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疏離
肖樂有些苦惱地看著他，考慮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高老師，謝謝了，但我暫時不想加入校隊。”
“為什麽？！”高業驚訝地叫了起來。“你技術這麽好，不入校隊？難道你還去踢足球？”
肖樂微笑了一下，其實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反正都隻是為了揮灑汗水而已。
其他幾個老師這時走了下來，聽到這話也感到很驚訝。
“同學你還考慮什麽嗎？你知道江海大學籃球隊今年在全國排第幾？明年說不定都能衝擊全國冠軍了！”
“我和王傅城有矛盾，而且比較嚴重。”肖樂說道。“還有白煒。”
這個回答讓高業愣了一下。
白煒這個主力大前鋒就不說了，王傅城可是江海大學籃球隊的明星球員。一方麵是他作為得分後衛的技術出色，身體素質和各方麵的條件都很好；另一方麵，他人也長得帥，每次比賽都能帶來一批女學生看球，說得上是江海大學籃球隊吸引觀眾的一道風景線。
非但如此，他父親的公司從他入隊起每年還向江海大學籃球隊捐贈球衣、球鞋和各類訓練用品，讚助球隊到各地去參加比賽，一年下來至少要花好幾十萬。
王傅城自己也大方，經常請教練和隊友到校外去吃飯改善夥食，他雖然還不是隊長，但在隊裏人氣很高，說話很有威信。江海大學籃球隊這幾年隊內氛圍越來越好，校際比賽的成績飛躍，和充足的後勤保障是分不開的，換種說法，和王傅城入隊是分不開的。
這讓高業猶豫了。
“年輕人之間沒有過不去的事情。”他最後說道。“我去和他說說，讓他不要為難你。大家出來吃頓飯，把誤會消除了不就行了？”
“對不起高老師，還是別麻煩了。”肖樂說道。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強呢？你這種脾氣，以後要吃虧的！”另外一個老師說道。“和他道個歉不就完了嗎？有我們老師給你牽線，你還怕他不給麵子？”
“不用了。”肖樂心裏開始火了起來，不過麵對師長他還是把火氣壓了下去。“這件事情沒那麽簡單，各位老師不用費心了。”
他身體微微鞠躬向他們行了一個禮，轉身走了出去。
“這孩子！”先前的那個老師忍不住頓了一下腳。
高業卻從肖樂的表現中看出來這件事應該不像他們想象的那麽簡單，他轉過頭，對著江宏說道：“江宏，你不是天天和王傅城在一起嗎？過來給我說說，王傅城和剛才這個同學之間到底是怎麽了？”
肖樂走出籃球館，心情鬱悶了一會兒，但很快就平複了。
說到底，對身為一名心理年齡接近三十又長期從事工會工作的人來說，這點事還真不值得花費很多時間去想。
就像是走在路上踩到一坨狗*屎，罵幾句，想辦法把鞋底擦幹淨，笑一笑事情也就過去了。
牛子俊迎麵走了過來。
他詫異地問道：“你怎麽真是一個人？”
“你小子……”肖樂無語了。“我一個人很奇怪嗎？”
“你這人怎麽一點危機感都沒有啊？你還有沒有一點身為我班第
一個追到女朋友的人的覺悟？”牛子俊痛心疾首地說道。“我問過趙凱趙哥了，張紫苓可是經管係大二那屆的係花。以前是有王傅城在那橫著，沒人敢下手，現在他們分了，無數人磨刀霍霍啊！磨刀霍霍……這想起來都讓人覺得牙癢啊！肖同學，你能不能給點投入？”
“我其實和她真的隻是朋友啊。”肖樂被他逗樂了，一把將他拖了過來。“飯卡帶了沒有？肚子好餓，吃飯去了！”
牛子俊一路上都在向肖樂灌輸追求張紫苓的重要意義，並且已經上升到了哲學和政治學的高度，但肖樂隻是一個勁兒的樂，這讓他徹底沒了脾氣，隻是一路的唉聲歎氣。
“我還真是命賤！皇帝不急太監急……啊，呸呸呸！你才是太監！”他氣急敗壞地說道。“啊？有人來了！”
他把肖樂一推，自己一溜煙跑了。
從側麵走過來的正是張紫苓和幾個女孩。
肖樂有些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不知道該怎麽打招呼，但張紫苓看到他時卻隻是微微愣了一下，向他點了點頭便走過去了。
肖樂抬著的手僵在了半空。
“看我說過什麽了？這是人家對你不滿意了，給你下馬威呢！”牛子俊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又跑出來了。
肖樂這次牢牢地抓住了他。“給我買飯。”他很流氓地說道。
在食堂裏肖樂和牛子俊再一次看到了張紫苓，她臉上的氣色好了一些，但在肖樂看來，隱隱約約似乎還有一些抑鬱。她身邊的女孩子們嘰嘰喳喳地說笑著，她便也跟著她們笑起來。
她始終沒有往這邊看，這讓肖樂有種感覺，她似乎是在故意避開他的視線。
到底怎麽了？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嗎？
肖樂有些苦惱了。
他兩輩子加起來也沒有多少和女孩子相處的經驗，更不知道該如何去揣測女孩子的心思。
牛子俊先回去了，他走到張紫苓宿舍樓下等著她。
不一會兒，她和之前那些女孩回來了。
“紫苓，這是……找你的？”女孩們不知道為什麽又笑了起來。張紫苓和她們說了點什麽，於是她們笑嘻嘻地上樓去了。
她走了過來。
“嗨！”肖樂搖了搖手說道。
“你今天去換藥了嗎？”張紫苓問道。
肖樂看了看自己的手，還好今早記得用紗布包紮了一下：“啊？哦，已經換了，醫生說傷口愈合的很好。”
“那就好……”張紫苓說道，隨即站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了。
“恩……你昨天晚上不是打電話來有事情要說嗎？”肖樂於是說道。
“其實沒什麽。”張紫苓微笑著抬起頭來。“我隻是覺得自己太依賴你了，可你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有自己的朋友，不可能一直陪著我不是嗎？”她用力地搖搖頭。“其實我已經想通了，我會堅強起來，自己渡過這段日子。謝謝你肖樂，我以後可以不用麻煩你了。”
“是嗎？”肖樂覺得什麽地方不對，但張紫苓好起來是他最想看到的事情。“那樣就好。”他無意識地說道。“我是說，你能這麽想就好。”
“是嗎？”
張紫苓的眼淚幾乎馬上就要湧出來，但她咬著牙忍住了。“你真的這麽想？”
“你能走出來我很高興。”肖樂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那句話的歧義。“別忘了，我是你的備胎，有什麽事你一定要找我。”
“好啊。”張紫苓感覺自己的鼻子酸酸的，再也忍不住了，但她還是盡力擠出了一個笑容，對著肖樂擺了擺手，隨後扭頭跑進了宿舍。
肖樂覺得她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但站在原地卻怎麽也沒有想明白。
隨後的日子開始變得平淡起來，他一直沒有再碰到張紫苓，也沒有碰到王傅城、白煒和他們那幫人。
牛子俊和他說了幾次關於張紫苓的事情，看到並不投入之後便也淡了。
肖樂改變了之前的生活習慣，每天早上六點鍾就起床，繞著江海大學的圍牆慢跑大約四十分鍾，然後在僻靜的地方重新開始練習白家拳。七點鍾帶著早餐回寢室叫其他人起床，然後就是上課。他偶爾借用通竅散的力量來強化學習效率，眼下看起來效果還不錯，期末考試及格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很快地，時間就到了周末。
“我今天進城，有什麽要帶的嗎？”肖樂早鍛煉回來，什麽都搞好了，其他三個人都還賴在床上。
“今天吃什麽？蛋餅？”牛子俊搞怪地問道。“我真是愛死你了肖樂。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真的是肖樂？我怎麽覺得你小子完全換了一個人？”
“等你開竅了以後你就明白了。”肖樂不動聲色地答道。“最寶貴的生命就這麽被你們浪費掉，我看著都替你們心疼。”
“喲！肖老大這是已經脫離了低級趣味，開始向共*產主義戰士邁進了？”薑顯成笑了起來。“勞駕，我缺個女朋友，回來的時候給我順手帶一個。”
“我也要我也要！”牛子俊湊熱鬧道。
“那我路過一樓的時候問問宿管大媽對你們有沒有意思。”肖樂答道。“要是連她也看不上你們這兩坨，那我就也沒什麽好辦法了。”
“滾蛋吧你！”牛子俊把枕頭丟了過來，肖樂急忙出了宿舍。
“今天我說不定回來的晚。”他對舍友們說道。
“知道啦！”不知道是誰答應道。
肖樂今天的目的地是餘家匯的江海市第三人民醫院，從江海大學閩東校區直接坐校車到餘家匯本部，出門走不了兩公裏就能到，方便，而且它也是江海規模最大的綜合性醫院之一。
之前肖樂就曾經想過自己要靠什麽來獲得第一桶金，現在看起來，或許那包被用了一點點的回春散會是個很好的辦法。
肖樂不知道它能夠醫治哪些疾病，不過從靈物無忌牛哄哄的回答來看，它對於癌症、白血病這樣的絕症大概是有效果的。隻是不知道效果會不會像他已經用過的這些藥物那麽靈。
那麽，找個有錢人換個幾十萬應該沒問題吧？
這樣一來，自己的學費有了著落，母親也可以輕鬆一點。
如果能夠抓住機會，在幾年後的互聯網大潮裏把這些錢翻十幾倍甚至上百倍也不是不可能啊！
懷著這樣的夢想，他一下車就直接向醫院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