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連一條搖尾乞憐的狗都不如

第312章 連一條搖尾乞憐的狗都不如

“酈長亭,本國師念在你年紀輕輕,又是酈家後人,所以,我會給你一次機會,不過我的機會隻有一次,你要三思後行。”白溫茂的話聽起來溫和從容,可那眼底深處,卻是毋庸置疑的狠辣決絕。

水笛兒是他的養女,便是國師府的人。動了他國師府的人,豈不等於在他頭上作威作福?他白溫茂能走到現在這一步,經曆了多少常人難以想象的折磨隱忍,就憑酈長亭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片子,也想蒙混過關?哼!休想!

“國師,我絕對是三思後行之人!所以,還請皇家書院的院士將金高死亡一案,報給宗人府,讓宗人府徹查,也好還我酈長亭清白!不過在宗人府立案之前,任何人,都沒有權利關押審問我酈長亭!”

長亭勾唇一笑,看向白溫茂的眼神比他還要寒冽數倍。

白溫茂眉頭一皺,最是不能容忍的便是自己的權威地位被人如此忽視。

他在宮裏做牛做馬的侍奉太後和其他各宮的主子,已經丟卻了所有尊嚴,隱忍到常人難以隱忍之羞辱,而今,離了皇宮,如何還能再受一個黃毛丫頭的氣?

白溫茂不由上前一步,手中拂塵看似輕輕地點在長亭肩膀上,卻在暗裏用了內力,不懂武功的人看不出什麽門道,可長亭卻能感受到一陣鈍痛,像是木棍重重敲在肩膀上的感覺。

長亭倒吸一口涼氣,身子後退一步,狠狠瞪著白溫茂。

果真是有什麽樣的養父,就有什麽樣的養女。

白溫茂不過就是個卑鄙無恥的陰險小人!竟是用如此下三濫的招數對付她?

“酈長亭,我好話說盡,你卻如此不知好歹!真不知酈家是如何教養你的!簡直是丟人現眼!”見軟的不行,白溫茂的耐心也少了很多。在宮裏一貫是小心翼翼謹小慎微的他,到了宮外,卻是再也不想壓抑自己。

長亭冷冷一笑,涼涼出聲,“國師終歸是我的長輩,不過今兒這一出看似是先禮後兵,卻是讓我酈長亭哭笑不得呢!放著真正的凶手不去抓,在一個無辜的人這裏浪費時間,如此不說,明明死的是金高,不朝著跟金高有利益衝突的人下手,不想想我酈長亭區區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殺了腦滿腸肥的金高!即便殺了人,還故意遺棄在酈家後山!當我沒聽過‘此地無銀三百兩’這句話嗎?不知是我酈長亭想的不對,還是冤枉我的人是人頭豬腦呢!笨的可以!”

長亭說完,白溫茂臉色青白不定,牙關咬的咯吱作響。

一個小小的酈長亭,憑什麽在她麵前如此的耀武揚威,其氣勢和神態竟是比公裏的太後娘娘們還要高高在上,說不出的壓迫氣質,甚至一度讓國師有種卑躬屈膝的感覺。明明是在宮外,卻仿佛是瞬間回到了壓抑到讓他喘不了氣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國師說不出的憤怒不甘。

“酈長亭!你還真是牙尖嘴利!是不是以為你現在有淩家書院撐腰,有一個半死不活的問君閣撐著,你就能暢行無阻了?哼!我好話跟你都說了,你卻在這裏對我冷嘲熱諷!好!酈長亭,你就等著宗人府的人找上門吧!”白溫茂沒想到酈長亭是如此軟硬不吃的性子,最讓他接受不了的是酈長亭傲然清冷的氣質,就仿佛她是天生的主子,具備與生俱來的高高在上的強大氣場,哪怕白溫茂仰起頭來,在她這般氣場之下,卻也不得不低下頭來的不甘感覺。

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黃毛丫頭,憑什麽有如此強大的氣場?

陽拂柳在一旁看著,見白溫茂隱忍壓抑的火氣已經到達頂端,不覺上前幾步,看似是苦口婆心的勸著長亭,

“長亭,別這樣了好不好?我們淩家書院和皇家書院素來交好,從未有過任何衝突。而今這一次,金高副院士死了,我們淩家書院已經是顏麵盡失對不起皇家書院了,倘若你還不肯承認的話,那我們淩家書院將來如何立足京都?立足整個中原大陸呢?”

“拂柳,你跟她這麽多廢話做什麽?金高副院士明明就是她殺的!她就等著被宗人府的人拖走吧!”邱冰冰一邊說著,一邊露出她缺了兩顆門牙的嘴,看起來說不出的搞笑,醜陋,卻偏偏是醜人多作怪的不安生,時刻都要開口,彰顯她的存在感。

“有些人啊,也就蹦躂這麽一會了,也就囂張這麽一會了,什麽酈家嫡出長女?哼哼!等著宗人府的人一到啊,所謂酈家嫡出長女啊,立刻就會被打回原形,變成階下囚!”邱鈴鈴也不甘示弱的說著。

“你們廢話這麽多,看來是剛才在國師那裏作證坐的還不夠呢!你們可以慢慢說你們的,不過我酈長亭,你們誰也沒本事留下我!不是嗎?”長亭勾唇一笑,那笑容清冽冷然,深深刺著白溫茂的眼睛,即便是在宮裏,曾經宮裏的娘娘們嘲笑他是一條狗的時候,他內心也沒有如此刻一般強烈的衝擊!

白溫茂習慣了在宮外,人人對他禮讓三分又崇敬懼怕的神情,而今卻是被酈長亭如此不屑對待,白溫茂如何能接受?

“長亭!你這是何苦呢!就算不為你自己著想,你也該為酈家和淩家書院著想不是嗎?不能為了你一個人,就連累了整個酈家和整個淩家書院啊!長亭,你醒醒吧!你這是走了一條不歸路!”陽拂柳越說越激動,儼然是一副痛心疾首又對書院和酈家擔憂不已的樣子。

如此精湛演技的陽拂柳,還真的是她此生遇到的最難纏的對手呢!

“陽拂柳!誰準許你一個才進入書院不過幾個月的學生在此對書院的將來指手畫腳的!你若不想留在淩家書院,現在立刻就滾蛋!”

驀然,一聲冷喝自眾人身後響起。

待陽拂柳和邱家姐妹看到來的竟然是禧雨老師時,頓時有種雙腿發軟的感覺。

如果來的是禧鳳老師還好說,可偏偏是很少代表淩家書院出麵的禧雨老師,這就讓她們沒來由的緊張了。莫說是陽拂柳她們了,就是皇家書院的一眾學生們,見了禧雨老師也是恭恭敬敬的,都是不自然的就被她周身流露出的雌雄莫辯的英挺氣質所折服。

此時,禧鳳老師走上前來,衝長亭點頭示意。旋即,寒瞳冷冷的割過一身白衣的白溫茂。

白溫茂不自覺的皺了下眉頭,他自然也是知道,禧雨在整個京都一眾書院之中是怎樣雷厲風行的存在。曾經,皇家書院也極力邀請禧雨任教,可禧雨卻是不屑一顧,如今在淩家書院過著深居簡出的日子,卻沒想到,今天竟是為了酈長亭的事情來了,這讓白溫茂甚是意外。

“皇家書院的院士呢?躲起來不敢見人了?派一個宮裏侍奉太後娘娘們的道人來主持大局?如此傳了出去,豈不成了整個京都的笑柄了嗎?”禧雨一開口,便是在白溫茂最不想人觸碰的傷疤上撒了一把鹽。

白溫茂唇角抽搐了幾下,一旁,木通上前,小心翼翼道,“禧雨老師有所不知,院士牧宏才抱恙在家,已經是好多天沒來書院了,而國師與金高副院士又是舊友,如今副院士死了,國師作為副院士的朋友,自是要協助院士徹查此案了!”

木通才將說完,就聽到禧雨冷笑一聲道,“原來國師還是金高的朋友啊?那國師豈不是知法犯法嗎?難道不知道,有連帶關係的不能協助調查案件!以免有偏頗幫助的嫌疑?就算國師終日都在宮裏侍奉太後和娘娘們,對於外麵的事情知之甚少,你這個管家也不知道嗎?不知道的話,還留著你做什麽?你豈不是連一條搖尾乞憐的狗都不如?”

噗嗤!

西域老師這一番形容,聽的長亭憋了好久才沒笑出聲來。

沒想到平日裏看似嚴苛冷酷不苟言笑的禧雨老師,竟也是如此毒舌呢!

三言兩句就連白溫茂和他的手下一起罵了個遍,偏偏麵上還不帶一個髒字。

或許,這就是禧雨老師領一眾學生老師都敬畏有加的原因吧!既是個中翹楚,又有一張從容不迫的利嘴,饒是三個白溫茂,這會也不是禧雨老師的對手。

木通被罵作是狗都不如,整張臉漲成了茄子色,卻是說不出反駁的話來,隻能是咬牙切齒的站在原地,眼底盡是不甘憤然。

“國師!你之前派人從淩家書院帶走酈長亭,已經不符合規矩了!雖說你是以皇家書院院士的名義,但你可能忘了,淩家書院有淩家書院的規矩,任何淩家書院的學生離開書院,隻要不是被自家家中或親戚帶走,都要與書院的老師聯係確認之後才可以帶走!你國師是想跟酈家攀親戚嗎?不經我淩家書院的允許就帶走了酈長亭?

而且,我來的時候還聽說了,怎麽?酈長亭還被你這兩個豬狗不如的屬下帶進了小黑屋單獨審問不成?哼!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國師身邊養的兩條狗而已,何時也成了朝廷官員成了衙門的人,還能代替審案了?國師的意思是,這京都天下,難不成要改姓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