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玩不起的
第十一章 她玩不起的
“你會一輩子對我好的對不對？”顧泠瀾仰著臉看言曜，長發滑下來，眼神溫潤笑靨明朗。
“好。”言曜也笑，然後推了顧泠瀾一下，“哎，你不也友情出演了冉兔子的奸夫麽，怎麽就不求她一輩子對你好？”
顧泠瀾居然靜了一瞬沒搭話，冉雪敏銳的發現他的笑容竟有些僵。他坐直身子，拿了一塊三明治咬了一口，眼簾垂下了卻是很暖和弧度。“阿曜，冉兔子……她玩不起的。”那一聲跟歎息一樣，低低的，卻是很認真的口氣。冉雪都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冉雪反應遲鈍，愣了好一會兒，才“轟”的一下焚了。啊啊——顧、顧學長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她沒法忍住往深處想，越想越是滿身寒顫，這怎麽可能？顧泠瀾是什麽人，哪裏會、哪裏會……
顧泠瀾看冉雪滿臉通紅手足無措，眸光一斂，再揚起時便回了往常溫潤。他伸手揉了冉雪的頭發一把，笑得戲謔：“想哪裏去了笨蛋兔子？”眉輕挑，那神情極好看，“難不成你養得起我——我可是嬌、貴、少、爺哦~”
冉雪看著顧泠瀾有些孩子氣的模樣，拍了一下自個兒腦袋，笑出來。真是荒謬的聯想，顧學長何等優秀，簡直快要無可挑剔，明裏暗裏追他的人無數，哪可能對自己這麽個丟到人群裏就找不到的小人物有感覺？搞笑了不是？
言曜盯了冉雪一眼，從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根本沒把顧泠瀾方才的話放心上——也是了，說出來誰相信？隻不過從小掛到大的了解，言曜知道，顧泠瀾那話未必不是認真。但也正如他所說——冉雪和他們不是同一個圈子裏的，她，玩不起。以顧泠瀾的性子，真上了心，卻體貼的不願傷己傷人。
“喂，嬌貴少爺，要不要看看害你加班的罪魁禍首？”言曜揚揚手中的報紙，很上道地岔話題。
顧泠瀾接過報紙，就掃一眼，臉色變得很精彩。冉雪見狀湊過去看，都市早報，頭版頭條，迅速瀏覽下來，她的神情已經不能用“囧”字來形容了。簡而言之，這就是一場……分手爭執引發的悲劇事故。爭執就爭執吧，誰知道女方突然跳車，交通高峰期，兩個車道的連環車禍怵目，連救護車都開不進現場。
“現在的人……太寂寞了吧？”B市二十年來最慘重的特大車禍落在顧泠瀾口中有了咬牙的意味，那份報紙被他握出了褶皺，末了低低加上一句，聲音溫和殺氣暗藏，“最好不要落到我手裏！”——大抵是全市醫生的心聲。
“這話放心裏就好了，說出來毀你形象誒。”言曜笑得狡詐，“顧大醫師，你能怎麽樣，剖腦研究其神經結構麽？”
顧泠瀾挑眼看言曜，仍舊緩聲慢調：“所以嘛阿曜，記得管好你家前、女、友。這事要發生在你身上，我不介意讓你為醫學事業做貢獻。”
“顧學長……黑化了。”冉雪嘴角一抽，眼前的顧泠瀾明明還笑得溫柔，卻渾身想外擴散著死氣Max+，令人不寒而栗。說到底還是昨個兒讓全市醫療人員快半瘋的理由實在荒誕過度，以致連好性子如顧泠瀾也無法淡然接受。
“台風尾，小心被掃到。”言曜摸摸鼻尖耍貧嘴。
那話題被輕輕巧巧地帶過去，沒再提起。冉雪粗神經，沒多會兒便忘了個幹淨，隻當是玩笑一場。當晚顧泠瀾親自下廚，意大利麵妙到飛起，栗蓉奶油湯濃香滿盈，讓人不小心都得把舌頭吞下。餐後的杏仁巧克力一出來，冉雪幾乎都想當場膜拜，然後對言曜衷心勸道，娶回家吧，否則真算你眼瞎。
卻不知當晚冉雪洗澡時，言曜給顧泠瀾打電話，劈頭第一句就是：“你是認真的？”
話筒那頭一陣沉默，直到言曜都覺得自己突兀了想掛顧泠瀾才開了口，仍是溫溫和和的聲音，帶著些笑意，掩住了疲倦：“……阿曜，就算我和我家老頭子鬧不和，我的名字還是寫在族譜上的。”
言曜翹了二郎腿，舒舒服服往沙發上一倒，挑了眉揶揄：“顧醫師，我可不覺得你會在乎這個。”死黨的脾氣他怎麽會不知道？顧泠瀾這人看著溫順柔和，骨子裏卻是極剛強，否則他現在就該是顧少爺、顧經理，甚至顧局長、顧處長之類，反正不是顧醫師。
那邊歎了一聲，隔著電線言曜都聽得出那人滿心疲憊：“阿曜，我能玩，冉兔子不能玩。這水太深太渾，她趟不了。再說她現在什麽都不知道，我又何必……拖她下水。”
顧泠瀾說完便收了線，言曜執著手機，聽著電流音語塞，一時什麽動作也沒有。冉雪洗澡出來，就看到言曜拿著個手機在發呆——也不算發呆，聽了聲響他便轉過頭來看她，那目光意味不明，簡直令冉雪抖下一層疙瘩來。
“言……學長？”您幹嘛呢。冉雪試探地叫了一聲。
言曜回神，歎口氣，放下手機什麽都沒說。他知道以顧泠瀾那涼薄性子，是真有心，才會這樣仔細為一個女孩子考慮。不過那人到底也是顧家的人，那份透涼兒的精明理智是一脈相承無誤，壓根就別想著他會一頭熱血感情用事。再溫潤，骨子裏也嵌著老顧家該斷就斷的冷靜。
顧泠瀾不是讓人擔心的人，隻不過竟然是冉雪……言曜才驚奇。坦白說冉雪不是令人驚豔的女子，不過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又懂事和氣容易相處——竟然這樣就撬動了顧泠瀾，還真是料想不到。
冉雪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豐功偉績”，仍然心安理得地過著自己朝九晚五的小市民生活，也習慣了住在錦官禦城，習慣了言曜的日常生活能力殘廢，習慣了每天被閃瞎人眼的BMW接送上下班。
所以當她再次遇見林景之和餘靜時，驚訝地發覺自己心裏已經泛不起波瀾。開春了，小公園裏已然透出綠意，冉雪盤算著晚餐菜譜，一抬頭看到了那兩人。然後發現自己竟然能坦然微笑，哎呀，該說什麽呢——
好久不見？
餘靜看見冉雪，立即宣示主權一般抱緊了林景之的手臂，揚了揚尖俏的下頜，皺了眉：“冉雪，你怎麽會在這裏？”
冉雪一愣，左看右看，裝出一副疑惑不解：“餘靜，我沒看錯的話，這裏……是公共場所吧？”話一出口，她便有些笑意，真是，被顧學長傳染了。隻是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心裏微微一黯——
曾經他們還笑臉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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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了事情好多QAQ~這兩天更新應該都會比較晚對不起——【鞠躬】
新年番外寫了一半【遠目】所以，等完結後一起放上來吧【我錯了】
好吧，還是例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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