高檔咖啡屋裏，她氣勢洶洶地帶著瑛煌娛樂的法律顧問前來，準備好好嚇一嚇這個讓她忙碌了許多天，費了許多口舌的年輕男人。但她卻驚愕地發現，對方也帶了律師，而且那個人她認識。
在香江又熟悉娛樂圈的大律師，來來去去也不過就是那幾個而已。
“韓大狀，什麽風把你吹來了？”她定了定神，走過去和他打了招呼。
“哈哈。”對方和她握了握手，卻把主位讓出來給了肖樂。“luiz，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們是老朋友了，等談完今天的事情再敘舊不遲。”
這樣的軟釘子讓李江淑儀有些不快，而她也預感到了今天的會談不會像她預計的那麽順利。
“Maggie，你終於肯和我們簽約了。”她轉向李子欣。
李子欣看了看肖樂，對她說道：“luiz，我的事情全權委托給阿樂和韓律師了。”
李江淑儀終於不得不正視著肖樂，她和他很隨便地握了一下手，然後便坐了下來。
“肖先生。”她有些譏諷地說道。“不知道你想要談什麽呢？”
“我們想先看看貴公司給Maggie擬定的合約。”肖樂也沒有什麽和她寒暄套近乎的想法，也許她會是培養李子欣的伯樂，但她這樣做的根源還是為了賺錢。以這為出發點，肖樂和她和顏悅色未必能有什麽正麵的意義，還不如一開始就爭鋒相對。
李江淑儀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讓身邊的法律顧問把合約拿出來遞了過去。
這樣的條款糊弄一般人是沒有問題的，但對方既然有本事把韓柏超請出來，那合約中那些暗藏的陷阱肯定就用不上了。
果然，韓律師很快就把合約中四條違背公平，兩條暗藏玄機的條款挑了出來，用筆畫出來放在了桌上。
“luiz江，這就是貴公司對Maggie表現出來的誠意嗎？”肖樂問道。
“這是公司的通用合約，對於Maggie我們當然可以專門修改其中的一些條款。”李江淑儀硬著頭皮答道。
“那很好，不知道可以做出什麽改動呢？”肖樂繼續問道。
李江淑儀非常不喜歡這樣被對方掌握了主動的狀況，於是她幹脆把皮球踢了過去。“看起來韓大狀和肖先生是早有準備了，那不如請你們把條件擺出來吧。”
“正有此意。”肖樂微笑著說道。
他對韓柏超點了點頭，於是後者把一份事先打印好的文稿取出，一條條念出來。
李江淑儀越聽越心驚，同時也對韓柏超不齒起來，不知道這個肖樂給出了什麽價錢，他竟然毫無底限地把許多娛樂圈的潛規則都列了出來，明確說明不能出現在李子欣身上。
韓柏超看著她的目光卻隻能苦笑。
那些東西大多數都是由肖樂提出來的，饒是韓柏超在香江娛樂圈混了很多年，很多東西他也不知道，但他很清楚，那很可能發生。
如果完全依照肖樂草擬，韓柏超修訂完善的條款，瑛煌娛樂在未來的六年時間裏將無私地充當伯樂的角色，全方位地把李子欣培養成為一名偶像明星，卻不能強迫她做任何她不願意做的事情，甚至不能封殺她。
他們非但不能強迫李子欣陪酒、不能強迫她出席非正式的酒會和飯局、不能給她安排緋聞、不能給她安排大尺度的角色，還必須保證每年的曝光率和炒作效果，接受訓練、走秀、接拍廣告、出單曲、出唱片、參演電視劇和電影的步驟、數量、甚至是在其中的角色等級都列出了詳細的時間表和要求，如果做不到或者有嚴重的違規行為，李子欣將可以通過法律途徑解除合同，成為自由之身。
如果不是對於娛樂圈有著深刻了解，絕不可能有這麽全麵的條款。
李江淑儀強忍著心中的不快聽他念完了所有的條款，最後站了起來：“肖先生，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理解娛樂圈的，但我相信沒有哪家公司會用這樣的條款簽一個新人，請你不要用這種方式來阻礙Maggie的前途！”
肖樂微笑著坐在原地：“我確實不太理解你的意思，但你口口聲聲承諾會用最好的資源，最大的力度來培養Maggie，讓她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為耀眼的明星，如果連我們列出的這些基本的條款和步驟都做不到，那你所說的最好的資源和最大的力度到底是什麽呢？難道你其實想的隻是先把她簽進來看看情況再說，根本就沒有真心想要全力培養她？”
李江淑儀為之語塞，那些遊說李子欣的話她對每一個準備大力培養的新人都說過，但誰會真的認真到去梳理進入公司後每一年應該達到的目標？又有誰敢對公司提出這樣過分的要求？哪個公司不是先把條件出眾的新人都拉到自己手裏，然後再根據情況靈活地進行發展？
公司看好但卻沒有辦法獲得大眾認可，要麽是因為個性原因，或者是因為不聽話而最終隻能放棄的新人一年不知道又有多少，真的都簽這樣嚴苛的條款，瑛煌公司早就倒閉了。
肖樂卻繼續說道：“如果你是對前麵的違禁事項不滿，那我就更不能理解了。瑛煌娛樂應該是一家有實力也有操守的公司，難道還會強迫新人去做那些齷齪肮髒的事情？”
這話讓李江淑儀更沒辦法接了，但事實上，這是娛樂圈公開的秘密之一。
新人，尤其是年輕漂亮的新人，不陪酒不讓人占點便宜，又有多少老板願意投資在你身上？有多少製作人和導演願意捧你？瑛煌娛樂名聲很大，但也不可能每部片子、每張唱片都自己赤膊上陣，沒有這些圈內大佬幫襯著，它不可能在香江有這麽大的影響力。
但肖樂必須把這樣的條款寫上去，瑛煌在未來爆出的醜聞一直未經證實，可他相信空穴不會來風，娛樂圈本來就很渾濁，瑛煌娛樂不可能獨善其身。更不要說韓國、日本的娛樂圈屢次爆出這樣的醜聞，甚至還有更齷齪的事情發生，也有女星因為不堪忍受這樣的折磨而選擇走上絕路。
他支持李子欣去實現自己的夢想，但他不希望她像其他人那樣付出這樣的代價。
“那我們就是沒得談嘍？”李江淑儀於是說道。
她想要發掘一名新星，不是要找一個祖宗來自己頭上供著，而且這樣的條款，她相信黃漢成絕對不可能接受。
“那倒也不一定。”肖樂微笑著說道。“如果瑛煌願意，也許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合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