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人心即地獄
“大哥你要是再胡鬧，我就不和你說話了！”秦仙聽到他的淫詞浪-語已經完全招架不住了，嗔怪他又舍不得，隻能這樣子毫無力量的威脅嘍！
“仙兒妹妹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就說買一件衣服，又沒亂說，你想到哪去了，這思想不夠純潔啊！我就說我這麽正直的人，怎麽可能會突然這麽不正直了，鬧半天都是被仙兒妹妹勾引的……哈哈哈，我要笑噴了！”劉雲哈哈大笑，發覺人生真是太美妙了，若一生都能如此開心，那就好了。
但是劉雲知道，這都是短暫的，想要守護自己愛的人，保護在意的人，自己就不得不選擇強大起來。誰敢動他們，就讓誰徹底灰飛煙滅。
秦仙大囧，揮起秀拳在他胸膛捶了一下，道：“你不說就算了，我才不稀罕呢！”
“好，我說，我說。”看到她真的要發怒了，劉雲連忙告罪討擾。
平複了一下興奮的心情後，劉雲繼續開口：“修行大部分時間是在積累，若有大量的靈石和資源，修煉可以在短時間內進步神速。但是在蛻凡五重天進階六重天的時候，就必須要溝通一種道則，這段時間內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做到，大哥用了十年生死間走了不知道多少趟，才有了一絲明悟而已。
不管從什麽時候開始感悟道則，這都是為未來悟出神通道則打基礎，隨著時間越來越多，感悟越來越深，在臨門一腳的時候，若有靈草相助，才能一點即通。如果本身就根本不懂那種道則，就算有無上的道草相助，也隻是徒勞無用。”
就比如劉雲當初的兩儀之道，完全是因為家傳玄功中有一篇人皇伏羲創造的太極圖，雖然看不懂，可從小就將這幅圖印在了腦子裏，小時候看不懂是一種感覺，當初悟道的時候看不懂又是另外一種感覺，此看不懂非彼看不懂。
修道十年，劉雲從小坎坷，見慣了生死離別，見慣了開心與痛苦，自己更是在生死間走了不知多少回，才對兩儀之道有了一種感悟，隻是隔了一層窗戶紙，難以真正的看明白，等到生死花攜著陰陽之力，生死變化出現在體內的時候，將這種兩種非常極端又相互依存的力量在他麵前非常直觀的詮釋出來之時，才有了當初的一點即通。
秦仙認真的聆聽，臉頰羞紅無比，忍得非常辛苦，他的手還是不老實，又在**。舍不得怪他，秦仙隻能自己拚命忍著，隻是她眼眸含春，水汪汪的，看起來更可口了。
“這小妮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劉雲心裏癢癢道，狠狠吞了一口口水。
不久後，一座巍峨巨城出現在地平線上，占地龐大，足足方圓百裏，算的上是一座真正的巨城，整個東荒像這樣子的郡城，也隻有四座而已，而天朝郡就是其中之一。分別是天朝郡、朝陽郡、南陽郡、穀峽郡、這四座巨城都非常古老，從上古一直存在至今。
有傳言四座古城全部建立在仙古年代，擁有驚天法陣，若全麵開啟，足以鎮殺仙。隻是這一直被人當做傳說看而已，就連劉雲也覺得不大可能。
“仙兒你看，前麵就是神城，咱家就在西北角。”站在山巔上劉雲笑道，伸手指去，秦仙倚在他胸膛上的螓首抬起，順著看了過去。
隻見，時至黃昏，金紅色的陽光穿過天際厚厚紅雲的縫隙，化作許多絢爛的光束照在前方那座巨城的城門上。蒼茫斑駁充滿歲月痕跡的城門是黑色不知名金屬鑄造而成，足足百米高，仿佛是天門一般聳入雲端之中，站在城門的腳下會讓人感受到一股天威，人在這座從上古存在至今的巨獸麵前太渺小了，它宛若一座雄偉的神山矗立在前方，徜徉在黃昏落日的絢爛陽光中，帶著神秘而古老的氣息。城門旁兩道黑色城牆，一直延伸到視線的盡頭，也沒有看到邊，讓這座城看上去大到無邊。
從秦仙這裏看過去，高大城門帶著一股蒼涼的氣息，雄偉無比，有許許多多的人大多駕馭神禽，或是駕馭法寶，偶爾也能看到數道速度極快的長虹眨眼遠去……他們從古老的城門中進進出出。這奇異的景象，讓秦仙一下子呆住了，從小到大，從未見過這麽神奇的場景。
“大哥這就是神城嗎？真的是太美了，我們以後就住在這裏嗎？”秦仙扭頭激動的看向劉雲，卻見他仿佛沒有聽到，之前臉上不正經的神色消失，相反變得極其冷冽，目光陰沉的盯著神城的下方，抱著她的左手也不再**，而是捏成了拳頭。秦仙也跟著他的目光看了下去，巨城外，那一堆又一堆仿佛螞蟻一般的人擠在在一起，搭著帳篷。
因為沒有食物，發生了大饑荒，暴-亂四起，許多人在搶劫糧食。也有一些還比較強大的部落，會選出最強壯的男人持著鐵錨選擇進入山林之中進行狩獵。
但能夠想到，經過數千裏的奔襲，在那麽強大的人形妖魔的獵殺下，就算有接引使，也不可避免的造成了傷亡，許多部落全部喪生在路上。當
初祭祀地那裏聽大哥說，死的人最少在百萬。所以就算能活著走出秦川的部落，大部分男人已經在守護女人和孩子的時候喪生了。所有的儲備都被仍在秦川中，這樣子才逃到了神城腳下。當他們以為可以活下來了的時候，才發覺得到的是絕望。
下方大多是女人和孩子，男人的比例不足五分之一，就算到山林中尋獵物，也很難滿足所有人，畢竟現在是冬季，除了妖魔，大部分動物都已經冬眠了。
可最讓秦仙想不通的是，為什麽所有人都在城外，為何沒有進入神城之中，那裏麵才是好的守護之地，裏麵肯定也會有大量的食物，若修士出手相助，解決這些人的問題很輕鬆和容易。
“人渣！”劉雲冷哼一聲，眼睛閃爍冷色，右手緊緊捏成拳頭，目光也越來越陰沉了。下方的世界，簡直慘不忍睹，竟然發生了人吃人的事情！就連他看到這一幕，也隻覺得胸口堵著一口氣，難受之極。可最讓他難以理解的是，修士的態度太無情和冷漠了，這群人渣！
秦仙的眸子忽然一陣顫抖，因為她也看到了，一個年輕的母親抱著繈褓中的嬰兒正在哺乳，可以想象在這種情況，哪裏還有什麽奶-水，可就這一刻，一個餓的瘦成皮包骨頭的男子，竟然搶過那個還在繈褓中的孩子，一口咬在那個孩子的臉上，撕下了一塊血肉，灑出了一片血水，濺在孩子母親的臉上。
繈褓中的孩子隻哭了一聲，就戛然而止。那個年輕的母親有氣無力追在那個男人的後麵，沒追幾步，就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爬起來。可那個男人卻發瘋了一般，在大吼大叫：“我吃到肉了，吃到肉了，這是食物，哈哈哈…食物…”
這樣子的一幕，在這看不到盡頭的人海中，每一個角落裏都在發生，所有的人仿佛都變成了野獸，唯有一些還算強大的部落，才能守護自己的親人。可有些部落所有的男人已經死了，他們成了弱者，成了其他人的獵物。這樣的殘忍的一幕在不停的上演。
慘叫聲，哭喊聲，瘋癲笑聲，仿佛一把把刀子紮進了劉雲與秦仙的耳朵裏。
這一刻，秦仙抬頭看著那在天空中飛來飛去的修士，她通體冰寒，忽然覺得這原本神奇而美麗的一幕，變得極其的無情和冷血，這些修士竟然無視下方的慘劇，竟然還有人在冷笑。
“哈哈哈……這群凡人素質越來越差了，人肉是能吃的東西嗎？再說都沒弄熟！”
“畢竟和禽獸在一起呆的時間長了，可能被禽獸同化了吧！老師讓我們出來就是幫助這些人？啊呸，我打死夜不與這群凡人為伍。”
“師兄動手降下懲罰吧，讓這些被禽獸同化的人回頭是岸，不要這樣子墮落下去。”
“哈哈哈，師妹仁慈啊！”一頭數丈大的凶禽背上五個修士，如同看戲一般，竟然還發出了嗤笑聲，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俯瞰世間痛苦，在那裏自顧自歎。這五人全部穿著統一的青色一閃，胸口用金線修者‘天青’二字，這說明他們的身份，都是天青書院的學生。他們修為皆是六重天，在這個年紀算的上是青年俊傑了。
“大哥救……”秦仙聲音發抖，看向劉雲，卻發覺他緩緩鬆開了抱著自己的左手，深吸了一口氣，眼睛閉上了，直到三息之後才重新睜開，冷冷說道：“跟我下去。”
一馬當先，劉雲邁步走去，就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隻覺得心中有一股憤怒，想要找個宣泄口，也許和仙兒呆在一起時間長了，從心裏把自己當做了一個凡人，才會從凡人的角度去看這個冷漠的世界。
到了山下，走入凡人中，一種可怕的感覺在劉雲的心底湧動，勾起了潛藏在心裏最深處的一些記憶。聽到一道道悲痛的嘶吼聲，劉雲覺的自己心都在發顫，就連體內的陰陽二氣也變得極為不安靜。
劉雲眉頭皺起，臉上浮現痛苦之色，體內傷勢得不到鎮壓，有了擴散的痕跡。
“娘…你醒醒啊。”一個稚嫩聲音在呼喊，劉雲看去，這是一個四歲的女孩，穿著髒兮兮的破棉襖，跪在屍體旁哭道，用那雙被凍裂的小手推動那已經凍得發硬的屍體。
“爹，爹，爹啊…”一個少年悲痛欲絕，在撕心裂肺的大叫。
這些聲音仿佛一把把刀子直接捅進了劉雲的心髒了，他不可抑製的加重了呼吸。
“我到底是怎麽了？”劉雲突然搖搖頭，神魂有些刺痛，眼前有光亮一閃一閃的，一些記憶在腦海中湧現出來，在眼前上演，十年前有一個十歲的孩童，趴在重傷的父母麵前，親眼看著他們一步一步走向死亡，他們因痛苦而有些扭曲的麵孔，仿佛化作厲鬼朝著劉雲撲了過來。
爹娘……
“啊……”劉雲滾淚仰天悲吼。
這一聲悲吼像是驚雷一樣在天空炸開，茫茫無邊的人海驟然寂靜了下來，許多人嚇得噤若寒蟬。
“
我兒子沒進神城，別殺我兒子，別殺我兒子……”一個枯瘦的老嫗睜不開渾濁的眼睛，在一旁顫抖的喊道。
那個原本在哭啼的小女孩，被嚇得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哭音止住，有些驚恐的看向劉雲。
隻見她忽然跑到劉雲的身邊，抱著他的小腿，哭道：“仙人哥哥，你救救我娘，她還活著，真的活著，剛才還和靈兒說話…嗚嗚嗚……靈兒不要娘親離開……”
“他們還活著？哈哈…還活著？”劉雲喃喃說道，眸子在顫抖，涕淚俱下，“他們死了，你知道死了什麽意思嗎？就是一動不動，睜不開眼，說不出話，永遠也不能再說，兒子過來給爹爹抱抱了，哈哈哈……”蒼涼的大笑，痛苦的淚水。
秦仙在身後聽著劉雲說的話，不停的落淚，這是他一生的痛，一生難以逃出的噩夢。
劉雲彎下腰，抱起這個小姑娘，道：“娘死了，可你還活著，那你就要比所有人都活得好。”伸手替她擦掉眼睛裏的淚水，用臉緊緊貼著她髒兮兮的小臉，想給她一些溫暖。
而後劉雲看向人群中，看到的一幕幕的地獄。他原以為祭祀地那就算是地獄了，原來那不是地獄，地獄是人心。這裏才是地獄。
“所有人給我聽著，現在進神城，食物我給你們想辦法。”劉雲緩緩說道，聲音不大，卻傳出去很遠，傳到無數人的耳朵裏。
這一刻寂靜，但下一刻，這裏沸騰了。
“真的有仙人來救我們了？”
“我難道幻聽了，在做夢，還是說我已經死了？”
“哈哈哈…我們有救了，能活下來了。”
“真的能活下來嗎？不會又是一場空歡喜吧！”
“之前也有仙人說過這樣子話，可最後都……”
“除非他是小仙人，不然肯定會被降下懲罰的。”
有人歡喜，也有人質疑。這個世界上依然有許多善良的修士曾出手想幫助凡人，但他們都失敗了，並不能做什麽。
“讓受傷的人先走，然後是老人孩子女人，若是有人亂衝，當場格殺！”劉雲繼續開口，卻聽見旁邊的小女孩道：“仙人神城是神仙住的地方，凡人不能進。”
“有我在，就能進，我今日倒要看看，誰敢阻我！”劉雲此刻可謂是殺機大起，真是操了他媽-逼了，誰下的這個決斷，不讓凡人進城？！
“誰不怕死敢在這裏亂放狂言，膽敢公然違抗天青書院與太守府的決斷？”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頓時讓躁動的人群立刻安靜了下來。
“就知道不可能進的，我可知道，天青書院和太守府，那是官方設立的，代表了神帝的意思，沒有任何仙人敢違抗。”有人說道搖搖頭，繼續持著鐵槍護在自己部落後麵的女人和孩子。
天空一直數丈大的凶禽載著五個身穿青衣胸口繡著‘天青’二字的修士飛了過來，有男有女，男的皆是英俊不凡，女的姿色靚麗，但是五人的目光皆是冷冷的在天空中俯視地上抱著小女孩的劉雲和一旁的秦仙。
“為什麽不許凡人入城！”劉雲問道，心裏想知道原因。
“神城乃修士之居所，何其神聖之地，這些肮髒凡人豈配入住？”那修士立刻冷冷道，仿佛他就代表了太守府與天青書院一樣，神色冷漠的俯視劉雲，冷笑不已。這個修士的話就像是冬季的風，刮過人海，凍得許多人臉色發白。
許多凡人深吸了一口氣，靜靜聽著這個修士說的話，卻無人敢反駁一句。
“這是太守府與天青書院共同商討出的意思？”劉雲的目光冷冷鎖定了凶禽上的五人。
“不錯，忤逆天條，還不跪下領罪。”凶禽上一人冷喝，雙眼立起，瞥了一眼劉雲，他發覺劉雲身上靈力波動微弱，隻有一二重天修為的樣子，再加上劉雲身上穿的是凡人的粗布麻衣，心裏更加瞧不起劉雲了。
“我不管是誰的意思，我不管是不是天條，不想死的話，馬上給我有多遠滾多遠，最好讓我看不到你。”劉雲冷喝，右手緩緩抬起，一股靈力在丹田中躁動，隻待下一刻便要如劉雲此刻心裏的怒火一樣要爆發。
看到這一幕的秦仙心中一跳，“大哥你的傷……”卻見劉雲擺了擺手，示意不用擔心自己。
莊生龍廣太常妖月四人都鎮不住劉雲，這五個人渣還不配傷他。
“你以為你是人傑莊生和龍廣啊？膽敢這麽說話，莫非是嫌自己命長？如今還想動手，我看你真是不知死活！”那修士冷笑一聲，身後其餘四人見劉雲抬起右手仿佛要動手要滅殺他們一般，一下全都嗤笑了起來。
“不自量力的家夥，之前也有人動手，隻可惜下場真是淒慘啊！”
“咯咯…你現在跪下磕幾個響頭，我或許會讓師兄放你一條生路。”
“莫非師妹看上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