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上了賊船了

第八十四章 上了賊船了

臨安公主瞥了眼此刻頹然到不堪一擊的小兒子,眼底冷冷的,帶著薄怒,“哼!外麵一直說我臨安公主的兒子如何個殺人越貨無惡不作,我自是不信,我的兒子頂多是衝動魯莽囂張任性,外麵又說酈長亭是何等的浪蕩下作不學無術,我卻是相信了。現在看來,真正錯的是我這個做娘親的!酈長亭在這等時刻還能如此冷靜沉穩,還想著讓你這個不爭氣的寬心,你呢?除了發脾氣摔東西,你還會什麽?依我所見,你的本事也就到此為止了!!”

臨安公主對於自己的兩個兒子,一貫都是采取放養的態度,反倒是對於唯一的女兒盡明月要求嚴格,自小時刻緊盯不曾放鬆片刻,好在盡龍城自我要求嚴格,即便臨安公主很少過問他的各項課業,盡龍城也都能自覺完成,隨著年齡增長,更是頗具大將軍的風采氣度。

反觀盡餘歡就……

臨安公主很少如此嚴苛責罵盡餘歡,卻是一開口,字字句句都進了他心底。

臨安公主搖搖頭,似是對他徹底失望,“你整日把將軍府當做客棧,我也不曾多說你什麽,可現在因著你的倏忽,使得反賊有機會陷害我們將軍府,你既是對不起整個將軍府,也是對不起無辜受牽連進來的酈長亭!而你現在,連事情的來龍去脈你都講不清楚,你還想去找酈長亭?我問你,見了酈長亭,你要說什麽?你又能幫她什麽?你自己都已是狼藉不堪的名聲了,你現在去了,被好事之人瞧見了,豈不又是在酈長亭不堪的名聲上加上濃墨重彩的一筆!你是不是也就這般本事能力了?”

盡餘歡抬起頭,愣愣的看著自己娘親。

眼底,血色逐漸加深濃厚。

“我……對!我就是這般本事能力了!我就是廢物一個!!”盡餘歡懊惱的喊著,不論他多麽不想正視眼前的一切,卻不得不承認,娘親說的都是事實。

“餘歡,你知道,娘親不是這個意思。”盡龍城蹲在盡餘歡身側,一時,也不知如何安慰他。

“娘親說的是事實,我本就如此!”盡餘歡低吼一聲,正要抓起地上的一個椅子腿再次扔出去發泄,卻被臨安公主一聲嗬斥打住,

“你再如何不是,也是我的兒子!!這次的事情,背後的人還沒現身,你卻已經自亂陣腳,你都不曾靜下心來分析一下,這麵上看著是對付將軍府來著,可我們將軍府的根基,豈是那些逆反書信就能動搖的?而關於酈長亭不利的流言卻是蔓延的比逆反書信還快!說到底,是有人借著將軍府的名號吸引火力,真正要對付的其實是酈長亭!”

臨安公主一番話,讓盡餘歡如醍醐灌頂,幡然醒悟。

“娘親,那是不是要先抓幾個在京都散播謠言最多的人,殺雞儆猴一番,然後……”

“娘親辦事,不用你提醒。我已派人去抓了幾個人回來,雖說他們現在都是緊咬牙關不鬆口,但隻要將他們關起來,不愁引不出幕後黑手。”

盡餘歡臉上的頹然逐漸緩和,長舒口氣從地上站起來。

“娘親,在有新的線索出現之前,我不會輕舉妄動了。”盡餘歡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他此刻的改變,臨安公主是看在眼裏的,看來這酈長亭的魅力還真的不小!

聽龍城講,昨兒酈長亭在射箭場出現的那一刻,那般的光彩耀目又秀麗清冷的氣質,完全不是傳言中說的那般。她還是相信龍城看人的眼光的……

……

自酈家離開,才將到了書院門口的長亭,卻被等在書院外的一輛馬車攔了下來。

馬車的絞紗珠簾緩緩掀開,紫檀的馬車瑰麗奢華,鎏金車頂,寶石鑲嵌,檀木香氣,沁人心扉,絞紗珠簾閃著迷離氤氳的光澤,就連車輪都嵌上了翠色美玉,打磨圓滑在正午驕陽之下,散發迷人光彩。

長亭寒瞳疑惑的看著眼前的“攔路虎”,首先映入長亭眼簾的是一隻讓人呼吸一窒的修長大手。

手指白皙修長,微微挑起車簾的動作,不知該說慵懶華貴,還是迷醉人心,手背肌膚光潔如玉,即使不去碰觸,也能感覺到那絲絨綢緞一般的冰涼感覺。

順著這隻手,看到它非一般的主人……墨閣閣主肖寒。

“上來。”他語氣聽似慵懶,卻是毋庸置疑的霸氣。

長亭環顧四周,隻有她站在這兒,的確是在跟她說話。

旋即雙手一撐馬車踏板,蹭的一下蹦上了馬車,連凳子都不用。

進入馬車,車內奢華瑰麗自不必說,長亭卻是安然隨意的態度,並沒有因車內的奢侈華麗而有絲毫被震撼住的表情,隻是垂眸一聲不吭的坐在他對麵。

馬車緩緩開動,長亭正等著他主動發問,可肖寒卻趁著馬車啟動她還沒來及坐穩的情形下,揚手將她整個人帶到了他身邊坐下。

他的所有動作一氣嗬成,仿佛是早有預謀似的,等的就是她上車。

砰然撞進一個健碩有力的懷抱,長亭此刻心中隻有一個想法:她是不是上了賊船了?原本在書院的時候,他就沒少趁機占他的便宜,現在是在這狹窄逼仄的馬車內,他想做點什麽,還不是為所欲為?

如此想著,一時,竟是忘了反抗。

看著某個小女人低下頭皺起眉頭一臉深沉的思考表情,肖寒一貫不起漣漪的麵龐也不由被她表情融化,暖暖笑意流淌開來。

旋即執起她蔥白揉夷,放在自己掌心輕輕揉搓著,他掌心薄薄的繭子磨蹭著她細膩溫暖的手心,激起驀然酥顫的感覺。

察覺到長亭揉夷的僵硬,繼而又將她掌心貼在自己一邊麵頰上,寒瞳微微眯起,似是分外享受她掌心的輕柔溫暖。

“以後除了我的馬車,不要輕易上其他人的馬車了,知道嗎?”

他話有所指,點的自然是她與盡餘歡那一出。隻是,他每說一個字,身體都愈發靠近長亭一分,語氣卻是曖昧的輕柔一分,他身上不再有象征身份地位的龍涎香氣味,而是提神醒腦的清淡薄荷香氣,讓長亭瞬間清醒。

她身子後退,緊緊貼合在馬車一側,“肖五爺如此說,好像你的馬車就多麽安全似的!我怎麽覺得你的馬車更像是賊船呢!”

肖寒清冽寒瞳閃爍一下,手指依舊輕柔捏著她掌心,那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細滑如絲綢一般,比女子的手指還要賞心悅目,這雙手仿佛會說話,抬起落下,都是萬千風華。

“那我這個賊船能否招到像你這種女賊呢?或者,你可以說我這裏是軟玉溫香地兒,那麽你這玉體是否願意橫陳於此?”

這浪蕩不羈的情話,明明該是粗鄙不堪的,可由肖寒口中說出,卻是透著說不盡的優雅從容,高貴不凡。仿佛他這張嘴說出什麽話來,都是尊貴無比的。

“肖五爺堂堂墨閣閣主,想要什麽樣的玉體沒有?沒事盯著我作何?你是喜歡橫陳還是豎陳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長亭此話一出,突然發覺自己是不是被肖寒帶著跑偏了?

肖寒很滿意從她口中聽到自己想聽的話,遂心情甚好的點點頭,唇角勾起完美的弧度,絕世五官,優雅與梟野並存。

“?我隻是詢問你一下罷了,何曾說過你一定要奉獻你的身體來著?”

長亭瞪眼無語,論起厚顏無恥,她還不到肖寒的地步。

肖寒看著她明明瞪眼生氣,卻又不甘不屑的表情,心下更加輕鬆,旋即俯身朝她壓下。既然她那麽喜歡貼在車壁上,他成全她就是了。

隨著他身體前傾,長亭徹底被他和馬車車壁擠在了當中,他唇瓣落下,反複輕咬,卻都是同一個位置,似是執著的隻認這一個地方,直咬的那一處紅唇泛起紅腫嫣然。既然她的玉體不願意橫陳於此,那就先嚐一嚐她嘴唇的味道。

長亭上一世與北天齊親吻時,那是在漫天飛舞著緋色花瓣的桃樹下,北天齊的吻技不知是經曆了多少瓊玉樓姑娘們的調教,而肖寒……堂堂墨閣閣主,竟絲毫技巧都沒有,這讓長亭有些不可思議!

因著思緒回到了上一世,長亭竟是忘了阻止他,任由他的吻反反複複一直在她粉嫩唇瓣上輕咬留痕。

最後還是肖寒突然鬆開她身體,像是突然被什麽蟄了一下似的,又像是不確定他會做出如此舉動,他隻是拿起她的手,放在他掌心,再次開口,氣息卻是說不出的淩亂粗重。

“將軍府的事,幕後還有看不到的黑手在,這些日子,除非必要,決不能離開書院半步。”

說著,他如同變戲法似的,將一個巴掌大小的褐色錦盒放在長亭手中。

前一刻還跟她討論玉體橫陳豎沉,對她又親又抱,這會竟是跳躍到了將軍府的事情上,就好像剛才親她抱她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肖五爺似的!長亭都要懷疑剛才究竟是不是她主動親了他!而非肖寒輕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