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天哥出手

(88)天哥出手

和喬冉的這次聚會,一開始是還算順利的,雖然喬冉自作主張地帶上了那位和她關係已經不錯的小妹——顧婉玲。但汪憶帆其實也沒什麽拘束,倒是顧婉玲看見他來了,一直抱著一種旁觀者的姿態,坐在旁邊一言不發。

因為帶上了顧婉玲,我說話也變得有所顧忌了,畢竟她現在還是一個“局外人”,對於我和白龍他們的事情完全不了解。

她和喬冉認識,也完全是因為喬冉借給她舞蹈室。

我隻強調說白龍和文強有心在校外開一個工作室,希望能得到喬冉的幫忙,喬冉在吃好喝好玩好的情況下自然是滿口答應的,末了還又去唱k,汪憶帆這小子的嗓子非常好,但唱的歌都冷門的很,而且最可怕的是他喜歡唱的是民族類的歌曲,我們這一群票友級的根本沒辦法跟他合唱,反而是喬冉能跟她搭上,兩個人合唱了許多歌,堪稱兩位麥霸,而我們就在邊上呆著無語,尤其是顧婉玲,死不肯唱歌。

後來在我們的強迫下,這妹子終於拿起話筒,點了一首鄧麗欣的《電燈膽》,這是一首粵語歌,唱歌多的人應該比較清楚,鄧麗欣的歌其實真的挺難唱,當顧婉玲選這首一年多將近兩年多以前的歌的時候,我們都以為她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但事實是……她五音不全。

跟文強差不多。

這姑娘在唱的時候,汪憶帆和葉子兩個人躲在一邊,我還能清楚的記得他們兩個臉上那種想笑不敢笑的糾結表情。

而文強則毫無顧忌地跟著哼哼幾句——這小子根本就聽不出音準,所以根本不在乎,我真的相當的奇怪,他在彈吉他的時候怎麽能搞清楚自己在彈什麽音。

最後,歌神喬冉估計是實在有點忍無可忍,拿起話筒和顧婉玲一起唱了起來,好不容易才把她的調子給帶回來,唱了沒幾句,顧婉玲放下話筒,聽著喬冉一個人唱。借著ktv裏昏暗的光線,我能看出來喬冉臉上有點尷尬,有點失落的表情。

這個一向來就孤高冷傲的女孩子,大概也就在這個時候,躲在陰影裏,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之後,顧婉玲堅決不再唱歌,我也感到很無聊,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無論是旁邊的人唱歌還是說話,都是這樣。

文強和葉子聊得很歡,喬冉和汪憶帆唱得很歡,我索性坐到顧婉玲身邊,看了她一眼,說:“怎麽的,不開心?”

我不是個會搭訕的人,但我想要拉攏顧婉玲這個看似特別不好親近的小女生。

顧婉玲看我一眼,不說話。

我說:“人多的時候,你就算心裏有什麽不高興的,也最好不要這樣擺在臉上吧,否則,讓人覺得你很難親近,不是嗎?”

顧婉玲重重歎了口氣,她這樣歎氣讓我有點摸不著頭腦,她忽然說:“哎!學長,你知道我最討厭你哪一點麽?”

我說:“什麽?”

顧婉玲說:“最討厭你這種總是想要教育人的態度。說白了,你名義上是我學長,最多也不過比我大一兩歲吧,你抱著這種態度跟我說話,是想展現你閱曆的豐富,還是展現你博學多才?”

我深吸了一口氣,心想:“這塊石頭還是這樣,又臭又硬,不知道什麽能打動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聊天。

於是我隻能退一步,說:“好,算我不好,我隻不過是關心一下你而已。”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麽,學長。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顧婉玲看著ktv的屏幕,淡淡地說。

我本來就因為沒睡好心情不佳,跟著小姑娘對話又是我說一句被堵一句,剛要發作,顧婉玲的手機卻響了起來,她拿出手機看了看,說:“這是誰得號碼?”於是就走了出去。

我靠在沙發上,不僅無聊而且憤怒,也沒了唱歌的心情。

大概過了五六分鍾,顧婉玲返了回來,說:“你認識一個叫張雨的學姐嗎?”

我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抖了一下,然後故作鎮定,說:“認識,怎麽了?”

“是社聯辦公室的學姐是嗎?”顧婉玲又問。

我說:“對,沒錯。”

顧婉玲說:“哦。”

我急忙問:“她打電話找你?找你有什麽事?”

顧婉玲說:“我也不清楚,問我是不是叫顧婉玲,讓我趕緊去社聯辦公室一趟,我托詞說沒空,她卻說情況比較緊急,而且我們社長,那個什麽天哥,也在辦公室,讓我趕緊過去一趟。”

我想了想,說:“你應該猜到是什麽事了吧。”

顧婉玲不回答,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往外走,她跟在場的人一一打了招呼,說是有事現在,葉子他們都很奇怪,但我已經大概能猜到發生了什麽了,不用說,天哥他們出手了,他們也許是習慣性地認為從學妹這裏來尋找突破口比較容易。

但我擔心的卻是另一件事,依照顧婉玲的性格,她一定會把責任大包大攬,而且很可能當場就跟那些人起衝突,我可不想演出一幕“顧婉玲血洗辦公室然後大戰學校保安”的武俠劇來。

我急忙站起來跟出去,走廊裏對顧婉玲說:“別衝動,還有,遇到的事,別大包大攬,說實情。”

“我知道。”顧婉玲說笑了笑,還是那種讓我想揍她的笑容,說,“放心,我不會傻到替你背黑鍋的,那一拳是你打的,如果是我打的他現在已經死了。”

我壓著心裏的火,說:“我提醒你一句,他們那些人,就算明知道自己有錯,恐怕也不會承認,你盡量讓步,有什麽事,慢慢解決,別老和別人起衝突。”

顧婉玲說:“學長放心吧,我有分寸,你不要以為我不會裝孫子,就算我不會,跟你認識也個把月了,看也看會了。”

明顯顧婉玲又在奚落我,但我沒時間跟她多說,隻好說:“你快去吧。”

顧婉玲走後,我回到ktv包房裏,心裏還是焦慮的要命。

汪憶帆問我怎麽了,我把事情大概跟他說了一遍,汪憶帆說:“天,那家夥肯定把事情搞砸啊!”

我搖頭,其實我也這麽認為,但是這個時候我除了相信她根本沒有別的辦法。

思來想去,我還是不放心,站起來跑出去,給張雨去了個電話,直截了當地問:“找顧婉玲,是什麽情況。”

回想起來,唯一該慶幸的是,我沒有信錯張雨,她雖然犯了許多錯,傷害我至深,但這個時候,至少其實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如果那時候她是天哥和梁華那些家夥的人,肯定把手機開個擴音和我通話,但她沒有,她對我“哦哦哦”敷衍了幾聲,接著過了很久不論我怎麽“喂”都不說話。

當我快要掛電話的時候,她才說:“喂,我在廁所跟你說話,你怎麽這麽沉不住氣,在我和梁華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打電話給我?要不是我敷衍著他們跑出來……”

我打斷她的話,說:“別廢話,到底什麽情況,是不是上次聚會的事情。”

“你以為呢?”張雨一旦說起正事來,對我還是不改那種令人討厭的態度,“你自己沉不住氣做出來的事情,現在阿天有意要把它鬧大,看你怎麽辦吧!”

我心情忐忑,現在能依靠的任居然隻有張雨,於是,我想了想,最終隻好說:“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什麽?快點說。”張雨說,“我呆太久了他們肯定起疑心。”

我說:“把這件事向後壓一壓,不要讓天哥單獨和顧婉玲衝突,否則……”我帶著警告的語氣,說,“以顧婉玲的性格,你們也會遭殃。”

張雨沉默了一會兒,說:“行,我盡量,不過我不保證能成功,阿天這次被你惹惱了,他不直接來找你已經很給你麵子了。”

我的想法其實很簡單,隻要能把事情壓到全體大會的時候,我起碼還能限製顧婉玲,也還能占取一點主導權,全體大會是在下周,那必然是一場“大戰”,如果讓那些不了解天哥,又沒什麽經驗的幹事們直接和他交鋒,我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甚至,有可能我今後也別想再這社團呆了,外聯部也可能受到巨大衝擊。

最可怕的是,在我離開社團前,天哥肯定先讓我“脫一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