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第一九三章 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酈府,年會宴當天
錢碧瑤戰戰兢兢的過了一白天,酈震西都沒回來。她也讓親信去打聽了,酈震西也沒去蘭姨娘和其他姨娘那裏。
如此,雖讓錢碧瑤不快,但是比起能聽到酈長亭橫屍街頭的消息,則是讓她稍感安慰。
這時,高山仰止那邊送來了她昨兒去定製的一套藍寶石首飾。
初一那天在年會宴上被趙夫人帶頭的一幫商戶夫人嘲笑了大半會,她心下說不出的不甘嫉妒,平白無故的又花了五千兩銀票,可想著她最近一段時間確實沒怎麽置辦像樣的首飾,遂動用之前酈震西答應過了十五給她買的一套藍寶石首飾的銀子,先行買了回來。
反正早買晚買都要買。不過是早了十幾天罷了。
權當是當做對酈長亭橫屍街頭的慶祝了。就讓那些地痞扮演的小混混要了酈長亭的命,待事成之後,她再派人殺了那些小混混滅口,京都府尹調查的重點就會在京都的殺手組織上,自然是毫無頭緒。而那些小混混原本就是東遊西蕩不著家的,想要查到他們頭上,沒有一兩個月是毫無頭緒,可等那時候,那些小混混早就成了海裏鯊魚果腹的晚膳了。
想到這裏,錢碧瑤愈發得意起來,遂將那套藍寶石的首飾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細細官場。
就在這時,一抹挾裹著陰狠戾氣的巨大力量撲麵而來,旋即將她整個人撲倒在地上。
“哎呀!誰呀這是!這麽不長眼睛!”
錢碧瑤狼狽的躺在地上,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待她看清楚進來的人是酈震西時,不由愣住了。
“震西……你……我還以為你今兒晚上不回來了呢!怎麽竟是……”錢碧瑤被酈震西暴戾嗜血的眼神嚇住了,當即結結巴巴的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酈震西視線落在錢碧瑤手中還拿著的藍寶石發簪上,頓時眸子愈發通紅嗜血。
“賤人!誰叫你現在就買的?!你倒是買的心安理得的!怪不得老子剛才進來的時候瞧見了高山仰止的大掌櫃的出去,原來是你這個賤人拿了老子的銀子買首飾了!你還有臉買東西!!”
話音落下,酈震西掄圓了手臂,啪啪啪摔了錢碧瑤三巴掌。
錢碧瑤登時被打的七葷八素的,麵頰兩側具是火辣辣的疼著,她捂著臉苦苦哀求道,
“震西!不……不是的。我是瞧著高山仰止大過年的沒什麽生意,心思著這會買下也能省下不少銀子,等出了十五的話,隻怕……”
“閉嘴!賤貨!在老子麵前花言巧語的給誰看?!老子當初不就是聽了你的花言巧語才在畫舫上了你!繼而給了淩家欺辱淩駕老子的機會!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賤人!!”
酈震西在年會宴上憋了一肚子火氣,好好地年會宴全都被酈長亭那個逆子搶占了風頭!偏偏商會那些老家夥對那逆子是讚不絕口,這還不說,竟還口口聲聲說什麽淩家傳人非比尋常!這讓他這個老子臉往哪兒擱?
酈震西在年會宴上不能撒氣,這到了自己家裏自是可勁的發泄了。
他這會壓在錢碧瑤身上,雙手掐著她的脖子,狠命的搖著,將她腦袋往地上咚咚咚的撞著。
“啊!震西!啊啊!不要!咳咳咳……”錢碧瑤臉色漲紅,呼吸困難,翻著眼皮痛苦的看向酈震西。
可酈震西早就打紅了眼,過去這麽多年,他一直就是如此性情。隻不過當初為了獲得與淩家的婚事,他在淩籽冉麵前是極為懂的偽裝隱忍,如今淩籽冉不在了,酈震西隻會是變本加厲。
酈府之內,挨打最大的就是錢碧瑤。
不止如此,酈震西每每在床底之間,想起曾經因為錢碧瑤而聽到的那些不堪入目的風言風語,他就更加憤怒暴躁,經常是折磨得錢碧瑤不人不鬼,可錢碧瑤卻很受用,每每都是完美的配合他的任意玩弄。漸漸地,酈震西也是挑不出錢碧瑤的絲毫毛病來,畢竟,錢碧瑤無論是身材還是相貌,到了這個年紀都是保持的完美誘惑,這點也吸引著酈震西。
可此刻,酈震西卻是一頭被怒火點燃的野獸,恨不得一口吞下錢碧瑤。
錢碧瑤覺得呼吸越來越艱難,她在地上痛苦的扭動著掙紮著……
“賤貨!要不是你提議什麽才藝比拚,老子也不會給你銀子疏通關係,讓其他世家跟著派人比賽,你倒好,簡單的一個比拚就都搞砸了!老子的銀子啊,上萬兩銀子就這麽打了水漂!你這個賤貨還有膽子買首飾!!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酈震西越說越憤怒,鬆開一隻手,啪啪啪的巴掌招呼在錢碧瑤臉上,另一隻手仍是死死地掐著她脖子。
錢碧瑤一邊麵頰高高腫起,像是憑空又多長了一張臉,眼睛都被巴掌扇成了一條縫。
酈震西看著錢碧瑤此刻血流滿麵的惡心模樣,恨恨的鬆開手,起身站在一旁,居高臨下的像是看一隻破鞋一樣看著錢碧瑤。
“賤貨!我讓你買買買!一會我就將這套首飾拿到蘭兒那邊!我讓你再拿著老子的銀子不當銀子花!賤貨!”
砰!
又是一腳狠狠踹在錢碧瑤腰上。
錢碧瑤捂著腰肢,疼的連喘口氣都渾身哆嗦不已。
可她知道,這會她不能辯解任何,酈震西進來的時候渾身帶著酒氣,她如何跟一個醉酒之人講道理?那隻會更多的增加他的怒火!
可她的首飾啊,就這麽白白的便宜了蘭姨娘那個賤人?
“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賤貨!還不趕緊爬起來回房去!在這裏哭喪給誰看!大過年的,老子可還好好的活著呢!”
酈震西扔下一句話,抬腳走人。
錢碧瑤才將將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進內室,酈震西的貼身管家就進來取走了那套藍寶石的首飾,錢碧瑤眼睜睜的看著本該屬於自己的首飾,眨眼間就成了蘭姨娘的囊中之物,又是恨,又是悔。
可接下來,當她收到消息說是那些地痞全軍覆滅時,頓時再也堅持不住,癱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這……這怎麽可能?
她事先早就調查過了,酈長亭身邊隻一個車夫崔鶴,雖然有幾下真功夫,可那些地痞當中也混了她自己養著的頂級殺手,她原本打算就是那幾個頂級殺手對付崔鶴,剩下的地痞對酈長亭先奸後殺,一解她心頭之恨。
可為何這多人卻對付不了一個酈長亭,難道是酈長亭背後還有高人保護?
是誰?
盡餘歡嗎?
還是肖寒?
錢碧瑤如此想著,到了夜裏也沒想明白,卻是在迷迷糊糊地時候,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看不出模樣的血人躺在自己床邊的地上,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望著她。那臉上一個又一個的血包,怎麽看都像是殺人蜂所為。
錢碧瑤想到之前她原本想借助殺人蜂咬酈長亭一個麵目全非,再由地痞將她先奸後殺,現在這死人怎就到了她這裏?
如此一夜,錢碧瑤嚇的屁滾尿流。
整個酈府,也雞飛狗跳了一夜。
而長亭卻是安然的睡了一覺。
……
大年初三,長亭一早便去了姑奶奶院中。
初三是民俗回娘家的日子,長亭知道姑奶奶這一天定會在酈家院中,所以早早過來。
姑奶奶見了她,說不出的欣慰歡喜。
之前長亭在年會宴上被錢碧瑤和陽拂柳算計的那一出她已經知道,那倆人果真是時時刻刻都容不下長亭,但越是如此,姑奶奶越是相信長亭將是酈家最耀眼的一顆明珠。絕無僅有的一顆。
“昨兒夕山告訴我,他有事先行回來了,等回去再去接你的時候,卻見你要走的那條路上有很多殺人蜂的屍體和血跡,好在你平安歸來。長亭,昨兒,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事情發生了?”姑奶奶試探的問著她。
長亭笑笑,眼底卻是烈烈寒氣。
“姑奶奶,長亭以後定當加倍小心,不給任何人算計和傷害長亭的機會。”長亭如此說,等於是間接承認了姑奶奶的猜測,可她又不點名指姓的就是錢碧瑤和陽拂柳,而是留給姑奶奶自行判斷和思忖,這比她直接說出名字來,效果要好一百倍。
姑奶奶自己心下得出的結論,自然要比她說出來的更加深信不疑。
姑奶奶見她垂下的麵容滿是堅定和不服輸的氣勢,不覺心下了然,臉色也沉烈許多。
“長亭,隻可惜,你是女兒家!倘若是男兒,他們定不敢如此……”
“姑奶奶,長亭應該性情是女兒家才是。”長亭看似隨意的笑了笑,但她說的卻是實話。幸虧她是女兒家,才不至於影響到酈泰北對酈家產業繼承的影響,倘若她是男子,即便當初不進宮,在酈家也活不過幾年!錢碧瑤如何能容許酈家多一個與她兒子爭奪家產之人呢?
姑奶奶一時靜默不語。
過了半晌,才沉沉出聲,“對了,年後,拂柳也要去書院學習,她的騎射之前雖是不過關,可我瞧著她最近日夜訓練,大有一雪前恥的勁頭。一旦她去了書院,長亭,你當加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