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萬載寒蚿

第四卷 軒轅聖陵 第二十章 萬載寒蚿

見到峨嵋諸人退去,許飛娘心中不禁暗暗的鬆了口氣,若不是有百禽道人公冶黃前來,以己方三人之力對抗東海三仙恐怕還是略有不及,最主要自己還有幾樣厲害的法寶沒有煉成,否則近日倒也可與他們一拚。

既然大患已去,綠袍便招呼諸人進百蠻山稍坐片刻,以表謝意。

待到主賓坐下,許飛娘先自妙目一轉,暗蕩流波,輕笑道:“老祖此番神勇,竟然叫那峨嵋不戰而退。”

綠袍聞言,斜看了一眼,調侃道:“仙姑此言差矣,若非有在座好友相助,老祖我今日說不定就此去見祖師了也說不定,哈哈…..”

公冶黃依舊是那副從容不迫的神情,聞言既不歡喜,也不推諉。反倒是鳩盤婆聽了極不好意思,用她那厲如怪梟的聲音說道:“老身不敢居功,實乃峨嵋欺人太甚,渾然不將我等魔教中人放在眼中。此番退卻,自然罷了,如若不然說不得要與其爭個你死我活。”

綠袍知道鳩盤婆說出這番話的意思,已然想是表明與自己就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以後凡事自然要攻守相望的,不過這也正是綠袍的本意,哈哈..笑道:“教主此言,深得我心,我輩修行固然重要,但這魔教傳承,依舊是丟棄不得。前些時候,老祖我推算玄機,知道正道勢大,我等旁門左道之人,竟然無論如何隱匿退讓終究都是個十死無生的局麵。正所謂:我命由我不由天。麵對此無法脫身之局麵,也要說不得爭上一爭。”

公冶黃笑笑問道:“道友果番此心。”

綠袍點點頭,肯定地說道:“正是此心,難道以道友現今道行還推算不出嗎!”

公冶黃笑容一斂,唏噓道:“算得出,卻看不清。”

綠袍嘖然道:“你要看清作甚,你有你的去處,難道還要管這檔子閑事不成。”神色有些怪異的看看他。

“哈哈….”公冶黃聞言大笑不止,“我已解脫,管他作甚。此物還你,就此告辭。”說著將手中雪白似蠶模樣的東西遞給綠袍,徑自化作一道墨色光華,一閃而沒。

許飛娘沒想到,公冶黃竟然被綠袍幾句話一說便走了,心下裏不禁甚是奇怪。

綠袍抬頭看見許飛娘臉上神情,笑道:“仙姑難道還有什麽不解嗎?”

聽到綠袍問自己,知道定然看見自己的神情有些疑惑,略微尷尬的說道:“貧道乃是好奇,這百禽道人公冶黃怎的,這般快就走了,貧道還想向他討教一番呢。”

“仙姑自謙了,不過以後看來也是沒有機會了。”綠袍摸摸手中的冰蠶,兀自答道。

許飛娘一時還沒能領悟到話中的含義,帶著幾分疑惑的看著綠袍。

綠袍看看她,不經笑道:“仙姑又想岔開去了,老祖我的意思是,難道仙姑沒看見百禽道人他已然飛升在即了嗎!嗬嗬….”

許飛娘頓時臉上一紅,方才明悟自己失言,自己先前明明也已看到了百禽道人身上的天光,怎得一時糊塗就沒想起來呢!還以為百禽道人就這麽被綠袍幾句話給氣走了呢。突然聽到綠袍聲音又自想起,忙抬頭看去,見綠袍此時竟然一臉疑惑的看著鳩盤婆說道,“不知教主可記得先前那位女子。”

被這話一提,許飛娘也想起來,自己來時,除卻峨嵋諸人外,還有一個周身輕煙朦朧的女子,不過後來一心掛在東海三仙身上,倒也沒有注意到那女子什麽時候不見的,好像在峨嵋諸人走時,那女子已然不在場上了。

鳩盤婆沉吟許久,方才答道:“老身也自奇怪,不過當時主要精神都放在東海三仙身上,對於那個女子倒也關注不多,不過看她路數卻好似仙家一脈,偏又參雜魔門上乘功法,真是令人好生奇怪。先前還以為她是老祖邀來的幫手,後來看看似乎卻又不像,不知何解。莫非此女與老祖有仇?”

綠袍此時麵色沉重的點頭應道:“教主所言不差,此女定然與我有隙。但是我卻偏又從未見過她,真是令人好生不解。”

許飛娘此時也插言道:“不過據貧道觀察,此女道行法力似乎還要在貧道之上。”

鳩盤婆聞言,也自點頭,“不錯,這女子法力高強,實乃罕見,說句不怕見笑的話,單憑法力,就是老身對上,恐怕也是敗多勝少。”

許飛娘心中固然也是一驚,臉上卻也自讚道:“教主法力高強,所煉法寶更是精妙,此女定然難敵。”

雖然知道許飛娘所說乃是奉承居多,但是這話鳩盤婆聽著還是很受用的,不禁對她點頭笑了笑。

“就我老祖所知,法力能夠勝卻教主之人,卻是有那麽幾位,但是依照此女特征來講的話,僅就那麽一位,但是卻似乎有些不可能啊。”綠袍先是對著鳩盤婆說,末了一句反倒像是自言自語。

許飛娘忙問道:“不知老祖所言乃是何人,為何又不可能呢!”

綠袍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聞說在那南極盡頭,有一勝境,名曰‘小光明境’。亙古亮如白晝,四季如春,實乃神仙境地。”

“哦?還有此等妙處?”許飛娘見識甚是廣博,卻也是第一次聽到,不禁甚是好奇,“難道老祖說那女子就是南極小光明境的人。”

鳩盤婆此時有些疑惑的開口道:“老身雖未聽過此等勝境,但也聞說那南極盡頭,有著亙古不消的太陰元磁和極地極光,消化五行,神仙難渡。那此女又是如何得出的呢?”

綠袍也是一臉找不到思緒的模樣:“我奇怪的就是此處。且不論她是如何出來的,如若真是小光明境的那位的話,那她也就不是什麽人了。”

“不是人?”許飛娘疑惑不解,“貧道並未看出此女有絲毫異常之處啊!”

綠袍笑笑:“老祖我也未曾看出,實乃聽了苦行頭陀的一番話語,方才有此揣測。”

鳩盤婆想了想苦行頭陀先前的話語,似乎有些道理,也自點了點頭。

許飛娘雖然未曾聽及苦行頭陀的話,但是知道綠袍定然不會無的放矢,忙又問道:“不知那究竟是何等妖物。”

“萬…載…寒…蚿…”綠袍一字一頓的慢慢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