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_二
顫抖的手重新拿起這個觀音瓶,白色的玉頸瓶,我是否真的中周星星的毒太深,居然有了這樣荒誕的想法,現在可是21世紀,穿越?我是穿越劇看多了?
把瓶子豎放在書架旁邊,書架裏有一本書叫《周星星映畫》,是我幾年前買的周星馳係列的其中一本。
繼續我手頭上沒完成的工作,編輯完幾篇作者寄來的文章,已經是零點差一刻了,該睡了,起身去洗手間洗了臉,回來再看書桌上,嚇了一跳,玉頸瓶上的木塞沒有了,明明是塞緊的,我從來沒有拔出過。
這臥室就我一個人住,難道是鬼?寒意從腳底漫上來,直達頭頂,渾身不自在,仿佛真的中了邪,看著桌上的鍾表,零點差五分。額頭有汗滲出,是一珠珠冷汗。
然而更詭異的事情出現了,瓶口緩緩冒出一縷縷白煙,緩緩的彌漫了整個臥室,真的見鬼了,就在此時此刻,鬼附身般,我喊不出聲音,挪不動腳步,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再後來,眼前也開始模糊,變白,再變白,呼吸沒有了,腦袋麻木了,能聽到的最後一個聲音,就是桌上的鍾表傳出來的,零點報時。
迷迷糊糊中,仿佛坐上了過山車,一路上橫衝直撞,東倒西歪,好象有無數雙手在拉扯,又好象有好多石頭砸過來,自己好象遍體鱗傷,疼的要命卻喊不出來,慢慢的這種感覺又變成了坐在5D電影院裏,驚悚,怪異,後來終於到了一個山崖,剛站穩又象被人從背後狠狠的推了一把,我就那麽悲慘的落進了萬丈深淵。
不,不,不要!
“你醒了?”
滿頭大汗的,從這個惡夢中醒過來,眼前是一個陌生人。
氣若遊絲的問他:“這是哪兒?我快不行了是嗎?”
陌生人笑答:“你隻是生病了,正在發燒,剛才醫生已經檢查過了,吃了藥就好。”
“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哦,你說國語是嗎?可我的國語不太好。”
“國語?你說的是廣東話嗎?”
一激靈,我一個鯉頭打艇的從床上跳起來:“這是哪兒?”
“香港啊,你怎麽了小姐?”
“香港?幾幾年的香港?”
陌生人一臉詫異,旁邊的護士走過來,關切的問:“小姐,你沒事吧,怎麽會燒糊塗了呢,1990年的香港啊。”
1990年的香港,周星星的香港,我穿越了,天呢,我真的穿越了,到了周星星的香港。此時,護士要給我量體溫,我奪過護士手中的體溫表,扔到了窗外,急切的說:“我沒病,快告訴我,這是周星星的香港?”
“周星星?哦,他是在香港,不過香港可不是他一個人的哦,香港現在還是被英國統製的呢。”
“快告訴我,周星星在哪裏?”
“小姐,你還在發燒呢,先休息一下好嗎?”
“不要,快告訴我他在哪裏?”
“周星馳住哪兒,我也不知道,他剛演完《堵聖》才開始當紅呢。”
那陌生人在旁邊看不下去了:“小姐,你找周星星有事嗎?你這麽著急?”
此時我才正睛看那陌生人,他長著一張國字臉,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眼睛一隻大,一隻小,嘴唇
上麵有淡淡的胡須,象極了周星星電影裏的四眼田雞,突然想起《功伏》裏的“打爆你的眼鏡”,笑出了聲。
陌生人看我自顧自的笑,摸不著頭腦:“小姐,你還是休息一下,看你病的不輕啊。”
“我沒病,你知道周星星在哪兒嗎?”
“這個嘛,我是做記者的,明星住哪兒我能不知道嗎。”
記者?腦袋裏閃出一個詞,狗仔隊?香港都是這麽叫的,我又傻笑。
陌生人看我一會急一會笑,慌了“小姐,你還是休息一下吧,我剛才見你暈倒在路邊,才扶你來醫院的,你既然醒了,醫生說吃過藥就沒事了,那我就走了,醫藥費已經付過了,我看你身上也沒什麽錢。”
我身上?“什麽?你搜過我身了?”
“不不,我隻是覺得。”
四眼田雞,你還真是個斯文敗類:“不過我還是謝你扶我來醫院,你說在哪兒看見我的?”
“我下車去銀行,發現你暈在路邊,就把你扶到這兒了,當時你渾身滾燙,嘴巴裏不知說什麽,我以為你中邪了,哈哈。”
我還真是中邪了,要不然怎麽會穿越到1990年的香港呢,感謝老天爺,可是我又怎麽解釋給這個四眼聽呢,他肯定以為我瘋了。
“謝謝你。”我認真的看了四眼,四眼突然不自在了:“沒什麽,做為一個香港公民,這點小事是應該的。”
“我要走了,這是我的名片,你有什麽事再找我。”
我接過名片,香港新界區新光雜誌社,記者,於風楊。
於風楊走了,護士給我掖了掖背:“小姐,你休息一下吧,還發著燒呢。”
可我開心的很,但我為什麽開心,她怎麽會知道呢?
我的心已經為周星星開成了一朵燦爛的花,但是,會見到他嗎?1990年的他,還是一個稚嫩的小夥子呢。但是開心之餘,又不免感歎,就算真的見了他又如何,摸著額頭,我這副樣子,他怎麽會正眼看我一眼呢?
過了兩天,護士來通知可以出院了,走出醫院門口,我才發現原來1990年的香港居然已經這般繁華了,不愧是已經西化的地方,我從來都沒有來過香港,借著穿越居然免費來港一遊了。
說到免費?我趕緊全身掏了個遍,哇考,居然沒有一分錢,我身上的衣服,哇考,居然是睡衣?從2013年的山東小城鎮的我家的臥室裏穿越過來,我穿著睡衣,身無分文,那我在這個繁華的地方怎麽混呢?
於風楊?對,那個新光雜誌社的記者,名片?名片呢?
返回病房,在抽屜裏找到了名片了,還好沒被護工打掃丟掉,手機?NO,這可是1990年的香港啊,就算這麽發達的地方手機也很少見,找到護士幫忙,按名片留下的聯係方式撥過去,原來是CALL機號,於風楊很快就回電了。
“我是你在路上撿到的那個可憐的人,我身上沒有一分錢,你可以幫助我嗎?”
“你的家人呢?”
“我,我的家人?我不知道,我可能是失憶了。”
“李小姐,這種玩笑要不得吧。”
“你不是說有事可以找你嗎?”
“那好,我去醫院再說吧。”
不一會兒,於風楊真的來了。
“先把衣服換上吧,你穿著這睡衣怎麽出門。”
“謝謝你,於記者。”
“不客氣。”
我忍不住笑出聲,因為他的國語實在太蹩腳,這讓我想起每次看周星馳的專訪,都有些急的想跳樓的感覺。
“怎麽了,李小姐?”
“沒事,沒事。”
“你怎麽會失憶呢?護士小姐有沒有給她檢查腦袋?”
一旁的護士說:“你交的醫藥費沒有這一項,如果想查,現在交錢就可以。”
我急了:“於記者,不用了,我的病我自己知道,我就是失憶了,我還有夜遊症,所以才穿著睡衣在街上走。”
於風楊認真的看了我一眼:“李小姐,你應該不是香港人吧。”
“是啊,我是香港人啊。”
“怎麽你不會說粵語呢?”
“因為我是從內地移民到香港的,所以我不會講,不過簡單的也會說的。比如說行不行啊,你們就說鐺不鐺啊,沒有就是某啊之類的。”
“李小姐,你不是失憶了嗎?”
“對呀,我是失憶了。”
“你怎麽會記得從內地移民到香港的事呢?”
哇拷,不會是幹記者的,打破沙鍋問到底啊。我隻能裝瘋賣傻和他拚到底了:“於記者,我這個失憶是分階段的,有些記的,有些不記得。”
“你哪些記得,哪些不記得呢?”
“我,我的頭好疼啊,護士小姐,你看一下我是不是又發燒了,我渾身不舒服,抽筋了。”
護士跑過來:“好,你先別著急,記者朋友,你先不要問了好嗎?她病剛好。”
於風楊終於閉上了嘴巴。
走出醫院,風楊指了指路邊停著一輛小車,我不懂什麽標誌,香港車的方向盤都在左邊,和電視上看的一模一樣。
香港人就是紳士,於風楊特意跑過去給我開車門,哇,我可是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呢,上了車,於風楊發動車子,我看著車外的風景,香港好美哦,有一些老建築也特別有西方建築文化氣息,突然,我一閃靈,問於風楊:“你要把我帶哪兒去?”
“我也正想問你,李小姐,你打算去哪兒?”
“你能帶我去見周星星嗎?”
“李小姐,你真會說笑。”
“我不是開玩笑的,我真的想見他。”
“他現在已經是當紅的明星了,不單你想見,一大批的影迷也排著隊想見他呢。”
“那他住哪兒,你帶我去,好嗎?”
“李小姐,我看你不是失憶了,是神經失常吧。”
什麽?說我神經失常?我確實夠失常的,穿越到了香港,卻一無所有,連個吃飯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連溫飽都顧不了,還談什麽見周星馳?癡人說夢。
於風楊看我不對勁,又說:“好了,李小姐,我先幫你找個地方暫時住下來,以後的事再說好嗎?”
也隻有如此了。
車停在一座高層前麵,於風楊下車給我開了車門,一臉嚴肅的對我說:“李小姐,你先住在我媽媽家吧,家裏還有一個妹妹,好嗎?”
我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