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_七
這時,小趙走在我麵前:“小姐,請你填張表格。”
填好之後,交給她,她附在我耳邊說:“你先出去。”
我?現在出去?我詫異的盯著她:“我還沒麵試呢。”
小趙看著我低聲說:“你不用麵試了。”
什麽?這也太黑了,我就算一把年紀了,也得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試一下,不行再說嘛。可這番話我沒勇氣講出口,既然人家認定我不行,等待麵試也是浪費時間,何苦再跟她爭辯。
走出門,傻笑,這讓我想起想起周星星跟梁朝衛去麵試無線演員培訓班的趣事,本來梁朝衛不想當演員,被周星星死拖硬磨,並且精心策劃一個小品,讓梁朝衛當那個被打的,周星星當打人的,結果梁朝衛考中了,周星星落選了。
這就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我連麵試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涮下來了,這情形也忒慘點。
等電梯來,眼神直勾勾的望著電梯上的數字,大腦停滯,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肩,是小趙。
“不用失望,我是在救你。”
“救,救我?”
“其實今天來麵試的都是來應征我們公司下一部限製級電影的。”
限製級電影?我的眼睛睜的比雞蛋還大:“就是三級片?”
“可以這麽說。”
我傻眼了,90年代的香港,三級片拍的泛濫成災,想不到今天遇到這一出,差點一失足成千古恨。
“你為什麽?”
“因為我答應了一個人,要保你。”小趙開始神秘兮兮的笑。
“我們認識嗎?”
“不認識,但我認識他就行了。”
我的腦子迅速搜索,香港認識的人除了於風楊,就是周星星,不過後者不可能幫我了,他知道我是哪根葡萄架上結出的籽啊,這樣看來,應該是於風楊。
“是不是於風楊?”
“嗬嗬,保密。”
“那好吧。不過我想問你,怎麽才能當演員呢?”
“你這麽想當演員嗎?”
“是的。”
“為什麽?”
因為?我該怎麽講,我的理由,她能明了?
“想出名?想掙很多錢?”小趙開始追問。
“小趙,哦,不,趙姐,我想問你,下一步你們是不是要跟周星星合作了。”
“這個嘛,不便奉告。”
“難道你們公司隻招收拍這類片的演員嗎?”
“當然不是,不過有合適的麵試機會,會再請你來的。”
“你們能找到我嗎?”
“如果你剛才填的聯係方式無誤的話,是沒問題的。”
好吧。我剛才填的是於風楊家裏的電話,特意在臨來的時候記好的,就怕麵試有結果找不到我,對這種事我有經驗的了。
離開這座大廈時,肚子裏開始唱起了空城計,打開存儲罐,
掏出六元錢,在附近的餐廳要了一個蛋炒飯,鼻子酸酸的,眼角有淚,被我硬生生的擦了去,吸了吸鼻子。
想見到周星星,既簡單,又難,簡單的是直奔他的住處,在附近等他出門,就不信見不到他,但這事隻有於風楊肯點頭才能幫我;難的是按照我的計劃,一步步去接近周星星,比登天還難。可是再難,也是自己的夢想,人可以幾天不吃飯,幾天不喝水,但夢想一分鍾都不能缺失,這是2013年馬耘和周星星在顛峰對話時所講的。
如果不是周星星,我怎麽會強烈的憑意念穿越至此,其實在互聯網上,我已經見過他無數次,但真實的麵對麵的接觸一次也沒有,更何況在1990年的香港可以見到年輕時的他,那對於讀者來講,真的是天方夜譚,可我已穿越至此,不能空著一個夢想再穿回去,而且自始至終,我也相信,緣份,總會在最合適的時間到來。
回到於風楊的家,我沒鑰匙,但這個時間家裏肯定有人了,阿姨也許正在廚房裏忙活了。但心裏有點悵然若失,就蹲在門口發楞。
不知過了多久,有開門的聲音:“回來了,怎麽不進來?”
我抬頭一看,是於風楊,笑嘻嘻的看著我。
我沒答話。
於風楊拉了我一把:“進來吧。”
我被他拉著走進客廳,原來家裏就他自己:“阿姨呢?”
“我媽媽和小妹去大嶼山了,明早才回來。”
“明早才回來?”
“對啊,有什麽問題嗎?”
我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
於風楊眉頭一皺:“你這小腦袋瓜裏究竟想些什麽?我今天晚上加班,吃完飯我就走,你自己在家,這樣安全了吧。”
“我自己在家?那更不安全。”
“行了,我們這邊的保安係統很嚴密的,再說這是十一層,窗戶都有防盜網,你把門關好了,就萬事大吉。咦?不對,你有夜遊症的,我得從外麵把門鎖上才行,要不然你晚上再發病自己走出去,就真麻煩了。”
“我哪有夜遊症?”
“你自己說的?”
“有說過嗎?”
“不是你自己說,你有失憶症,還有夜遊症,要不然那天我會在街上,看到你穿著睡衣暈在路上。”
對呀。我突然想起這事,我還真是有健忘症的大頭鬼,這可是最關鍵的謊話,居然差點自己戳漏了。是啊,我這個夜遊症,是家族病史,一般我不會拿出來講的,這又不是光彩的事,哦,我告訴過你,是吧,當時我在醫院,發燒嘛,現在燒退了,記憶有點短路。
於風楊看我不說話:“你呀,是那天發燒把腦子燒壞了,說說吧,今天去哪兒轉了?”
“香港一日遊啊。”
“你有錢嗎?”
我指了指旁邊的布包:“有啊。”
於風楊走過去,看了一下,撲哧笑了:“多虧你想的出來,不
知道這算不算是偷竊呢。”
“那你報警抓我好了。”我沒好氣:“你知道我沒錢的。”
“好了,別嘟著個嘴了,趕緊吃飯吧,我晚上還有事,要急著走,就不陪你吃了。”
“你不吃了?那這一桌子菜,我怎麽吃得下?”
“嚐嚐我的手藝,你今天香港一日遊辛苦了。”
說完,於風楊就走了。
這一桌子菜是做給我吃的?這個臭於風楊,幹嘛對我這麽好?
可是我真沒胃口吃飯,掏出口袋裏那皺皺巴巴的名片,剛才一路上往家走的時候,它就被我握在手心裏,一直搓來搓去,剛才還有我的汗漬和溫度,現在卻仍是一張冷冰冰的紙,看來,隻有窩在家裏等電話了。
隨便梳洗了一下,我又站在鏡子前麵發楞,以前在那個年代的家裏,整天抱著個電腦,沒事就會重溫周星星的作品,現在於風楊有電腦,但上班就帶著走,於風晴有電腦,不過在她的學校裏,1990年,周星星除了剛剛上映的《堵聖》,下一部就是《堵俠》、《龍的穿人》等影片,不過具體幾月份,就要看這裏放映的時間了。
如果我能在年代呆的久一些,那麽周星星的電影,我就可以一部接一部的看新鮮出爐的了,而不是回到我的年代看DVD,或是網絡下載了。
可我能在這裏呆多久呢,會不會明天早上起來,那個觀音瓶就會把我接回去?應該不會,我才來香港這麽幾天,觀音瓶這麽有法力的東西,是不可能出現誤差,我見周星星的心願未了,就這麽把我接走,那讀者還有什麽期待,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吃了一點飯,於風楊的手藝不差,但真的沒胃口,我還在想著被電話通知的事。
就這樣,過了好幾天,那個電話倒是經常響,不過無礙乎都是找阿姨的。
再過了十幾天,我在家裏窩的都快長草了,終於忍不住了,就在一個大清早,我逮住剛起床的於風楊:“你不是說介紹我去你的雜誌社打雜嗎?”
於風楊不相信朝四周看了看:“你是在跟我說話?”
“是,別裝了。”
“嗬嗬,浪子回頭,就明天吧。”
“我不想等了,今天吃完早飯,我就跟你去。”
“今天?怎麽突然變的這麽有上進心了,在我們家白吃白住,心生慚愧了?”
臭於風楊,就拿著這個話柄來取笑我吧。
於風楊以為我生氣了:“好了,開玩笑的,風晴,把你那套衣服拿出來,讓你馨姐穿上。”
風晴睡眼惺忪挪過來:“馨姐,你要跟我哥哥上班去了?”
“恩。”
風晴馬上給了我一個甜甜的微笑:“這樣就跟我哥哥朝夕相處了,是吧,哥?”
於風楊嗔怪道:“好了,去洗臉吧。”
臨走,阿姨和小妹在門口送我,那架勢,感覺那麽悲壯,好象送孩子去前線打仗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