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齊來同歸
第十二章 齊來同歸
?一回到百蠻山之初,便發現了來襲的三人,隻是忙於無暇顧及。不過卻也不願放任白骨神君和烏頭婆就此離去,便命鳩無華和白慕真分別前去拖住二人,待到他施法救治唐石之後,再作論處。?
現在唐石已然救回,雪山老魅也被收入千光塔中,餘下的白骨神君和烏頭婆,分別也與鳩無華和白慕真鬥得不亦樂乎。看看二人中,白骨神君顯然更甚一籌,綠袍傳音命與之對陣的鳩無華前去幫助白慕真。?
白骨神君一見那與自己對陣的黑衣童子突然翻身去圍攻烏頭婆,一時間也不知是何道理,但看見綠袍老祖向自己飛來,已然明了其中一二。要知道白骨神君可是一開始就在留意四周的狀況,見那漫天光霞突然斂去,雖然不知是何故,但也知道跟這突然出現的三個童子有關。雖然看見雪山老魅被此人收去,但心中還在猶豫間,到底要不要就此離去。想想,好歹還是要交待下場麵上的話,看看不對,再走也不遲。那老魅是因為被那光霞傷了,功力大損,這才被敵人輕易得手,自己到現在也沒花費什麽力氣,想逃的話,恐怕也沒誰能攔得住。?
白骨神君剛想開口說幾句,突然見到綠袍老祖,伸手一抓,淩空出現一團黑氣,旋轉奔騰,呼嘯著,化作一道黑色氣柱,筆直的向飛自己來。以白骨神君的經驗,自然看出這柱黑氣。雖然威力還算可以,不過想要對付自己卻還是差了點,手指一點,六根白骨箭,宛若雪花般的模樣,交尾著向那柱黑煙迎了上去。隻聽得“噝啦”一聲,宛若絲帛被撕扯地聲音,那柱黑煙被切割成了六道就著白骨神君的身子周圍,四散開去。?
白骨神君剛想譏諷兩句。卻發現綠袍老祖臉是赫然是一副詭異的笑容,心中不妙之感,油然而生,趕忙擺手一揮。一片慘綠光芒將身形護住。不過六根白骨箭依舊去勢不減,直朝綠袍飛去。?
綠袍此刻,把手一抬,微微抖動兩下。隻見那原本僅有碗口粗細的黑氣,刹那間好似江河倒轉,衝破河堤,洶湧澎湃而至。一時間。方圓數十裏內,除了百蠻山有一層五色霞光護持,漫天俱被茫茫黑水所淹沒。?
黑水滾滾。波濤洶湧。直上天際。綠袍此番已然將玄陰真水,展化開來。鳩無華和白慕真二人已然被綠袍送入百蠻山內。現在此中也就困了白骨神君和烏頭婆二人。?
白骨神君此刻一看,四周皆是茫茫黑水,知道已然為綠袍所困。見了這等威勢,已然心生退意,不過那茫茫黑水波濤之中,竟然蘊含有無數細小的漩渦,牽扯之力,著實巨大,令白骨神君想要保持正常的身形都很困難,更不要說是逃脫開去了,看情況也就隻能伺機而動了。?
這玄陰真水,赫然是有阻斷視線、神念之妙用,被困二人絲毫感覺不到任何外圍的信息。本來甚至就是主持玄陰真水的人,基本也好不到哪裏去,也都隻能通過玄陰真水之力,來感應敵人所困何方。不過綠袍則不同,先天五行大成,旁人看不透的玄陰真水,在他地眼中就好似無物一般,依舊清晰可見。?
見那白骨神君開始隻是一身慘綠光芒護住己身,後來那護身法光,禁受不住玄陰真水的擠壓,已然搖搖欲墜。這時白骨神君才好似看出厲害,取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缽盂,其色慘白,宛若骨質,而且做工似乎也十分的馬虎,粗俗不堪。不料就這麽一個毫不起眼地小缽,咕嘟咕嘟的冒出絲絲縷縷紅白相間的煙氣,升騰至白骨神君頭頂,好似頂棚,翻扣下來,竟然瞬間就給白骨神君空出一個丈許方圓的清靜之地來。那紅白煙瘴,漸漸凝聚,好似實質一般,無論那四外黑濤如何洶湧,卻也難以奈何分毫。?
這就好似波濤與礁石之比,雖然日積月累之下,波濤能夠將礁石磨平,但是波濤決不可能,一下子便將礁石摧毀。?
既然看見白骨神君搞出了這麽一副烏龜政策,那幹脆就先去收拾那個相對弱一點地烏頭婆好了,反正都要收拾掉的,哪個早些,哪個晚些,都沒有什麽大問題。?
相對於白骨神君現在的四平八穩,烏頭婆,明顯就可以看得出,差了不止一籌。不僅法力不及人家,就是寶物也多有不及。烏頭婆周身一團煙霧繚繞,四外還有兩道慘白光華護持,即便如此,還是不能就此定住身形,不得不隨著玄陰真水的律動,四處擺浮。?
柿子自然是要先捏軟地吃,綠袍臉上不禁露出了和煦的笑容,盡管誰也看不見。左手一抬,腕上那個紫潤剔透,宛若水晶的鐲子,化作一道龍型紫光,衝開四周波濤黑水,徑自向烏頭婆地護體煙霞撞去。?
盡管聲響如此之大,烏頭婆已然被玄陰真水攪得頭昏眼花,一時間卻也沒能發現。直到那?
紫光撞擊在兩道慘白光華上,激起一陣悶雷之聲,這頭婆厲喝一聲:“何方鼠輩暗算。”隨說,便有一團灰色暗光,朝那道龍型紫光打去。?
此寶乃是烏頭婆自煉陰煞奇穢地天垢珠,除能汙穢敵人飛劍、法寶外,並還發出一種極穢奇腥之氣,聞到便即暈倒。烏頭婆也估摸到了,恐怕是百蠻山綠袍老祖親自出馬了,否則也不會有如此威勢。使用此寶,也就是想將敵人寶物汙穢,失卻靈效。至於迷倒綠袍這等魔教宗師,卻也不敢做如此奢望之想。?
卻不知這件紫光鐲乃是盤牽洞府中,金鼎七寶中排名第二地寶物,根本不懼邪汙。龍型紫光迎著天垢珠一擊,妖光立被撞成無數煙縷,四下飛射。不過妖光雖破,殘煙剩僂仍是奇穢極毒。綠袍隨手彈出七點青碧靈焰,圈住一繞,光華一閃,頓時歸於虛無。?
烏頭婆見天垢珠被敵人如此輕易破去,心中又急又怒。隻是她鬼手秘法先前已然被破,此刻也施展不出,而七煞形音攝魂大法對於這等魔教祖師,也無疑是班門弄斧,偏偏想逃又逃脫不得,想要開口求饒,又丟不下這個臉麵。再說,這綠袍老祖素來便聞是位心狠手辣之輩,恐怕求了也是白求,反倒平白丟了臉麵。?
綠袍自然不知道烏頭婆腦中轉過的這些個念頭,現在隻想速速將這些個膽敢侵犯百蠻山之人誅殺,務必形神俱滅,絕不姑息。兩手一轉,掌心收攝了數十顆玄陰水雷,隨即一抖,全部向烏頭婆那護體煙嵐上打去,就聽轟轟爆響之聲,不覺於耳,一時間,烏頭婆那四外護體煙瘴,頓時跌宕起伏不休,一副隨時即將破滅地樣子。一見玄陰水雷有效,綠袍隨即默運法力,四周茫茫黑水之中,霎那間便凝聚出了無數的玄陰水雷。?
烏頭婆一張醜臉上,絲毫不見任何怯色,十分平淡的看著四際茫茫的黑水,兩眼瞳距之間,似乎又看見了那個十七八歲的孩子,在歡喜得跳躍,親昵的依偎在自己的身旁。刹那間綻放出來的一絲笑容,赫然透露著慈祥,就連那原本醜怪的臉龐似乎也有了些美麗。她知道,也許下一刻,就是自己覆滅之機,隻是可憐自己那無人照看的孩子…?
轟轟轟…一時間浪花千丈,波濤澎湃,數百玄陰水雷同時爆發,烏頭婆原本停留的地方,已然被茫茫黑水所灌滿,一片殘缺的紙錢,孤獨的飄寂在黑水之中,跌宕起伏,轉瞬又不知去向。?
幾縷殘魂,一片母愛,不如同去。魂魄離兮,天人離兮,母子離兮。?
白骨神君此刻四周也經受著無數連綿不絕的玄陰水雷的轟炸,不過幸好他那隻缽盂頗為奇妙,一時間倒也不虞有失。隻是他心中不禁有些擔憂,如此這般下去,恐怕還是難逃一劫,到底該如何是好。?
猶豫半天,白骨神君決定還是放下顏麵,畢竟性命比什麽都要來得重要些,“綠袍道友,可能暫且罷手,聽我一言。”?
“白骨神君,但講無妨。”綠袍言辭雖然懇切、和煦,但手底下卻是絲毫沒有放鬆,反而再次加了把勁兒,看來這白骨神君還是很閑,竟然還有功夫說話。?
白骨神君見綠袍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心中早已氣得三屍暴跳,隻是礙於此刻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你我速無恩怨,我此番前來,也隻是受那雪山老魅的蠱惑。素聞道友,恩怨分明,何必苦苦相逼,非要置我於死地,方才甘心。”現在的軟語相求,是為了日後的東山再起,伺機報複,白骨神君暗暗的告訴自己。?
綠袍笑笑,毫不介懷的說道:“我前些時日心腸倒軟,神君如此說法,那時想必定然無事。隻可惜的是,神君來晚了些,沒趕上好時景。現在老祖我可是睚眥必報,更何況神君都打到門上來了,不將爾等斬殺,形神俱滅,又如何揚我百蠻凶威。”?
白骨神君聽到開頭還以為有些希望,誰知,越往後越是憤恨,那等形神俱滅的惡毒之語,竟也這般娓娓道來,從容不迫,渾然自己已是囊中之物一般。剛要破口大罵,突然漫天的轟鳴之聲,赫然而斷,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不由得愣了一愣。?
待到瞬息回過神來,隻覺得四周俱是土黃黃的一片,莫可匹敵的巨力,陡然壓製住身體各個部位,接著便不醒人事了。?
綠袍看看在裏圭的五嶽神光之下,已然被壓成一張肉餅的白骨神君,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容,光華照耀在眼中,反射出的是絲絲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