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死而複生
第一百三十七章 死而複生
興致盎然的飛過高高的院牆，程笑在熱鬧的集市中轉來轉去，偶爾看到有圖謀不軌的人，她就試著看能否阻止惡人，成功了她就會開心的笑，失敗也沒關係，爭取下次達成目的。
在外遊蕩的三個月時間，程笑始終沒有碰到能夠與她溝通的人，隻是她已經隱隱約約能顯出身形來，隻是維持的時間尚短，這期間程笑始終沒有回到將軍府。
直到有日在鬧市中見到官兵貼出一張告示，她才知道他的消息。
聶遠之因通敵賣國，被聖上查封將軍府，且聶府三族皆於今日在玄武街斬首示眾，聶遠之武藝高強逃脫官兵的追捕，目前正被全國通緝。
程笑的視線停留那張告示上良久，聶遠之怎麽會叛國，難道這事與連傾城有關？無意中程笑真相了……
正暗自疑惑的時候，一群百姓突然興奮起來，“快去看看，將軍夫人在城牆站著好似要自盡！”
“真的假的？聖上不是下旨說外嫁之女不在三族之內，她怎麽會想不開呢。”
“問這麽多幹什麽，去看看就知道了。”
人群簇擁著向城牆擠，程笑也跟著湊過去，遠遠看到城牆邊緣站著一個絕代風華的女子，一身白衣，頭上也圍了一圈白綾，身後一個身穿蟒袍的男子急切的說著什麽。
“皇上，連城在做這個決定前就從來沒有想過要活下去，聶家被我毀了，我還有什麽顏麵存活於世，我對不起遠之！”說著她又開始激動起來，整個人險些栽到下去。
“連城。你不要激動，有話好好說。”
“還有什麽好說的，我能嫁給遠之，不就是因為你用我爹與姐姐的性命逼迫，我最後隻能選擇生我養我的連家，皇上，你為什麽還是不願意放過我。難道我連死的權利都沒有嗎！？”
聖上一直站在距離她一米的位置。想要靠近，又怕連傾城會突然跳下去，隻能溫聲安慰。“連城，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看在你肚子裏聶家的血脈也要保住性命。”
連傾城諷刺一笑，“聶遠之三族以內全部斬首示眾。難道這孩子可以逃過這命運。”
聖上被她的話語堵得說不出話，他怎麽能讓自己愛的女人將仇敵的孩子生下來。就算生了，他也要一把掐死！
程笑看著連傾城一直向外挪動的腳，有心相幫，隻是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她無法現身。
眼風掃過，剛好看到人群中帶著鬥笠的聶遠之，她心裏一涼。這貨不會突然衝出來吧，剛想到這裏。聶遠之撥開人群站在下方，對樓上的連傾城喊道，“傾兒，退回去！”
“遠之！你怎麽出現在這裏，快逃！”
周圍的侍衛上前將聶遠之團團包圍，“聶將軍，你真是讓我們好找，你聶家這會應該都下了地府吧，現在殺了你，你們剛好可以團聚。”皇上禁衛軍統領冷冷的看著聶遠之。
“皇上，如果你還愛傾城，就不要讓她置於這般危險的境地。”
連傾城站在城牆上哭的不能自已，“遠之，為什麽這個時候你還在擔心我，如果不是我拿出你與別國的交往書信，聶家三族怎會被斬，為什麽你不怪我，為什麽……”
聶遠之看著連傾城嬌弱的身影，“傾兒，我知道你是被逼無奈，一切都是劫數。”
程笑黑了臉，尼瑪，難道你是被撿來的，跟聶家毫無血緣關係不成，三族之內的人都被殺了，還在這為情情愛愛的寬容大度，這得需要多寬廣的胸懷。
連傾城捂著自己的肚子，臉上淚水不斷，“遠之，我有你的孩子了，隻是他選錯了父母，哪怕生下他我也不能給他想要的生活……遠之，我們來世再見，但願我們不會再處於這般兩難的境地。”說罷，縱身從高高的城牆上跳落。
“不要！！”皇上想要去抓卻隻扯斷一截斷布，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女子摔得腦漿崩裂。
聶遠之目疵欲裂，“傾兒！！”地上紅色的血液逐漸蔓延……
程笑看準時機，隱了身形半抱住聶遠之消失在人群中，皇上見此震怒，“去把聶遠之抓捕歸案，若是找不到你們全部革職查辦！”
侍衛們恭敬的垂下身子，“是，皇上！”
也不知道飛了多久，拉著一個一百多斤的男子，程笑也覺得累，看天色漸晚，就把他帶到了城外的破廟，可惜聶遠之現在已經瘋了，一直嚷著要去找連傾城，報仇什麽的，程笑幾乎控製不住他，隻能抬手將人打暈。
“呼……你以為我把你救回來容易啊，既然活著就不要去找死了，真是愚蠢！”程笑揉著酸疼的手腕，把聶遠之拖到稻草上，自己在旁邊躺著休息，黎明將至，程笑率先醒來，看聶遠之還處於昏迷，她也不敢出去找食物，如果這廝醒後還是執意去找死，她可不能保證再次把人救回來。
“喂，聶遠之，你是把我當初說的話當做耳旁風了吧，紅顏禍水啊。”感慨了兩聲，程笑憤然的盤腿坐下，看火堆快要滅了，她又往裏加了一些柴禾，身後輕微的動靜傳來，她還沒有回過頭，就被人一掌打到脖頸，她心裏罵了一聲坑爹，雙眼翻白暈了過去，出來混終歸要還的……
聶遠之深深的看了一眼程笑的背影，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
等程笑再次醒來的時候，就聽說聶遠之被皇上抓住，施以剮刑，屍體扔到了城南的亂葬崗，程笑心情沉重的歎口氣，好歹相識一場，她還是去幫人收屍吧。
亂葬崗與它的名字很符合，到處一片狼藉，有些立著的石碑上還停著幾隻叫聲刺耳的烏鴉。
“嘎嘎嘎……”烏鴉自古以來就代表著不詳與邪惡，它們又喜食腐肉，所以會在亂葬崗停駐一點也不奇怪，若是平常，程笑絕對不會來這種地方，不能說這裏屍體成山，隻是窮苦人家死了之後，沒人好心收屍，就這麽用草席一裹，隨意的扔來這裏，或者那些內裏齷齪的高門府邸裏死了下人，也是扔到這裏。
也就導致此處特別陰寒，蒼蠅之類的昆蟲在上麵亂飛，看了就覺得心裏壓抑，程笑鼻息中全是屍體的臭味，她隻能用手捂著鼻子，一點點的在那些屍體中找聶遠之，心裏暗自祈禱，那貨可千萬別被啃的連屍體都沒有了……
遠遠看到一個身形相似的，程笑也顧不得髒亂，直接把人背著的身子翻過來，“嘔……”認錯人也就算了，這人大概死的時間有些長，臉上爬滿了蛆蟲，有些地方甚至露出森森白骨。
“奇怪，他既然是今日才被處死的，不可能那麽快連個渣都不剩吧。”程笑暗自疑惑，看自己腳下好像不小心踩到一個女屍的手，她趕緊向後退開，既然始終找不到他的屍體，程笑也不準備在此久留，反正大家也隻是見過幾次麵，沒有太大的交情，她做到這個地步也算是仁至義盡。
這邊剛直起腰，原本還有太陽餘暉的樹林突然昏暗下來，陰冷的風從四麵吹來，程笑陡然覺得身上汗毛豎了起來，烏鴉還在不知疲倦的叫著，空中慢慢彌漫起一股黑色的霧氣，程笑眯起眼睛，看著已經看不出雲朵的天空，腦子一疼，那種奇怪的熟悉感又出來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她的失憶難道與這些霧氣有關？
黑色的霧氣中隱隱走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程笑覺得有些眼熟，睜大眼仔細看去的時候，那些黑氣像是一條小蛇，突然向她攻擊過來，程笑條件反射的將手腕的鐲子變成一條長蛇，手中幾個火球扔了過去，然後那些黑氣好似碰見克星一般，抖抖索索的向後退去，程笑自己也驚訝了，剛才的動作完全就是下意識的，或許那些表現才是真正的她該有的反應。
霧氣中的男子指揮著黑氣依舊向程笑襲來，她不敢再胡思亂想，一心對付那些難纏的黑氣，“唔……”一縷黑線侵入她的體內，程笑的動作有瞬間的凝滯，神經卻像是有了突破口，埋在記憶深處的畫麵走馬觀花的在她眼前閃現，程笑驚詫了喊了一聲，“玲瓏塔！”
話音剛落，男子突然從霧氣中走出，以往滿是正氣的俊朗長相，卻透著一股死亡的戾氣，眉梢眼角勾著妖媚的弧度，笑起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柔。
程笑愣愣的看著他，“聶遠之，你不是死了嗎……”
“傾兒，這次不會有人把我們分開了。”程笑所有心神都被突然出現的聶遠之占去，所以在他突然偷襲自己時，程笑毫無防備，就這麽被人暗算了，暈倒前隻看到聶遠之愛戀的抱住她軟下來的身子。
她腦海裏一直在回蕩著一個聲音，又被坑了，又被坑了……
尼瑪，小藍，你幹的好事，還以為出了陣法，沒想到更深的在這裏等著呢！到底是我運氣差，還是我真的運氣很差……
聶遠之寵溺的撫著程笑閉合的眼睛，口中喃喃道，“傾兒以前的眼神從來沒有這麽淩厲過，這是為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