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中毒

第050章 中毒

上書房門外,趙皇後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沒想到沈青鸞竟然如此的刁鑽,以往她並沒有把這女人放在眼裏,沒想到自已大意了,現在倒害得兒子更讓皇上阻心了。

“皇上,太子絕不會這麽說的,定是沈青鸞的狡辯之詞,她打傷了太子妃要脫罪,自然處處說太子府不好。”

沈青鸞抬眸望了皇後一眼,唇角勾出陰驁的笑,不等皇後再繼續往下說,趕緊的說道。

“皇上明見,臣女並沒有胡言亂語,當時太子真是這麽說的,臣女並沒有因為太子的這番誘惑便要嫁給太子殿下,相反的臣女說了,皇上已經下旨撤消了婚事,從此後太子與我男婚女主各不相幹,可是太子他,他竟然,竟然?”

沈青鸞說到這兒確如其份的表現了難過痛心,一副難以啟唇的樣子。

對麵坐在輪椅上的雲澈,瞳眸幽深冷冽,緩緩的開口:“太子竟然打算用強來逼迫一個弱女子。”

雲澈話落,皇後的臉色更難看了,狠瞪了雲澈一眼,飛快的跪了下來說道:“皇上,絕對沒有這回事。”

“如若沒有這回事,我沈青鸞好好的跑到太子府去打傷了太子妃嗎?”

沈青鸞氣狠狠的責問,然後又接著說道:“太子妃竟然還幫襯著太子殿下,臣女想離開,太子府的人竟然阻攔臣女,所以臣女才會和太子妃打了起來,一時不慎失手傷了太子妃,請皇上饒恕。”

天宣帝的臉色幽暗難明,眉宇緊鎖,望了望沈青鸞,又望了望皇後。

如若事情真像沈青鸞所說的那樣,太子竟然想用強對付一個女子,他還真是讓他失望啊。

可如若不是這樣的,沈青鸞一個女子總不會用這種事來敗壞自已的名聲吧,所以這件事很可能是太子做出來的。

天宣帝的大手下意識的握了起來,望向趙皇後,狠狠的說道:“皇後,你沒查清楚便到上書房這邊來拿人,實在是有失德儀,朕看你最近行事越來越糊塗了,你還是回自已的宮殿去好好的想想吧,至於太子的事情,朕會查清楚的,若是沈青鸞真的無故傷了太子妃,朕不會饒了她的。”

言下之意很清楚,若真是太子殿下想強上沈青鸞,這事就怪不得沈青鸞了,就算傷了太子妃,皇上也不會為難沈青鸞的。

皇後一聽,腿一軟差點沒有栽倒到地上去。

皇上不但不為太子妃出頭,竟然還包庇了沈青鸞,這究竟是為了什麽事啊。

趙皇後心裏那個恨啊,恨不得撲過去掐死沈青鸞,偏偏沈青鸞抬頭似笑非笑的望著她,趙皇後更是一口血阻在心裏,差點沒有直接的吐出來。

“皇上。”

“回去吧。”

天宣帝一甩袖理也不理趙皇後,轉身領著雲澈繼續走進了上書房。

趙皇後看得明白,很明顯的皇上似乎很重看雲澈,那麽沈青鸞做為雲澈的手下,皇上定然不會為難她的。

看來以後她們要想對付沈青鸞,不該在明麵上動手,唯有在暗處動手腳才是真的。

趙皇後起身,滿臉沉痛的領著人離開,身後上書房門前沈青鸞緩緩的爬起身來,陰冷的笑望著離開了上書房的趙皇後。

沈青陽,我們之間的帳開始了,看看我們究竟鹿死誰手,你自傷了一劍,以為傷得了我,你以為真的能嗎?

東宮太子府,沈青陽的房間裏,端坐著兩個人,一是當朝的皇後,一是太子蕭月白。

皇後臉色幽暗難看,冷盯著太子蕭月白。

“混帳東西,你沒事去招惹沈青鸞做什麽,竟然還想強上她,難道這女人有這麽美嗎?”

趙皇後雖然惱怒沈青鸞,但已經相信了沈青鸞的話,沒有女人願意拿自已的名節來說事,所以太子定然是有這做法了。

蕭月白一聽趙皇後的話,局促不安起來,趕緊的起身:“母後。”

不過他沒有說出口,床上的沈青陽掙紮著開口:“母後,不是太子的錯,是兒臣的錯。”

其實這件事確實是沈青陽的主意,她是想把沈青鸞弄進太子府來慢慢的收拾,如若沈青鸞進了太子府,她就是太子妃,稍微找些小名堂便可以整死那女人,總之那女人留不得。

所以她才會拾攛了太子娶沈青鸞,隻是沒想到事情最後變成了這樣。

沈青陽剛說完,趙皇後便伸手拍了拍她的手:“你啊,心就是這麽善良,是他的錯就是他的錯,怎麽成了你的錯了。”

趙皇後歎口氣,對於沈青陽她是真心疼愛的。

這神情看得太子心酸不已,有時候也有些莫名其妙,為什麽母後和青陽這麽投緣呢,對她是真的好,自已這個太子在她的眼裏沒有青陽的一半好。

趙皇後安撫了沈青陽,再抬首望向蕭月白的時候,依然冷冽異常。

“先前你竟然不把這其中的細節告訴母後,害得母後在你父皇麵前弄了一個灰頭土臉,最重要的是那個女人所說的話,使得你父皇越發的不喜你了。”

趙皇後想到這個便頭疼,太子的寶座不是那麽好坐的,這麽多年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守著這座位。

好在皇上對太子還是很滿意的,沒想到最近卻有些不滿意了。

如若太子出了事,皇上肯定惱怒她,絕不會再把太子之位傳給她的兒子蕭月色的,倒有可能會把皇太子之位傳給大皇子蕭月鳳。

一直以來皇上對蕭月鳳都很重看,因為蕭月鳳是武將,本身神勇,而皇上也是武將出身,所以十分的愛才,總認為所有的兒子中,隻有大皇子蕭月鳳是最像他的。

當初皇上還有意立蕭月鳳為太子呢,隻可惜她生了兒子,她的兒子才是皇嫡子,所以皇太子之位隻能傳給她的兒子。

可是這太子之位並不是好坐的,稍不留神便會被拉下馬來。

皇後的話一起,蕭月白和太子妃沈青陽的臉色變了/

若是皇上不喜歡太子,他們最後可能什麽都撈不到啊。

沈青陽不由得大急起來,朝著趙皇後叫道:“母後。”

趙皇後伸手握著沈青陽的手勸道:“你也別急,以後做事要有點心計,沈青鸞那個女人很陰險,我們萬不能再栽在這女人的手上,毀掉了自已的榮耀。”

“是,兒臣明白了。”

沈青陽應聲,不再說話,滿眼的若有所思。

趙皇後又說了一會子話,便又悄悄的進宮去了。

宮中,雲澈和天宣帝在上書房裏議事,直到傍晚才出宮。

雲王府的馬車內,雲澈和沈青鸞一人一端歪靠在馬車之中的榻上。

沈青鸞的臉色有些嚴肅,雲澈忍不住逗她:“小鸞兒,這是怎麽了?這麽嚴肅。”

沈青鸞望了雲澈一眼:“我是在想太子妃沈青陽,她為什麽要一直對付我,先前我一直以為她是為了皇上把我指婚給太子,所以出於嫉妒才會出手對付我,。可是現在我從淩長歌的嘴裏查到一些事,並不是這樣的,太子妃沈青陽在皇上未下旨指婚的時候,便開始讓人出手對付我了。”

“你說她是嫡女,我一個小小的庶女,究竟哪裏招惹到她了。”

就是秦氏對付她也是有些奇怪的,她沈青鸞的母親隻是一個不得寵的小妾,不管哪一方麵都招不不著她們。

最後沈青鸞的眉眼清亮了起來,沉聲說道:“我感覺到了陰謀的味道,太子妃沈青陽和秦氏一定藏著一個什麽秘密,這個秘密使得她們出手對付我,想要了我的命。”

雲澈聽了沈青鸞的話,認真的細想了一下,還真是這個理。

因為如若沒有什麽秘密,按照道理,秦氏和太子妃沈青陽,不至於對她一個小小的庶女動手腳,她能影響到誰,又能挨著誰啊。

“我要查清楚這件事。”

她倒要看看她們兩個人隱藏著什麽樣的秘密,竟然一再的要害她。

馬車一側的雲澈瞳眸攏著瀲灩的寵溺,溫融的接口:“我來幫你。”

“謝了。”

沈青鸞開口,雲澈卻幾不可見的蹙了一下眉,他實在不喜歡這丫頭對他說謝字,雖然他們相處的日子不長,但是雲澈已經多少知道自已是動心了,這丫頭的一言一笑,無不牽引著他,所以他不想讓她如此的生份。

不過他並不想驚動她,想著唇角的笑意越發如水般溫柔,伸手從一側的案幾上端了茶水,溫柔的送到了沈青鸞的嘴邊。

“來,喝點茶,吃兩塊點心,在宮中待了半日,是不是有些餓了。”

“嗯,還真有點餓了。”

雲澈一說,沈青鸞便感受到自已的肚子餓了,想也沒想便接了過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伸手接過雲澈手上的點心吃了起來,不過吃了兩塊後,她想起一個問題。

自已喝的茶杯,似乎是雲澈喝過的,這?

沈青鸞飛快的望向雲澈,臉頰上不自在的攏上了紅絲,好在這是夜晚,燈光幽暗看不真切,免除了她的不自在。

不過雲澈卻看在眼裏,唇角是淺淺的若有似無的笑意,輕聲問道。

“怎麽了?”

沈青鸞趕緊的搖頭:“沒事沒事。”

她才不想讓他知道她的胡思亂想呢,也許人家隻是單純的讓她喝茶,是她想得太多了。

“你餓不餓,也吃點東西吧。”

沈青鸞關心的提醒雲澈,雲澈點頭:“好,”伸手便接過來她手裏的茶杯輕抿了兩口。

這下沈青鸞想假裝看不見都不行,不由得扭捏的指了指雲澈手裏的茶杯,開口:“這個,這個?”

雲澈看她的樣子,撇了一肚子的笑,極力的忍住,一本正經的說道:“怎麽了?”

“這個髒了。”

沈青鸞一急冒出這麽一句話來,隨之想抽自已的耳光,她喝過就髒了嗎?哪有這樣嫌棄自已的,不過雲澈隻假意不知,低頭間,唇齒笑如夏花般璀璨,抬首時已是一本正經的神情,很是認真的檢查了茶杯。

“沒髒。”

他說完優雅的伸手去取案幾上的點心來吃,還不忘招呼沈青鸞。

“鸞兒,來嚐嚐這點心,確實不錯。”

這下沈青鸞說不出話來了,她這是打在棉花上啊,軟綿綿的沒有反彈力啊,算了,也許是她想多了,想著伸手便去取案幾上的點心來吃。

馬車之中安靜了下來,兩個人吃了點心,肚子總算不那麽餓了。

雲澈命雲王府的護衛先送沈青鸞回沈府去。

車行至萬元街的時候,雲澈的麵容忽地一冷,周身湧動起冷冽的寒流,馬車之中的沈青鸞,同時的感受到了暗處的氣息。

有刺客嗎?

什麽人竟然知道他們夜晚出宮,還在她們的必經之路刺殺他們。

皇後,還是太子,還是太子妃派來的人。

沈青鸞臉色冷冷,飛快的望向雲澈:“有刺客。”

雲澈點頭,抬眉一笑,瞬間瀲去殺氣,溫融如暖玉。

“沒事。”

他話落,外麵的手下已稟報:“爺,有刺客過來了。”

“留幾個活口,全都給我殺了。”

陰冷嗜血的話無情的響起,馬車之外的手下齊齊的應聲:“是,爺。”

漆黑的天邊,烏雲不知不覺的爬上了頭頂,整個夜黑漆漆的透著窒息的壓抑。

很快四麵八方有人奔湧過來,房頂上,屋簷下,一個個張開了黑色的披風好似大鳥似的飛湧而至,眨眼的功夫便停落在馬車的四周,死死的圍住了馬車的去路,隨之聽到一聲冷冽的喝聲。

“殺,一個都不留。”

這聲音一下,四麵八方的黑衣刺客,閃身便奔湧了過來。

這些人一動,暗夜之中隻聽得花離和花辰二人冷喝:“來人,殺,給我抓幾個活口,其他人殺了。”

一言落,四周忽地竄出數道身影來,從外圍包抄了過來,同時的花辰花離,白起白落等手下,領著人殺了過去。

空氣中很快浮起了濃濃的血腥味,沈青鸞忍不住掀簾往外看。

雖然黑衣人很多,但是雲澈的手下卻個個都很厲害,出手又狠又快,絕不留似毫的餘地,兩相比較,他們的人雖然少,卻占了上風,那些黑衣人節節敗退了下去,不少人發出慘叫聲,痛苦的哀嚎聲,可惜沒人理會,暗夜下的殺戳血腥又殘酷。

馬車之中的沈青鸞望了望外麵,心情無端的好了起來,她才不會同情那些被殺的黑衣刺客呢,先前她還有些擔心他們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可是現在看來,卻不用擔心,雖然他們人少,可個個都是精英,定然可以殺掉這些黑衣刺客。/

“雲澈,你說這些人究竟是誰派來的?”

雲澈抬眉笑了起來,伸手取了一個茶杯,替沈青鸞倒了一杯茶水,遞到她的麵前,溫柔融融似花開:“要不,我們來打賭/”

“好,賭就賭,誰怕誰。”

沈青鸞豪壯的開口,她天生就是賭徒,所以沒什麽好害怕的。

不過賭注是什麽呢。

“賭注是什麽?”

雲澈挑了挑眉,唇角笑意盈盈,笑得妖嬈而慵懶。

“一個條件,這個條件暫時我還沒有想好,等到想到了再來兌現,怎麽樣,你敢不敢?”

“賭就賭。”

沈青鸞笑了起來,她覺得很在意思呢,反正外麵還沒有打完,她便和他賭了。、

“我先來。”

“請。”

雲澈客氣的攤了一下手,示意沈青鸞先來,沈青鸞很是認真的分析了一下厲害關係,然後飛快的說道:“我猜這些人是皇後派出來的。”

她這樣說是有根據的,因為今日皇後吃了這麽大的癟,身為皇後肯定是不甘心的,所以這些人肯定是皇後派出來的,而且隻有皇後才知道她們什麽時候出宮。

雲澈伸手取了茶水輕抿一口,眉眼似畫,心情十分的好。

“看來這賭注我是贏定了。”

沈青鸞挑眉,難道說她賭錯了,不,她才不相信呢。

“那你說會是誰派來的?”

沈青鸞心急的催促著,她倒要看看雲澈有什麽不一樣的觀點,雲澈倒也沒有為難她,淡然的放下茶杯,很認真的說道:“不出意外,這些人是簡王府的人。”

“簡王府,。”

沈青鸞愣了一下,她倒是把簡王府的簡痕給忘了,可是簡痕怎麽知道他們這時候出宮呢,所以說她還是有些懷疑。

“我覺得應該是皇後娘娘才是。”

沈青鸞肯定自已的想法。

雲澈但笑不語,微凝眉聽著外麵的動靜,然後淡淡的說道:“外麵已經結束了,這樣,我讓手下去審,很快便會有結局。”

沈青鸞點頭認同,同時的掀簾往外看,這一看,隻覺得觸目驚心,隻見黑漆漆的街道上,死屍遍布,斷肢殘臂的數不勝數,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雖然前世她殺人無數,可是與今晚的殺戳比起來,還是差多了。

雲澈看沈青鸞臉色難看,不由得命令馬車外麵的手下:“立刻離開這裏。”

再不離開,隻怕便要驚動地方上的官府了,相信很快便會有人趕來處理現場了。

馬車迅速的駕離了現場,直往僻靜的小道上駛去,待到無人的時候,雲澈命令下去:“停,立刻給我去審,看看究竟是什麽人指使這些人來刺殺我們的。”

“是,主子。”

花離和花辰二人同時的應聲,迅速的帶了那幾名抓住的活口到一邊去審問了。

沈青鸞挑高眉望著雲澈,看他氣定神閑的樣子,似乎穩操勝券,不由得提醒他。

“這些刺客未必肯交待出幕後的指使者。”

雲澈笑眯眯的開口:“在我的手裏,從來沒有人能挨得過去不交待。”

沈青鸞不再說話,雲澈卻逗她:“鸞兒,你是不是擔心待會兒輸了。”

“若是我輸了,你想讓我做什麽?”

沈青鸞認真的想這個問題,如若她輸了,便是輸了一個條件,雲澈會讓她做什麽呢?

雲澈看她的擔心的神情,越發的愉悅,仿若謫仙的麵容隱在幽光之下,長睫染了金光,荼緋詭異,那深邃神秘的瞳眸就好似藏在深海之中的夜明珠般的璀璨豔麗,性唇的唇角,勾出優美的弧度,此時著一身白色的華袍,三千墨發輕瀉在白衣之上,慵懶優雅得好似一隻名貴的波斯貓,令人有種衝動,想上去伸手摸摸他,然後把他摟在懷裏抱抱,可是同時的卻又讓人無法下手,因為他與生俱來的高貴之息,就好像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令人不敢隨意的輕觸。

隻可仰視不可冒犯。

沈青鸞看得有些呆,豔麗的麵容透著些嬌憨,說不出的妖治。

看得雲澈的眼神越發的幽深,空氣中蕩漾著一股奇怪的曖昧之息,兩個人就這麽相互注視著,誰也沒有說話。

直到外麵手下的說話聲響起來,才打亂了兩個人眸光的糾纏。

“主子,屬下已經查清楚了,這些人是簡王世子簡痕指使的,他們奉命殺掉沈小姐以及主子,一個不留。”

馬車內的沈青鸞飛快的醒神,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已頭發,看來她以後和雲澈要保持著距離,要不然還真容易被這家夥給迷惑了。

想到這個,她便想到了前世的負心人,男人,有時候是最能傷人的,她難道還要再受一次傷害嗎?

想著放鬆了整個人,掉首望向雲澈的時候,已是十分的自如了。

“沒想到真的被你賭中了,你與我說說,為什麽會猜中是簡痕。”

雲澈目光溫融,清淺地說道:“因為皇後和太子不會這麽快動手腳,除了他們這些人,就是南疆國的人與你有仇,但是我已經得到消息,南疆太子鳳赫和南疆公主鳳姬二人已經離開了天宣國,那麽隻剩下最後一種可能就是簡王府了,簡痕極恨你,再加上我查到簡王府手裏有些人,今晚這些刺客一看便知道訓練有素的,不是烏合之眾,所以如此一分析,自然知道今天晚上的刺客,其實是簡王府的簡痕派出來的。”

雲澈分晰之後,沈青鸞無話可說,朝著他豎起了大拇指。

“厲害。”

不過雲澈並沒有沾沾自喜,相反的臉色慢慢的攏上了一層冷霜,陰驁的開口。

“簡痕,好一個簡痕。”

本來他要對四大王府動手腳,還沒有拿定主意,究竟先下手動哪一家,現在簡痕這一出手,倒是幫他做了決定。要動便先拿簡王府開刀好了。

這是他送給天宣帝的禮物。

“走,我送你回沈府,夜深了,還是早點睡覺吧。”

“好,”沈青鸞點頭,天色確實不早了,她也累了。

雲澈想起一件事,不忘叮嚀道:“明兒個簡王府宴請賓客,你隨我一道去,去看看我如何讓簡王府落馬的。”

雲澈狂妄自傲的開口,沈青鸞一聽,不由得拍手稱快。

“好啊,看熱鬧是我最開心的事情。”

馬車一路回了沈府,沈青鸞下了馬車,流蘇早在馬車外麵候著了,看到沈青鸞下來,趕緊的伸手扶著她,輕聲說道:“小姐,夜深了,我們回去休息吧。”

沈青鸞點頭,一主一仆便進了西側門沈府去了。

後麵的馬車上,攏在幽光之下的男子,精致的麵容融開了萬千的荼緋,好似盛開在花海之中最明豔的灼灼風華,風姿絕色瀲灩,好久才收回那深邃融融的眸子,命令:“回雲王府吧。”

“是,主子。”

馬車駛動緩緩的離開了,一路回雲王府去了。

沈青鸞回了秋院,簡單的盥洗了一番便睡了,實在是太累了,她躺到床上沒想什麽便睡著了。

不過她並沒有睡多久,現在的她不似尋常人,隻要簡單的補一會兒眠,便可以如常人一般精力充沛了,沈青鸞知道這是因為她修練靈上大法的緣故,所以說這東西是個好東西來著。

天沒亮的時候,她便睜開了眼睛,開始修練靈上大法的第四重心經/。

不過這一次有些受阻,第四重心經中有些地方她無法貫通,所以便停滯不前了,一直從五更天磨到了天大亮,都沒有把其中的奧妙領悟過來,不由得微惱,最後隻得作罷。

不過想到今兒個進簡王府的事情,她便又高興了起來。

這簡痕一直以來都和她不對盤,昨天晚上還派了黑衣殺手來刺殺她和雲澈,今兒個能看到他遭罪,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流蘇。”

沈青鸞想透這個,便喚了流蘇等人進來,侍候她盥洗一番起床,吃了早膳後,她迫不及待的前往雲王府/

雲澈正在王府內等著她,不過他並沒有急著前往簡親王府。

反正時間還早得很呢。

“鸞兒,早膳吃了沒有?”

雲澈關心的問道,沈青鸞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唇角:“想到要去看熱鬧,我心急火燎的沒吃多少。”

“那好,在這裏再吃一些吧,今兒個我們去簡王府,說不定沒機會吃東西呢,到時候你可就要挨餓了。”

沈青鸞聽到雲澈的話,立刻不客氣的端坐到雲澈麵前的桌子上,說實在的,現在她對雲澈沒有了以前的疏離,因為就算她疏離,這男人也不當一回事,所以說她也沒必要時時刻刻的保持疏離,那樣反而顯得累,再一個要她說,她覺得他們兩個人更像朋友。

雲澈看沈青鸞坐下來,吩咐下去:“把好點心多準備些上來。”

一聲令下,屋子外麵很快有成排的丫鬟魚貫而進,手裏端著托盤,托盤上擺放著各式的點心,色香味俱全,聞了便讓人食欲大動。

沈青鸞看得眉開眼笑,等到把各式點心放下,早不客氣的取了筷子吃起來。

雲王府的廚子果然不虧為名廚,這做出來的東西就是比沈府做的好吃。/

沈府可沒有這等奢侈,也沒有這樣講究,所以吃的東西和雲王府沒有可比性/

雲澈看她開開心心的吃像,不由得停下了手裏的筷子,盯著她看。

因為高興,本就明豔的大眼睛,越發的烏光灼亮,瀲瀲好似早晨升起的驕陽,光輝逼人。鮮嫩的唇兒不客氣的大口咬著那點心,那吃像雖然不雅,卻一點不讓人反感,反而有一種致命的誘惑,看得雲澈瞳眸深邃,喉頭微動,心頭輕動,一雙深邃的瞳眸攏上了霧氣,迷迷蒙蒙的好似碧海輕霞,說不盡的仙氣。

沈青鸞卻是不知道雲澈心內的變化,隻管吃自個兒的,一邊吃一邊享受似的讚歎。

“雲王府的東西果然和別處不一樣啊,就是好吃啊。”

雲澈溫融而笑,翩然好似天邊的雲彩,柔聲說道。

“你喜歡吃,以後過來便讓廚子給你做便是了。”

“那趕情好啊,不過你為什麽不吃呢?”

沈青鸞望向對麵的雲澈,一臉奇怪的問。

雲澈不語而笑,然後看到沈青鸞的唇角因為吃東西而沾上了糕點屑,動作輕柔的從袖中取了一塊帕子遞到她的唇邊給她擦嘴。

這親昵的動作使得沈青鸞一怔,呆愣住了。

雲澈的指腹輕輕的滑過她的唇角,一股酸酸澀澀的酥麻在她的四肢百駭炸開來,十分奇怪的感覺,令她十分地不舒服,忍不住頭一歪讓了開來,然後飛快的一把接過雲澈手中的帕子。

“我來,不用麻煩你了,哪有做主子給護衛擦嘴的。”

她說完哈哈笑起來,一笑覺得氣氛越發的曖昧/

雲澈卻也不強逼她,接了她的話,柔聲說道。

“誰讓我遇到了一個不靠譜的護衛呢,所以說我是個苦命的主子呢,你說有人做主子做到我這份上的嗎?不但負責保護護衛,還要負責給護衛擦嘴/。”

他這一說,正廳裏立刻溫馨下來,先前那份不自在的氣息消散了,沈青鸞哈哈笑起來,賣萌的眨著眼睛。

“這隻能怪你倒黴了。”

“是倒黴,不過我認了。”

兩個人說著再次笑了起來。

門外,有手下走過來稟報:“世子爺,王爺派了管家來吩咐說,他和王妃先過去簡王府了,讓世子爺回頭自已一人過去。”

雲澈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揮了揮手讓下人退出去,待到正廳裏沒人了,他命人把早膳點心收拾了下去,然後笑望向沈青鸞:“走吧,好戲要開場了,我們一起去瞧熱鬧吧。”

“好啊,我是最喜歡看熱鬧的人了。”

沈青鸞喜笑顏開,而且她已經想好了對策如何的算計太子妃沈青陽了。

沈青陽,今日我就送你一份大禮。

“那我們還等什麽呢?”

雲澈開口,沈青鸞起身推了他一路往外走去,門外,幾名手下恭身立著,一看到他們出來,皆恭敬的垂首開口。

“主子。”

“走吧,前往簡親王府。”

簡王府今日之所以宴請賓客,乃是簡王世子簡痕之子的滿月酒。

簡痕娶妻妾幾名,女兒倒是生了好幾個,但是兒子卻才生了一個,所以老王爺十分的欣慰,一高興便舉辦了滿宴酒,大宴賓客。

但是簡王府的滿月酒,除了四大王府,或者和四大王府有牽扯的人家,別的朝中大員來的並不多,因為很多人都心知肚明,皇上對四大王府並不喜,他們的權力也逐步的被盤剝了,現在剩下的隻不過是麵子功夫罷了,所以即便他們頂著四大王府的名頭,也沒有多少人前來祝賀。

所以簡王府並不十分的熱鬧。

雲澈和沈青鸞到的時候,該來的人都來了,不該來的人連影兒也沒見到,高懸在大門兩側象征著喜慶的紅燈籠,有些嘲諷的意味。

不過他們一下來,簡王府的管家便領著人迎了過來,臉上全是笑容/

“歡迎雲王世子,雲王世子請進。”

眼麵前這位雲王世子可不是一般人,雖然他也是四大王府的,可是他們卻得到消息,聽說老皇帝很是信任他,昨兒個他在宮中可是和老皇帝相談甚歡,聽說他在上書房裏足足待了有半天的功夫,若是他能扭轉皇上對四大王府的看法,那他們四大王府說不定有複活的機會啊/

所以現在的四大王府,對雲澈十分的客氣。

一行人進了簡王府,迎麵便看到一眾人迎了過來,為首的人竟是簡王世子簡痕。

簡痕一看到沈青鸞,那雙眼睛便像淬了毒的毒蛇一般,再也移不開了。

他是一心認定了自已臉上被刻字的事情,是沈青鸞幹出來的,所以先前他才會派人去殺沈青鸞,隻是沒想到雲澈的手下竟然如此厲害,他不但沒有把他們兩個人殺死,竟然還損失了一大批的手下,這使得父王十分的生氣,先前還狠狠的責怪了他,若不是今日他兒子滿月,他都要被責罰進家廟中去反省了。

可是簡痕隻要一想到臉上的兩個字,他便憤恨異常,因為臉上的字,他不能以麵目見人,隻能覆以白紗遮麵,堂堂男子竟然以白紗遮臉,他早被這帝京內的人笑話死了。

所以這所有的帳都在沈青鸞的身上,這個該死的女人。

沈青鸞唇角擒著笑意,望向簡痕,她自然知道簡痕對她的恨意,不過她一點不以為意,今日他們登簡王府,可是來看簡王府的笑話的,今日便是他簡王府落馬之時,連帶的她還要給太子妃沈青陽狠狠的一擊。

雲澈心知肚明簡痕為何如此生氣,卻隻假裝不知道,緩緩的開口:“簡王世子這是不歡迎我嗎?”

簡痕一怔,隨之反應過來,今日上門是客,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拒客於門外,何況雲澈的能力十分的厲害,他不會明麵上得罪此人的。

想著抱拳客氣的開口:“雲王世子說哪裏話,歡迎至極,請進。”

簡痕說著便把人往府裏麵領去,一眾人一路往裏走去。

簡王府的正廳裏,不少的賓客正在寒喧,雲澈一到,四大王府的不少人便都圍了過來,和他拉關係。

雲王爺望著眼麵前的一切,真是有苦說不出來,一張臉陰沉無比。

雲澈卻不理會他,自顧和身邊的人打招呼,看上去溫融無比,翩翩風彩,好似最優雅溫潤如玉的佳公子,看得雲王爺心頭跟喝了苦藥似的,他心裏有多苦,沒人知道啊,這兒子根本就是個魔鬼啊,他甚至於想到,皇上之所以那麽喜歡他,是不是他和皇上商定好了要滅掉四大王府,所以皇上才那麽的重看他呢,雲王爺越想越心驚,可惜別人不知道。

沈青鸞一直隨侍在雲澈的身邊,這滿廳的賓客隻有她一個是女的,倒顯得格格不入。

簡痕望著她,眼一翻便來了主意,招手示意一名下人過來請沈青鸞前往簡王府的後院女賓處。

“沈小姐,請隨我去後麵的女賓處,這裏都是男賓。”

下人恭敬的開口請沈青鸞,沈青鸞挑眉,唇角若有似無的笑。

果然是來了,簡痕是憋不住了,這也表示,她終於可以動手了。

想著微微點頭應聲:“好,有勞了。”

她說完後望向雲澈請示了一下,然後跟著下人的身後一路前往簡王府的後院而去,背後的正廳裏,簡痕滿臉的猙獰,唇角是嗜血的冷笑,沈青鸞,今日我定然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後院獨立的小院裏,女賓的宴席便設在此處,此時院子各處不少的女眷相談甚歡。

沈青鸞被下人一領著走過來,便看到簡玉簡郡主迎了過來。

這簡玉正是先前與沈青鸞有衝突的人,此刻的她看到沈青鸞,竟然難得的一掃之前的刁蠻,笑得分外的溫和,細聲細語的開口。

“青鸞過來了,真是稀客啊,快請進。”

沈青鸞挑眉,眼裏閃過幽光,無事獻yin勤,非奸即盜,看來他們兄妹兩人是早就盤算好了,今日是要算計她了,卻不知道她早就防著他們了,自已今日之所以過來便是不怕他們算計。

無非是下下毒,或者是下下迷藥什麽的,這些把戲她都了如指掌了。

沈青鸞眉梢輕動,眼裏冷光閃過,臉上卻是笑意,笑著開口:“希望簡玉郡主不要怪青鸞的打擾。”

“哪裏的話,我們簡王府是最好客的,青鸞請。”

簡玉把沈青鸞領了進去,很快招呼了幾位小姐過來陪著沈青鸞,幾個人簇擁著一起坐到了院子前麵臨湖靠岸的花園邊上,早有丫鬟過來徹上了茶,一團人坐著說話兒。

對於沈青鸞,在座的幾位小姐都很嫉妒,不過先前簡玉可是與她們打了招呼的,所以她們沒有表現出來,隻親熱的說著話。

簡玉伸手端了茶水親熱的遞到沈青鸞的手上,笑著說道。

“青鸞,我以茶代酒的敬你一杯,我們以前有什麽誤會,一筆勾消了/。”

沈青鸞伸手接過了茶水,望了望茶杯。這裏麵會下藥嗎?按照道理簡玉不應該當著所有人的麵下藥,必竟這裏是簡王府,若是她出了什麽事,他們肯定跑不了關係。

不過也說不準,若是他們決定鋌而走險呢,必竟以往簡痕想了多少種的辦法都沒有成功,最後狗急了跳牆也是有的。

最重要的是今日人多手雜,到時候簡王府來一個不知道,便可把這件事推搪了出去。

沈青鸞一邊想一邊端了茶杯喝,不管有沒有下毒,先喝了再說,有,她就將計就計,她相信以雲澈的能力,定然不會讓她有事的,若是沒有再想別的辦法好了。

沈青鸞當著所有的人,麵不改色,坦然自得的把茶喝了下去,對麵的簡玉眼裏閃過冷光,唇角是似笑非笑的陰暗,同時的端起了茶杯,陪著沈青鸞喝起了茶來。接下來大家說起話來,一會兒的功夫,沈青鸞還沒有怎麽樣,簡玉倒是臉色白了起來,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滾落,手指往肚子上按去,叫起疼來。

“我疼。”

簡玉的動作一起,四周不少人的臉色變了,全都緊張的望向了簡玉,其中有兩個與她最好要的,緊張的追問。

“簡玉,你怎麽了?你怎麽了?”

簡玉痛苦的呻吟起來:“我的肚子好痛啊,有人下毒。”

沈青鸞的眼裏飛快的閃過冷芒,難道說簡玉不是給她下藥,是給自已下藥,然後想栽髒給她嗎?可是這不符合現實啊。

沈青鸞正想著,忽地自個的肚子也痛了起來,一陣陣的抽氣,然後臉色蒼白起來,她也捂住了肚子叫了起來。

“我的肚子也好痛啊,肚子好痛啊。”

這一下她總算知道簡玉打的是什麽樣的算盤了,她不但給她下毒,自已還服了毒,這樣一來就沒有多少人懷疑到她的頭上了,因為沒人會蠢得給自已下毒的。

沈青鸞捂住肚子,唇角勾出冷笑,簡痕兄妹二人倒還有點腦子,可那又怎麽樣?

她一邊想一邊朝身側亂成一團的人叫道:“快,大家別喝了,茶水裏有毒,有人下毒了,大家千萬別中毒了。”

這一聲喊,頓時炸開了鍋一般,所有人都驚動了,誰不怕死啊。

後院裏鬧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