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5章 她的答案

她低呼一聲,猛地轉過身,卻被一個比她高出很多的男人抵在盥洗台前。盲杖砸在鋥亮的地磚上,發出呯呯呯的脆響,就像舒蔻一瞬間陡然加速的心跳。

他的身體,依舊健碩的讓她無法動彈,他的氣勢,依舊狷狂的讓她無力抵抗。

她團起雙手,抵在對方胸前,想拉開和他之間的距離,卻發現這一切不過是徒勞。

他冷靜的幾乎沒有溫度的氣息,徑直噴在舒蔻的臉上,令她酥/癢,讓她反感。

“你怎麽會在這兒?你怎麽能進來,這裏明明是女洗手間!”她別過頭,義正辭嚴,嗓音卻溫潤的像山野的斑鳩。

那男人回頭看著那一排專供男性的設施,笑了。爾後,他臉色一沉,不由分說,把舒蔻推進身後的一個隔間。

舒蔻暈頭轉向的,還沒站穩腳跟,對方已經撿起她的盲杖,一並擠進來。他摟著舒蔻的腰,用背抵住門,一隻手還捂住舒蔻的嘴,不準她發出半點聲音。

兩具嚴實活縫貼在一起的身體,很容易讓人同時產生身理和心理上的裂變。尤其是不明白對方意欲何為的舒蔻。

這男人……想幹什麽?難道他想在這兒就……他已經下/流無恥到開始跟蹤自己,甚至要摸進女洗手間裏占/有……

舒蔻腦袋裏的想法,還沒有成形,一陣爽朗的笑聲,配合著雜遝的腳步聲,一起飄進了洗手間。

“咱們哥幾個改天約了一起去打高爾夫吧!”

“OK。你請客。”

“沒問題!就這麽說好了。”

是幾個男人!舒蔻的呼吸一窒,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麽一回事,她麵前的這位,已經騰出兩隻手,緊緊地捂住了她的耳朵。

可與其說是捂,不如說是掐,或者是擰,更確切!

因為那野蠻的力道,仿佛是怕接下來的任何一丁點的聲音,都會汙濁到舒蔻的耳朵。

當隔間外的幾個男人慢悠悠的整裝離開,舒蔻的心跳,終於恢複到正常的頻率。

“女、洗、手、間?”對方漫不經心的從喉嚨裏滾出幾個字。

她的臉,臊得通紅。這個時候,她才明白,

是她走錯了門,是她沒頭沒腦的闖進了男洗手間!

如果不是眼前的男人,趁著外麵沒人,當機立斷的把她拽出去,她幾乎忘了應該馬上逃離這兒。

然而,趁著她還沒有回過神,那男人又自作主張的,把她推進離洗手間最近的一間空包房,爾後,迅速的反鎖上門,將她桎梏在牆角和自己遒勁有力的臂膀間。

“你……你想幹什麽?我……我父母,還有我姐姐就在隔壁的包房……”舒蔻結結巴巴,因為這男人猶如一股盤旋在頭頂的強大氣流,讓她時時刻刻都感覺到危險和不安。

那男人沒有搭腔,隻是目不轉睛的打量她。

因為剛出完月子,舒蔻的臉頰又恢複了紅潤,烏黑的長發也恢複了光澤,尤其是她充滿活力和愈見豐/滿的體型,讓她帶上了一點點年輕少/婦特有的嬌羞和神秘的風/韻。

當他情難自抑的抬起手,剛想用指腹感受她肌膚的嬌/嫩與光滑,舒蔻猛然打了個擺子,隨後,像被電擊似的反手揪住他西裝的領口,“告訴我,孩子在哪兒,孩子現在在哪兒?幾個禮拜前,他是不是生病了。他是不是有哪裏難受,有人照顧他嗎?他現在好點了嗎?”

“你怎麽知道?”那男人一怔,連快貼上她臉頰的手,都詫異的僵在了半空。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舒蔻頓足捶胸,“我能感覺得到,我甚至能聽到他的啼哭……”

這就是正所謂的母子連心嗎!那男人略顯疲憊的臉上掠過一絲欣慰,旋即以勝利者的姿態,高高在上地問,“那麽,這是你的答案!”

他以為,沒人可以抗拒命運,尤其是女人!

但舒蔻不置可否,仰起頭,反問他,“你先告訴我,孩子的事。”

那男人明顯不悅,突然鉗住了她的下巴,猶如是在馴服一隻不聽話的寵物,“沒人可以和我談條件!”

舒蔻懊惱的甩了甩頭,試圖掙脫他的束縛。這時,從門外傳來舒父舒母焦急的聲音:

“都過了這麽半天,這個舒茜到底帶著小蔻上哪兒去了!”

“我先上洗手間看看吧。”舒媽媽一邊說著,一邊急急忙忙的走

遠了。

舒蔻張開嘴,正要大喊大叫,那男人的唇就以泰山壓頂之勢落了下來,讓她的呼救,不得不夭折在對方的口中……

他依舊莽撞,更談不上任何技巧,除了火一般的熱情,他依舊喜歡橫衝直撞的,以自我為中心,隻顧滿足他心裏那頭名叫欲/望的怪獸,讓舒蔻張惶無助的想躲,想逃。兩隻手更像鼓錘一般,用力敲打著對方結實的肩背。

但把住她後腦勺的大手,不容她有絲毫的退縮,而對方拆去石膏,傷愈恢複的另一隻手,更是輕而易舉的將她的手腕,反剪在身後,他用更強勢,更灼烈的力道,加深了這個吻……

舒蔻的唇瓣,在他的糾纏和廝/磨下又痛又麻。她甚至發現對方又沒刮胡子。是他忘了,還是他已經老得不需要再刮!

門外,再度響起舒父舒母的對話:

“他爸,小茜她們兩個都不在洗手間裏呀!”

“什麽?你馬上問問服務員,我四處去找找!”

‘爸,媽,我在這兒,我就在你們旁邊的包間裏,快撞門進來,快逮住這個無恥的老男人,幫我撕下他的偽裝,看看他到底是誰!看看他究竟頂著一個什麽樣赫赫有名的身份。’舒蔻心裏急得直叫喊。

但舒父舒母的聲音,很快消失在門外。那男人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他放開舒蔻,意猶未盡的又咬了下她的唇角,“給我你的答案。”而且,他隻要自己想要的那個答案。

舒蔻先盡情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然後,抬起手,猝不及防的想給他一耳光。

那男人反應敏捷,一甩頭,躲開了,卻讓舒蔻的指甲,在他的脖子上留下幾條血淋淋的抓痕。

“這就是我的答案!”舒蔻怒不可遏的答道。

這些天來,她一直在努力思考一件事。她之所以如此無助,在這男人麵前猶如一頭待宰的羊羔,之所以被母親和姐姐輕視,甚至無法保護自己的孩子,都是因為她看不見,她是個瞎子!

所以她要去美國,她已經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治好自己的眼睛。

“嗬,”那男人輕笑一聲,從她身後的鏡子裏看到了自己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