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查出原因
“隨風而來，隨風而去，是這個意思嗎？”仙兒癡癡道，好看的眼睛裏浸滿水光，她身體有些搖晃，站不穩
劉雲不語，也不回頭，繼續向前走，他腳步有些踉蹌，被餓的有些頭暈。
“大哥哥你不是說，明天才走麽？你不是說要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嗎？”仙兒焦急，看他還要走，急忙又向前走了兩步。
“你說那飯菜髒了，仙兒知道，仙兒聽你會給小白兔吃，你明天離開行嗎？”仙兒開口說道，想讓劉雲留下來。
“仙兒，我給你說，讓這種人趕緊滾，當初救他還不如救一條狗呢。他才來這裏幾天，仙兒以前從來不哭的，可你碰見他，你哭了幾回了？這種人隻會給別人帶來痛苦，我看他爹娘八成都是讓這貨給克死的。”虎子咒罵。
向前走的劉雲停下，然後轉身，又走向仙兒那裏。
“劉雲你是不是發現前麵那山脈裏不安全，又給嚇回來了？就知道躲在女人背後，你這種也算男人？我要是你，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絕不回頭。”虎子開口，擋在劉雲的前麵。虎子心裏本就不想讓他回來，此刻當然要阻攔。
想激將劉雲，讓他趕緊滾。
“就憑你敢說我爹娘，我若是以前的脾氣，你此刻已經是一具屍體。現在，馬上給我讓開。”劉雲抬頭，看著這個比自己高了一頭的大漢，目光冷冽，有一股殺機在湧動。
足有兩米高的虎子心髒一陣悸動，這一刻，在他眼裏，劉雲哪是一個凡人，簡直就是一頭擇人而噬的妖獸，已經張開血盆大口，猙獰無比。
劉雲是受傷了，可曾經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氣勢，可從未損失半分，這一刻爆發，別說一個凡人，就是一頭真正的妖獸，也要心膽俱寒。
他伸手推開擋在前麵的人，來到仙兒麵前，看著那梨花帶雨的臉龐道：“別哭了，我明天再走。”伸手替她擦掉眼淚。
仙兒一下撲到他的懷裏，大哭了起來。緊緊的將他抱住。
劉雲撫摸著她的頭發，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可惜你爹死在了我手上。”隨後又是一陣黯然，他也命不久矣，這仇那怨終究會在死亡的那一天，煙消雲散。
他們身後，虎子雙手捏緊，目光凶狠的盯著劉雲，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晚上，小桌前，劉雲與仙兒相對而坐。能夠看到麵前女子有些緊張的看著他。
“坐過來，幫我夾菜。”劉雲說道。聲音不大，卻聽得仙兒高興的點點頭，急忙過來坐在他身邊。
飯後，劉雲盤膝坐在床上，靜心吐納，內視丹田，要查出問題所在。可他難以發現一絲走火入魔的征兆，更不知為何，陰陽二氣在丹田之中運轉時自然而然的要衍化成陰陽魚的形狀。
仙兒在一旁看著他，不敢打擾。想到劉雲明天就要走，仙兒心中苦澀。
在那一日，見到劉雲的一刻，便有一種莫名的情緒，情不自禁的想對他好。明知道結果是不可能的，但她卻情難自禁。
就這樣子看劉雲，很久，很久。仙兒像是下了決心，目光堅定的走向前。
“雲哥，你明天離開，仙兒送你一件禮物。”仙兒上前，白牙咬著紅唇，拉起劉雲的手臂。
劉雲苦笑，便跟著她出了屋子。記得以前，十五六歲的時候，李香之也曾這樣子拉著他，去了那個差點成為他埋骨之地的楓樹林。
很快，兩人來到了一個偏僻之地。劉雲心中有些激動，這裏是一片楓樹林，不知為何，這裏氣候溫暖，宛若春季。一排排楓樹紅葉前，有一汪水潭，月光灑落，波光粼粼。正倒影著石頭上兩人的模樣。
這一幕仿佛和五年前的那一幕重合。
“何事？”劉雲問道。
“你轉過身，一會睜開。”仙兒說道，劉雲苦笑，隻能照做。反正他也是將死之人，也不怕被算計。再說一個凡人又能如何算計他？
“大哥，你轉過來。”
不久後，身後傳來聲音。隻是這大哥二字，讓劉雲恍惚間，竟有些聽到了幾分李香之聲音的感覺。
他轉過身，目光凝滯，隻看到一個美麗的人兒，藏在了水裏那波光粼粼處，美目眨動，怯怯的看著這邊，準確的說望著他。
仙兒的衣衫已經褪下，赤裸裸一個人兒藏在水裏。水麵漫過她的酥峰，濕漉漉的長發披在香肩上，美麗的麵孔上盡是水漬，帶著惑人的光澤，五官精致，眉黛彎彎，眼眸含春，唇瓣抿著。
劉雲有些呆了，就這樣子看著水裏的人兒。
“大哥，你喜歡麽？”仙兒小聲問道，隨後隻看到她緩緩站了起來，雪白的酮體暴露在空氣之中，胸前酥峰如脫兔般跳了出來，兩點嫣紅格外醒目，她含羞雙臂環在胸前，擋住春色風光。一雙筆直修長的雙腿並攏在一起，俏生生的立在水裏。
任憑劉雲看著，見他發癡發呆的樣子，仙兒俏臉上露出高興，她原本還怕自己這般，會讓大哥覺得她不知羞恥。
“香兒……”劉雲喃喃道，目光有些茫然，看著水裏含羞的人兒，看著這一片楓樹林還有月光，他看到了一個讓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嗯…”仙兒應聲，第一次聽到大哥這麽溫柔的叫她，心中驚喜萬分。
“別凍了。”劉雲拿起地上褪下的衣服，急忙上前，裹在仙兒的身上，將她抱入懷裏。
仙兒卻踮起腳尖，吻在了劉雲的嘴唇上。劉雲激烈的迎合，索取一切，用力擁她入懷，想讓她融入自己的身體中。
仙兒喘息連連，心中高興。原來大哥是喜歡她的。
此處打黃，省略三萬字……
清晨，初陽東升，絢爛如虹，金紅色的光芒中，水邊白石上躺著兩條赤裸裸的人。女子依偎在男子的胸膛。
仙兒醒了，有些艱難的站起來，身下的不適，卻讓她心中無限甜蜜。
緩緩穿好衣服後，她目光定格在一個水滴狀的吊墜上，晶瑩剔透，與琥珀非常的相似，但卻是金色的。這件東西，是她幼年時，在一棵老藤樹上摘下來，因為再其上麵有一副天生紋圖，是一個佛陀的模樣。她認為這有辟邪的作用，便將其做成了一個吊墜。
從那以後，村子裏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妖怪吃人的事情。香兒覺得應該和這個墜子有關係吧！
後來想去多摘一些，那麽知道到了那個地方，便找不到那棵樹了。
“將你送給大哥，希望他永遠平安。”仙兒大眼睛彎成了月牙，心中無限甜蜜。她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劉雲，雖然已經被他要了身子，可看到大哥不穿衣服，仙兒臉頰羞紅。
“大哥，我為你去做飯。”她離開了這裏，心中幸福，甜甜的，像是吃了蜜糖一樣。仙兒覺得劉雲要了他的身子，就會留下來，相守到老。
然而，劉雲早就醒了，隻是在裝睡而已。
“我竟然……她若知道自己和我有殺父之仇，又會是何等的心情？”劉雲心中自語，知道自己昨夜犯了大錯。
“就此離開吧，免得錯上加錯。”劉雲自語，翻身而起，穿好衣服。
以他如今的身體狀況，走出這裏，恐怕不是被餓死，就是要淪為普通野獸的點心。
靜坐幾日，體內靈力如同凝滯，無法運轉。陰陽二氣雖圍繞丹田運轉，卻不受控製。更像是反客為主，形成一片場域，將丹田靈力之源給凍結了一般。
所以，此刻的劉雲，可說是一個真正的凡人。肉身中蘊含的生機，相對凡人來說，也隻能算是渾厚而已。
一步一步走出這裏，來到高處，劉雲回頭望了一眼那一掛銀白瀑布下的小村子，閉眼深吸了一口氣，道：“願我此生都要不會到這裏。”
劉雲本就是一個重情之人，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軟肋，一旦被人掐住，便會喪失應有的理智。
從對李香之的態度，對黃成的態度，對青華的態度，李家嬸嬸臨死前的托付，劉雲都努力做到最好，可往往事與願違。
當初秦朗凡將他逼上絕路，試問換做別人，也不可能放過秦朗凡。原以為來這裏隻為斬草除根，可那知道，自己如墜泥潭之中。他走火入魔，先欠下秦仙兒救命之恩，如今更是要了這女人的身子。
這讓劉雲如何自處？若沒有秦朗凡，劉雲自然會負責，娶仙兒為妻。可……事情已經發生，便無法挽回了。
“人渣！”劉雲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後猛地伸手朝自己抽了一光，用大了力氣，直接出現五個紅指印。
如此，他心中那鬱悶之氣，才稍有退散。
“反正我也命不久矣，就做一回人渣吧！”劉雲苦笑，離開這裏。
走上山巔，狂風呼嘯，古木樹冠被吹得向後倒，枯葉滿天。劉雲是逆風，往日可無視，如今卻被吹得差點翻倒在地，十二月份了，這風跟刀子一樣，刮在人臉上，不但冷還疼。他急忙抓住旁邊一根藤枝，掙紮了半天，方才穩住。
他放眼望去，神情抽抽，前方就是秦川，是一片無盡的原始山脈，不時傳來一聲聲不知生物的獸吼，端是恐怖到極點，震得神魂都在發顫。可以看到，遠處一處大嶽中，一座小山般大小的蠻獸，橫衝直撞，狂奔而過，無數古木被攔腰截斷，或者連根拔起，煙塵衝霄。天際有一隻神禽橫空而過，通體鱗片烏黑，閃爍金屬的光澤，鐵翅展開，竟將一處山尖給攔腰削掉了。它仰天戾嘯，聲音穿金裂石，即便距離很遠，也將劉雲震得渾身氣血翻湧，難受之極。
“潛龍榜大戰在即，妖族已經按耐不住了。不知魔族何時會出現？”臉色蒼白的劉雲歎息，原本這場盛世他也會在其中，仿若一顆新星，冉冉升起，讓所有人注目。隻是如今，性命危在旦夕，一旦神智再出現問題，恐怕就要隕落了。
“希望能趕回去，看一眼黃成和那個女人。”說罷，劉雲目光堅定，開始步入對凡人來說的死亡禁地，秦川。
身後就是小村，前麵就是秦川，一步之遙，生死之地，性命休矣。
噗！
劉雲向前踏出一步，瞬間臉色通紅，當場噴出一口鮮血。他覺得身體內神魂在龜裂，即將要消逝，丹田暴-動，靈力化作無窮大力，要撕裂身體經脈，渾身劇痛，如被針紮。
“這怎麽回事？”劉雲內視肉身，要看清問題所在。兩日間，一直沒有出現不穩，這剛離開這個小村，便立即暴-動。
下一刻，劉雲猛地睜大眸子。
仿佛…仿佛是身體內多出一百多種道則，在相互交織，相互碰撞，讓體內靈力不穩。若不是有陰陽二氣鎮壓了絕大部分，恐怕他會在頃刻間斃命。
劉雲知道問題出在哪了。當初青銅丹爐內悟道，自己太重視陰陽兩儀之道，而忽略了其他一百多種靈草所蘊含的道則。修為破入七重天後，生死之力出現，這種規則之力太強大了，當場鎮壓了其他一百多種靈草的道則，導致他沒有發現不妥，又加上當時情況危急，應龍身死，迫切想為它報仇，所以提前出關。
殺了秦朗凡後，來到這個小村時，陰陽道則趨於平穩，而其他一百多種道則開始湧動反噬，讓他瞬間失去理智，走火入魔。
“這一切都通了，可我是如何獲救的？”劉雲瞳孔收縮，此刻用僅存的意誌，開始向著身後的小村子爬去。
隨後，劉雲心中震駭，當爬過山巔這條界線，距離村子隻近了一步的距離，可體內不穩定道則，仿佛受到了鎮壓一般，急速衰退，全部收縮在丹田靈力源泉之中，一切又歸於平靜了。
一步之遙，當真是生死之別。
噗！
想要站起的劉雲噴了一口血，昏迷了過去。再次清醒過來時，便聽見虎子大吼大叫的聲音。
“啊…我要殺了他，仙兒你讓我殺了他。”
“這是我家的事，不要你管，請你現在離開。”仙兒的聲音，她聲音很冷。
“你……”虎子驚怒交加，隻是話都沒說出口。
劉雲就聽見哐當一聲，門被關緊了。隨後……竟是仙兒淒涼的哭音。
“仙兒……”劉雲出聲，睜開眼睛，看了過去。隻見到，仙兒背靠著木門，淚如雨下，可聽到他的聲音後，便急忙用袖子抹了把眼淚，俏臉換上笑容。
“大哥你醒了。”她趕到床前，用玉手摸了摸劉雲的額頭，發現體溫正常，便驚喜的說道：“謝天謝地，燒退了。”她笑起來很美，隻是俏臉上還帶著淚花，看上去楚楚可憐。
“仙兒……你哭過。”劉雲艱難的伸手，替仙兒擦掉眼淚，無限溫柔道。這個女子是他一生中最對不住的人，欠她太多太多了。
仙兒從未感受過劉雲這麽溫柔的樣子，看到他替自己擦掉眼淚的樣子，是那麽的愛戀和疼惜，仙兒心中所有的委屈都爆發了出來，一下撲到了劉雲的懷裏，哭的稀裏嘩啦。
“仙兒別哭，大哥娶你，明天咱們就拜堂。”劉雲終於開口，不願這個女子再傷心下去，要給她一個名分。
“大哥不用，真的不用…”仙兒心中甜蜜，可嘴上卻這麽說，她知道大哥是修士，不屬於一個小山村，不該埋沒在這裏。
啪！劉雲抬手在仙兒的翹臀上拍了一下，佯怒道：“翻天了，還敢不聽大哥的話。”
“不是，仙兒聽大哥的話，隻是…”仙兒難掩心中的歡喜，心裏全是幸福和甜蜜，可是她清楚，大哥心不在這裏，遲早會離開的。
“隻是什麽？”劉雲好奇，都到這個地步，仙兒怎還會不願意？然而，仙兒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有點傻眼。
“…大哥是九天上耀眼的星辰，是遨遊蒼宇的真龍，仙兒隻是小屋裏暗淡的燭火，隻是地上輕賤的野草，永遠都配不上大哥。仙兒不想做大哥的絆腳石，大哥也不該留在這裏。”仙兒輕聲說道，聲音裏難掩那一絲痛苦之色。她這麽說，就注定遲早要遠離這個自己深愛無比的男人。
或許別人看不出劉雲有什麽不凡，可仙兒卻感受頗深。劉雲每一睜眼，每一個表情，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仿佛眼前這茫茫山脈，妖獸橫行的人類禁區，也是他能隨意縱橫之地。仙兒即便是個凡人，也知道普通修士不敢深入這裏，隻有修士中的王者，才會有這種氣勢。
大哥是那樣子的不凡，可仙兒隻是一個小山村裏的野丫頭，永遠都配不上這個男人，是自己癡心妄想了。
“胡說！”劉雲怒道，掙紮著坐了起來，雙手扶住仙兒的香肩，眼睛盯著她美麗的臉龐，鄭重道：“…仙兒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比月宮裏的仙子都要美。你心底善良，做的菜又是那麽的好吃，其他女人，沒一個能比的上你。大哥能娶到仙兒，是八百輩子修出來的福氣。仙兒那樣子說，是不是看不上大哥了，覺得大哥沒你想象中那麽好？”
隻要是男人，誰不會說幾句甜言蜜語。他以前就是這樣子一個油嘴滑舌的人，也是因為這樣子，曾經被某人看不起。不過不要緊，如今有一個女人偏喜歡他這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