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五章 當頭一棒

龍昭天聽見卿晨向他求救,點頭,遊龍拿上鑰匙親自把籠子打開,解開卿晨手上腳上的銀鏈子,龍昭天脫下外套給卿晨披上,他眼中的冰山融化了些許,難道是憐愛。

老板的腦子裏快速想出解決的辦法:“龍先生,您聽聽我的想法,今天晚上的事情,保證不會對您和這位小姐有任何影響,請您放心,至於這個畜生,就交給您處置,我上麵的事情,就由我交代,還請您以後多關照我們。”

“成交。”龍昭天的口說無憑的三千萬空頭支票,就拉攏了一個會來事兒的老板,都說樹大好乘涼,又有一個老板加入了在龍昭天這棵大樹下乘涼的隊伍,而被釘在桌子上的皮特,一咬牙把木樁從手上拔出來就撒腿往出跑,手裏的手槍胡亂射擊,他似乎要和龍昭天同歸於盡的樣子,在台邊停下來。

四處逃竄的猥瑣男人們聽見槍聲用逃命的速度離開,台下剩下龍昭天的人,他跑不了了,死就死吧,拉個墊背的也值了。

皮特把槍口對準卿晨,帶著猙獰的笑容,卿晨皺著眉頭,皮特大聲說:“舉起手,走過來,不然就打爆你的頭。”

卿晨舉起手,光腳走向皮特,她剛邁了兩步,皮特得意地笑了,掉轉槍頭衝著龍昭天的胸口瞄準,卿晨腦子一懵,掉頭衝著龍昭天撲過去:“小心。”

龍昭天被卿晨壓著往後退了兩步,撐住她,懷裏的卿晨異常地溫暖,甚至是炙熱,那股炙熱沾在他的手上,龍昭天低頭,卿晨背後流出的一股鮮血,流經他的手掌,順著指縫往地上滴。

遊龍朝著皮特的手開了一槍打掉手槍,又衝著他的腿開了一槍,皮特單膝跪地,被一群龍昭天的黑衣人拿下。

“小妮子,小妮子。”龍昭天劇烈地晃懷裏的卿晨。

卿晨緩緩地睜開眼睛:“龍先生,我爸爸——”她沒說完,體力不支,閉上雙眼,頭軟噠噠地垂在龍昭天的肩膀上。

龍昭天一把把卿晨打橫抱起,對遊龍說:“把這裏收拾幹淨,這個畜生帶回去。”

“是,龍先生。”遊龍立刻欠身。

以為這件事就這麽了了的遊龍和老板都以為龍昭天抱著他的女人離開就算完了,但是龍昭天剛走到門口,另一路的黑衣人手持鐵棍依次跑到他麵前把他攔住。

皮特的老大現身了,他看上去四十來歲的臉,卻和一頭白發接壤,龍昭天嘴角上揚,臉色卻依然冷漠:“霍達,手下敗將,我們見麵了。”

卿晨一聽這個名字,緩緩睜開眼睛,她想起來了,是她上次被拍賣時候的賣家,昔日的仇人出現,她小聲在龍昭天耳邊說:“龍先生,請放我下來。”

“頭一次見你懷裏抱著女人。”霍達麵目猙獰,龍昭天放卿晨下來,她光腳踩在地上,背後的子彈的疼痛讓她無暇顧及,霍達恍然大悟的表情,陰陽怪氣地說,“原來是你,我們又見麵了。”

龍昭天知道是怎麽回事,他的思緒跑到另一件事上,

如果這個時候二貨卿晨問他自己父親的情況,他該怎麽說,她剛剛不要命地為自己擋子彈。

“別說的這麽親,要不是你的令人惡心的聲音刺激我的神經,你早就被我忘了。”卿晨的頭暈暈的,她能感覺到背後有一股炙熱的血液,慢慢在凝結,和射進肉裏的子彈一起凝結。

“嘴皮子變厲害了。”霍達看看卿晨,像看一隻猴子一樣,目光落在龍昭天臉上,“龍昭天,上次是她運氣好,有警察來救她,今天,你就休想把她帶走了,弟兄們,上,活捉這對狗男女。”

“你還沒這個本事。”龍昭天一步跨到卿晨麵前,一把奪了最先衝上來的打手的鐵棍打斷他的手臂踢到一邊,裏麵的遊龍帶人衝出來,識時務者為俊傑的老板看見自己的大boss和龍昭天打起來了,他猶豫了一下迅速選擇陣營,帶人和霍達的弟兄打起來,現在,龍昭天是他的大boss了。

“後麵有槍。”已經眼花繚亂的卿晨使勁眯著眼睛提醒龍昭天,龍昭天一棍子扔過去打掉打手手裏的槍,回頭,手無縛雞之力身上帶著槍子還沒穿鞋的卿晨和一個保鏢扭打在一起,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卻被身後襲擊她的打手一悶棍,當頭一棒,兩眼一黑,倒在地上。

龍昭天心裏恨不得殺了這兩個打手,當他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麽的時候,兩個打卿晨的打手已經被他拳打腳踢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槍子亂飛,刀劍無眼,街上剩下傷殘和喪命的黑衣人,霍達獨自跑了,皮特被打死了,龍昭天抱起卿晨小心翼翼放進車裏,留下遊龍善後,開車飛奔醫院。

半夜手術室裏來來往往的大夫,兩場手術趕到一起,邵東強和邵卿晨父女一前一後頭破血流被推進手術室,遊龍趕過來,看見拒絕回答任何問題的龍昭天坐在長椅上等卿晨,他趕緊到警察跟前:“警察同誌,您有什麽問題問我吧,如果龍先生的律師不在場,他有權保持沉默。”

遊龍跟警察說了一晚上可以說的內容以後,醫生帶了兩個消息給龍昭天:“龍先生,邵小姐已無生命危險,但是需要觀察,至於邵先生。”醫生為難地搖搖頭,“邵先生的頭部受到劇烈撞擊,損傷大腦皮層,邵先生情況危急,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醒來。”

“他成什麽了?”龍昭天冷靜地承受這個不好的消息。

“植物人。”醫生帶著惋惜的語氣。

龍昭天站起來去病房看卿晨,燈光照著他的側臉,像一層霧霾平鋪在他臉上,絲毫的快樂都無法流淌。

警察在病房和重症監護病房之間來回遊蕩,龍昭天便給還在昏迷中的卿晨辦了出院手續,把她帶回他的一處房產,一棟很有風情的小複式,坐落在郊區,背靠大海,環境優雅。

但是遲遲不肯睜開眼睛麵對這一切的卿晨還沉寂在昏迷中,龍昭天的私人醫生診治過,對他說:“邵小姐失血過多,體力沒有恢複,而且有嚴重的體力匱乏症狀,和她在中槍以後做的劇烈的

活動有關。”

龍昭天沉著臉點頭,大夫離開房間。

親愛的卿晨,當你醒來的時候發現父親變成了植物人,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嗎,和你當初不要命都要救父親出來的設想背離了多少,你知道嗎,在你昏睡的一晚上,你的父親確實被無罪釋放了,法律上的無罪釋放,遊龍把皮特的屍體交給了警方,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但是,你想看到這樣的結果嗎。

親愛的卿晨,也許你可以鎮定地接受這個晴天霹靂,像答應做龍昭天的七日情人一樣,像在樹林裏拿著步槍跟野豬和狼較勁一樣,像和龍昭天的正牌女友正麵交鋒一樣,像麵對龍昭天的索求一樣,可是,你知道嗎,當你睜開眼睛,這一切,都跟著你的記憶不見了。

如果你什麽時候突然想起來一個臉上帶疤的叫皮特的男人處處想要加害你,他的大boss也跟你結仇,甚至,你的父親直挺挺地躺在醫院裏,還不如,就像這樣,什麽都不記得的,重新開始。

好吧,如果你已經想重新開始了,那麽,你又錯了,一旦生活變軌了拉著你駛向萬劫不複,你認為自己瘦弱的身軀,在中途跳車離開地獄號的特開列車還能生還的幾率有萬分之幾。

卿晨緩慢地睜開眼睛,明晃晃的光線耀地她眼睛睜不大,看不清這是什麽地方。

一個女傭走進來,卿晨以為她要拉串窗簾,卻把落地燈的光線調暗,看見卿晨正看著她,高興地往出走,對大材小用派來保護卿晨的遊龍說:“遊先生,邵小姐醒了。”

遊龍立刻叫醫生給卿晨做檢查,他打電話給龍昭天:“先生,邵小姐醒了。”

“知道了,我在路上。”龍昭天看看時間,這個小妮子一覺睡到晚上了,他心裏多少還有點惦記,看看再說吧。

大夫麵帶微笑走進房間,卿晨皺著眉頭:“你是誰?”

“邵小姐,龍先生派我來為您檢查。”一個女醫生說,男醫生退到一邊,女醫生拉上紗幔,“邵小姐,您的傷口還疼麽?”

卿晨想坐起來,背後陣陣刺痛,她是怎麽了,頭也陣陣疼痛,渾身上下都跟拆開隨意拚湊到一起生疼,她做出痛苦的表情:“你叫我什麽?龍先生是誰?什麽傷口?”

三個問題,女醫生不敢再說下去,她把卿晨扶起來,叫來紗幔外等著的男醫生,一個看上去就比她經驗豐富的大夫,剛才的對話,男醫生全都聽見了,遞給女醫生一個大事不妙的表情。

“小姐,您需要休息,稍後,我們會把診斷的結果告訴您的,好嗎?”男醫生明媚的笑容,說服了什麽都不記得的卿晨。

遊龍在門口,把大夫們叫出去,男醫生剛要說話,樓下的大門開了,龍昭天一身黑色西裝麵色冷峻地走進來,刀子削過一樣的臉如一塊呼呼冒冷氣的寒冰。

“怎麽回事?”他看見樓上的兩個醫生和遊龍都跑下樓,到他麵前。

“邵小姐她,失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