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我若犯賤能否挽留
（35）我若犯賤，能否挽留？
閉幕式晚會的情況就不贅述了，總之不是很成功。
按照一般港台劇的模式，白龍和葉子的表演，應該是上台就能引起一片轟動，即使是樂隊沒來，他們也能hold住全場，最後完美炒熱氣氛。
但事實不是這樣的，現實永遠不可能那麽盡如人意，他們的表演的確很盡心，葉子和白龍配合的也不錯，但除了幾個托的尖叫聲現場基本冷場，因為樂隊沒來，這幫人已經基本沒什麽興趣看下去了，到了我的節目，現場剩下的人不到一半，慶幸的是，我至少兩首歌沒走音。
上台以後，人少，我就放鬆了一些，開唱了，慢慢的整個人就放鬆了下來。
兩首歌下來，現場還是有些人喝彩的，不過真的是少得很，連那幾個托都喊啞了嗓子懶得喊了。
歌唱完，我謝幕下台，以為自己沒事了。
哪知道麻煩又找上門來，我還沒走出後台，就有一個女生徑自走上來，問：“你叫林謄對不對？”
我發現後台還在收拾東西的幾個俱樂部幹事都看了過來。
我說：“你是……”
那女生完全不給麵子，說：“你不認識我，我認識你。”
“哇塞。”有人開始驚呼了，估計這種八卦事，比表演什麽的都來得有激情。
我當時心裏想：“哪裏來的話，難道我唱首歌還唱出風流債來了？”
那女生說：“有件事我要跟你確認清楚。”
當她把懷裏的一張表格拿出來的時候，我才想起來，這個看起來挺漂亮，但一臉興師問罪神色的女生很可能就是幾天前被我打電話報告噩耗的那位，喬冉。
對於喬冉的出現我感到很意外，我是十分不想蹚這個渾水的，我說：“你找我做什麽，事情不是已經跟你說清楚了麽？”
喬冉說：“我現在隻能找你啊，電話是你給打的，我問了好幾個人才知道你的名字，正巧又看到你上台表演。”
我心裏經過了一段時間鬥爭，我很想把這件事推出去，但我不管怎麽推，最後都會推到蘇婧身上。不知道為什麽，我居然產生了一種不能再給她找任何麻煩的想法。
於是我說：“那好，我們找個地方談好了。”
喬冉說：“你說話能算數麽？”
我想了一下，估計她是一定要得到什麽結果，隻好說：“你現在在這裏說也沒用啊，這裏閉幕散場了，負責人都回去了，隻有我們這些檢場的。”
喬冉沉默了一段時間，估計也覺得現在跟別人也說不上話，就說：“那你說我們上哪兒說去。”
我心想，本來在qq上說就行了，跑來這裏鬧什麽鬧，都好幾天了，事情早已經鐵板釘釘了，但反過來想想，如果這件事我能解決，估計也算幫了蘇婧一個大忙了，不如息事寧人好了。
我說：“現在十點，不算晚，我們找一間奶茶店坐下談。”我的想法是請她點吃的喝的打發她走，她看起來不像是非常不好說話的人，那天在電話裏的表現也挺有風度的。
她一開始想推脫，但後來還是答應了，我隨便找了家價格中等的奶茶店，她目的顯然不是來喝茶約會的，所以隨意要了杯東西，我壓根兒沒打算亂花錢，給校慶墊的錢讓我現在還是很拮據。
喬冉沒給我什麽說話的機會，奶茶還沒端上來，劈頭就說：“這個分數是你統計的嘛？”
我說：“分數是社團裏幾個幹事幫忙統計的，也不是統計，就是輸入電腦，那幾個人現在已經被勸退社團了。”
喬冉說：“你們勸退他們是你們的事情，其實這幾天我一直在等最終的頒獎結果，因為你們的最終獎金和獎狀是隔幾天才給我們的，不是當場頒發的，我還期待事情有轉機。”
我很清楚這件事，當天在發現分數錯亂的時候，他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借口，宣布暫時不頒獎……
喬冉說：“我昨天收到了獎金和證書，你們的確給了我三等，還有就是最佳人氣獎，其他什麽交代也沒有，所以今天我來找你們問清楚，難道事情你們就這麽算了嗎？”
我說：“事實就是當時算錯了分數啊，也就是說，一開始的事實就是你是三等獎，如果給了你一等獎，那才是一個錯誤，不是麽？”我當時是真的不太會說話，語氣也很生硬。
喬冉說：“你說的道理我清楚，但是你們難道沒有想過，這對參賽選手的精神打擊有多大嗎？先給希望，最後再突然失望，將心比心，你覺得呢？如果你是參賽者，你會是什麽心情。”
說老實話，我要是參賽者，我早就罵娘了，怎麽可能還像喬冉這麽淡定，但這個時候我卻不得不無恥的說違心話做違心事，看得出來，這姑娘是來要“精神損失費”的。
她說：“我相信，還會有別人找到學校裏來，另外，我也相信，還有一部分參賽選手敢怒而不敢言，如果你們做事總是這麽兒戲，以後你們辦的活動誰還敢參與？”
我說：“這裏出現的紕漏，我真的很抱歉，也真的很遺憾，但是我們可以確定，現在計算的分數沒有一點錯誤。我們也知道這次的事情造成了很壞的影響，畢竟我們是第一次承辦這樣大型的活動，幹事們也沒有經驗，其實我也是個幹事，很理解他們，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們。如果你有什麽要求，不妨告訴我，我去幫你說一下。”
喬冉說：“我明白你的意思，大家都是大一的學生，你應該也是吧，剛才聽報幕說了。我也不想為難你們的，我就是想要一個道歉而已，但你們無非就是一個電話一個短信，連公開的致歉都沒有，你讓我們這些人怎麽心服口服呢？”
實際上她的語氣還是挺禮貌的，說，“我現在可能代表的不是我自己，雖然我是在說自己的想法，但我知道很多參賽者都跟我一樣。”
“對了，我不知道最佳人氣獎你們是不是做了手腳給我的，最初好像我的票數還不算高。首先我不需要這種特殊對待，這對我來說不算什麽。再者，這個獎原本是給我朋友的，她和我一起來參加這次比賽，現在轉到我手上，導致我們兩個關係有些不和。你說，這算不算是弄巧成拙了。”
我聽了她的話，心裏開始暗罵，這又是哪個沒腦子的想出來的餿主意，用這種方法來補償參賽者想要息事寧人，最後卻搞得更加糟糕。
我大概在心裏總結了一下，其實喬冉的意思就是要公開道歉，我不知道這個公開道歉該是什麽規格的。以學習的名義來，他們肯定不同意，我們辦一次校慶已經七七八八整出來一堆幺蛾子了，再鬧騰下去學習名譽盡失。
跟喬冉聊完正事之後，我問她要不要送她回去，喬冉跟我說不用了，她這次就是打定主意來要說法的，就住在學習的接待中心，也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賓館。
我也沒執意去送她，免得又被人拍了。雖然我現在還不算什麽公眾人物，但一個學期還沒過到一半，就出現那麽多讓人發指的事情來，實在是讓我有點害怕。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變得特別沉重，大一的學生本來學習上沒什麽壓力，但我沒想到自己會攤上這些本來不該攤上的事情。
我回到宿舍就開始上網，喬冉看起來很急躁，連續催我幾次，讓我盡快向學校反應這件事。
不過，就在我上qq的時候，芹菜忽然對我說話了。
“林謄，你在不在。”
“在，怎麽了？”
“有件事，有點糾結，突然想問問你。”
“什麽事？”
“現在我有個機會，可以出國，你覺得該不該去？”
“什麽？出國？”我第一反應是，芹菜那樣的家庭，能負擔的起麽？出國的費用那麽高，“你去哪裏。”
“英國。”芹菜說，“我也不清楚是什麽大學，總之是我後爸對我提議的，你也知道，我這個專業，如果能出國，發展會更好一些。”
我突然十分糾結，說了一句：“那出國去你能習慣麽？”
芹菜說：“我也很糾結啊，你不能給我點建議嗎？或者給我個決心，我到底該不該去？”
我想了很久，最後還是說：“如果去那邊對你真的有幫助，那你就去吧。這件事關係到你今後的路，關係到你的前程，我真的不好幫你拿主意。”
芹菜也悶了很久，最後隻回了一個“哦”字。
其實，我當時非常非常想讓她留下來，我右手點著鼠標發送出那句話去，左手就想抽自己一個嘴巴。但我想起從前發生的一切，卻又糾結——芹菜和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算我強留她，真的還有機會麽？她真的會同意麽？讓她去外國，豈不是對她更好一些？
當時的我根本就不懂，芹菜之所以來問我，其實也不過是想要一句挽留而已，我不懂，完全不懂。
我回複：“哦是什麽意思啊？”
芹菜說：“沒什麽，林謄，既然你都這麽認為，我想，我是應該下定決心了。”
我當時還傻傻的問了一句：“那，你回來以後，我們還有機會麽？”
等了很久，芹菜問：“sb，說什麽傻話？什麽機會？”
難道真的是失去了才知道自己錯了？我心裏居然一陣激烈的難過，甚至產生了和張雨當初對我訴說往事的時候一樣的心情。
我知道芹菜的意思了，但還是問：“就是說，你回來以後我們還有機會在一起嘛？”
芹菜說：“過去的話，我能不能回來還另說。再說，就算隻是讀書的話，也至少要三年呢，三年後你都要畢業了吧？”
我說：“你的意思，我們真的沒機會了。”
我想：我又是在犯賤嗎？當初好好的在一起我不要，現在偏偏又奢求那麽多，三年，三年可以改變的東西何止是一段感情？三年之後什麽都物是人非了吧。
芹菜說：“好了，我下了，謝謝你給我決心，等手續辦好了，我再來找你玩。”接著是一個呲牙笑的表情。我在想：當時芹菜是不是真的在笑，還是說，她隻是強顏歡笑？
不管怎麽樣，我根本笑不出來，心裏就像完完全全失去了什麽一樣難過。自和芹菜分手以後，我就一直在掙紮，最開始我自己也沒有察覺，但後來才發現我對她的眷戀是越來越深的，直到現在，我發現有一種感情爆發了出來，我不想她走，可是這個時候什麽都晚了。
可能看到這裏有很多人要說，芹菜放棄我這種人是對的吧，或許真的是這樣。