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瘋魔
肖樂絲毫也不懷疑，如果他們入局更早一些，不用自己動手，壓力和欲望也會把他們三人逼瘋。
麵對巨額的金錢誘惑，他們已經完全迷失了自己，變成了金錢的奴隸。
比賽波瀾不驚地結束了，肖樂清了清嗓子，打斷了他們各自的思路。
“先生們，明天就是最後一場比賽了。”他低聲地說道，但他的聲音因為三次準確無比的預測比賽結果而帶來的魔力，把那三個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來。“我不知道你們各自贏了多少，我也不關心這個。我隻想知道，你們準備什麽時候放我們走？”
佩德羅陰霾的看著他，他看了看其他兩個人，而他們也有些不知所措。
“我想這是我們提前已經說好了的。”肖樂說道。“如果你們已經覺得贏夠了，那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如果你故意給我們假結果怎麽辦！”拉米雷斯惡狠狠地說道。“如果你報警呢？”
“那可是兩千萬！你以為我是個瘋子嗎？報警對我有什麽好處？”肖樂大聲地說道。“你們以為這些錢都是我的？我也隻是個代理人而已！老實告訴你們吧，我贏的錢裏有七成是要交出去的！因為你們從中作梗，我現在得到的利潤遠遠低於預期，這兩千萬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沒有它們我拿什麽交差？”
“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拉米雷斯嘟囔著，但肖樂的話完全符合他們的猜測。
一個什麽都沒有的普通華夏大學生突然拿著兩百萬到葡埠來賭球，而且還能夠準確地知道幾乎每一場比賽的結果，雖然仍然有著無數的破綻和疑點，但也隻有這樣的解釋才能讓他們接受。
“肖先生，既然大家合作得這麽愉快，而馬賽羅先生也已經醒過來了沒什麽大礙，你看我們是不是能夠握手言和呢？”佩德羅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說道。“你們華夏不是有一句老話嗎？冤家宜解不宜結，相逢一笑泯恩仇。大家喝一杯，把這場誤會翻過去如何？”
肖樂冷笑著抬起了手：“戴著手銬和腳鐐，很難讓我理解這兩句話的意思。”
迪亞戈走過來，小心翼翼地解開了它們。
佩德羅繼續說道：“迪亞戈和拉米雷斯都是政務司的高級官員，而我在葡埠也算是認識不少人，明天結束之後，我們三個都可以有一筆還過得去的資產，或許都能夠在各自的領域更進一步。多個朋友多條路，不管肖先生背後到底是什麽人，我想我們三個都會是能夠幫得上忙的人。肖先生你覺得呢？”
“這麽說倒也沒錯。”肖樂終於笑了起來。“這麽說，我從現在開始就自由了？”
佩德羅說道：“這麽晚了，明天再走也不遲。”
“好吧。”肖樂點了點頭。“那就讓我們為了大家的美好未來喝一杯吧！”
即將到來的結局讓他感到興奮，這樣坦然的舉動反倒讓佩德羅等人徹底安了心。
連續三場比賽狂贏非但沒有讓他們感到滿足，反而進一步激發了他們用最後一場比賽賺夠本的瘋狂念頭，讓肖樂離開對於他們來說，正好可以把時間用
在籌集更多的資金上。
肖樂沒有把自己真正的計劃告訴李子欣，而是一直安撫著她，告訴她事情馬上會有一個好結果。
但這一夜，幾乎誰也沒有能夠入睡。
第二天一早，肖樂和李子欣就去了酒店，把之前遺留在那裏的東西收拾了一下，然後從自己的戶頭裏提了一些錢出來。佩德羅緊張地關注著他們，但肖樂隻是用這筆錢支付了馬賽羅的醫療費，並且把他從一般病房轉到了二十四小時有人值守的特護病房。
“肖先生……”馬賽羅一看到肖樂就驚恐了起來。
“勝樂和那些人來騷擾過你？”肖樂問道。
“來過，但這裏是葡萄牙人開設的醫院，他們不敢亂來。”馬賽羅唯唯諾諾地答道。
肖樂歎了一口氣。
“馬賽羅先生，希望這次能夠讓你明白賭博的可怕之處了。”他想起佩德羅等三人的瘋狂舉止，暗自搖了搖頭。“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你安心休息，這幾天不管遇到什麽情況都絕對不要離開醫院，知道嗎？”
“我想留下來照顧他。”李子欣悄悄地對肖樂說道。
“沒問題，這也是應該的。”肖樂說道。“但這幾天不合適，我不知道佩德羅他們會不會做什麽，你先跟我到內地去，等過了這幾天就行了。”
兩人直接過了關，迪亞戈已經把對李子欣的限製出境取消，這一次他們沒有了任何阻礙。
走出口岸通往內地的出口，李子欣終於忍不住問道：“阿樂，你真的要讓那些壞蛋賺錢嗎？”
踏上華夏的土地，肖樂整個人都輕鬆了，他第一次強烈地感覺到這個國家所給與的安全感。
他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你馬上就會看到結局了。”
拉米雷斯盡可能麵色如常地走進葡埠水警的辦公大樓，雖然早上已經經過了一番修飾，但他的樣子還是糟糕得很，華人警員看到他的樣子都小心地避開他，而幾個熟識的葡裔警員則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走過來問他發生了什麽。
“隻是沒有睡好而已。”拉米雷斯勉強地擠出微笑，敷衍著那些過來關心他的人。
他匆匆走進辦公室，胡亂地處理了一下幾天來積壓的公務，等待了一會兒，然後便小心翼翼地向證物房走去。
“我要調用一份證物。”他對負責看守的警員說道。
“是的，拉米雷斯先生。”警員殷勤地說道。“需要我……”
拉米雷斯搖了搖頭：“你在外麵就行，別讓任何人進來打擾我。”
狹窄的庫房中堆積了許多在水警稽查行動中繳獲的物品，其中大部分都是體積很大而且又沒什麽價值的東西。但凡是都有例外，他小心地關上門，又看了看監控頭的方向，然後直接走向了角落裏的一個架子。
那是曆年來毒品走私案的繳獲，值得一提的是，一次特大毒品走私案中，買方用來交易的鑽石原石也放在這裏。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用身體擋住攝像頭，隱秘地把這些東西拿了出來。
於此同時，佩德羅
也悄悄關掉監控頭，獨自一人向著替貴賓保管貴重珠寶的保險庫走去。
隆福舊巷的一家典當行裏，一名年老的華人正在用放大鏡小心地鑒定著那些原鑽和珠寶，在他身邊站著幾個幫派分子，隻有他們的大佬袁虎坐著。
這是屬於黑幫組織合盛的一個秘密錢莊。
佩德羅、迪亞戈和拉米雷斯緊張地等待著結果，本來這樣的事情不必所有人都參與，但他們之間相互缺乏信任。
過了很久之後老人才放下手中的工具，重新把它們交了回來，同時低聲在袁虎耳邊低聲說了什麽。
袁虎笑了起來：“東西是真的，但不知道三位要用這些東西押多少錢？”
三人對視了一下，隨後迪亞戈說道：“四千萬！”
袁虎笑了起來：“迪亞戈先生，你們還是去別的地方試試吧！”
“你不要太過分！”拉米雷斯說道。“這批珠寶和鑽石至少價值六千萬！”
袁虎再一次大笑了起來：“這位先生，如果拿到拍賣行去，最終的成交價格也許還不止你說的這個價。但這批東西都是有來曆的，其中有不少東西還是從我們這裏出去的……這批東西風險很大，所以它們遠遠不值這個價。”
“我們隻需要借一天！然後就把它們贖走，這裏麵的風險我們比你清楚得多！”迪亞戈陰沉地說道。“袁先生，我們已經認識很久了，你應該知道我的能量。我隨時可以把合盛所有的場子掃了，讓你們停業整頓，這個代價你承受得了嗎？”
袁虎卻沒有正麵回答：“迪亞戈先生，我聽說你把自己的房子抵押了，還借了一筆數額很大的高利貸，現在又是這批珠寶？我很好奇，迪亞戈先生，你突然要這麽多錢幹什麽？”
“這不是你能打聽的。”迪亞戈生硬地答道。
“你隻要借一天？難道和賭球有關？”袁虎卻笑著問道。“這位是葡京娛樂場的佩德羅先生吧？既然你也在這兒，那讓我大膽的猜測一下，難道你們搞到了什麽內幕消息？”
迪亞戈的眼角無法控製地**了一下。“無稽之談！”他大聲地說道。
“三千五百萬。”袁虎突然說道。“看在迪亞戈先生的麵子上，我隻能出到這麽高了。但如果你們有什麽消息的話，也不是不能商量。”
對麵的三個人猶豫了一下，隻剩最後一場比賽，而且肖樂也已經離開，還有保密的必要嗎？
“這個消息很值錢。”拉米雷斯賭性最重，他第一個說道。“而且我們不包風險。”
“五百萬如何？”袁虎笑著說道。“既然身為保安政務司高級官員的迪亞戈先生和葡京娛樂場的佩德羅先生都敢押注，那我這樣的混混又有什麽好害怕的？”
“一千萬。”佩德羅說道。“而且不能外傳。”
“成交。”袁虎笑眯眯地說道。
半夜十二點，在焦躁的等待中幾乎已經陷入瘋狂和絕望的三人終於等來了肖樂的電話。
“上半場法國隊領先，但巴西將在下半場實現逆轉，最終一球獲勝。”肖樂這樣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