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虎視眈眈的一雙色眼
第222章 虎視眈眈的一雙色眼
酈震西沒想到自己籌備了一個月的行程,因著酈長亭三言兩語,竟然就黃了。
“姑姑,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就不要攙和了。”酈震西說著,狠狠地瞪向長亭。
長亭一副我怎麽知道你出關要幹什麽的表情!
酈震西還想著這次出關能大賺一筆,哪有那麽多巧合,他還就不信了!
這個孽畜回來簡直就是跟他作對的!
“震西,你姑姑說的對。出關做生意,本就不是我酈家擅長的,今年商會,黃貫天一直蠢蠢欲動,夏侯府遲遲不露麵,這才開春,還是小心為上。”
酈宗南分析整件事情,自是比酈震西客觀。
隻要他再暗中調查一下,打探下墨閣的消息,便能知一二。倘若真被酈長亭說對了,那酈家自是不能淌這趟渾水,倘若是說錯了的話,就再去找陽拂柳想別的辦法。且不說,最近商會發生了很多事情,就是酈家的事情也不少,在這節骨眼上,酈宗南自是以穩為本。
再大的野心,也要有命支撐才行。
這通敵賣國的罪名,酈家可萬萬擔不起。
“父親,你……你怎麽也跟姑姑一般……婦人之仁!!”酈震西沒想到以往每一次都站在自己這一邊的父親,竟是會相信酈長亭這孽畜的話,酈震西當即跳腳的喊著。
“放肆!為父平日裏,都是教你如此對待你姑姑的?!長姐如母,你姑奶奶如同我的長輩!我都要敬重三分,更何況你!”
酈宗南被酈震西這一吼,麵子上也過不去,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酈震西這才意識到自己態度語氣的不妥,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收回也不可能了。隻能是憤憤的甩手,大步走出前廳。
那氣哼哼的背影,滿是急躁和不忿。可再怎麽生氣,酈震西也不敢忤逆酈宗南的命令。如今,看似酈震西是酈家的掌權人,可實際上,酈家的大權始終還是握在酈宗南手中!
隻要酈宗南一天不徹底的放手,酈震西都不能跟酈宗南對著來。
酈震西前腳才走,酈宗南也麵色陰冷的離開。隻留下長亭和姑奶奶。
姑奶奶看著父子二人的背影,臉色卻沒有一分緩和。
酈宗南表麵看著是相信了長亭的話,實則轉個身之後就去調查整件事情,究竟長亭說的幾句真的,幾句假的。
“長亭,這次的事情……”
“姑奶奶,如您所想,與陽拂柳有關!就是我字麵上說的那些意思,隻不過我沒有指名道姓罷了。”長亭輕聲開口,她的話讓姑奶奶莫名一驚的感覺。
如果陽拂柳攙和了這種事情的話,那麽陽夕山他……
“姑奶奶,世子是何等進退有度又聰明絕頂之人,他是斷不會留下這種把柄給別人的。況且,他一貫主和,排斥戰爭,如果是他,也隻會將此事壓下,不許任何人在京都造次,尤其是在插手酈家之中。”
因為陽夕山需要姑奶奶的幫助,需要通過在酈家的表現獲得其他人的認可。所以這種見不得光的勾當,陽夕山是不會做的。否則的話,陽夕山當初也不會憤怒地趕著殷铖回北遼了。
北遼來的這三兄妹,各具特色,卻都是一方人物。
隻不過,陽拂柳卻是走了一條歪路,並且沿著那條歪路越走越遠。
因著長亭的話,讓姑奶奶懸著的一顆心髒暫時放了下來。此事與陽夕山無關就好。
其實姑奶奶曾也是浸淫宮闈多年,看人看事一貫精準,稍後回去也能想清楚明白,此事無關乎陽夕山,隻不過是被酈震西的態度給氣到了,所以一時有些亂了分寸。
“長亭,你祖父的態度,你如何看?”姑奶奶發覺她現在越來越喜歡跟長亭聊天。每一次見她,都會發現她身上又有她以前未曾發現的閃光點和明顯的成長。
是向著一個常人無法企及的高度鍛煉成熟,不驕不躁,不卑不亢,能清楚明白的掌握自己的命運,同時又在關鍵時刻能抵擋住各方的為難刁難。
這樣的酈長亭,如何能不讓姑奶奶越發欣賞,憐惜。
長亭笑著看向姑奶奶,眸中閃著俏皮靈動的光澤,似乎在說:姑奶奶如何看,我就如何看。
“姑奶奶,冰封千尺非一日之寒。祖父和父親對我的不滿,絕非一朝一夕或是單純的一件事情就能化解。我一直都清楚,自己想要開始全新的生活,是何等的任重而道遠!不過無論如何,我都會堅持下去,不會放棄的。”
長亭的回答,雖是沒正麵回複姑奶奶的問題,卻是比任何正麵的回複來的都要鼓舞人心。
姑奶奶認為,這就是酈長亭和陽拂柳最大的不同。
陽拂柳總是通過一些算計和刻意製造的話題,來達到她自己的目的,而長亭卻是穩紮穩打的走好每一步,不理會過多的流言蜚語,將自己做好,才能左右更多的事情。
……
長亭傍晚就回了書院。
她要將之前為了拖住酈震西而編出的那些話都想辦法圓回去才行。酈宗南不是傻子,酈震西又諸多不服,所以那些經她口說出的話,必須要在別人口中碰起來再傳給酈宗南知道才可以。
她之前完全是按照上一世的記憶,提到了那條街,酈震西是喜怒哀樂都很容易掛在臉上的人,如果她提到的檁子一條街恰好就是酈震西出關之後要去的地方,那麽酈震西的目的也就八九不離十了。所以她就循序漸進的帶出她想說的話,並沒有上來就說那三條街如何如何有問題,將話題引到墨閣和莫聲老師禧鳳老師身上,酈宗南縱然不相信她,可那兩位老師跟肖寒關係密切,他們的話就算有三分真在其中,都夠酈宗南驚心動魄一陣了。
如今長亭回了書院,才將讓崔叔他們安排好了如何應對酈宗南的法子,轉身之際,一抹暗香悠然襲來,眨眼功夫已沁入鼻息之間,蕩滌心扉,沁潤每一寸絲滑肌膚。
“嚇我一跳,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是不是腳下帶著吸盤啊你!”長亭一手放在胸前輕輕拍著。
倘若不是已經漸漸習慣了他這樣突然出現,她真的要被嚇到暈厥才是。
肖寒走到她麵前,將她散落在身前的頭發輕輕撥回,看著她,勾唇一笑,璀璨明耀。
“倘若我腳下真有吸盤,那我也是牢牢吸附住你的身體,讓你哪裏也去不了,也動不了。”肖寒喜歡看她此刻明媚生輝的溫婉笑容,無論多少的麻煩事,在她這般澄澈笑容麵前,也會化為烏有。
“你真的很惡心!”想到肖寒說的吸盤是類似於海裏某些聖物那濕噠噠黏糊糊的東西,她就覺得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般。
“惡心?還不是你先說的。”肖寒摸摸自己的鼻子,他很冤枉的好不好。他也是聽她先提起,還以為她喜歡呢!剛才還想著要不要現在就派人去海裏打撈上來幾百個那樣的吸盤,放在她這屋裏,讓她看著,玩著。
“我有說嗎?我不記得了。”長亭搖搖頭,滿臉的迷茫,無辜。
縱然肖寒有他的腹黑強勢,她也找到了對付他的好法子……那就是裝傻稱愣。
“幾天不見,在我麵前,你倒是長本事了!怪不得院子外麵每天扔那麽多臭雞蛋爛菜葉的,你都一點不著急不生氣,該吃吃該喝喝!”肖寒能出現在這裏,也是因為這次的事情讓他不得不回來看看她。
聽禧鳳說,她一直沒有采取任何行動,反倒是由著那些學生繼續鬧下去,更加沒有去找北天齊當麵質問。
事到如今,還能以如此坦然冷靜的態度麵對,不愧是他肖寒看中的女人。
可既然是他肖寒看中的女人,那就容不得有人如此構陷她。
“我自是該吃吃該喝喝,因為還不到時候嘛,不過看這幾天的行事,待我真正出手,也就是明後天的事情了。總有人沉不住氣會找上門來的。但凡先沉不住氣的,便已輸了開端了。”長亭說著,悠然一笑,旋即拿過一片他送給她的花瓣香薰,徑直放入口中。
薄薄的一片,看起來是緋色桃花的花瓣,入口卻是香甜的糯米味道。
她昨兒就知道這花瓣能吃了,剛才不過下意識的一個動作,誰知那緋色的柔軟花瓣落入她口中時,櫻色薄唇,潔白貝齒,還有俏皮靈滑的舌尖,那卷入滑板的輕柔動作無不刺激撩撥著肖寒身心。
他究竟還要等多久,彩燈等到她敞開心扉,接納他。
他已經二十一了,她還不滿十六歲。五歲的差距,是否真的需要等上五年才可以?
“你再吃一片,我看著。”肖寒柔聲開口,聲音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長亭愣了愣,見他眼底荼魅盛放,魅色當道,頓時明白自己剛才那個下意識的動作有多麽的曖昧和不妥了。她真的是習慣了而已,況且平日裏這院子大多時候都是她一個人,安姑和向如芙都有各自的事情忙著,司徒笑靈和張寧清三五天才會過來一晚,所以她剛才真的忽視了肖寒“虎視眈眈”的一雙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