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花不花是一回事,有沒有卻是安全感。樊玲,女人要嫁首先就要在經濟上讓自己有個保障,你現在覺得自己什麽都能蕃可是以後有了小孩呢,小孩子也要陪你捱嗎,更何況最信不得就是男人的一生一世,當困難發生在經濟上,睜眼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全部纏在你身上的時候,你就會知道,所謂的愛情不值一毫錢。”

隻有真正關切你幸福的朋友才會一針見血的說這些話,我不能不感動,因而我握住她的手:“鞠惠,有些事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每個人都有隱私,有時候別說是最好的朋友,即使是親人也未必知道,“我認識立偉的時候是在12月,那時候是我們剛剛畢業,你們每個人都興高采烈,在拿到畢業證的那一天,幾乎百分之95的人都離開了學校,我一個人守在我們的寢室裏,我不能回家,因為來讀書是我的堅持,我堅持的後果就是我哥哥,我姐姐,我爸爸媽媽把他們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了,每次我回家打開家裏的冰箱,全是空的,我讀完書麵臨的是我如何用我這麽多年學的知識變成金錢,我要自己養活自己,我不可以再花家裏的一分錢。

我拿著獎學金租了房子,沒有床隻有一塊木扳墊在地上,我每天要非常非常細致的算計,5毛錢的酸菜,2塊錢的豆腐,我一天不能花超過5塊錢。但我初生牛犢不怕虎,我很有信心我覺得憑我的學習成績,每年的獎狀,我找工作應該是很容易的事,可是一到人才市場,才知道什麽是人才濟濟,找個工作是那麽的難,終於還算我運氣好,在10天內我得到了一份工作,文秘,端茶送水一份不需要多少知識就可以幹好的打雜工作,但是這無損我得到這份工作的時的那種快樂,我終於能自己掙錢了,這個意義特別大!那天我特意獎勵自己去吃了頓好的,就在吃飯的時候我碰到了立偉,我在學校沒有朋友,我和人說話不超過7句,因為朋友需要交際,交際需要金錢,我沒有多餘的錢,所以鞠惠你後來對我說,我在大學裏是傳奇,拿最多的獎,出最多的風頭,最驕傲的女生,對於我來說這不是讚美。丁立偉我沒有印象,見到他我窘得隻想跑,他卻不停不停的和我說話,我煩死他了,他卻似乎一點都沒察覺到,還提出來送我回去,我對他說:“我討厭搭訕的男生” 我走了。我的心裏感覺是鬆了口氣,驕傲掩飾窘迫是我唯一擅長的。然而在我苦苦捱了三十天之後,老板拖欠我的工資,沒有發給我一分錢,說詩司緊張員工工資下個月補,等不了的辭職,下個月來拿。我回到家裏,隔壁的惡鄰欺生,她剪我的電犀我一個人縮在被子裏,漆黑一片,我隻會哭,覺得很恥辱,對不起父母,白白花了家裏這麽錢去讀書,我不停的哭,直到我聽到聲,我嚇死了,外麵的人叫我的名字,是丁立偉,他用排查法,把我吃飯附近的小區,圈起來一個一個的排查找,終於找到了我。我打開門,他傻傻的拿著一隻燒鵝,對我說:“老同學見麵應該慶祝一下,他請我吃燒鵝。”我看著鞠惠,“我所認知的愛情,是一個人可以走進你的心底深處,能夠和你在最困難的時候攜手同行。你會說我的愛情裏有感激裏的因素,是的,當你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會感激他愛著你!接下來,立偉搬到我的附近,他請我陪他去找工作,他幫我做飯做為回報,他是那麽小心翼翼的維護我的驕傲,照顧我,愛護我,一路走來,他一直在我身爆直到我們都積累了一定的廣告客源,他對我說:我們自己注冊個廣告公司吧,我不想再看你被人吆喝了,你以後吆喝吆喝別人還行。後來我才知道,他賣了家裏為他預備結婚的房子,放棄了一份已應試過關的好工作,背了好些債,注冊了我們現在的旭升廣告公司。鞠惠,一輩子太長,我們能做到的是當下,這一分鍾我們都用最大的誠意去愛護對方,去為未來的幸福努力,即使未來未必盡如人願,那麽至少不悔。”

鞠惠攪著水中的茶,浮浮沉沉,一圈一圈的漣漪,“難怪人家說女人的前途是有限的,一個男人扶持了你的身心,你就用一輩子去和他去胼手胝足,開天劈石的創造未來。我看我還是買幾百頭碗送給你吧,至少以後還有飯碗可端。”我哈哈的笑,“還有被子。”攬住她的肩膀我得寸進尺的要求。

人們常說,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情,我現在知道這句話說得真是太對了,因為人的一輩子再沒有精力來幹第二回這樣的事情。“怎麽就趴下了,你這體力以後怎麽看孩子啊。”說得活象我以後就幹保姆這一職業了。我佝著腰下車,癱陷在商場的座位上。停好車的鞠惠看著我這副摸樣,切齒,“你就丟人吧,哪有女人這樣在大庭廣眾下坐的。”她連皺眉頭都恰到好處的美觀, “都逛3商場了。”我這傻不拉嘰的山妞啾著她,絕望的站起來,鞠惠是絕對不會在商場一排排的椅子上落坐的,除非是品牌區裏的沙發,所以說這世間並不是人人都能做公主的,僅有美麗還不夠,更需要堅韌的毅力。“慈母多敗兒!這就是你母親嬌貴你的後果,上麵5個姐姐,3個哥哥,碗不用洗,十歲才學會自己穿衣,上大學才第一次自己洗被子,至今為止還不會做飯,把單子拿來,加上百味家常菜譜。”

“我會做飯做菜,我哪有你說的那麽弱智。”

“把菜用火攪熟叫會?既無色香也沒味道,和嚼木渣子一樣,做飯,如果你連把米和水放電飯鍋,按下煮飯這樣都不會,那你就不是人——台灣小言裏的女主角吧。”真毒!我憐憫每個在庭上和鞠惠在庭上對抗的律師,但現在我先憐憫我自己,“鞠惠,我覺得你以後的律師費該分我一半,因為我是你的磨牙棒。”

“撲哧,”她忍不住了,笑得百媚橫生,“把這個牌子的咖啡機,榨汁機,麵包機,豆漿機,每樣送一個到這個地址去。”

“我已經有豆漿機了,咖啡我喝速溶的,麵包,我吃不飽,我要吃白米飯。”

“我樂意買,你拒絕收?”她回眸。“折現吧,我不拒絕擺酒那天你送個大禮包。”我拉著她,滑過這個品牌專櫃。這主花起錢來眼都不帶眨的,“你拉扯什麽,電器你不買嗎,洗衣機,冰箱,電視機。”

“布藝類,用品,廚房用具歸我,電器那都丁立偉的事。特別是洗衣機,他去買才知道怎麽使用,要不以後髒衣服全我洗,得洗一輩子!”我的小道道明著呢,兩個人生活家務如果不能分擔,以後有得吵,我先把這萌芽態勢給滅了!

“丁立偉一直給你做飯吧?”

“恩,我也有給他做。”

“以後他還得管洗衣服?”

“我管,但他也得會。這多門技藝家庭好分工,我以後還得學做菜不是,這單子上我都記了。”

“扮豬吃老虎,我服了樊玲。你還不怎地騙的丁立偉娶你,我還為你抱屈。”

她咬碎銀牙,覺得以前都白為我了心。

轉了5個商場,終於很不容易的把鞠惠的品位打了點折扣,和我的價值觀拉到了平均線上,東西總算買齊了。

在送我回家的路上,鞠惠很隨意的對我說,她要出差,過些時日才能回來,不會誤了我擺酒的大日子就是了。她說這話的時候看著窗外,一種莫名的感覺在我心裏淡淡化開,“你等一下”,我匆匆跑上樓很快的拿著兩件禮物下來,“那你後天的生日我不能跟你一起慶祝了,提前說聲生日快樂。”我從包裏取出禮物,“賣玉的小妹說,這叫玉辟邪,它長著雙角,虎虎生威可以保平安,還有,這條紅布條是我媽媽去大鴻寺求來的,很靈的,戴手上可以消災避邪。”我手腳麻利的給她係上,我左看右看,白玉手腕上戴著這個實在很廉價。

“我很喜歡。”鞠惠的手蓋在紅布條上,“謝謝。”漆黑的頭發散落在她的臉頰,格外締透。

“恩,那你當我的伴娘。”

“美得你,當過伴娘的人三年都結不成婚,不行!”糖衣炮彈失敗,第18次失敗,我沮喪的下車,“你不就怕搶了我風頭嗎,沒關係啦。”隻要想想鞠惠豔驚四座,那群人眼珠子掉下來的樣子,然後為了打聽了的名字,任我奴禦壓榨的情形,我就是再犧牲點都行。“我不怕搶你的風頭,我怕你把我拆散了賣。”一針見血,“這個是我的新電話號碼,有事你就打這個電話好了。”鞠惠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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