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寒泉行宮(下)

綠袍按照玉板所言,分出四道元陽真氣,渡進四個嬰兒冰雕的體內,一瞬間,綠袍就覺得自己的神念似乎好似無限般的擴張開來,竟然籠罩了整個洞府,內中每一個角落都在自己心中一一了然。

不過綠袍似乎在這洞府之中還發現除了自己之外的兩股氣息,一股在遠處,一股竟然就在自己身旁,而且似乎越來越強大了。

震驚之下,綠袍的神念與陣法分離開來,此時見到自己身旁,居然有一個嬰兒睜開了眼睛。

雪白的瞳孔充滿著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忽然看見身邊還有一個小人,而且自己對他似乎充滿了一些依戀,雖然一時間還不太適應自己的身子動作,但還是忍不住咿咿呀呀的,對這他說個不停。

綠袍心中已然樂開了花,沒想到那散仙多少年的苦功設計,最後竟然是便宜了自己,雖然隻有一個冰精開啟了神誌,但要知道這可不是一般的冰精,乃是那位散仙,苦心凝練,耗費了無數法力,最後更是在這個洞府內,經曆了上萬載方在成型,法力盡管還比不上綠袍,但也相去不遠了。

而且這個冰精乃是得了綠袍一絲元陽之氣,方才最後成型,故此對綠袍最是依戀,所以隻要日後教育得好,絕對不虞背叛。

見到身邊不是危害後,綠袍想起來剛剛還在洞內發現了一股氣機,而且甚是高深,不禁生了一觀究竟之念,在原主人的言語之間並未曾提到此處還有其餘之人,綠袍心中也大是好奇。

那是在綠袍並未走過的,洞府右側甬道之內。

不過那右側的甬道之內的禁製好似更加厲害一些,那個股氣機看似好像就是被困在一處法陣之內,隻是不知困了多久了。

等綠袍趕到的乃是一間不大的石室,周圍隻見一絲絲的煙霧在邊緣繚繞,石室中央伏著一頭——牛,對就是牛,隻是除了這頭牛皮毛竟然是白色的,看上去有些奇怪外,另外還有就是瘦得有些皮包骨頭了,其餘之處倒是跟平常所見的水牛一般無二。

那頭牛好似感應到了什麽,有氣無力抬起頭了,看見了有東西似乎在不懷好意的張望自己,瞪大了一雙牛眼,自是有一股不屈的眼神。前腿蹬了蹬,可惜就是沒有能夠站起來,倒是牛鼻子裏麵不時的噴出點白氣。

綠袍看看那頭瘦牛的模樣甚是好笑,不過眼神倒是蠻有靈氣的,看樣子也是修煉有成的精靈,雖然瘦是瘦了點,不過咱也不是回去殺牛吃肉,不知道脾氣怎麽樣,好的話,正好自己也缺個代步的家夥,這牛看著賣相還算不錯。

隨手撤去此間禁製,準備靠近看下,不想異變突生,那瘦不啦嘰的白牛見到禁製一撤,陡然間爬起身來,嘴中噴出一道白氣,就向身前的綠袍衝去。

綠袍見勢笑笑,就說嘛,怎麽也是個修行有成的精靈怎麽可能就這麽被餓得不能動彈了,看來此牛甚是有點智慧,不過也就有點智慧而以。要不然看不出綠袍法力高它甚多,如何可能被它所傷。

不過綠袍剛準備出手,就見身邊陡然騰起一片白蒙蒙的霧氣,將那頭白牛包裹其中。原來是冰精看見不對,搶先出手了,阻住白牛後,再一揮手,將原本撤去的禁製再次布起。

那頭白牛看來也是冰屬,居然對冰精出手的寒氣絲毫不覺有多少感覺,不過對這騰起的禁製甚是警戒,想來是吃過虧曉得厲害的。

綠袍幹脆也就不撤去禁製,而是自己一閃身,越過禁製,跑到白牛身邊。

此時白牛看到禁製一起,複又恢複了原先那般要死不活的樣子,趴在那裏。

綠袍笑了笑,開口說道:“小牛,聽得懂人話不?”

白牛抬起頭看看綠袍,沒反應。

綠袍又笑問道:“你是牛不,聽得懂老祖的話嗎?”

白牛張了張眼,還是沒有反應。

綠袍此時已是甚是不快的問道:“牛,說話。”

白牛這次幹脆是什麽動靜都沒有了,完全當作沒聽見。

如此被人無視,還是第一次,不應該說如此被牛忽視,是可忍孰不可忍。

綠袍咬牙切齒一番,複又壞壞得笑了起來:“牛啊,老祖我餓了,想吃烤肉了。”小手一彈,一點紅光落於白牛身上,瞬間騰起熊熊烈焰。

(白牛從沒見到這麽聒噪的人,連問本牛兩遍聽不聽得懂人話,竟然要本牛連續兩次示意,最後更過分的時,竟然還問本牛會不會說話,要知道本牛才不過活了千把百年而已,這麽年輕的牛,有會說話的嘛。問出這麽白癡問題的人,本牛已然沒了興致,反正又不能出去,繼續睡覺。

不料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忽然本牛睡夢中問到一陣牛肉的香味,請不要聞本牛為什麽能夠分辨出牛肉香味這種白癡的問題,本牛是牛能不明白牛肉的味道嘛。

那個白癡的小人,竟然放火燒本牛,欲哭無淚啊。)

綠袍見到自己的離火真氣果然還是能夠收到奇效的,那白牛竟然還白癡的使勁嗅了兩下鼻子,好像才反應過來,真是…

就見那白牛突然自口中又噴出一團的白霧,瞬間籠罩全身,就聽吱吱水火相交之聲,最後終於將熊熊火焰熄滅。不過此時白牛已然變成了黑牛。

綠袍此時方才正顏嗬斥道:“孽障,可已知曉老祖厲害,可…”

話還沒說完,白牛已經用行動回複了綠袍,張口又是一道白色丹氣噴出,直向綠袍打來。

綠袍嘿嘿一笑,小手一搓,兩手掌心各放出一道弧形紅光,一並一合,就將白牛罩在一個紅光凝聚的光環之內,此時也不見任何明火神焰,但圈內的白牛卻好似如同火烤一般,不停的自口中噴出白色丹氣護持自身但是身上依舊是汗如泉湧。

綠袍複又開口道:“可願做老祖我的坐騎。”一邊說話,一邊還不停加強手中紅光之勢,大有不答應,便煉為灰飛之意。

相持片刻,白牛噴出的丹氣,已然淡薄已極,知道再也無力抗拒,終於眼中拋下了兩滴碩大的牛淚,屈辱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