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人家是內傷
第279章 人家是內傷
金高現在不敢輕易開口了,就怕自己再說錯了哪句話,又被酈長亭抓著把柄。可偏偏怕什麽來什麽,金高不想說,長亭就偏偏將話題引向他。
你不是很願意多管閑事嘛,那就管到底唄!
如此也是直接打了北天齊的臉!你北天齊想管閑事,也得先看看你自己是什麽水平!
此刻周遭的學生議論聲越來越大,金高麵子上掛不住,隻能草草收場。
“今天的事情,的確是邱家姐妹有錯在先,不過酈長亭出手確實重了,本院士會告知淩家書院的老師,畢竟是你們淩家書院的事情,該如何處罰,我隻是給予一些麵上的意見,本院士連皇家書院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呢,哪有閑工夫來管你們淩家書院的閑事!”
這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的借口也是絕了。
明明之前也沒人求著他管閑事,還不是他自己跳出來的。
既然如此,長亭也不會再揪著金高不放,與其他學生一同目送金高的馬車離開,繼而,長亭從容轉身,頭也不回的上了自己馬車。
背後,是陽拂柳不甘,不忿,嫉妒,掙紮的痛苦眼神。
李貞福此刻閉了閉眼睛,倘若是輸給了酈長亭,她也認了。可酈長亭連多看阿齊一眼都不願,而阿齊卻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如此下去,隻怕阿齊會越走越偏……
……
一路上去皇家書院還算順利,再沒遇上什麽極品攔路。
到了皇家書院,規矩多,氣氛凝重,長亭一直緊繃著神經,一直到儀式結束,長亭原原本本將之前的事情經過複述給禧鳳老師一遍,禧鳳老師聽的也是一愣一愣的。她自是知道邱鈴鈴和邱冰冰那姐妹倆的德行,可這一次,長亭確實下手有點重!
邱鈴鈴下巴的傷口,好了之後還不知道能不能留疤,而邱冰冰掉了兩顆門牙,這以後無論吃飯說話,都會漏氣的。
“禧鳳老師,我不想您為難,人是我打的,湯藥費我賠她們,如果邱家來鬧,我自己出麵解決。”長亭知道,一點不處罰她也不現實。
禧鳳老師了然,點點頭道,“這件事你處理的很對,隻是下手確實有點過了。不過邱家那邊,暫時也沒功夫來找你的麻煩,你也知道,這兩家丞相,早就被架空了,皇上早就選好了新的人選代替他們,現在邱丞相為了自保,可是四處活躍的厲害,甚至將手都伸進了皇家書院和其他書院呢。”
禧鳳老師如此一說,長亭頓時明了。
“怪不得金高一來就衝著我呢,感情是收了邱丞相的好處,那人錢財與人消災呢!這邱丞相將手伸到各大書院來,目的不外乎是利用討好書院院士的機會,繼而讓書院給他牽線搭橋,讓他多幾個支持者罷了,如此看來,他還真的是很忙呢!”
長亭的分析都對,可她沒想過的一點卻是,某位爺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之後,不過是動動手指,就讓邱丞相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了,短時間內,也就更加沒有心思來對付長汀了。不過,這都是後話。
“長亭,我會安排你明日在院子裏呆上一天,就說是讓你自己閉門思過,至於邱家姐妹,我想,她們至少一兩個月都不能來書院了。”
禧鳳老師如此安排,長亭自是明白用意。
一天時間,是給她機會消化一下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包括在皇家書院比賽,包括金高的突然插手,她都需要時間冷靜一下,仔細思忖明白。
而且,這一次的幾項比賽,皇家書院是輸了個精光,經此一役,想來,皇家書院內部也會進行一番休整,到時候,鹿死誰手,尚不得知。
長亭隱隱覺得,京都各大書院之間,將有天翻地覆的變化在暗裏湧動。
一觸即發。
……
回書院的路上,長亭終是有機會跟司徒笑靈和張寧清坐在一起。她們都是聽說了之前長亭暴揍邱家姐妹的事情,此刻一邊品著香茗,一邊雙雙搖頭連連。
“長亭啊長亭!你真是讓我又一次刮目相看!偏偏你身上連一絲傷痕都沒有,卻是能揍的那姐妹倆哭爹喊娘的!佩服佩服!”司徒笑靈真是後悔自己當時沒在場,怎麽沒親眼瞧著長亭出手呢!要不然她還可以跑上去補上一腳呢。
長亭無語的白了她一眼。
“司徒大小姐,你當大人很有意思是不是?誰說我沒受傷?”長亭的話讓二人不由坐直了身子,緊張的看向她。
“你受傷了?哪裏?”張寧清上上下下打量著她,沒看見有傷痕呀?難道是讓衣服遮住了?
張寧清正要掀開長亭袖子看個究竟,卻被長亭縮回手,躲過了。
“我的張大小姐,誰說我的傷一定是在身上的!人家的傷在心上呢!你說每次都要看那陽拂柳演戲,看得我惡心難受的,看了這麽久,還不是內傷?”
長亭說的理所當然的,卻是聽的張寧清和司徒笑靈相視一眼,繼而雙雙過來咯吱她。
“好啊你,枉我還那麽擔心你呢,原來你在戲耍我們呢!”
“就你還內傷!你不氣的陽拂柳吐血就算好的了!”
張寧清和司徒笑靈你一言我一語。
長亭卻是不屑的瞥瞥嘴,“你們也太小看陽拂柳的抗打擊能力了吧!這世上有一種人,即便是咽氣的那一刻,也不會低頭認錯的,也還是會繼續偽裝下去!說的就是陽拂柳這種人!”
長亭如此說,張寧清和司徒笑靈倒是很讚成。
雖說她們對陽拂柳了解不多,但最近幾個月看下來,卻真是覺得陽拂柳是個心機深沉,又可怕的一個女人。明明是與長亭相同的年紀,在酈家安安心心生活,在淩家書院好好學習不成,非要鬧出這麽多事出來,一心想要整死長亭才甘心。就算是上輩子遺留下來的問題,也是她陽拂柳全家對不起長亭,渴望每次從陽拂柳那張顛倒是非的嘴裏說出來,卻是好像酈長亭欠了她們全家似的。
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現在啊,甭管陽拂柳了,我聽說,你還得罪了金高?”司徒笑靈關切的看著她。
長亭無奈攤開雙手,“真的是躲不過呢!誰會想到,金高突然回到書院取東西。你們也知道,之前我贏了比賽,原本古琴比賽是皇家書院的強項,多年來,一直都是皇家書院遙遙領先,可是這一次我贏了,金高麵子上如何能過得去。而且金高跟邱家最近也走的挺近,自是不會幫著我說話了。”
事到如今,長亭也不想隱瞞二人,遂實話實說。
“金高之人,我聽家人長輩提及過,年輕時也算是飽覽群書,還是個狀元,算是有點真憑實學,可因為這人家道清寒,在京都也沒什麽根基,所以一開始並不受重用,這人就有些急了,許是覺得自己寒窗苦讀這麽多年,學問也不弱,就因為出身問題得不到重要,再加上急功近利的性子,久而久之,就學會了在京都各大家族中遊走,也曾經到過司徒府和張府,想要拜在門下。
但張府自家的那些人都消化不來,哪還能收下他呢!況且,家父也覺得金高此人攀附權貴的意圖太過明顯,而司徒府也不可能收他,前幾年不知怎的,他就攀上了國師,得了國師引薦,這才逐漸坐穩了皇家書院副院士的位子。此人文采隻怕早就作廢了,如今不過是國師養在身邊的一條狗罷了。”
張寧清平時說話雖是小心翼翼的性子,可當著長亭和司徒笑靈的麵,卻素來不會隱瞞,有一說一。
司徒笑靈點點頭,讚成張寧清的話。
“其實寒窗苦讀的真正目的,就一定要加官進爵權勢滔天嗎?金高其實一直都不知道,在他剛剛中了狀元之後,司徒府就開始留意他,倘若他當時能有一身硬氣,即便不被重用,即便受到排擠也能堅持下來,不去做那偷奸耍滑之輩,將軍府就會主動找上他。隻可惜,他連三個月的考驗都沒過。”
司徒笑靈此番話,也算是將軍府不外傳的秘聞。
天子腳下,京都各大重臣,世家,若想穩固家族地位,就不能全都指望家族中人,在民家招賢納士,也是極為必要的。隻不過,卻是不能擺在明處,世家寵臣看中的人,朝廷勢必也會感興趣,麵上要做的從不跟朝廷爭人,暗地裏卻不能真的什麽都不做,這個度不好掌握,但司徒府和將軍府卻一直做的很好。
“原來如此,看來金高此人除了見風使舵之外,竟也是利欲熏心偏執扭曲之人!”
長亭衝二人笑笑,算是將這個話題帶過。
張寧清和司徒笑靈如此告訴她,也是在提醒她,金高和國師的關係,水笛兒因為她在整個京都消失匿跡,金高若是得了國師的指使,以後少不了還會繼續為難她。
隻是現在一時半會想要解決陽拂柳或是金高,都不可能。
“對了長亭,馬上就會出新的書院排名,照現在看來,淩家書院很有機會趕超皇家書院呢,到那時,皇家書院就真的是顏麵掃地了!院士是皇叔,自是動不得,而金高這個副院士的位子,到時候可就搖搖欲墜了!”
司徒笑靈說到這裏鬼鬼一笑,還不忘衝長亭挑眉示意。
長亭笑笑,眸子垂下,清眸斂了一絲精明。
金高不過就是個跳梁小醜,鏟除了之後,還會出現第二個,第三個!始終,國師才是背後的操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