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感情的盡頭
第一章 事兒媽
“季，你在想什麽？”
John親自將合作方代表送出去，回來就看到自家合夥人站在落地窗前，鐵灰色的馬甲勾勒出他結實的身材，同為男人John有時候都會嘀咕，東方人的體型本不如西方人壯碩，但季的身材可半點不比他差。
或許他應該將健身的時間增加一些？
“John，在西方人的觀念中，瞞婚是一種什麽樣的行為？”
就像怕John受刺激不夠一樣，季唯安一開口就丟了個地雷出來。John聞言完全是一副被嚇到的樣子，屁股還沒沾到椅子便被嚇得跳了起來，捂著胸口一副呼吸不順暢的樣子。“親愛的季，不要告訴我你對我隱瞞了結婚的事情，我以為我們是很好的朋友，非常好的朋友！”
John語無倫次地強調著，尖銳的嗓音哪裏還有半分在人前的優雅？
這一刻，John的高貴假象徹底被撕碎了，隻因為季唯安的一句話，這實在是太可怕也太讓人憤怒了。
“哦，John，你應該注意自己的形象。”季唯安有些受不了地開口，他皺著眉看向John，隱隱有些不滿地開口。John忙整理了自己的表情，擺出一個最標準、最紳士的笑容，然後大聲催促。
“這樣可以了？天啊，季，你快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你結婚了？一定是上帝聽到了我的祈禱讓你恢複了正常。”
“我一直都很正常！”
季唯安嗤笑了一聲，走到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剛剛醒好的紅酒濁氣盡散，隻餘醇香。John毫不客氣地搶過瓶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我曾經以為你是處男！”
在合夥人不善的目光下John連忙改口，“當然，我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隻是你從來沒有跟哪個女人交往過，最少我沒見過，你要知道不少西方國家同性戀結婚是合法的，嗬嗬。”John咕噥了一句，在季唯安變臉色之前忙將話題轉回。
“你說的瞞婚是指？”
John問的小心翼翼，被自己一打岔顯然他聰明的腦袋也有了多元化的推測。
比如，瞞婚的是季唯安看上的女人？
哦，那可就從驚喜變成悲劇了！
季唯安抿著薄唇，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她不知道結婚的事。”
“什麽？”
John又一次尖叫，“天啊，季，讓我想想，你說過婚姻對你是最神聖的事情，你不會背叛自己的婚姻，那她不知道的意思……該不會你可愛的新娘不知道跟你結婚了吧？你究竟用力什麽手段？”John不可思議地看著季唯安，真正地嚇得掉到椅子下麵。
季唯安因為可愛的那個形容臉色好看了不少，想到那個女人已經從法律意義上徹底屬於自己，他就覺得心情很好。
“她是個單純又善良的人，隻要利用她的同情心……”
那天他甚至並沒有說什麽多餘的話，那個女人就那麽信任地簽了字，還以為能幫到他。
但該死的是，他做的時候並沒有覺得什麽，但現在想來卻莫名其妙的覺得愧疚。“John，你說感情也是會越來越多的嗎？什麽時候會是盡頭。”
季唯安並不是一個感情達人，在無人的夜晚他也會感覺迷茫。
美好的東西誰都想要碰觸，但季唯安卻是那種會懷疑麵前一切是假象的人。
再美麗的東西都有褪色的一天，再深厚的感情都會被消磨。
這些曾經都是季唯安深信的東西，但現在再想起來，他卻有種：啊，隻要跟她在一起，那什麽都不是問題的感覺。改變已經在無聲無息中進行，他卻無能為力。
John從季唯安求學時期便成為他的朋友，十年的時間足夠John了解，這個問題在季唯安那肯定已經是無解了，所以才有了今天這番談話。
“讓想一想。”
飽受驚嚇的John從地攤上爬起來，頗有些狼狽。
過了好半晌，John才更為小心地開口：“中國人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如先從對方的父母那裏解決？都已經結婚了，中國人不是不興離婚那一套？”
季唯安愣了一下，突然笑了。
“John，有時候你的主意還是靠譜的。”
季唯安突然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隨手把被子往桌上一放。“謝謝你今天的提議，不過我還是希望你為這件事保密。”
說著，季唯安已經撈起西裝外套大步走出去了，那動作快的John目瞪口呆，後知後覺的John站起來，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他忙追了出去，但寂靜的走廊中已經沒有了季唯安的身影。
“我的上帝啊，季，你還沒有告訴我弟妹是誰……在中國兄弟的妻子是叫‘弟妹’吧？”John疑惑地咕噥著，暗自慶幸忙活了幾天有了成果，他們已經跟邵衡方麵的合作已經簽署了初步計劃，不然隻是決策問題就有夠John頭疼的了。
這是一間比較有名的咖啡館，裝修別致典雅，有十幾年的曆史了。
現在季唯安便坐在這家咖啡館靠著書架的位置，他從公司出來本就在想要怎麽過梅林阿姨的那一關，在他的印象中梅林阿姨的跟自己的母親關係很好，那麽他跟麥小樂的事情應該不會被反對吧？
他稍稍將領帶扯開一點，以緩解心中的緊張感。但下一秒鍾季唯安又一臉嚴肅地將領帶係緊，第一次以女婿的身份見麵，還是更正式一點比較好吧？
“先生，請問您需要點什麽嗎？”
年輕的女服務生走過來輕聲問道，難得見到這麽優質的男人，她有些臉紅，說話的時候不自覺地帶著些許顫音。
不知道這位先生約的是誰，跟他約會的一定是難得的大美女吧？不然整天睡在這麽英俊的男人身邊會自卑的……瞧他的眼睛多麽深邃，配上濃黑的眉頓時讓他看起來就非常精神，被這樣的眼睛深情地看著，想想那樣的場麵都會讓人感覺到幸福。
女服務員猜測著，卻漏聽季唯安的話，這讓季唯安非常不滿意。
這麽不專業的員工讓季唯安對這家店的品質也產生了懷疑。
他是提早到了的，要不要趁著時間還早換一個見麵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