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帶這麽玩人的
私寵甜心
下午臨時見客戶，對方公司麻煩，議程換得毫無預兆，殺得他們措手不及、雞飛狗跳。
快三點時冉雪收拾好材料，對著鏡子拍臉，練習職業微笑。助理小妹跑進來，說是對方提前到了。
“在會議室等著了。”小妹眯著眼笑，臉頰飛紅，“來了四個，他們的行政經理好年輕，亂帥一把的，可以去當明星。”
“花癡。”冉雪用文件夾敲了下助理小妹，追上王經理的腳步。這個項目的策劃由他們組負責，臨時會麵，簡報隻好由她來做。
你妹的跨國公司，不帶這麽折騰人的！會議室的門開著，冉雪調整出職業微笑，一邊腹誹，直接走進去，然後僵住了。
“學……學長？”
“是你啊，冉兔子。”年輕的、亂帥一把的行政經理言曜揚起嘴角，優雅地打招呼。
言學長還是言學長，精英銳氣，冷峻氣質，迷倒一片。冉雪做完簡報，一瞄，看到助理小妹眼裏飛彩帶。看吧，就知道會這樣……隻是不知道要是這些姐姐妹妹看到言學長的脫線麵，玻璃心肝會不會碎一地？
發問壓價，言曜主場。言辭犀利，優雅又氣勢逼人。冉雪在心中讚，言學長不管什麽時候都鋒芒惹眼……唔，還有，招蜂引蝶。
談到最後，言曜殺價成功，俊朗的眉眼多了高傲的笑意，仿佛發光體。
冉雪送客戶到電梯口，大氣不敢出，當自己是壁花。偏偏言曜突然來了一句：“晚上想到哪裏吃？”
周圍突然靜了，冉雪驚悚地抬頭，環視一圈，抬頭，言曜正低頭注視著自己。
“你也下班了吧？”言曜渾然不覺，抬頭看了一下時鍾，沒和Arson的同僚一起進電梯，繼續說，“快點，我等你。”
學長，不帶這樣玩的好伐？
冉雪僵硬地點點頭，轉過身，在一堆意義不明的目光注視下回自己的位置，收拾包包。風蕭蕭兮易水寒，她已經預見到明天麵對一幫豺狼虎豹、八卦男女了！
“泠瀾晚上值班，”言曜自然地拎過冉雪的包，一邊解釋，“不用指望我，泠瀾被我弄出胃出血住院過……我們要叫外賣還是在外吃？”……早知道您大爺的生活能力是負值啦！
“學長！”冉雪深吸一口氣，破罐子破摔，“其實我會做飯的！”
話音才落，聽到身後抽氣聲此起彼伏。然而言曜的眼色暖了暖，道：“好，那先去超市。”
“叮”！電梯到達。冉雪跟著言曜進電梯，覺得自己圓滿了。
果然第二天在意味深長的目光中捱到午休，就被肖敏拽到公司樓下的小飯館。肖敏不淡定了：“啊啊啊冉冉你快招出來什麽時候勾搭上這麽個極品的！”
冉雪翻白眼，拍掉肖敏的爪子：“別胡說！那是我大學學長！”
“哦，學長啊！”肖敏曖昧地拖長尾音，然後眨眨眼，壓低了聲，“同居了？”
真是跳進黃浦江都洗不清了。冉雪捶桌內牛，她拒絕過了啊！可是被顧學長曲解了。從大學開始，自己在兩位學長麵前總是弱爆了！
“別瞎說。”冉雪隻好擺手，“隻是和暫住，本宮還想嫁人呢！”說著一邊戳著章魚燒，把最近一堆亂事說了一遍，當然，忽略某些細節。
大學共事三年，就算學長未曾說過，冉雪也隱隱猜得出兩位學長背景不凡。莫說言曜，就算是顧泠瀾，那份嵌在骨子裏的溫靜儒雅也絕非一般人家養得出來的。這種人，不是她能招惹的……早過了做夢的年齡，冉雪連逢場作戲的心情都不曾有。
門當戶對，就算庸俗，也並非沒有道理。婚姻不是愛情，在熱情之後，是家世、素養、愛好乃至利益的糾纏不清。玩火，要有自焚的覺悟。
肖敏怒了，小女生去年才進公司，粉紅情懷滿天飛。實習時是冉雪帶她，對能幹的前輩姐姐很是擁護。當即揮舞著小拳頭，立誌為冉娘娘披荊斬棘、掃平負心漢。
“阿敏。”冉雪看著眼前的丫頭，暗自白眼，一筷子戳進章魚上，很是淡定，“你的菜涼了。”
平心而論，就算林景之現在轉過頭來求複合，冉雪也不會同意。
那種男人？得了吧，跌跤一次就夠。踏進同一條溝裏兩次，不叫活該，叫犯賤。
情場失意職場得意，當晚的接洽酒會上言曜還是一臉少爺傲氣，結果會下便換了張玩世不恭的臉。在酒店門口同Arson的行銷經理勾肩搭背，抬了抬下巴朝冉雪示意：“那個，我家學妹。最近失戀了，別太欺負人。”
冉雪眼角微抽，幹笑。這話有前後聯係麽？
王經理明顯也是個人精，見狀便很上路地順著杆往上爬，拍拍冉雪的肩膀，笑得像尊彌勒佛：“原來認識啊，小冉。這樣好了，這單客戶就由你來負責。”
冉雪頂著一片“嫉妒”的目光緩緩點頭，不忘麵無表情地看著王經理……不要裝得好像才知道言曜是我學長好不好？Arson的這單生意不小，月末抽成可觀，憑言曜和王經理輕描淡寫的兩句話就算提前落進冉雪的腰包。
不過Arson的行銷經理在業界中口碑極挫，說難聽一點就是鬼畜，跟他合作過的人保證不想再來第二次。此人曾在臨下班前突然傳真給對方公司一份修改報告，然後自己直接下班，搞得合作公司雞飛狗跳，把員工都招回來加班熬夜改策劃，第二天到Arson做簡報時個個頂著國寶眼。
有行政大少爺的特別關照，冉雪沒機會被Arson的恐怖行銷狠操，不過那洋洋灑灑三張傳真紙同樣整得全策劃組快半瘋。連著幾天下來，冉雪都錯覺自己連衣角都在向外擴散一股康師傅和三合一的味道。
可恨做簡報那天，鬼畜行銷經理捏著報告一條一條地挑毛病，冉雪聽得要抓狂，那樣的日子再過上兩天估計她都要廢墟得和言學長的家一個等級了。好在言曜及時趕到，這位少爺一手攬著不知名辣妹的腰，一手攀在鬼畜經理的肩上，笑得很欠。
“好啦Kim，玩玩就夠了。”言曜說，“你把我家學妹扣下來，大爺我晚上還得來接人，油費你報銷哦？”
Kim推了推眼鏡，流露出一份“遺憾”的神情：“那就隻好先這樣了。”
不帶這麽玩人的大爺！冉雪看著眼前故作嚴肅的行銷經理，很脫力。敢情，這跨國公司裏的人都是妖怪？
言曜輕描淡寫地推開依偎在自己身邊的漂亮妹妹，笑嘻嘻地朝冉雪招招手：“待會慢些走，我們還要去趟醫院接泠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